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不是太太做的…-《顾总别慌,太太只是不回头了》

  “林家老爷子心脏病严重复发被送到医院,她也跟去了。”陈远说道。

  老太太听后,目光微聚。

  “你能娶到她,全靠林家老爷子的病。”

  “我知道怎么做。”

  顾宴沉转身往书房外走去。

  顾老太太了解孙子的心性。

  她闭了闭眼,还是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是我派人遣散了奥尔堡别墅那边的管家佣人,也是我派人把顾聆雪赶出了医院。她们母女不安分,不配顾家好吃好喝的待着。你要再为这个女人委屈你老婆,就别怪我老婆子容不下她了。”

  顾宴沉顿然攥紧手指,内心掀起狂浪。

  而后又在一息间掩去了所有波动。

  陈远也懵了。

  不是太太做的……

  楼下客厅,顾聆雪挽着母亲的手,不住地往楼上张望。

  看见顾宴沉下楼,她神色复杂,像在等待一场关于自己命运的宣判。

  顾宴沉路过她,停下脚步。

  “明天祭拜过你父亲,我派人送你回奥尔堡。”

  顾聆雪内心失望,却没有表现出来。

  “谢谢哥为我争取老夫人的同意,让我也有机会陪陪妈妈。”

  虽然改了顾姓,但老太太并不承认她这个带进门的孙女,顾聆雪没资格喊老太太一声“奶奶”。

  温俪一听女儿还是要被送走,顿时就哭了。

  这时,顾恭正好从外面回来。

  见到顾宴沉还在老宅,他有些诧异。

  “你还没……不是,听说你一早在找我,我去朋友家看古董了,他非要留我吃了晚饭再走。”

  顾宴沉知道他是在为躲自己找借口。

  走到顾恭跟前,他低声问:“顾熠是不是回来了?”

  顾恭立刻否定,“你爷爷过世前把他送到那么远的一个国家,还注销了他的华国身份,甚至把他列为拒绝入境人员,他怎么回来?偷渡吗?不可能的。”

  看顾宴沉不说话,他又补充道:“这几年宸矽集团扩展太快,影响到了别人,有人对你不满,有报复行为很正常,你何必非要怀疑他?”

  顾宴沉眸色清冷,“希望你记得他因为什么被撵到国外。”

  顾恭眼皮跳了跳。

  陈远追上顾宴沉。

  “GL8行车记录显示,太太回过那间发生爆炸的蛋糕店,然后不知怎么她的路线就乱了。GL8车里的东西被海水冲得什么都没有了。虽然左边车门有被撞过的痕迹,但是事发路段的监控都很离奇地坏了,恭爷有心维护二公子,只怕……”

  陈远顿了顿。

  “……熠少爷是成年人了,要做什么想必也不会让恭爷知道。”

  顾宴沉坐进车里,眸色如雾,令人琢磨不透。

  “没有头绪,就继续按我的们节奏做。”

  陈远启动车,“可是这样的话,太太对您的误解就更深了。”

  顾宴沉看着窗外,突然觉得肩上担子很沉。

  半晌他才喃喃道:“她是我的女人,会理解我的。”

  医院。

  外公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住进了监护病房。

  值班医生调出他的病历,神色并不轻松。

  “病人的心脏衰竭很严重,如果不更换心脏,挺不过一个月。但是要做手术的话,以他的身体来说,80%的可能性下不了手术台。”

  这和死亡宣判没有区别。

  季萦的心,揪了起来。

  “他现在服用的进口药也不行了吗?”

  医生点头,“已经出现抗药反应了。”

  季萦鼻子发酸。

  林玫珍也有些急了。

  “求求你医生,再想办法救救我爸吧,他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这好日子才过几年呀,让我们多尽尽孝吧。”

  医生敲着鼠标想了一会儿。

  “有一种刚刚获批的补心针,临床实验效果不错。但需要每月注射,才能延续病人的寿命。并且这种药很紧俏,全国只有一间生物实验室可以生产,所以必须先申请,等有了名额后,还要付款再生产。”

  “多少钱一针呀?”林玫珍问道。

  “120万。”

  林玫珍差点晕倒。

  她抓季萦的手。

  “你说怎么办吧?和顾宴沉离婚,谁给你外公续命?咱们家房子是非搬不可了,你打算让我们住哪儿?拆迁费只有五千块,连这次的住院费都不够……”

  季萦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强撑到现在,现实又一次重重地给她一击。

  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如飘摇的落叶,要么顺从风的意志,要么在落地时听见自己脊梁折断的声响。

  又如同在和顾宴沉的婚姻里,她要么成为一只顺从丈夫的猫,要么在反抗时让自己支离破碎。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令她实在难以招架。

  没等林玫珍说完,她“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认命吗?

  可她不甘心呀。

  季萦再次恢复意识,耳边传来萧昶严厉的责备声。

  “我最后跟你说一次,再这么折腾你老婆的身体,你就是把华佗从坟里刨出来,他也只能摇头再把自己埋回去!”

  她睁开眼,正好对上萧昶的视线。

  萧昶捏着滴速调节器,整个人愣住。

  窗外的阳光把病房映得特别明亮,亮到有些人的秘密差点藏不住。

  萧昶回过神来,没敢直视她的眼睛,退了两步,说话有些结巴。

  “病人……自己也要注意,听从医生建议,才能……早日康复。”

  “医生的话都对吗?”

  季萦自己坐起,情绪没有一丝起伏。

  萧昶只懂字面意思,没有回应她。

  季萦认真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又道:“萧医生放心,没有人比我更懂得活下来的意义,我不会死的。”

  更不会让某些人如愿。

  萧昶像被铅块压住了舌头。

  顾宴沉走到床边,“阿昶,你先出去。”

  季萦明显有些怕他,往病床的另外一边缩了缩。

  顾宴沉目光僵硬了一瞬,打消了想给她提提被子的想法。

  “刚退烧,出了一身汗,要换衣服吗?”

  季萦抱着双腿,摇头。

  顾宴沉下巴动了动,事先准备了一些软话,但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这里有你喜欢喝的九沸汤,还是热的,现在想喝吗?”

  季萦还是摇头。

  顾宴沉找不到话题了。

  病房静谧得空气也仿佛静止了。

  “萦萦……”

  顾宴沉没了耐性,坐到床边,双手按住她的肩。

  “我们不闹了,好好过日子,嗯?”

  季萦对他的触碰很反感,但没有挣脱开他。

  只是转过头来时,她空洞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不喝汤也要被关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