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八百里加急入咸阳!!!-《大秦:每日秒杀,可我真不想修仙》

  此时此刻。

  军帐内,主战派的将领们几乎要掀翻帐顶!!

  屠雎的花白须发因激动而根根直立,拳头砸在案几上砰砰作响。

  “公子!百越溃军战船尽毁,此时不追更待何时?难道要等天泽缓过气来反咬一口吗!”

  赵佗更是单膝跪地,铠甲铿锵。

  “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不能斩下天泽头颅,提头来见!”

  赢子夜玄衣沉静,指尖一枚青铜兵符在沙盘边缘不轻不重地叩击着。

  那规律的轻响莫名压住了帐内的喧嚣。

  他抬眸,黑瞳扫过群情激愤的将领,最终落在地图沙盘上。

  “不准。”

  声音不大,却如冰水泼入滚油。

  帐内霎时死寂!

  屠雎脸涨得通红!

  “公子!这是为何?!”

  赢子夜不再言语,指尖兵符突然点在沙盘代表百越溃退路线的位置。

  金焰自兵符流淌而出,迅速在沙盘上勾勒出秦军当前追击的几条预设路线。

  随后,他袖中又甩出十余枚代表伏兵的赤旗,精准插在路线两侧的险要山谷、密林与河道拐点。

  “看清楚了?”

  他声音冷冽。

  “黑风峡,毒蟾宗可借瘴气藏兵三万。”

  “腐骨潭,地尸门的尸傀潜伏泥下无需换气。”

  “万蛇谷…”

  他指尖金焰猛然窜高,将谷地模型烧得通红!!!

  “天泽的本命螣蛇蛊一旦引爆,整座山谷就是熔炉。”

  将领们脸色渐渐发白。

  沙盘上,代表秦军的黑色小旗一旦深入,顷刻间就会被赤色浪潮吞没,首尾不能相顾。

  赵佗喉结滚动。

  “但…但百越伤亡如此惨重,怎能还有余力布此杀局?”

  “伤亡?”

  赢子夜嗤笑,突然抓过案上战报掷在地上。

  “这上面写的斩首数,够把百越男女老幼杀两轮了!!!”

  他黑瞳如炬。

  “可有人见过妇孺尸首?见过老人尸首?”

  “天泽用巫蛊催生的,本就是些活死人傀儡!”

  他指尖金焰突然刺入沙盘上代表百越后方的区域。

  “你们追杀的‘溃军’,不过是饵料。”

  “真正的百越主力…”

  金焰爆开,显出蛇谷深处密密麻麻的新蛊巢!

  “正在用同族的尸体批量炼蛊!”

  帐内落针可闻。

  赢子夜拂袖扫平沙盘:“传令:全军固守,休整待命。”

  众将面面相觑,终究抱拳。

  “诺!”

  待众人退去,赢子夜独留蒙毅。

  他取过一枚玄色令箭。

  “你带三千心腹,走漓江暗渠,秘密开挖三条支流。”

  令箭点在沙盘上百越腹地。

  “一条通蛇谷地脉。”

  “一条灌腐骨潭。”

  “一条…直抵天泽的老巢。”

  蒙毅虎目圆睁!

  “公子要水攻?”

  “水攻?”

  赢子夜轻笑:“是送端木蓉的‘归尘’毒直抵要害。”

  他又取出一枚储物戒递给身旁的少司命。

  “夫人走趟新郑,把火雨玛瑙尽数带回。”

  赢子夜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尤其是那些纯度极高的,务必一颗不落!”

  少司命颔首,紫纱拂过戒指,将其收起。

  “再传出消息…”

  赢子夜眼中闪过寒芒。

  “天泽为取地心火精,故意用百越各宗门的命填矿洞。”

  他甩出一卷帛书。

  “把这消息散给所有百越溃军!本公子要天泽…众叛亲离!”

  蒙毅倒吸凉气。

  “如此一来,百越内部必生乱局!”

  “乱?”

  赢子夜转身望向百越方向,黑瞳中映出滔天烈焰。

  “乱点才好。”

  ……

  咸阳。

  十八公子府密室中,烛火将胡亥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

  他正用金簪慢条斯理地拨弄着香炉里的灰烬,听着跪在地上的影狩颤抖的禀报。

  “公输仇的机关坊三日前就已搬空,韩信及其麾下数名亲兵更是在十日前便以巡营为由消失…”

  影狩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们安插的眼线…全部失联!”

  胡亥的动作顿住了。

  金簪尖端缓缓从灰烬中抬起,一滴滚烫的香膏正顺着簪尖滑落!

  “十天。”

  他轻声重复,声音甜腻如蜜:“十天时间,够他们从咸阳走到百越了。”

  突然,他反手将金簪刺入影狩肩胛!

  “本公子的暗线是摆设吗?!”

  影狩咬牙忍痛。

  “属下已将所有失职者处决…”

  “处决?”

  胡亥痴痴笑起来,拔出金簪舔舐上面的血迹。

  “那太便宜了。”

  他忽然凑近:“把他们家眷做成‘人烛’,送去慰劳兄弟们,就说这是本公子赏的。”

  这时。

  另一名影狩连滚带爬闯入!

  “殿下!新郑那边有消息了……但只抢到三成火雨玛瑙!”

  胡亥瞳孔骤然收缩。

  他温柔地招手让来人靠近,突然掐住对方喉咙按在香炉上!!!

