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殿下不礼佛,怎么夜夜爬我窗(26)-《病娇男主搞强制?她嫌弃,让我来》

  山寺外,洪钟猛撞。

  巨大幽远的轰鸣,响彻山际。

  也盖住禅房内的所有声音。

  她的泣吟。

  他的低吼。

  燕濯绪放纵自己,在黏稠的夜色中,向更深的爱欲暗河中泅去。

  他看着身下满面绯红,被泪水和欢愉同时淹没的沈知意,心头无法自控地泛起爱怜。

  他已经确信。

  自己渴望她,更甚于渴望自由和解脱。

  他抓着她的手,缠在自己的脖颈上,祈盼她在任何时刻,都像现在这样,和他亲密无间地勾缠在一起。

  缠住他吧……

  他的知意,他的妻……

  燕濯绪埋下身,浑身发汗地吻住她。

  他要从身到心,都与她紧紧地黏在一起。

  永不,永不分离……

  佛曰,破我执,便可消弭烦恼,到达解脱。

  可他愿意喂养自己的执念。

  只求她,在他身边。

  永永远远。

  燕濯绪闭着眼,沉醉在这一刻的吻中。

  沉醉在,她全身心的信赖和交付中。

  皎月,热浪,山风。

  天地呼啸。

  和他们共铸这一刻的堕落塌陷。

  在最圣洁之地,创造独属于他们的,黏稠晦暗、却又无比甜蜜珍贵的记忆。

  无可取代的记忆……

  ……

  沈知意昏睡过去。

  燕濯绪取下她身下染血的巾帕,郑重收好,放到匣子中。

  他低头,拂开她鬓边的湿发,在她额上轻柔印下一吻。

  他还未尽兴。

  可她已经累极。

  在恐惧中颤泣了那么久,又经历了他那样深重蛮掠的索取。

  她合该好好休息。

  燕濯绪在月色中,用目光,久久无言地描摹她的脸。

  体内升腾出的,源源不断的怜惜和疼爱,在此刻超越一切欲望和瘾痛。

  他替她擦好身子,掖上软被。

  自己在浴桶中泡了半个时辰,才将那着火似的渴望平复下来。

  他换好衣服出门,吩咐两个暗卫守好她,才到自己的禅房中,听朔风汇报查到的东西。

  院内的两个黑衣人已经被带走。

  血迹也已处理干净。

  就连被劈坏的门框木椅,也都恢复如初。

  此时,天色仍然陷在一片浓黑中。

  “殿下,叶景鸿鬼鬼祟祟,在离寺前被我们拦下,现下人已经被扣起来了。”

  “在他和沈清芫所在的院落地板上,也发现了一点可疑的湿土和虫子尸体,属下四下搜寻,终于找到了被倒掉的食物残渣。”

  朔风神色凝重,补充道:“属下细细验过,里头是有毒的。”

  食物残渣?

  燕濯绪双眸眯起。

  瞬间想到了叶景鸿端着餐盘的画面。

  语气愈发冷冽,“可问过寺中沙弥了?”

  朔风点头。

  “那小沙弥说,离开内斋堂的饭菜,除了您晚间特意吩咐做的那些之外,就只有原先端给二小姐的那盘。”

  “这餐盘除了小沙弥,便只有叶景鸿碰过。”

  “可奇怪的是,来提醒他们送饭的人,竟是沈清芫身边的莲杏姑娘。”

  燕濯绪心下已有成算。

  “可验过是什么毒?”

  朔风翻出一张图纸,递到燕濯绪跟前。

  “此毒药性极强,一击毙命,和那群黑衣人一样,出自同一个杀手组织。”

  “他们花钱办事,并不过问雇主身份。”

  燕濯绪看着纸上的图腾,冷笑。

  “叶景鸿心仪于她,动机不足。”

  “可他偏要今夜下山,定是提前知道了些什么。让他吃点苦头,把知道的全吐出来。”

  “是!”朔风拱手。

  燕濯绪又道:“此事,最大的嫌疑,便是那沈清芫。”

  他指骨敲了敲桌面,“去查查,那枯血引,是否也出自同一个组织。”

  “严审莲杏。”

  他眸中寒芒乍现,“还有沈夫人身边的亲信。”

  他们今夜动手,必定此前派了人联系过,提前部署了这一切。

  若枯血引和今夜的毒,出自一个组织。

  那八成就是沈夫人精心策划。

  只是,他们误算了自己会武功这一层。

  朔风思忖道:“沈夫人毕竟是相府主母,咱们没有拿到实证,以什么名义去府中抓人呢?”

  燕濯绪唇线抿直,掀眸,神情凛冽道:“刺杀太子,暗害未来太子妃,够不够查一个官家夫人?”

  朔风眼瞳瞪大。

  “殿下,您……您要回宫了?!”

  燕濯绪挥手,“带着孤的东宫印信去,若丞相敢阻拦,把他也一并抓了。”

  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磋磨这么多年,他若是被蒙在鼓里,就是废物一个。

  若是心中有数,便是没尽到半点做父亲的责任。

  横竖都该受点罪。

  朔风激动不已,“是!属下即刻回东宫取印信!”

  皇上若是知道殿下肯回宫,别说一个丞相,就算让他自己去狱里待两天,他恐怕都是愿意的。

  丞相自然也知道陛下的心思。

  必定不敢阻拦。

  “等等。”燕濯绪叫住他。

  把装着那方染血巾帕的匣子交到他手中,“此物送到皇宫,母后手中。”

  “你告诉她,沈知意是孤此生认定,唯一的太子妃。”

  “她的清白,不容任何人置喙诟病。”

  “除了她,孤不会要任何女人。”

  “是!”朔风郑重接过匣子,小心翼翼地放好。

  他拱手离开。

  燕濯绪望着再次空寂的禅房,在夜色中,沉默地坐了很久。

  长明灯火跳跃。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

  盯到它彻底熄灭。

  这一次,他没有添油。

  天蒙蒙亮。

  他起身,脱下身上的僧袍,小心叠好,换上一身玄衣,先去了禅房,确认沈知意仍在安睡。

  他俯身,吻了她一下。

  沈知意在迷蒙中,抱住他的手,贴了贴,“唔……殿下……”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燕濯绪沉黑的眸,重新燃起光亮烈火。

  他漂浮的心安定下来。

  摸摸她的脸,起身离开,前往内殿面见了无方丈。

  他好似已经等了他许久。

  “空尘,你来啦。”

  他仍旧那样慈悲地望着他。

  燕濯绪对他行了个大礼,双掌合十,深深叩首,“弟子尘缘未了,修行不足。”

  “特来拜过方丈,请方丈,准我还俗。”

  了无捻着佛珠,望着殿外逐渐升起的旭日,道:“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出世入世,都是修行啊……”

  他合上眼,也躬身道:“贫僧,送别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