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一年的代价-《三国:开局一座茅庐,学生全是大帝之资》

  就是他!

  曹操麾下最惊才绝艳的谋主,那个被誉为“才策谋略,世之奇士”的鬼才!

  也是江源心中,最大的“意难平”之一。

  若他不死,赤壁会是何等光景?

  若他长寿,天下又将归于谁手?

  江源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都带着决然的味道。

  他将全部心神,都投注到那颗即将熄灭的星辰之上。

  “天命!”

  他的声音,在意识深处轰然炸响。

  “锁定目标郭嘉,立刻推演其病症根源!并给出一套,能够彻底根治、让他活下去的完美方案!”

  【请求已接收……】

  【目标锁定:郭嘉,字奉孝……】

  【推演类型判定……】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回荡,星空棋盘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起来,仿佛在进行某种恐怖的运算。

  【判定完毕:逆势推演!】

  【警告!该人物为历史关键节点,其生死与天下大势深度绑定!强行干预其命数,将引发巨大因果律反噬!】

  一行触目惊心的血色大字,灼烧着江源的意识。

  【本次推演所需算力极大,预计消耗寿命:一年!】

  【是否确认?!】

  一年!

  整整三百六十五天!

  江源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为了吓跑一个土财主,他付出的代价是五天。

  可现在,为了救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代价直接翻了七十三倍!

  值得吗?

  用一年的寿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他来到这个时代,最大的本钱,就是自己的命!

  这宝贵的一年,他可以做太多事!

  可以推演出上百次小机遇,将这座小小的庄园,打造成真正的世外桃源!

  甚至,可以去改变一场小战役的结局!

  可现在……

  他看着那行血红的字,想起了史书上那冰冷的记载。

  想起了那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在人生最璀璨的三十八岁,如流星般骤然陨落。

  想起了曹操在赤壁大败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

  “若奉孝在,不使孤至此!”

  江源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苟活!

  不是为了眼睁睁看着那些遗憾,再原封不动地重演一遍!

  如果连第一个想要伸手挽救的人都放弃了,那他穿越而来的意义,又何在?!

  江源的牙关,死死咬紧,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腥味。

  他的眼中,燃起一团疯狂的火焰!

  “确认!”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他灵魂深处炸响!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抽离感,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那不是疼痛,而是虚无!

  是生命力被活生生从血肉、从骨髓、从灵魂中暴力抽走的空洞感!

  江源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他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身旁的土墙,指甲甚至抠进了泥里,才勉强没有倒下。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部像是着了火。

  许久,那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才缓缓退去。

  他颤抖着,走到屋角那盆用来洗漱的清水前,朝水面倒映的影子里看去。

  水中的那张脸,依旧清瘦。

  可所有的青涩与稚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岁月打磨过的沧桑与沉稳,仿佛一个三十而立的男人。

  最刺眼的,是他鬓角。

  那里,原本只有几根微不可见的银丝,此刻,却变成了一小撮醒目的霜白!

  一年寿命,十年寒霜。

  这就是代价。

  看得见,摸得着的代价。

  他没有恐惧,没有后悔。

  他的心中,反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坚定。

  路,是他自己选的。

  那么,跪着也要走完!

  也就在此时。

  一股庞大而精纯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涌入他的脑海!

  【郭嘉病症诊断报告】

  【病根:水土不服,湿邪入肺,致肺阴亏虚,此为先天不足。】

  【诱因:长期饮酒无度,起居不律,昼夜颠倒,且思虑过甚,心脾耗损,导致正气衰败,百病丛生!】

  诊断精准无比,直指核心!

  紧接着,是一套完美的治疗方案。

  【方案一:药石之方。】一副以沙参、麦冬、玉竹等滋阴润肺之药为主,辅以健脾益气之药的方子,清晰地刻印在他脑中。

  【方案二:固本食谱。】一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食谱,严禁酒水辛辣,强调以何种鱼肉滋补,以何种菜蔬清火,以何种谷物养胃。这完全是后世营养学的降维打击!

  【方案三:静心之法。】一套简单的呼吸吐纳法,不求修仙,只为静心安神,减少大脑空耗,让他那颗鬼才般的脑袋,能得到真正的休息!

  三管齐下,环环相扣!

  这套方案,足以将郭嘉从鬼门关前,硬生生拽回来!

  江源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他推门而出。

  “张嫂子!”

  正在指挥众人搬运物资的张氏,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过来。

  “先生,您……您的脸色?”

  她看着江源那张略显苍白和成熟的脸,以及鬓角的白发,眼中满是担忧。

  “无妨。”

  江源摆了摆手,声音平稳。

  “给我备些盘缠和一身像样的衣服,我要立刻出趟远门。”

  “去颍川。”

  数日后,颍川郡,阳翟城。

  与南阳的凋敝不同,这里不愧是汉末的文化中心。

  城池繁华,商贾往来,街道上随处可见穿着儒衫、高冠博带的士子。

  他们或三五成群,高谈阔论,指点江山;或手捧竹简,目不斜视,步履从容。

  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笔墨与经义的味道。

  但江源却敏锐地察觉到,在这份繁华之下,涌动着一种无形的、根深蒂固的傲慢与排外。

  那些士子们的目光,扫过他这个风尘仆仆的外乡人时,总会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审视与疏离。

  仿佛在说:非我族类。

  江源对此毫不在意,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

  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稍作休整,便向店家打听郭府的所在。

  店家一听“郭府”二字,脸上立刻露出几分敬畏与惋惜。

  “客官是说郭奉孝郭祭酒的府上?”

  “可惜了,真是天妒英才啊!郭祭酒乃是颍川百年不遇的奇才,却不想英年染病,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了。”

  店家连连摇头叹息。

  江源心中一沉,看来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紧急。

  他问明了地址,没有片刻停留,径直朝着城东的郭府走去。

  郭府门前,显得有些冷清。

  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宾客盈门。

  只有两个神情肃穆的家丁,守在紧闭的朱漆大门前。

  江源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上前去,拱手一礼。

  “在下江源,自南阳而来,久慕郭奉孝先生大名,特来拜会,还望通传一声。”

  其中一个年长的家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语气更是冰冷生硬。

  “阁下请回吧。”

  江源眉头微皱。

  “为何?”

  那家丁面无表情,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遍这句话。

  “郭府早已闭门谢客。”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家主人,病入膏肓。”

  “不见任何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