  皮肉烧焦的臭味弥漫开来,惨叫声被掐断在喉咙里。

  “本公子养你们…”

  胡亥的声音轻得像情人的呢喃:“是为了听‘失败’二字吗?”

  他甩开昏死的部下,扯过绢帛潦草写下命令。

  “所有参与新郑行动的小队,各断一臂!若有下次…”

  笔尖狠狠戳穿绢帛:“就连脑袋一起砍了!!!”

  影狩冷汗涔涔。

  “可是殿下,当时百家与暗河…”

  “砰!”

  胡亥一脚踹翻香炉,炭火溅得满地都是。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

  他神经质地啃咬指甲。

  “既然他们都往百越跑…那正好。”

  他突然露出天真又残忍的笑容:“派人去追公输仇和韩信,尽量截杀掉,若是拦不住,就把赢子夜的计划漏给天泽。”

  指尖沾着炭灰在墙上画了个圈套圈。

  “本公子要他们…互相咬得满嘴毛!”

  ……

  数日之后。

  八百里加急传入咸阳!

  战马嘶鸣,尘土滚滚,披甲的飞骑自南门直入麒麟殿。

  车辚辚,鼓声急,沿途禁军纷纷避让,唯恐阻了圣命军报。

  殿前侍立的传令官早已声嘶力竭,高举染血的檄文:“八百里加急——南疆军情!!!”

  青铜鹤灯下,群臣齐齐屏息!

  当军报展开,内侍朗声诵读:

  “六公子率大秦将士,连战连捷,斩首数万!百越主力已退守山林,溃不成军!”

  “六公子暂令全军休整,择日再伐,以图一战定乾坤。”

  “另,长公子已脱性命之忧,诸伤渐稳,然行走不便,须长时静养!”

  殿内紧绷的气氛骤然松弛。

  几名长公子派系的老臣,包括淳于越,都是险些瘫软在地,被同僚暗暗扶住。

  “天佑大秦!天佑长公子!”有人忍不住泣声高呼,须发皆颤。

  百官目光纷纷投向御座后的珠帘,等待帝王的裁断。

  “天佑大秦!天佑长公子!”

  右丞相冯去疾率先高呼,须发皆颤。

  “六公子用兵如神,实乃国之大幸!!!”

  群臣附和声如潮涌。

  唯有李斯眯着眼,注意到赵高在听到这次军报后,身躯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果然!

  就在歌功颂德声中,赵高突然匍匐出列,嗓音尖利如锥。

  “陛下!老奴也刚得密报,百越虽溃,那天泽却却夺得了火雨玛瑙的核心,地心火精!”

  他重重叩首。

  “此物能催发万千尸蛊,若任其炼化,恐边疆危矣!”

  九阶玉台上,十二旒冕冠微微晃动。

  始皇帝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每个字都似冰珠坠地。

  “赵高,你似乎很关心南疆战事?”

  赵高额头紧贴金砖:“老奴只忧心六公子年少气盛,若贪功冒进…”

  他故意顿住,任由后半句在死寂中发酵!

  李斯突然轻笑:“中车府令倒是消息灵通,却不知这‘核心’之说,出自何处?”

  他袖中手指疾掐,算着赵高近期的动向。

  “罗网擒获的百越巫祭所言。”

  赵高应对自如:“据说那火精能焚江煮海,非人力可抗…”

  他突然提高声调!

  “为保万全,恳请陛下速遣水师驰援!!”

  嬴政指节轻叩龙榻扶手。

  案上玉玺突然嗡鸣,震得群臣心跳加速!

  “王贲。”

  帝王点将。

  “末将在!”

  王贲踏前一步,甲胄铿然!

  这位将军虽已鬓染霜色,虎目仍如当年踏破邯郸时般锐利!!

  “率五万水师走灵渠。”

  嬴政袖中甩出半枚虎符:“若遇火精尸傀…你知道该怎么做。”

  王贲凌空接住虎符!

  “诺!若真遇那邪物,末将便效仿父亲,决堤灌之!!!”

  他目光扫过赵高,带着沙场老将特有的鄙夷:“总好过某些人只知躲在咸阳耍嘴皮子。”

  赵高脸色一白,却见始皇帝已起身退朝。

  珠帘晃动间,帝王最后瞥了眼李斯:“丞相觉得不妥?”

  李斯躬身掩去眼底疑虑:“王将军忠勇无双,只是…”

  他话锋一转:“水师行军需经鄱阳水匪地界,或有百越江湖宗门阻挠,是否加派黑冰台护卫?”

  “不必。”

  嬴政身影没入阴影:“朕倒要看看,哪些魑魅魍魉敢拦王贲的路。”

  退朝钟声响起时,赵高悄无声息退至柱后。

  指尖轻轻一划,袖中蜡丸碎裂,渗出一点黑血。

  血迹迅速在地砖上蜿蜒成蜘蛛纹,闪烁片刻,便倏然消散。

  这是罗网最高等级的“蛛印传讯”,信息已然送入罗网核心,绝不会落入旁人之手。

  “赢子夜…”

  他无声蠕动嘴唇,扯出个毒蛇般的笑。

  “且看你这盘棋,怎么接陛下这手‘援军’。”

  ……

  宫门外,王贲正摩挲着虎符皱眉。

  副将低声问:“将军真信那火精之说?”

  老将冷笑。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他忽然握紧虎符:“但陛下既然给了这五万人…某些人想借水路搞鬼,也得问问老子的楼船答不答应!”

  夕阳将战船影子拉得很长,如黑龙游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