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西沙怒涛-《鬼玺迷踪》

  改装渔船的引擎发出垂死的喘息,螺旋桨搅动着墨绿色的海水,在西沙群岛的珊瑚礁盘上划出S形轨迹。林霄趴在船舷边,胃里的酸水几乎要冲破喉咙——自三天前离开珲春口岸,他们已经遭遇了七次诡异的海雾,每次雾散后,罗盘都会指向相反的方向,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洋流。

  “他娘的这破船再抛锚,胖爷我就游泳过去!”王胖子一脚踹在生锈的发动机上,军绿色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露出圆滚滚的肚皮上纵横交错的疤痕,“老马头这孙子到底靠不靠谱?说好的抗十级台风呢?”

  靳文正用父亲笔记里的星图校正方位,羊皮纸被海风掀起边角,上面用朱砂标注的“沉星礁”三个字正在微微发烫:“根据潮汐表,沉星礁每天只有正午时分露出水面半小时。如果赶不上这个窗口期,就得潜水穿过珊瑚迷宫,那里的‘鬼打墙’洋流能把人困到活活饿死。”

  林霄的目光被远处海平面上的异常吸引——片墨绿色的水带正在快速扩散,所过之处,海鸟纷纷坠落,翅膀接触水面的瞬间就冒出白烟。他运转冥眼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那不是海水,是无数细小的黑色蠕虫,它们抱团组成水流的形态,正朝着渔船所在的位置蠕动。

  “是‘蚀海虫’!”靳文突然将笔记拍在甲板上,手指点向插图里的怪物,“黄泉司用尸解仙的精血培育的邪物,能在三分钟内腐蚀掉整艘船的钢铁!”

  话音未落,船底传来刺耳的刮擦声。林霄趴在甲板上侧耳倾听,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铁皮,密密麻麻的,顺着船身从吃水线向上蔓延。他突然想起长白山冰眼的噬魂冰,那些虫子正在模仿船体的结构往里钻。

  “胖子,鱼炮!”林霄拽起舱盖下的钢瓶,“往船尾泼煤油!”

  王胖子手忙脚乱地拧开煤油桶,刺鼻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靳文甩出九节铜鞭缠住桅杆上的探照灯,将光束对准墨绿色的水带。光线下,那些蚀海虫突然加速,水面掀起道黑色的浪头,如同活物般扑向船尾。

  “就是现在!”林霄扣动鱼炮扳机,高压气泵将***射向浪头。煤油遇火瞬间燃起熊熊烈焰,海面上腾起道火墙,蚀海虫在火焰中发出滋滋的惨叫,尸体堆积成层黑色的泡沫。

  但更多的虫子从深海涌来,火墙很快被虫潮扑灭。船底突然传来声巨响,右舷的螺旋桨护罩被虫群啃出个大洞,海水开始疯狂涌入船舱。靳文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最终指向西北方向的座无名岛,那里的海岸线隐约可见片白色的沙滩,沙滩尽头矗立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

  “是沉星礁!”靳文突然指向礁石顶端,“你看那轮廓,像不像条卧着的龙?”

  林霄望去,那块礁石的剪影确实如同龙首,张开的巨口正对着他们的方向。更诡异的是,礁石表面覆盖的白色不是海盐,而是层层叠叠的白骨,在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那是‘归墟’的入口。”个苍老的声音从船舱里传来,老马头拄着船桨走出来,他的左腿裤管空荡荡的,断口处缠着浸血的布条,“六十年了,终于又有人来了。”

  三人同时回头,这才发现老马头的后颈有个褪色的刺青,图案是半轮残月包裹着颗星——与靳文父亲笔记里的“观星台”标记完全致。王胖子突然举起步枪:“你他娘的是黄泉司的人?”

