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不是托儿-《娇驯》

  宋慈的话卡在了喉咙。

  她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心中酸涩,但也听话地没有再说什么,端起他倒的水说了声“谢谢”以后,喝下一口,润了润嗓子。

  继而舞台上又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抽中的第二位年轻宾客,也是要弹奏一首《月光》。

  一时间,大厅之间安静了,也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夏溪这个时候倒是低下头开始吃饭了。

  宋慈注意到夏溪的举动,又抬头去看裴肆。

  裴肆神色无波,也低垂视线在吃饭。

  宋慈苦笑了一下,心中也更为难受。

  这多明显,本该第一位上台的宾客,被夏溪和许昂换成了她。

  而裴肆也知道了是夏溪搞的鬼,却选择假装不知道。

  他无条件地站在了夏溪那一边,好像就像过去喜欢她一样的喜欢着夏溪……

  那位年轻宾客上台后,远远看了眼坐在裴肆身边的她。

  她正抬头看舞台,两人对上视线,她露出一个友好笑容。

  那位宾客面露尴尬道,“刚才宋小姐的演奏实在是太好听了,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我给大家,跳支舞吧。”

  宋慈第一个举手鼓掌。

  裴肆手里的刀叉一顿,这才看了她一眼。

  宋慈露出温婉笑意,继续看着舞台。

  就在宋慈看表演看得正认真时,夏溪突然干呕了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整桌人听见。

  许昂马上关心,“溪儿,怎么了?”

  张三爷的小夫人也关心,“溪姐,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裴肆的身子往后一仰,看了过去。

  那视线里全然是担心的情愫。

  夏溪声音娇柔,“可能是着凉了,胃又痛了。”

  音落,她抬手捂着嘴巴,匆匆起身离开座位,朝卫生间的方向去了,许昂马上起身跟着。

  裴肆眉峰拧起,稍作思忖后,也放下手里的刀叉,拿纸巾擦了擦嘴,起身跟了上去。

  彼时,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宋慈身上。

  在场的,连打工的侍者都知道裴肆、许昂、夏溪三人之间的那点事,更别说是宾客们了。

  现在,自然所有人也都能想到,裴肆跟上去,也是担心夏溪。

  那么,宋慈对于裴肆来说,又算什么?

  季星辞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混不吝,他挑了下眉,起身坐在裴肆的位置,侧身看着宋慈这张好看的脸,直接问她,“老裴怎么跟着夏溪走了啊?”

  宋慈神色依旧淡定从容。

  小时候,很多大场面她就见过了,更甚者,港城上流圈比北城这边还要疯狂,抓马的事数都数不清。

  长大后,生活条件一落千丈,体会过虎落平阳,她更是看透了人性,如此,她对这种尴尬的场面,早就免疫了。

  即便内心沉闷,她的表情控制得很好。

  她扬起红唇,笑颜如花,“阿肆和夏小姐认识时间那么久,阿肆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即便他和夏小姐没缘分做情侣,但还是有情分在的,他跟着夏小姐离开,自然是关心她啊。”

  她语气恬淡,姿态优雅,浑身上下还透露着一股独特的自信。

  季星辞的眼眸逐渐放亮,“你不吃醋?”

  宋慈抬手,抵着鼻尖笑,“季先生说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音落,在季星辞因她的一举一动而屏住呼吸时,更多的男人也在看她。

  紧接着,隔壁桌的一位男士开口,“宋小姐,可以冒昧问一下,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宋慈说的模棱两可,“我做过很多工作,您呢?”

  那位男士正了正自己的领口,介绍起了自己。

  瞧宋慈如此亲切,其他桌上也有男士端着酒杯过来,他们走到张三爷身边,给张三爷敬了一杯酒后,都开始找话题和宋慈搭话。

  张三爷看在眼里,和季星辞喝了一杯酒后,笑道:“我现在竟然成配角了,这阿肆如果不来,你说他的墙角,会不会被人挖走。”

  季星辞摇头轻笑,他没有再去谈论有关宋慈的事儿,而是凑近张三爷,说起了正事,“三爷,您给我透个厎,那地皮,最后是姓裴,还是姓许?”

  张三爷勾唇一笑,“或许,这两个都不是呢?”

  季星辞一顿,“什么?”

  张三爷没多说,“来,喝酒。”

  季星辞观察着张三爷这张含笑的脸。

  张三爷虽然留着一圈O型胡,但人看起来很亲切,平易近人,不过熟悉他的人又都明白,张三爷是个深不可测的主儿,他到底在想什么,没人能猜透。

  季星辞眸子眯了眯,打开手机,给裴肆发去了一条消息:【你扔下的大美人可是被好多男人给盯上了,你到底是去找许昂,还是去找夏溪了?】

  隔壁休息厅内。

  夏溪靠坐在休息厅的沙发上,由两个保姆伺候着,瞧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适时,裴肆冷彻的声音传来,“许昂,你给我让开!”

  听闻此声,夏溪唇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对身边的保姆说道,“你们说,裴肆是不是还是更在乎我?”

  一个保姆马上道:“肯定啊,夏小姐您一说身体不舒服,裴总就马上担心地跟来了!”

  夏溪弯眸也弯了起来,并长长地舒了口气,“那你们觉得,是那个宋慈好看,还是我好看啊?”

  “当然是夏小姐您,你可是北城第一名媛啊!”

  夏溪的表情更是愉悦。

  与此同时,站在裴肆面前的许昂,从裤袋里抽出一只手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裴肆,你不觉得你这样,有些暴露了?”

  裴肆敛眸,“我暴露了什么?”

  许昂又朝他走进一步,淡淡道,“溪儿说,宋慈是个保姆,是吗?”

  裴肆发出一声冷笑,“她是不是保姆,你和夏溪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

  “是,我们验证过了。”许昂道,“宋慈宋小姐,美貌又有才华,一进场就万众瞩目,你却把这样的女人扔在宴会厅,跟着我和溪儿来到这里,丝毫不想,她是否会难堪……”

  “就算宋慈不是保姆,但我也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你找来的托儿,在我和溪儿面前,演了一出戏。”

  裴肆抿紧唇角,眸色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