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浮出,林川智斗黑心包工头-《富二代大脑里住了个AI》

  第20章真相浮出,林川智斗黑心包工头

  七月的晨光透过工地会议室的破窗棂斜切进来,在水泥地面投下斑驳的亮斑。

  林川坐在长桌最末,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U盘,掌心沁出的汗把金属外壳浸得温热。

  “各位工友,”刘强站在投影幕布前,深灰色Polo衫的领口沾着洗不净的水泥渍,“昨天的塌方事故,初步认定是暴雨导致的地质沉降——”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黑着脸的工人,“和建材质量无关。”

  会议室后排传来老周的闷哼。

  林川抬眼,看见刘强的喉结在晨光里滚了滚,右手悄悄攥紧了讲台上的文件夹——那动作和昨晚监控里他搬钢筋时的紧绷一模一样。

  “刘经理。”林川的声音像块冷铁砸进吵嚷的空气里。

  所有人的头都转了过来,包括正往保温杯里续水的林建国助理老陈。

  刘强的太阳穴跳了跳,勉强扯出笑:“小林少今天怎么有空来工地?”

  “我想请问刘经理,”林川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鸣响,“昨晚十一点零七分,你去仓库搬了什么?”

  会议室炸开一片抽气声。

  老陈的保温杯“当啷”砸在桌上,褐色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裤腿。

  刘强的脸瞬间煞白,后槽牙咬得腮帮鼓起,指节捏得泛青:“你...你胡说!

  我那时候在家陪老婆孩子!“

  林川没接话,指尖在平板电脑屏幕上轻点。

  投影仪“滋”的一声亮起,模糊的黑白监控画面里,三个鬼祟的身影正往货车上搬东西。“这是仓库侧门的原始录像,”他的声音平稳得像精密仪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强骤缩的瞳孔,“我找了专业团队做了AI复原。”

  画面突然清晰。

  戴鸭舌帽的刘强正弯腰搬起一捆钢筋,草绳上的黄泥在高清镜头下纤毫毕现。

  后车斗里,七捆同样没有蓝漆标记的钢筋堆成小山,最上面那根还挂着半片锈迹——和塌方现场挖出的残料一模一样。

  “啪”的一声脆响。

  刘强的文件夹摔在地上,里面的施工日志散了一地。

  他踉跄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投影仪支架,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这...这是合成的!

  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监控?“

  老陈凑过来,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小林,你什么时候...”

  “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林川把平板电脑转向刘强,“4月12日23:32到00:17,共搬运七捆非标钢筋。

  草绳上的泥土成分,和仓库西侧狗洞的土质匹配度98.7%——“他翻开手边的检测报告,纸页摩擦声像把刀,”这批钢筋的抗拉强度只有国标值的63%,生产厂家查无注册信息。“

  刘强突然扑过来,手掌拍在检测报告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故意换材料?

  可能是工人搬错了!“他的声音发颤,却仍梗着脖子瞪向台下,”老李!

  你当时负责验收,你说——“

  “我...”

  林川的目光扫过去。

  五十来岁的老李蹲在最后排,安全帽压得低低的,布满老茧的手攥着帽檐,指节泛白。

  他抬起头时,林川看见他眼底闪过挣扎——和三天前在塌方现场,老李被刘强当众骂“偷懒”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刘经理别急。”林川弯腰捡起刘强的施工日志,随手翻到4月13日那页,“你看,这上面写着‘合格钢筋已全部入库’,但监控显示,你搬出去的钢筋直到凌晨才运回来。”他合上日志,指尖敲了敲“刘强”两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所以问题来了——”

  会议室的门“吱呀”被风推开。

  穿工装的工人端着盒饭鱼贯而入,饭菜香混着水泥灰在空气里打转。

  老李突然站了起来,安全帽“咚”地砸在桌上。

  他喉咙动了动,浑浊的眼睛盯着刘强:“那天我负责验收时...”

  “叮——”林川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天启的提示音只有他能听见:“刘强的手机正在拨打110。”

  林川低头瞥了眼屏幕,嘴角扬起半寸。

  他把U盘拍在桌上,推给老陈:“里面有完整的监控录像和通话记录,刘经理昨晚十一点十八分,还给‘王总’打过电话——”他看向刘强煞白的脸,“需要我现在播通话录音吗?”

