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外国封锁、科学争论、别人犯蠢,我们就得凑合着用次等品-《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贺瑾这里,看着手中的资料,他也苦逼,老丁在姐那里最多是关三天禁闭,在单位不要叫丁爸。

  在他这里就是阎王爷。

  要求他在七天内,把生物雪地护目镜从14天改成20天,不然就要上全天的课。

  老丁说,小学生都是上午下午也上课,不算虐待,正常情况。

  他才不干呢!

  他在苦哈哈上课,姐一定不会陪着他,姐会独自去县里浪,不公平~

  贺瑾没有办法了,把要做生物护目镜的材料清单交给导师后,就每天一直研究,他最多能到18天,这个已经是极限了,这是“生物”护目镜好吗?

  用蛋清和葱衣为主料,做的护目镜。

  他要不要看一下生物书呢?

  贺瑾再次申请生物课本,姐说过书里会有所有的资料的。

  贺瑾带着蛋黄回家吃和生物所有的课本回家。

  王小小一看到蛋黄:“你在改良生物护目镜?”

  贺瑾委屈的点点头。

  王小小问:“延长到几天?”

  “18天,瓶颈了。”

  王小小感慨,在不知道生物的情况下,能延长到18天,天才呀!

  王小小看着他手中的生物书,她在挣扎,教他正确的生物知识,就会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王小小一夜无眠~

  次日。

  “小瑾,你去请假,来我办公室,我来教你生物。”

  王小小这几天把贺瑾带到办公室,初中的生物和高中的生物有很多的错误。

  王小小叹了口气,手指点着教材上一幅关于人体结构的插图,那图画得粗糙又有些似是而非。

  “有些错误,在于被外国科学技术封锁,我们拿不到最新的资料,只能靠猜测和几十年前的旧书。”

  她又翻到遗传学章节,“有些在于科学学术争论,当时吵得凶,一派占了上风就把观点写进了教材,但后来证明另一边才是对的。”

  她合上书,目光看向窗外,似乎能穿透时空,看到一些令人无奈又愤懑的景象。

  “但是后世已经明确证明了结果。”她的语气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贺瑾屏息听着,他觉得姐姐此刻不像个11岁的孩子,倒像是个满腹经纶又历经沧桑的学者。

  “还有一些,”王小小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厌恶,“唉!!!别提了。”

  她没明说,但贺瑾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很多东西:那可能源于闭门造车、可能源于外行指导内行、可能源于为了迎合某种需要而扭曲事实……

  那是比技术落后和学术争论更令人无力的事情,是人为设置的认知障碍。

  王小小甩甩头,仿佛要把那些糟糕的情绪甩开,她重新拿出一叠空白的稿纸,“好了,那些跟我们没关系。现在,忘记这本书。我从头给你讲,什么是细胞,什么是蛋白质变性,什么是微生物的生存条件……”

  王小小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挑战的光芒:“我们不需要做出20天的护目镜,我们要做出理论保存期限达到30天,在实际雪地恶劣环境下至少能稳定工作25天的‘生物基质防护膜’。”

  “啊?”贺瑾惊呆了,老丁只要求20天。

  “傻小子,”

  王小小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既然要学,就学最对的。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凭什么因为外国封锁、科学争论、别人犯蠢,我们就得凑合着用次等品?”

  “老丁,阎王爷只说20天”

  “告诉他,20天的版本是落后技术,我们正在研发的是下一代产品。问他,是要马上就要个凑合能用的,还是愿意多等几天,拿个更好的。”

  王小小狡黠地笑了,“这叫‘技术迭代’,懂吗?咱们也得学会跟领导‘扯皮要好处’,我们要的不是好处,是时间。”

  贺瑾看着姐姐,忽然觉得老丁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姐姐这种理直气壮要求“做更好”的样子,简直是在颠覆他所有的认知。

  他猛地点头,拿起笔,准备记录。

  王小小这几天从初级生物学一直讲到高级生物化学,她的讲解方式完全不同于课本。

  她没有从“细胞壁、细胞膜、细胞核”的定义开始,而是从一个问题开始:“为什么蛋清涂在镜片上,干了之后能形成一层膜?”

