第10章 爬上去-《江副厅长,别来有恙?》

  “你的班导,李老师……他说,你有出国深造的机会,是很难得的机会,对你人生改变会很大,你以后可以留在国外好好发展。”

  “就算没有留在国外,回到国内,也有不错的就业前途。”

  原话是怎样的,印珊不记得了,大意是这个。

  “傻子,国外的石头能有国内的多?国内的是不够敲吗?非要去国外。”

  江鉴铮隐约记得有这个事,只说过有交换生的事情,但他肯定,李老师没有跟他单独具体谈过。

  没有单独谈过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找她谈?

  “去国外可以学到不同的东西,不是说了吗,有深造的机会……”

  印珊也开始了自我怀疑,深造的机会?

  她们这个专业,就算继续深造,也只能在论文方面体现,国内地大物博,实践技术更为成熟。

  所以,深造的意义是什么?

  她抬起头来看他,“那李老师当时有跟你说过深造的内容吗?”

  “没有。”

  江鉴铮真的气笑了,这傻子,被人骗了。

  所以,这么多年的分开,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印珊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了。

  只是,她的反应反射弧太长。

  她猛地站起了身来,“那个李老师!真的是你老师吗?”

  ……

  江鉴铮无语中。

  同一个学院就那么几个老师,这位李老师,应该后续也教过她,她居然问出这种话?

  真的应该换一份工作了。

  继续上班会加速她变傻。

  “他教过你吗?”

  印珊尬住了,“教过。”

  江鉴铮生气了,很无力的生气。

  “那他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啊!”印珊在无能咆哮。

  ……

  “但凡你多长个嘴,他能吗?”

  “我长两个嘴,你还能要我吗?”

  印珊现在情绪有些炸,这么多年的愁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没苦硬吃吗!

  自讨苦吃吗!

  “不要了。”

  江鉴铮嘴上说着,身体已经出自本能反应,将人拉到了怀里抱住。

  他的头靠在她的耳边。

  “你真的是个傻子。”

  无奈又无语。

  分手的理由居然这么荒谬。

  江鉴铮忽然觉得,如果当年是她移情别恋了,还不至于这么无语。

  印珊弱弱地“嗯”了一声。

  她先是微微啜泣,肩膀抖动慢慢变得剧烈,印珊在江鉴铮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似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哭出来。

  “你知道吗……那段时间老难受了!”

  “不知道。”

  说得好像他好受一样。

  江鉴铮没有掐死她,是因为真的舍不得。

  但凡狠心一些,他真的想掐死她。

  就埋在这个坑里好了。

  “你们那个什么狗屁老师,怎么这么可恶啊!我……我要去起诉他!害我单身难受这么多年!”

  印珊揪着江鉴铮的衣领,鬼哭狼嚎。

  她脸上的泥水在他的白衬衣上擦来擦去。

  “你先反省你自己的问题。”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前途!”

  江鉴铮冷哼,“你又不是我妈,管得真多。”

  “你以后跟你妈过日子,还是跟媳妇一起过日子啊!你拎不清吗!”

  “这倒是,我穷了,我妈不会走,媳妇会走。”

  江鉴铮唇角扬起。

  印珊哭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从工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卷筒纸,一小节一小节的省着用。

  擦了眼泪还想擦鼻子,被江鉴铮捏住。

  “你不是带着好几卷?”

  “万一出不去怎么办,你上厕所干嘛的,不需要用纸吗?”

  “我用树叶。”

  印珊没出息的笑了,鼻子吹起了两个差不多大小的大泡,炸了。

  “你不要看我!”

  “你比这丑的样子我都看过。”

  ……

  印珊本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鉴铮这么一气她,她一口气上不来,往后跌倒,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有种邦邦硬的感觉。

  江鉴铮无奈,走上前来,把人扶了起来,帮她顺气。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说了,下山领证。”

  印珊气还没喘匀,呼吸不顺。

  “不是……我是问,我们现在怎么爬出去。”

  “你踩着我,能拉到树枝吗?”

  “我能不踩你吗?”

  印珊看了看树枝的高度,确实可行,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扛着你,把你丢出去,好吗?”

  江鉴铮扶额,为什么能有人的智商在线的时候能到一百五六,蠢的时候,还不如狗。

  印珊竟然真的认真地在想江鉴铮的提议。

  “你太费力了,手臂用力过猛,会肌肉拉伤。”

  她甚至给出了合理的不同意的解释。

  “你当我是钢铁侠就好。”

  “可你不是啊!”

  “你也知道我不是啊。”

  江鉴铮无奈起身,把人从地上提起来。

  “你不踩着我也可以,等后面的坑集满水,再把我们现在在的这里淹起来,我们俩一起游上去,好吗?”

  印珊摇头否决,“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么?”

  “所以你为什么不能同意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

  江鉴铮有些无力感,重逢的最后一丝喜悦被彻底冲淡。

  两人似是又回到了大学时候的相处。

  分不开,但在一起的时候,又很想把对方掐死。

  “我怕你说我胖。”

  印珊很是严肃。

  ……

  “命要紧,还是被说几句没面子要紧?”

  她比大学时候还要瘦,抱着轻飘飘的,哪里胖了?江鉴铮把实话嚼碎,咽进了肚子里。

  印珊扭捏着踩上了江鉴铮的肩膀,他将她慢慢托举起来,两个人的身高加起来,确实刚好拉到了最粗的树干,江鉴铮用手掌托举起印珊,将她小心翼翼地送了上去。

  印珊像个猴子一样灵活,刚拉到树干,她抬脚爬到了坑边,人瞬时爬了上去,身手利索。

  她将腰上捆绑的绳索放到了下面,江鉴铮绑好背包,让她拉。

  印珊的脑子再次下线,“你不上来,怎么让背包先上来呢?”

  江鉴铮皮笑肉不笑,“我也可以先上去,到时候你让背包自己上去,好吗?”

  他开始怀疑,后代如果遗传了她的不稳定智商,铁定废了。

  印珊闭嘴,将背包拉了上来,又放下绳子拉江鉴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