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儿臣认为,父皇还是杀的太少了!-《大秦:每日秒杀,可我真不想修仙》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赵高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他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这废物公子竟敢如此狂妄?!

  就连一向沉稳的蒙恬都瞪大了眼睛,虎目中满是震惊。

  这不是变相承认了吗?

  始皇帝眸光微动,指节在龙榻扶手上轻轻一叩。

  殿内霎时寂静。

  “哦?”

  帝王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你可知,此言何意?”

  赢子夜轻笑一声,那笑声清朗如玉磬相击,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因为儿臣…生来便有这样的罪。”

  他环视四周,目光从一个个或震惊、或畏惧、或幸灾乐祸的面孔上扫过。

  当视线掠过赵高时,那双平日里慵懒散漫的眼睛,此刻竟如利剑般锐利!

  赵高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儿臣不需要辩解,也无须辩解!”

  赢子夜的声音陡然提高,如惊雷炸响。

  他负手而立,玄色锦袍无风自动,衣袂翻卷间似有龙影游走。

  “儿臣只知一事——”

  话音未落,他突然振袖转身。

  玄色袍角如乌云翻滚,腰间螭纹玉佩相互碰撞,发出清越的铮鸣。

  那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格外刺耳,像是利剑出鞘的颤音!

  在满朝文武惊骇的目光中,这位素来被视作庸碌的六公子,此刻周身竟隐隐有剑气缭绕。

  他挺直的脊背如青松傲立,下颌微扬的弧度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整个人宛如一柄出鞘的绝世利剑,锋芒毕露!!

  “待儿臣来日,名满天下之时……”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字字如金玉相击,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殿内青铜灯盏的火光齐齐一暗,仿佛被这股气势所慑。

  “自有大儒为儿臣辩经!!!”

  余音如雷霆炸响,在九重宫阙间回荡不绝。

  那声音中蕴含的自信与霸气,震得雕梁画栋微微颤动,檐角铜铃无风自鸣。

  几个年迈的文官更是踉跄后退,险些跌坐在地。

  这一刻,赢子夜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唯一的焦点。

  他周身散发出的威势,竟让龙台之上的始皇帝都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那双如渊般深邃的帝王之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艳。

  大殿之上,落针可闻。

  唯有赢子夜腰间玉佩的余韵,仍在空中轻轻震颤。

  如同他这番话在众人心头激起的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即便是向来以仁德著称的长公子扶苏,此刻也不禁微微低头,心中震撼!

  这位六弟,何时有了如此锋芒?!

  龙台之上,始皇帝的目光微微凝滞。

  他望着阶下那道挺拔的身影。

  恍惚间,竟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个在赵国为质,却始终不肯低头的少年嬴政!

  “那你认为,寡人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帝王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却隐隐透着一丝试探。

  赢子夜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直视龙台。

  “儿臣以为…父皇还是杀的太少了!”

  ——轰!!

  此话一出,满朝震动!

  李斯瞳孔骤缩,手中的象牙笏板差点滑落。

  他心中骇然。

  “这六公子……竟敢如此直言?”

  赵高藏在袖中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他死死盯着赢子夜,心中翻涌着惊怒。

  “这废物……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

  淳于越等儒生更是面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

  他们听出了赢子夜话中的杀意!

  这分明是在讽刺他们这些儒生只会空谈仁义,却无实际作为!!

  赢子夜的声音再度响起,字字如刀。

  “父皇应知,说出这些话的人,才是有不臣之心!才是该杀之人!”

  他环视百官,目光所及之处,众人无不低头。

  “天下之地,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天下的一切,皆是父皇的!”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沉,却更加坚定。

  “若父皇想杀儿臣,儿臣亦无怨无悔!”

  “父皇若是不给儿臣的,儿臣也不会去争!”

  最后一句话落下,满场寂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龙台之上,始皇帝的目光深沉如渊。

  良久,帝王缓缓开口,声音如九幽寒冰。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他站起身,玄色帝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廷尉听令。”

  “彻查此事!凡传谣言者…”

  “斩。”

  ——咔嚓!

