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章 对豺狼,无需仁义-《三国:开局一座茅庐,学生全是大帝之资》

  黑风寨的悍匪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可以不怕刀,不怕箭,甚至不怕死。

  可他们怕这个!

  这烧穿了天,怎么都浇不灭的火,是妖术!是九幽地府里头才有的业火!

  “妖法!是妖法啊!”

  一个悍匪“当啷”一声扔了刀,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嘶鸣

  “别烧我!我不想死!别烧我!”

  恐慌是瘟疫,一瞬间就钻进了所有人的骨头缝里

  什么悍不畏死,在超出脑子理解范围的恐惧跟前,就是个屁!

  剩下的贼匪再没半点胆气,哭爹喊娘,疯了一样朝来路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高塔上,赵铁柱那张刀疤脸在火光映照下,狰狞如鬼。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猛地高举长枪,用尽了四肢百骸的力气,吼声撕裂夜空!

  “卫部!随我……杀!”

  “杀!!”

  校场上,方才还吓得脸无人色的卫部队员们,胸膛里轰的一声,被一把狂火彻底点着了!

  他们亲眼看着敌人怎么在先生的算计下,成了没头苍蝇!

  他们亲眼看着闯进家园的豺狼,怎么被烧成了黑炭!

  一股从未有过的骄傲,一股名为“家”的滚烫情绪,从每个人的心底喷涌出来!

  这是我们的家!

  是我们拿命守下来的家!

  “杀!!”

  数百青壮的咆哮汇成一股,那气势,竟比五百悍匪压境时还要凶蛮百倍!

  他们不是流民了。

  他们是稷下学宫的兵!

  赵铁柱一马当先,第一个冲了出去。

  他身后,是潮水!

  这是一场追逐。

  不,是一场屠杀!

  士气这种东西一旦没了,再凶的狼也成了没牙的狗。溃散的贼匪在战意冲天的卫部面前,连一次像样的回头反抗都组织不起来。

  他们只会被追上,被一杆杆削尖的木枪,狠狠捅穿后心!

  “噗嗤!”

  血花溅起。

  一个又一个贼匪栽倒在地,脸上还冻结着逃命时的扭曲。

  整个卧龙岗,成了一座屠宰场!

  徐庶站在高塔上,双手攥着栏杆,指节根根发白。

  他死死盯着下方,看着那些几日前还扛着锄头的汉子,如今提着枪,麻木而高效地戳穿一个又一个后心。

  他的胃里搅成一团。

  这……就是战争?

  没有仁义,没有礼信。

  只有最野蛮的,你死,我活!

  他从小读到大的圣贤书,在这一刻,被现实的残酷冲刷得字迹模糊,摇摇欲坠。

  ……

  半个时辰后。

  天,大亮了。

  晨光驱散了夜色,却驱不散空气里那股子能把人呛晕的血腥味。

  卧龙岗,尸体铺满了地。

  五百黑风寨悍匪,烧成炭的,捅成窟窿的,跪地投降的,一个都没跑掉!

  而稷下学宫卫部,伤亡……不到十人。

  还大多是追得太猛崴了脚的!

  一场完胜。

  当赵铁柱带着一身血污的卫部队员们回到校场时,所有人的腰杆都挺得笔直。

  他们的眼神,不一样了。

  流民的麻木和怯懦被洗刷干净,换上了一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有的沉稳和锋利。

  这一战,是他们的成人礼。

  打出了胆气!

  打出了威风!

  也打出了一个家的魂!

  郭嘉快步迎向江源,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那是极度亢奋。

  “老师!幸不辱命!”

  他压着嗓子,语速飞快。

  “就在刚才贼人攻得最凶的时候,我已经派人按您的吩咐,把东边林子里那些探头探脑的王氏余孽,一锅端了!”

  “带头的,就是王乡绅的堂弟,王奎!”

  江源点了下头,脸上瞧不出半点波澜。

  好像这一切,都只是在沙盘上动了动棋子。

  他转身,登上临时搭起的高台,目光扫过底下黑压压的人群。

  那里有劫后余生的卫部队员,有激动得发抖的工匠,有缩在一起的妇孺,还有数千名刚来,惊魂未定的流民。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

  是敬,是畏,是狂热!

  江源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把所有俘虏,和王氏余孽,都押上来!”

  片刻后。

  几百个被捆成粽子的贼匪,连同面如死灰的王奎一伙,被粗暴地推搡到台前,齐刷刷跪了一地。

  匪首黑山的尸体也被人从火场里拖了出来,那焦黑扭曲的玩意儿,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让每个看见的人都心里发毛。

  一股肃杀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人人都晓得,接下来,就是定生死的时刻!

  江源的视线,从每个俘虏的脸上刮过。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炸响!

  “先生!不可!”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徐庶脸色煞白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冲向高台。

  他衣衫凌乱,神情激动,哪还有半分名士的样子。

  他冲到台前,对着江源,大声质问。

  “先生!火攻已是惨烈,有伤天和!”

  “如今贼匪既已投降,为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圣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当以德服人,方为王道!”

  “您今日若在此大开杀戒,与那些酷吏暴君,有何分别?!”

  一番话,掷地有声!

