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安清大婚(1)-《我一病秧子,你说我是团宠?》

  沈明曦一大早便被云芙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满脸怨气地换好了衣裳,坐在梳妆桌前梳洗。

  云彩今儿给她梳了一个丸子头,用红绳系好,又将特意提前留出来的头发编作细辫,从两个丸子头边上垂下,发稍处以金铃系好,瞧着可爱极了。

  发型弄好,沈明曦打开抽屉,从里头掏出几瓶口脂,凑到铜镜面前比对了一番颜色,最后用了樱粉色的口脂。

  她的肤色本就白皙,唇色也偏浅,樱粉色用着并不突兀,反而多了几分灵动。

  一切都准备就绪,云芙替她系上赤金色兔儿绒的斗篷,拿了烫好的汤婆子,主仆几人这才出门。

  沈明珠一贯比她起得早,已经收拾好在前院中的暖室里等着了。

  她今日的发髻同素日出门玩耍时差不多,只是头上的绒花换成了带有流苏的金簪,配上今日的衣裙,多了几分贵气。

  姐妹俩上了马车,同家人道别过后,前往安意的公主府。

  一回生,二回熟,二人跟着府上的侍女一道去了暖室。安意同其他几位公主,还有同安清交好的几位贵女正聊着天儿呢,刚巧说起沈家姐妹还没来,便见帘子被人掀起来,沈明曦那张灵动的小脸从帘子后头露出来,熟稔地唤着安意,说道:“我们没来迟吧?”

  安意指着桌上冒热气的茶杯,笑道“来迟了,罚茶三杯!”

  沈明曦解下披风,将手里的汤婆子交给云芙,一手拉着沈明珠,迈着小碎步走到桌边行礼:“今儿是安清公主的好日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

  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是安意真的要罚她们一般。

  安意直接被逗笑了,拉着一旁的安顺道:“你瞧瞧,这鬼机灵的样子,难怪小七跟着她们性子都要开朗些了。”

  被提及的安宁眨巴眨巴眼,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姐姐,又看看沈明曦姐妹俩。

  仿佛是才接收到讯息一样,跟着开口道:“三姐,刚刚你们不是还说时辰还早吗?怎么同明曦和明珠说她们迟到了呢?”

  一时间,屋内的笑声更大了,那帘子都遮不住,传到了外间去。

  “好安宁,不枉我和姐姐平日里疼你。”沈明曦同沈明珠一道在桌边坐下,饮了杯热茶,感叹道:“这京城里,喝花茶还是得来公主府呀!”

  闻着香味淡淡的,喝起来却花香浓郁,还有一股自然的沁甜。

  “嘴贫!”安意指着她,同一旁的几人道:“你们瞧瞧,平日里我可没少给她送自己晒的花干儿。这倒说得像是我少了她的花干儿一样,冤枉死我了!”

  “你这丫头,再这样,下次花干晒好,你要再想从我这儿得到,可不能了。”

  暖室中又是一阵笑声传出。

  正是说笑间,嬷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公主,各位贵人,时辰差不多了,可以动身了。”

  几人理了理衣裙发髻,这才从暖室之中离开,外头天将将微亮。

  从安意府上去安清那边确实近,沈明曦觉着才走了一小会儿,便瞧见匾额上都挂着大红绸缎的公主府。

  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胸口都系上了红色绣球,地面上四处是炮竹碎屑。

  见到几人结伴而来,有人吆喝“有——客——登——临”,而后立马便有下人拿来了新的炮竹,在几人进门之时点燃了。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硝烟味儿扑面而来。

  这也是炎国的一种习俗,外来宾客若是要送新妇出嫁,须得用炮竹赶走身上的“秽气”,以保证新妇出嫁后,幸福美满,事事顺意。

  府中也是一派喜庆的装点,处处可见红绸和用红绸制成的绣球;廊檐底下,红色的灯笼里头,烛火还未熄灭,因着冬日晨时微风轻轻摇晃。

  侍女们头上扎了朵红花儿,小厮们则是腰间别着朵红花儿,各忙各的,却不会让人觉得混乱。

  沈明曦和沈明珠还是头一次来安清的公主府,二人跟在安顺身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这里同安意的公主府大致布局差不多,只是花和绿植要少些。

  她们与安清不大熟,只听人说过,这位公主似乎擅古琴。

  房间里的安清,如今已经打扮完,听到外头有交谈声,便知道是自己的几个妹妹同好友一道来了。

  炎国女子出嫁,须母亲亲手为女儿额间点朱砂,以示真挚祝福。

  许昭仪位份在妃位之下,按规矩不能出宫送亲,这点朱砂的任务,便落到了安初身上。

  沈明曦等人来的时候,安初刚刚为安清点了朱砂,笔才放下。

  安清一回头,华贵的装扮便落入众人眼中。

  十六幅金绣云凤纹的纁色大衫沉沉垂落,霞帔上缀着的珍珠结成的翟鸟压得她颈子微倾。

  赤金点翠的九翟冠上,圆润的东珠缀成珠旒,随她扭头时簌簌颤动。

  安清脸上果真已经大好了,今儿大婚添妆,那张温婉的面庞更似画中人物一般。

  光滑饱满的额头不见丝毫碎发,白皙的肌肤上,额间那点朱砂让她看起来越发出尘;两弯黛眉疏落有致,融进鬓里,底下一双盈盈秋水眸,见了沈明曦几人后眸光微亮,两汪水泽之中,带起些许涟漪。

  “你们来了?”她本想起身去迎,奈何衣衫华贵又厚重,坐着都须人在边上扶着,站起来还有些麻烦。

  安意伸手制止:“今儿你便是这儿最大的贵人。咱们这里的哪一个不是熟人,什么宾客之礼,索性省了便是。”

  “说得也是。”安清笑了笑,神态越发温和。

  她看着后头的几人,温声让侍女带着她们坐下,而后道:“今儿在这里有什么招待不周的,改日我再给你们赔不是。”

  众人都连连摆手,表示安意的话就是自己的意思。

  在闺房之中陪着安清说了不知多久的话,外头连绵的炮竹声响了起来,那声音如同浪潮般,一浪高过一浪。

  待到炮竹声停下后,唢呐的声音和着敲锣打鼓的乐逐渐清晰,外头嬷嬷高声唱和:“吉时到!请为新妇盖上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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