  贺瑾眨着眼,他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他只知道“怎么样”做出来。

  “因为这涉及到蛋白质的变性和成膜特性。你看,蛋白质原本是链状卷曲的,像一团毛线球(空间结构)。遇到酒精或者高温,或者像这样直接暴露在空气里干燥,这团‘毛线球’就会舒展、展开(变性),然后它们之间的这些化学键就会互相交联、缠绕,就像一张网,一张非常非常细的网,水汽不容易透过去,但光线可以。”

  贺瑾听得目瞪口呆,他看到的只是蛋清,而姐姐看到的是蛋清背后微观世界里“毛线球”变成“网”的神奇过程。

  “那为什么12天后,这张‘网’就破了呢?”贺瑾立刻抓住了关键。

  “问得好!”

  王小小投去赞许的目光,“这就是核心。第一,因为这网不够结实,蛋白质之间的交联程度不够。第二,因为空气里有‘小偷’。”

  “小偷?”

  王小小又在纸上画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小东西,“微生物!细菌、霉菌,它们会把你这张‘蛋白质网’当成食物,慢慢地分解、吃掉。所以你的护目镜最后会发霉、变质、脱落。”

  王小小就这样,以“生物护目镜”为核心案例,将微生物学、生物化学、材料学的知识打碎了、揉透了,喂给贺瑾。

  她讲的不是孤立的知识点,而是一个完整的、为解决实际问题服务的知识系统。

  贺瑾的世界仿佛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他之前所有的实践操作,那些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困惑,此刻全都有了理论上的归因和解释。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豁然开朗之感。

  “所以,要延长寿命,方向就两个:1.让这张‘网’变得更结实。2.赶走或者杀死那些‘小偷’。”贺瑾总结道。

  “小瑾你真是天才!”王小小才!!!四天呀!!

  王小小由衷地夸赞他,“一点就通!那你想,蛋黄在这里面可能扮演什么角色?”

  贺瑾盯着蛋黄,思维飞速运转:“蛋清是蛋白质,蛋黄里有油脂!油可以防水,是不是可以让‘网’的更密?而且油会不会让‘小偷’不喜欢?”

  王小小鼓励道:“大胆假设,非常好!接下来,就是小心求证。这就是你接下来要做的实验设计:对照组、实验组、变量控制……这些,我明天教你。”

  四天高强度的灌输下来,贺瑾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委屈和迷茫,而是一种拥有了“武器”后的清澈和自信。

  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如何凑够20天,而是如何验证姐姐的理论,如何编织出一张能让“小偷”无从下嘴的、超级坚固的“网”。

  王小小在教完贺瑾后,禁闭结束。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贺瑾抱着一堆写满公式和猜想的稿纸,小脸放光地冲向临时实验室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在决定全力教授贺瑾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时,她就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几乎是在主动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

  那些对教材谬误的笃定判断,那些清晰无比的未来视角,那些精妙的比喻和系统性的知识架构,绝不是一个11岁山村女孩能拥有的。

  以贺瑾的智商,只要他从眼前的狂热研究中稍稍抽离,回头细想,就一定能发现姐姐身上巨大的、无法解释的矛盾。

  她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她看着这个时代,看着被错误知识误导的人们,看着在封锁中艰难摸索的国家,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压倒了她的谨慎。

  她一直以来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严格执行!!!

  小瑾是个天才!

  他是一块璞玉,但他的刻刀钝了,他的图纸是错的。

  而她恰好知道玉石最美的形态,她拥有最锋利的刻刀和正确的图纸。”

  她愿意成为那一阵风,送小瑾上青云。

  哪怕这阵风最终会吹落自己身上的所有伪装,哪怕代价可能是被当作怪物,她也认了。

  因为她相信贺瑾的发明,真的能改变这个国家,能少走很多弯路,能拯救很多可能因为装备落后而牺牲的生命。

  她爱这个国家。

  即使付出代价,值得~

  她深吸一口气,将一丝隐忧压回心底,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样子。

  她决定,在贺瑾发现或者问起之前,她就还是他姐王小小。

  至于以后?

  以后再说吧。

  “姐!”刚想到他,贺瑾的声音就从走廊尽头传来,他去而复返,手里举着一个本子,脸上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

  王小小的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吗?

  他这么快就意识到了?

  她的秘密,五天就守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