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和联姻老公不谈情,但猛亲(19)-《病娇男主搞强制?她嫌弃,让我来》

  没爱?

  严寂礼脸色很沉。

  “行。”他几乎是咬着牙,端起面前的水杯,猛地喝了口。

  又重重放下。

  “哦对”,沈知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奶奶说给我买了块地,还找了设计师,要跟我一起商量盖什么呢。”

  “我这几天应该也会经常出门,所以你不用跟我报备。”

  “你那么忙,咱们应该也碰不上几回面。”

  买地?

  严寂礼望着她。

  是了。

  是他跟奶奶提起的,用来办婚礼的地。

  她要拿去盖房子?

  家里这么大,还不够她住的么?

  还是说……

  她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严寂礼面色阴郁。

  一颗心也像浸了冰水的海绵,沉甸甸地坠向腹腔。

  捏着水杯的指骨缓缓收紧、发白。

  他反复思索她的刻意疏远,和毫不在乎。

  刚刚进入胸腔的水液,都因为这份揣摩,而涤荡郁结成一片愤怒深海,让他受困其中、难以释怀。

  他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这感受太过陌生。

  以至于他都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词汇来定义和形容。

  从未败诉的严寂礼,难道要输给她吗?

  他剑眉蹙起。

  似乎不甘,也不愿面对自己的沉沦。

  严寂礼倏地起身。

  “我这几天睡客房”,他转过头,沉肃的面容重新攀上冷意,“免得打扰你休息。”

  沈知意抬眸看他。

  严寂礼对上她潋滟的目光,心头蓦地一跳。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沈知意歪头盯着他的表情,慢悠悠道:“我原先的房间在贴壁纸,不适合住人……”

  严寂礼心脏怦怦跳起来。

  周身的冷硬气息,都因为她的这句话而突然散去几分。

  他敛平即将上扬的唇线,转头看她。

  “所以……”

  “所以你去睡一楼的客房。”沈知意笑着放下勺子,转头夸奖张妈。

  “粥很好喝,张妈辛苦啦。”

  张妈讪笑着摆手。

  “呵呵呵……”

  “夫人要是喜欢,我以后多做。”

  她瞄了严寂礼一眼。

  陡然一惊。

  先生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要杀人……

  严寂礼清晰听到自己胸腔中即将升腾的喜悦,倏地一下被冷水浇灭。

  连怒火,都变成了阴森可怖的冷焰。

  他听到自己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气笑。

  “沈知意”,他近乎咬牙,“这是我最后一次忍你。”

  他用力地拖开椅子,发出尖利声响,看也不看她,大步流星地离开。

  沈知意放下勺子,托腮望着他的背影。

  高大的轮廓被灯光拉长。

  宽阔的肩、劲瘦的腰和修长的腿,全部裹在剪裁精良的西装中。

  利落而充满力量感。

  仿佛一幅极具张力的油画,即便怒意翻涌,依然让她移不开眼。

  他步伐重又沉,连地板都似乎抵挡不住他的踩踏,发出沉闷的呻吟。

  她忽然觉得。

  搅动一潭沉寂死水,让越来越多的情绪浮出水面,也是一件极有乐趣的事。

  他会重新认识他自己。

  她也会等到,他亲口说爱她的那一天。

  沈知意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嘴。

  ……

  入夜。

  严寂礼半靠在客房床上,握着本书,沉默无言地盯着上头的文字。

  那些精准的词汇,不像往常那样引动他的思绪和心神。

  而是不自觉漂移,散乱。

  渐渐凝成一张沈知意的笑脸……

  他倏地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底已覆满冷霜。

  要他低头,向一个根本不在乎他的人示好?

  不。

  他没那么贱。

  久居高位的上位者,从来没经历过这样惑乱心神的时刻。

  他也无法想象,在早已偏离的、不受他掌控的棋局上,该如何落子。

  严寂礼合上书。

  冷着脸,关灯睡觉。

  但这注定是一个难捱的、冰冷又充满对抗的夜。

  沈知意躺在主卧床上,倒是睡的香香甜甜。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了闺蜜的电话。

  “酒会吗?”

  “行啊,刚好无聊,就去玩玩,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她挂了电话。

  心情很好地打开衣柜,开始挑选晚礼服。

  *

  华灯初上。

  严寂礼在酒会现场,面无表情地看着另一个合伙人老许打视频。

  “老婆~能看到吗?”老许朝视频里挥了挥手,笑得很不值钱,“这里没有女的哦,都被冷脸的严大律师吓走了。”

  他举着手机,转了一圈。

  最后把镜头对准臭脸的严寂礼。

  “瞧,恐怖吧?”

  视频那头的老许媳妇只能尬笑。

  “好了,不跟你说了~”老许朝自家媳妇抛了好几个飞吻,“挂了,回家再亲你。”

  严寂礼视线冻如寒冰。

  他喝了口酒。

  冷笑着对老许幽幽开口:“这是公共场合,你不值钱成这样,很拉低我们律所的格调。”

  老许收起手机,不赞同地轻啧一声。

  “那可不见得。”

  “像我这样顾家又负责任的好男人,合作商要是知道了,一定也会觉得我们律所很可靠。”

  “诶,你不是也领证了吗?”

  他吃瓜似的凑到严寂礼身边,挤眉弄眼道:“你出来参加酒会,你老婆都不问的啊?”

  他扯证这事儿,没有公开。

  只有最信得过的几个朋友知道。

  其实他们原本是不知道的。

  只不过。

  一向冷冰冰的严律办公室,这几天突然多了一张女人的照片。

  就那么大喇喇地摆在办公桌上。

  让人不注意都难。

  他那天就多嘴,问了一下。

  谁知严寂礼就突然开始提起,自己已经领证结婚的事,把他都吓了一跳。

  他和严寂礼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主动说那么多话。

  老许看严寂礼沉着脸,半天都没回他,又贱兮兮地凑过去,补了一刀。

  “该不会你们是商业联姻,她对你没感情,所以懒得管你吧?”

  严寂礼身躯骤然一僵。

  捏着酒杯的手瞬间收束,绷起可怕的青筋。

  他冷意凛然地看向老许。

  扯了扯唇。

  “呵。”

  “是她求着嫁给我。”

  “再说了,成年人,无非重视利益考量,像你这样上赶着对女人献殷勤的人,很值得称赞?”

  “哦~~~她求着嫁给你。”老许似笑非笑,“我无所谓啊,跟自己媳妇,还有什么利益不利益的。”

  “那是命运共同体,得用爱来衡量。”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严寂礼一眼,“算了,跟你这个冷冰冰的木头说了,你也不懂。”

  严寂礼盯着杯中的酒液,神情怔忪。

  用……爱?

  他眯眸,喝了口酒。

  老许目光忽然凝在不远处,拍了拍严寂礼,“诶,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你媳妇?”

  严寂礼抬目望过去。

  沈知意穿着一身黑色鎏金的鱼尾裙,举着酒杯,和旁边的几个千金在笑着说些什么。

  周围有几个年轻俊美的男人,见到她,瞬间眼神发亮地围过去攀谈。

  严寂礼眼底寒芒乍现。

  死死盯着那几个碍眼的男人,和沈知意脸上,娇艳动人的笑。

  胸腔陡然烧起一团火。

  他缓缓收紧手指。

  啪嚓一声——

  酒杯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