  殿门外隐隐有甲胄戈戟碰撞之音!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

  一炷香后。

  章台宫内,朝阳将祖龙玄色帝袍上的暗纹映得若隐若现。

  他背对殿门而立,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案几上摊开的竹简,指尖在“荧惑守心”四字上略作停顿。

  “你今日朝堂之言…”

  帝王的声音低沉浑厚,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甚合寡人之意。”

  赢子夜垂首立于阶下,却能清晰感受到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正审视着自己。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连呼吸都显得突兀。

  祖龙忽然转身,九旒冕下的眼眸深若寒潭。

  他缓步踱下龙台,玄鸟纹的广袖拂过青铜灯盏,带起一阵细微的气流扰动。

  在距离赢子夜三步之遥时驻足,这个距离既不失帝王威仪,又透着几分难得的亲近。

  他的指尖缓缓摩挲着定秦剑的剑柄,声音低沉如闷雷滚过云层。

  “寡人听说,阴阳家月神找过你。”

  赢子夜一愣,袖中的手指却悄悄蜷缩了一下。

  他抬眼望向帝王如山岳般巍峨的背影,语气里恰到好处地掺入几分困惑。

  “正是。前夜月神大人突然造访,说是东皇阁下担心儿臣安危。”

  祖龙忽然转身,九旒冕下的目光如刀锋般刮过赢子夜的面容。

  帝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少司命亦在你的府上?”

  “说是为了保护儿臣……”

  赢子夜露出无奈神色,像极了被长辈过问私事的少年郎。

  “那姑娘整日冷着张脸,儿臣连用膳时都能瞧见梁上飘着片紫衣角。”

  他故意让尾音染上几分委屈。

  殿内突然陷入死寂。

  朝阳映得祖龙半边面容发亮,帝王平静之极。

  就在赢子夜以为要承受雷霆之怒时,帝王突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连蜃楼通行令都给你了……”

  祖龙的手指轻轻敲击剑鞘,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人心尖上。

  “阴阳家倒是大方。”

  他缓步踱于龙台之上,玄色帝袍在烛光下泛起幽暗的玄鸟纹。

  脚步声沉稳如雷,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之上。

  “阴阳家依附于帝国,却不会满足于帝国。”

  帝王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自九霄垂落的雷霆。

  “他们与朝堂上那些争权夺利之徒不同,他们不贪权势,不恋富贵,唯痴迷于天道。”

  赢子夜低头无言。

  他感受到祖龙的目光如刀锋般刺来,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

  “今时,他们寻到了你,是因从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祖龙忽然驻足,定秦剑鞘上的铭文泛起冷光。

  “可若有朝一日,另一人出现,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你。”

  帝王的声音蓦地一沉,如渊如狱!

  “记住…你是大秦的公子,而非他们的傀儡!!!”

  赢子夜心头一震,立刻俯首!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祖龙凝视着他,目光如炬,似要将他灵魂都灼穿。

  良久,帝王才缓缓转身,袖袍一挥。

  “今日之事,便是给你提个醒。”

  “寡人相信,你会明白该如何处理与阴阳家的关系。”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却又隐含一丝深沉的期许。

  “去吧。”

  赢子夜深深一拜,退步而出。

  当他转身的刹那,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帝王这是在警告他,也是在试探他。

  阴阳家所求的天道,祖龙早已看透。

  而今日这番话,既是对他的敲打,亦是对他的……认可。

  麻烦,真是麻烦!

  阴阳家这群人,确实如此。

  不贪权、不图利,整天神神叨叨地追求什么天道,比那些争权夺利的朝臣还难搞。

  至少贪官污吏还能用利益收买。

  可这群疯子呢?

  为了虚无缥缈的“苍龙七宿”,怕是连命都能不要。

  他转身离开章台宫,玄色衣袍在风中微微摆动,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懒散的表情,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

  “东皇太一派人监视我,父皇又暗示我小心阴阳家……”

  “啧,这不是逼着我动脑子吗?”

  他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心累。

  “唉,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在朝堂上多嘴……”

  他抬头望了望夜空,东郡方向的火光已经消散,但咸阳城内的暗流却越来越汹涌。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赢子夜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