  不少心软的妇人,看着那些磕头求饶的俘虏,眼里也露出了不忍。

  郭嘉眉头一拧,就要说话。

  江源却抬手,止住了他。

  他没看徐庶,目光投向台下。

  “张大娘,你上来。”

  人群里,一个抱孩子的妇人抖了一下,被人推着,颤巍巍地上了台。

  她一见江源,眼泪就下来了,抱着孩子跪倒。

  “江神仙……求您……求您为我儿做主啊!”

  江源扶起她,声音平淡。

  “别怕,把你家的事,说给这位徐先生听。”

  张大娘抹了把泪,转过身,指着跪在最前头的一个悍匪,声音尖利得能戳穿人的耳膜。

  “就是他!就是这个畜生!”

  “三天前,他们冲进俺家抢粮,俺男人就想护一下,就被他……一刀!脑袋就没了!”

  “俺五岁的娃儿,就因为哭了一声,被他一脚……就一脚……活活踹死了啊!”

  她哭得抽了过去,话都说不全。

  轰!

  这血淋淋的控诉,像一记大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口!

  徐庶的脸,白了一层。

  江源没停。

  “李老汉,你也上来。”

  一个拄着拐杖的独臂老头,被人扶了上来。

  他指着另一伙人,浑浊的老眼里全是血丝。

  “老汉我……我这条胳膊,就是上个月被他们砍的!”

  “他们抢了俺家的粮,烧了俺家的房,还把俺闺女……把俺闺女给……”

  “俺那苦命的闺女啊,受不了这气,当天晚上就投了井……”

  “呜呜呜……这帮天杀的畜生!!”

  老汉捶着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徐庶的身体,开始抖。

  一个又一个。

  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被江源叫上高台。

  家被毁,人被杀,妻女被辱……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带血的疤!

  什么“以德化之”,什么“改过自新”,在这些血泪面前,显得那么轻飘,那么可笑,那么……无耻!

  广场上,几千流民的眼睛,全红了!

  他们想起了自己逃难的路,想起了死在路上的亲人!

  “杀了他们!”

  不知是谁,第一个吼了出来。

  “杀了这帮畜生!”

  “给乡亲们报仇!!”

  “杀了他们!!”

  愤怒的吼声,排山倒海,要把整个卧龙岗都掀翻!

  江源缓缓转身,走到已经面无人色、僵在原地的徐庶面前。

  他盯着徐庶的眼睛,一字一句,声音能结出冰碴。

  “元直,看清楚了?”

  “你跟他们讲仁义,他们只懂用屠刀回应你的善!”

  “你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只懂用杀戮填满自己的欲!”

  江源的声音陡然拔高,炸雷一样在徐庶耳边响起!

  “告诉我!对这样的豺狼行仁义之道,那我身后这几千个家破人亡、只想活命的百姓,又算什么?!”

  “那不是仁义!”

  “那是残忍!!”

  “我江源的仁,只给我的人!”

  “我江源的义,只为守护!”

  “对胆敢伸向他们的爪子,我的道,只有一个字……”

  江源猛地转身,面向台下那几千双狂热的眼睛,手臂重重挥下!

  “——杀!!!”

  “王氏余孽,勾结匪寇,为祸乡里,主谋王奎,斩!”

  “黑风寨贼匪,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匪首及一众头目,斩!”

  “其余胁从,废其舌耳,充入矿山,劳役终身!”

  冷酷的判决,响彻云霄!

  “杀!”

  赵铁柱怒吼,手起刀落!

  噗嗤!

  王奎那颗写满惊恐的头颅,飞了起来!

  滚烫的血,溅了徐庶满脸满身。

  “杀!杀!杀!”

  行刑的卫部队员们,刀落如雨!

  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高台,也震慑了所有藏在暗处的眼睛!

  台下的百姓,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

  “江神仙威武!”

  “先生万岁!!”

  他们用最简单的方式,拥戴那个给了他们活路和尊严的男人!

  徐庶呆呆地站着,任由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滴进尘土。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从小读到大的圣贤道理,在这一刻,被这滚烫的鲜血,彻底冲垮了。

  他看看台上那个杀神般的身影,又看看台下那些狂热欢呼的百姓。

  他好像……懂了点什么。

  乱世,仁义救不了人。

  能救人的,是带血的刀。

  江源的道,不善,甚至残暴。

  但,它能护住他想护的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骑快马,自北方官道飞驰而来,马上骑士身着曹军皮甲,背插令旗!

  骑士翻身下马,冲到台前,单膝跪地,高举手中一份火漆封口的竹简。

  “敢问,哪位是江源先生?”

  “在下奉曹司空之命,特来拜见!”

  全场,死寂。

  曹操?!

  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孟德?!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江源身上。

  郭嘉的瞳孔,骤然一缩。

  江源走下高台,接过竹简,拆开火漆。

  竹简上,只有一行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先生之‘祥瑞’,可愿售卖一二?”

  不是问责,不是招揽。

  只是一句,姿态低到了尘埃里的……买卖。

  江源捏着竹简,唇角挑起一个难言的弧度。

  他抬眼,望向那个失魂落魄、被血污了青衫的身影。

  徐庶,该如何选择他的道?

  而这天下,又将因这一卷竹简,再起何等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