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收养了一只小灰灰-《我的星际农场主之路》

  林昭趴在一处微微隆起的小土坡上,感觉自己像条搁浅在焦黑沙滩上的咸鱼,还是被拆了半边骨头的那种。

  “嘶…这破路,是哪个天才设计的?专治各种不服是吧?”

  她一边用没受伤的胳膊肘和那条好腿吭哧吭哧地往前挪,一边对着龟裂的大地碎碎念,“宝宝,咱娘俩这趟‘荒野求生豪华深度游’,体验感真是拉满了…回头给你写本回忆录,名字就叫《论如何在全身散架的情况下优雅蠕动》…”

  肋骨的刺痛和右小腿贯穿伤的麻木感依旧如影随形,好在老妈牌神仙水效果拔群,让她勉强维持着清醒和一丝…诡异的亢奋?毕竟,手册在手,希望我有!

  地形开始有了变化,不再是平坦得让人绝望的焦黑旷野。零星出现了裸露的、风化成奇形怪状的灰褐色岩层,像大地凸起的嶙峋肋骨。坡度虽然不大,但对现在的林昭来说,堪比攀登珠穆朗玛。

  “呼…呼…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爬行!”她给自己打着气,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前方一片相对平缓的岩壁下方。突然,角落里一小片蔫了吧唧、灰绿带紫的叶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薯藤!我的001号标记点!”林昭眼睛瞬间亮了,像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肉,“天无绝人之路!爬坡奖励来了!”她精神一振,蠕动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目标直指那丛顽强的植物。

  就在她吭哧吭哧挪到近前,伸出激动得微微颤抖的手,准备小心翼翼挖开根部看看有没有“惊喜”时——

  “窸窸窣窣…”

  旁边的碎石堆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林昭动作一顿,警惕地望过去。

  只见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灰色小身影,正撅着屁股,用两只小爪子飞快地扒拉着什么。它皮毛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土,但一双黑豆似的眼睛却亮得出奇,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着…林昭刚才不小心蹭掉的一小片薯藤叶子碎屑!

  那小东西似乎饿极了,小爪子捧着碎屑,三瓣嘴飞快地蠕动着,吃得那叫一个投入忘我。

  林昭:“……”

  她看着这小偷,再看看自己还没到手的“宝藏”,一时竟有点哭笑不得。

  “嘿!小胖子!”她压低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开口,“偷吃是不对的哦!这可是姐辛辛苦苦找到的‘创业启动资金’!”

  那小东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抬起头,嘴里叼着的半片叶子都忘了咽下去,黑豆眼瞪得溜圆,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姿势怪异的人类。它没有立刻逃跑,反而歪了歪头,似乎在评估这个“庞然大物”的危险性。

  林昭被它这副呆萌又警惕的样子逗乐了。她想起手册里提过,烬墟星存在一些辐射适应性强、性情相对温和的小型生物。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个…脏版仓鼠?或者小型鼹鼠?

  “别紧张,小灰灰,”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友好无害,还忍着痛,努力扯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薯藤是吧?好东西!跟着姐混,有肉吃…呃,不对,现在肉没有,但管够的薯片…呃,薯块!管饱!怎么样?带个路,找个能歇脚的地儿?比如…暖和点的洞啥的?”她纯粹是随口瞎掰,指望一只“老鼠”带路?

  没想到,那小灰团子听她絮絮叨叨说完,黑豆眼眨了眨,又低头飞快地把嘴里那点碎屑咽了下去。然后,它没有跑开,反而用小鼻子嗅了嗅空气,又看了看林昭,接着,竟然真的转过身,朝着旁边一处狭窄的岩缝,“吱吱”叫了两声,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昭:“!!!”

  “咦?真能听懂?”她惊了,巨大的好奇心瞬间压倒了身体的疼痛,“带路党?小灰灰,你发现啥好东西了?快!带姐去看看!薯管够!”

  她立刻忘了挖薯藤,赶紧调整方向,朝着灰团子示意的岩缝再次开启“蠕动模式”。那小东西见她跟来,似乎还挺满意,迈着小短腿,灵活地在碎石间穿梭,时不时停下来等等她,吱吱叫两声,仿佛在催促:“快点!磨蹭啥呢!”