  刘强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椅子。

  老陈已经摸出手机开始拨号,警笛声从远处隐约传来。

  老李还站在原地,布满裂痕的手掌撑在桌上,指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水泥地面,像朵绽开的小红花。

  他望着林川,又看了看刘强,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把安全帽重新扣在头上,转身走出会议室。

  林川望着他的背影,意识海里天启的声音响起:“老李的右手腕有新伤,和4月12日仓库货架倒塌的时间吻合。”他摸了摸内袋里的U盘,里面除了刘强的罪证,还有段模糊的录音——是4月12日深夜,仓库里传来的重物砸落声,和一声压抑的痛呼。

  窗外,警笛越来越近。

  林川弯腰捡起刘强的施工日志,在“合格”两个字上轻轻画了道线。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把少年的轮廓镀得发亮。

  这一次,他终于明白父亲常说的“守住地基”是什么意思——不是守住钢筋水泥,是守住每双布满老茧的手,守住每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小林少。”老陈的声音带着颤,“董事长刚才打电话,说马上过来。”

  林川抬头,看见老李站在门外,正隔着玻璃朝他比了个“三”的手势——三根手指,指节上还沾着没擦净的血。

  他突然想起天启分析过的老李的微表情:刚才那声“我...”,后面跟着的应该是“我当时被锁在工具间”。

  警笛声撞破晨雾的瞬间,林川笑了。

  会议室的空气在老李开口的瞬间凝结成冰。

  他布满裂痕的手掌撑在桌上,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安全帽下的白发被汗浸湿成一绺绺的:“那天我负责验收,这批货根本没经过质检流程。”沙哑的嗓音像砂纸擦过铁板,震得墙上的施工进度表簌簌往下掉灰。

  老周“腾”地站起来,安全帽砸在桌上:“我就说!上回我搬钢筋时就觉着分量不对,找刘经理问,他说‘懂个屁’!”蹲在墙角的老张也举着磨破的手套站起来:“我媳妇在医院等手术费,刘经理说‘工程款没到’——合着钱都买假钢筋了?”

  刘强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额角的汗顺着鬓角淌进马球衫领口,右手无意识抠着裤缝,指腹在布料上抠出个小毛球:“你们……你们串通好了污蔑我!”他踉跄着退到窗边,阳光透过破窗棂照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球在眼眶里乱转,像困在玻璃罐里的苍蝇。

  林川的指尖在大腿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天启提示的“信息过载”预警动作。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皮鞋尖,意识海里那个穿白大褂的少年虚影正快速翻动数据流:“地基沉降速率每小时0.8厘米,超过安全阈值300%,地下水位异常上涨,岩层应力集中点……”

  “叮——”

  只有林川听见的提示音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他猛地抬头,瞳孔收缩成针尖:“所有人撤离!马上疏散!”

  “你发什么神经?”刘强扶着窗沿冷笑,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搐,“昨天刚塌过,哪那么容易——”

  “老周!你上个月修的排水渠,是不是堵了?”林川打断他,视线扫过人群里脸色发白的老周,“老张!你前天打地桩时,是不是听见地下有闷响?”他提高声音,声线像绷紧的钢丝,“我分析过地质数据,三小时内二次塌方概率92%!”

  “小林少……”老陈攥着手机的手在抖,“董事长刚到工地门口——”

  “先救人!”林川抓住老李的胳膊往门外拽,“老陈,调三台挖掘机到东侧,两台救护车在路口待命!老张带一组人去材料区搬警示锥,老周带家属区的妇女儿童先走!”他的掌心沁出冷汗,却把老李的手腕攥得发烫,“您昨天说孙子发烧,他还在工地临时宿舍对吧?我让人背他出来。”

  老李的喉结动了动,布满老茧的手覆在林川手背上:“我孙子……在3号板房。”

  人群开始骚动。

  有工人拎起安全帽往头上扣,有妇女抱着孩子往门外跑,金属门被撞得“哐当”响。

  刘强还倚在窗边,指甲几乎要掐进窗框里,看着林川扶着腿伤的王婶往外走,突然尖声喊:“都被他骗了!这小子就是想搞垮项目——”

  “轰——”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林川踉跄着撞在墙上,眼前发黑。

  天启的数据流在意识海疯狂闪烁:“剩余时间:47秒!”他扯着嗓子喊:“跑!往高处跑!”

  老周抄起铁锹砸开西侧铁门,老张背着老李的孙子从板房冲出来,书包带在身后甩得飞起。

  林川最后一个往外跑,余光瞥见刘强还僵在窗边,咬了咬牙折回去,拽着他后领往门外拖:“不想死就动!”

  “咔——”

  像是什么巨兽在地下磨牙的声音。

  林川的鞋底擦着地面打滑,回头的瞬间,看见刚才站的位置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水泥块“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拽着刘强扑出门口,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地面像被巨手撕开,尘土混着钢筋混凝土冲上天,遮住了七月的太阳。

  众人跌坐在工地外的土坡上,看着刚才还站人的地方变成深不见底的坑洞。

  老张怀里的孩子“哇”地哭出声,王婶抹着脸上的灰,突然抓住林川的胳膊:“小林少,你手流血了!”

  林川这才发现自己手掌被钢筋划了道口子,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他扯下衬衫袖口缠住伤口,抬头看见老李蹲在土坡下,正用袖口给孙子擦脸。

  老周拍了拍他肩膀,满是老茧的手掌拍得他后背发疼:“小林少,刚才要不是你……”

  “谢什么。”林川低头翻找口袋里的创可贴,余光瞥见刘强瘫坐在土坡另一侧,裤腿被划破,膝盖渗着血,眼神空洞地盯着塌陷的坑洞,嘴唇翕动着喃喃:“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远处传来警笛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