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殿下不礼佛,怎么夜夜爬我窗(14)-《病娇男主搞强制?她嫌弃,让我来》

  早课,大殿。

  沈知意搬了蒲团,眉眼盈笑地坐在燕濯绪身侧。

  “大师,我会不会离你太近了?”

  燕濯绪看着她的脸。

  视线下落。

  定在他们相距极近的蒲团间,默了瞬,转开头。

  “随你。”

  沈知意看看大殿众人,想了想,将蒲团往外挪了些,重新坐下。

  “还是远一点好。”

  要是他再像昨日那般,高烧不退,她该如何是好。

  还是徐徐图之,有点耐心的好。

  燕濯绪看着她避嫌的样子,周身不知为何泛起寒气。

  连唇角也抿直。

  他下颌线绷紧,神色冷硬地转回头,目视前方。

  手上捻动佛珠的力度却加重。

  了无方丈面带微笑,看着他们。

  “女施主今日,缘何来听经?”他双手合十,置于身前,“可是心中有惑,需要贫僧解答?”

  沈知意点点头,如实道:“空尘大师说,若听上百遍经文,心中烦恼自消。”

  “我有个忘不掉的人……”

  她偷偷瞄了燕濯绪一眼,“可是,现在却也无法靠近他。”

  “所以,特来找佛祖问问。”

  “该如何是好。”

  燕濯绪听着她的儿女心事,神情愈发冷锐。

  无法靠近?

  可不就说的是那困在山下的叶景鸿么?

  他垂下眸,藏起眼底晦暗涡流。

  捻动佛珠的动作,却不自觉加快。

  了无方丈看着沈知意,唇角含笑,目露慈悲。

  “施主心结,非贫僧能解。”

  “不过,施主与佛,似乎十分有缘,若听上几遍经文,说不定,还真能有所领悟,得偿所愿。”

  他目光静静落在燕濯绪身上。

  空尘,尘缘未了。

  而今,也终于寻上门了。

  了无方丈念了声“阿弥陀佛”,便转头,开始向大家讲解经文。

  下了课,沈知意亦步亦趋地跟在燕濯绪身后。

  他们一同绕过几处大殿。

  燕濯绪放缓步伐,让她追上他。

  眉眼淡淡道:“今日听经,可有所悟?”

  沈知意扁扁嘴,摇头,“那些经文晦涩艰深,即使有方丈解释,我仍然听得不是很明白。”

  “不对”,她讪笑道:“是一点都没听懂。”

  “要不……”她歪头凑过来,“大师再给我讲讲?”

  燕濯绪停住脚步。

  听不懂。

  就是心结未解。

  脑中心中,还是想着那个叶景鸿。

  他看向不远处的地面。

  桂花落了一地,混着尘土泥泞,又被雨水打过、足印踩过,顿生寥落凄凉之感。

  他大掌在宽袖中捻紧佛珠。

  移开视线。

  “听不懂,就明日再来。”

  “落花有扫尽之时,你那点相思牵挂,自然也有放下之时。”

  沈知意跟着看向那一地的桂花。

  眸光微闪。

  仰头看他,“可是,扫了明天也还是会落啊。”

  “不是桂花,也会有叶子。”

  “就算是冬天,万物枯寂,待到风起,也总会刮落些什么的。”

  “大师,真能扫尽么?”

  她要得到他的决心,也像这风,看似平静,却从未停止过。

  她会一直刮着他。

  刮到他,看向她,注意她,爱上她为止。

  燕濯绪却听成另一种意思。

  骨节攥到发白,薄唇极淡的,勾起一抹冷笑。

  像是气极了。

  “你这不是悟得挺多?”

  他呼吸微沉,眉眼倨傲,重新拔步往前走。

  “只可惜,剑走偏锋,全然悟错。”

  沈知意追上他,不屈不挠,甚至去扯他的袖子,“那你给我讲讲嘛。”

  ……

  一连五日,沈知意都被他拎去大殿听经。

  一开始,她还兴致勃勃,偶尔回答了无方丈的问题,也能问上几句。

  可到了后来,她便支肘,歪坐在蒲团上。

  甚至伸手,摆弄他的袈裟衣角。

  每到此时,燕濯绪便会面无表情地伸手,把僧袍扯回来。

  “专心。”

  沈知意盯着他锋锐的侧脸发呆,怔怔道:“太好看了,专心不了。”

  燕濯绪回眸望她,眼神幽潭似的。

  沈知意蓦然回神,讪笑道:“是金线,金线好看。”

  “俗气。”他淡声点评。

  沈知意撇撇嘴,“就是喜欢这种俗气的东西。”

  “我可不像大师,清心寡欲。”

  “我想要的东西很多。”

  她鲜少在他面前暴露真实的一面。

  可不知为何,在这大殿之上,她不想跟他伪装。

  是以,她坐没坐相,也毫不担心自己的“丑态”被人看了去,或是妄加批驳。

  这里没有管教嬷嬷。

  也没有主母和嫡姐,时刻等着挑她的错。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放松。

  燕濯绪看着她脸上的坦然,忽然看到些比佛光还耀眼的光亮。

  他心口一动,垂下眼睫。

  清心寡欲么?

  他嘴角牵起一个微不可察的自嘲笑意。

  她对他的认识,恰如对这经文,全然不知,全然不解。

  他不再言语。

  可沈知意愈发过分。

  到后面,直接闭着眼,在蒲团上垂头睡着了。

  待到早课结束,众僧散去。

  大殿之上,只剩他们两人。

  沈知意还垂着头,摇摇晃晃,甚至一点一点,强撑着撩起困意十足的眼皮,再重重合上。

  燕濯绪觉得有些好笑。

  砰——

  她歪倒一侧,跌靠在他腿上。

  燕濯绪身躯霎时僵住。

  他缓缓低头,看向在自己腿间,不自觉蹭了蹭脑袋的沈知意。

  她的脑袋几乎要压到他的……

  燕濯绪喉结深滚。

  方才她摩挲过的地方,即使隔着几层布料,也难以抑制地,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闭了闭眼。

  伸手抄起她的脑袋,将她从自己腿上移开。

  沈知意被他推回去坐好,晃了下脑袋,清醒过来。

  “唔……都结束啦?”她揉揉眼皮,看向四周。

  大殿上空空如也。

  燕濯绪目不斜视,捻着佛珠道:“怎么困成这样?”

  沈知意叹了口气。

  “晚上药浴,本就睡得迟了,又这么早起来听经,我真的顶不住嘛……”

  “要不然,今日药浴先停一晚,我早点睡觉?”

  燕濯绪想到她这几日,身子已强健许多,便点头同意。

  “歇一晚也好。”

  他不动声色地抖了下僧袍,遮住自己的异状。

  “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方丈今日说的话。”他抿紧唇线,幽幽补充道,“关于如何放下的话。”

  沈知意乖顺点头。

  “我一定回去,想个明白。”

  可当晚。

  她便醉醺醺地,叩开了燕濯绪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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