  岩缝很窄,仅容一人侧身挤入,里面光线昏暗。林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忍着肋骨的抗议才把自己塞进去。灰团子已经跑没影了,只听到里面传来“吱吱”的叫声。

  “小灰灰?你在哪?”林昭摸索着往里蹭,感觉空间稍微开阔了一点。就在她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时,一抹微弱的、柔和的青光,在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幽幽亮起。

  林昭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屏住呼吸,加快速度蹭过去。只见在岩缝深处一个凹陷的小坑里,静静地躺着几颗鸽卵大小的石头。它们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青灰色,内部仿佛蕴含着流动的、如烟似雾的青色光晕,正是这光晕照亮了小小的一方天地,驱散了部分黑暗。

  “会发光的石头?!”林昭的眼睛瞪得比灰团子的还圆,惊喜瞬间炸开,“夜光玻璃球?不对不对…”她猛地想起手册里匆匆扫过的“能量矿物图谱”那一页,“青…青魄矿?!手册上说这东西能储存温和的辐射能,甚至能微弱净化周边环境!值钱…呸!是宝贝啊!能源矿!”

  她激动得差点想拍大腿,想起伤势又硬生生忍住,只能咧着嘴无声傻笑。灰团子不知何时又溜了回来,蹲在矿石旁边,得意地用小爪子拍了拍其中一颗最小的,吱吱叫,像是在邀功。

  “小灰灰!你立大功了!姐宣布,以后你就是咱创业团队的吉祥物兼首席寻宝鼠!薯管够!管够!”林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没有立刻去碰矿石,而是先戳了戳灰团子毛茸茸的脑袋,换来对方一个嫌弃的甩头。

  她这才屏息凝神,用指尖轻轻触碰其中一颗青魄矿。触感微凉,带着一种玉石般的温润,内部的青光似乎在她触碰的瞬间微微流转了一下。

  就在她小心翼翼地将这颗矿石收进戒指空间的刹那——

  嗡。

  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紧贴皮肤的翠绿色玉石戒指,似乎…极其轻微地…温热了一下?

  林昭的动作瞬间僵住。

  “错觉?”她狐疑地低头看了看戒指,又感受了一下,“刚才…好像真的热了一下?像手机充电时那种微温?”而且,空间里那汪小小的灵泉…凝聚的速度,是不是…比刚才快了那么一丝丝?多冒了一个小气泡?

  她集中精神仔细“看”着灵泉,又看看刚收进去安静躺着的青魄矿,再感受一下戒指…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刚才那点变化微弱得像是风吹过湖面的一点涟漪,快得让人抓不住。

  “是饿出幻觉了?还是这石头真能‘喂’戒指?”林昭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算了,管他呢!是好东西就行!先收着!”

  她如法炮制,小心翼翼地把另外几颗鸽卵大小的青魄矿也收进了空间。灰团子全程围观,黑豆眼里似乎还带着点“就这?”的意味。

  林昭环顾这个小小的、被青魄矿微光照亮的岩缝,感觉简直是个宝地!暂时安全,避风,还有点微弱的光源。她决定先在这里休整一下。

  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开采青魄矿留下的、更细碎的矿渣粉末,林昭的“实验之魂”又熊熊燃烧起来。

  “废物利用小妙招!”她眼睛发亮,忍着疼从旁边收集了一小捧相对干净点的、贫瘠的沙土。然后,用意念从空间里取出一点点青魄矿渣粉末,小心翼翼地掺进沙土里,用手指头笨拙地搅合均匀。

  “加点‘肥料’…看能不能当个穷人版营养土?”她把这小撮“特制土壤”摊开在地上,又从空间里取出一粒……嗯,应急包里最小的那种、看起来最顽强的草籽——手册说这玩意儿耐贫瘠,郑重其事地埋了进去。

  “种子啊种子,争口气!给姐发个芽看看!回头给你评个‘废土劳模’!”她对着那点土嘀嘀咕咕。

  做完这一切,林昭靠在相对光滑的岩壁上,长长舒了口气。身体依旧疼得要命,但心里却像揣了个小火炉,暖烘烘的。有吃的,有喝的,有了个临时落脚点,还发现了新资源,甚至可能……捡到了个萌宠兼向导?

  灰团子似乎也累了,蜷缩在她脚边不远处一小块干净的石头上,把自己团成一个更圆的灰色毛球,发出细微的咕噜声。

  “呼……虽然开局惨烈了点,”林昭看着脚边的小毛球,又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温润的戒指,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但咱这‘废土创业’,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奔头嘛!宝宝,你说是不是?”

  岩缝里,只有青魄矿残余的微光和她带着点小得意的、劫后余生的低语在轻轻回荡。戒指安静地贴着皮肤,仿佛刚才那一丝微热,真的只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