  “曾经是。”老马头掀起裤管,断腿处露出金属支架,关节处刻着黄泉司的骷髅图腾,“二十年前为了保护海珠,自己炸断了腿。他们以为我死了,其实我直守在这里,等昆仑镜的传人。”

  船身突然剧烈倾斜,右舷已经没入水中。蚀海虫啃穿了船底的承重梁,甲板上的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老马头突然将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塞进林霄怀里:“这是‘定海神针’的拓片,能在归墟里辨别方向。记住,海珠在龙首礁的左眼,千万别碰右眼的‘镇魂石’,那是尸解仙的诱饵。”

  他转身将船舵拧死,渔船朝着沉星礁的方向加速冲去:“我年轻时欠过你爷爷条命,今天该还了。”

  林霄掀开油布,里面是块青铜残片,上面的星图与玉佩产生共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当渔船撞上珊瑚礁的瞬间,他看见老马头抱着捆炸药跳进虫群,剧烈的爆炸声中,墨绿色的水带出现了个短暂的缺口。

  “跳!”王胖子拽着林霄和靳文跃过船舷,落在布满白骨的沙滩上。回头望去,渔船正在虫群中迅速融化,老马头的身影在火海中竖起根大拇指,随后便被黑色的浪头彻底吞没。

  沉星礁的沙滩烫得惊人,那些白骨踩上去如同玻璃般酥脆,碎裂后散发出淡淡的腥甜。林霄的冥眼穿透礁石表层,看见内部是蜂窝状的空洞,无数条发光的海蛇正在洞穴里游走,它们的鳞片组成了与青铜残片相同的星图。

  “是‘引路灯’。”靳文捡起块脱落的蛇蜕,上面的磷光在阳光下依然闪烁,“这些海蛇是守礁人的后裔,用自己的身体指引方向。”

  龙首礁的“左眼”是个直径三米的溶洞,洞口被珊瑚虫覆盖,组成道天然的拱门。林霄刚要迈步,就被王胖子拽住——拱门内侧的岩壁上,嵌着数十具人类骸骨,他们的手臂都朝着溶洞深处伸展,指骨断裂的截面异常平整,像是被利器齐刷刷斩断。

  “是‘断龙闸’。”老马头留下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林霄听见段模糊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触碰者需断指为誓,非守礁人血脉者入内,必遭天谴。”

  靳文突然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左手小指。鲜血滴在珊瑚拱门上,那些骸骨的指骨同时转向,组成个新的图案——正是搬山派的北斗图腾。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挺直脊背:“我父亲是最后任守礁人,这是我的宿命。”

  溶洞内的景象让三人倒吸口凉气。钟乳石倒挂的穹顶垂下无数条透明的丝线,每条线上都缠着颗人头大小的珍珠,珍珠里封存着不同的人脸,眼睛部位隐约可见流动的红光。林霄认出其中颗珍珠里的人正是老马头,他的嘴巴还在无声地开合,似乎在诉说什么。

  “是‘镇魂珠’。”靳文的声音带着颤抖,“每颗珍珠里都封印着个试图盗取海珠的人,他们的魂魄会被永远困在这里,成为活祭品。”

  最深处的石台上,颗篮球大小的蓝色珠子正在缓慢旋转,表面的波纹如同海洋的缩影,隐约能看到沉船和鱼群的虚影。林霄的玉佩突然飞出,悬浮在蓝色珠子上方,两道光芒交织的瞬间,整个溶洞开始剧烈震动。

  “海珠!”王胖子刚要冲过去,就被道黑影拦住。那是个穿着潜水服的男人,头盔面罩下的脸布满鳞片,右手握着把三叉戟,戟尖滴落着墨绿色的液体,在地上腐蚀出冒烟的小洞。

  “黄泉司‘海王殿’的人。”靳文甩出九节铜鞭,“他们能在水下呼吸,皮肤比鲨鱼还硬!”

  海王殿使者的三叉戟突然甩出,锁链般的戟刃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精准缠住三人的脚踝。林霄运转冥眼,看见对方心脏位置有颗跳动的黑色晶体,与新青铜玺碎片的气息如出辙,只是表面覆盖着层蓝色的薄膜。

  “是用海珠的力量伪装的!”林霄大喊着将青铜残片掷向对方,“攻击他的鳃部!那里是弱点!”

  青铜残片撞在使者的脖颈处,蓝色薄膜瞬间破裂,使者发出类似鲸鱼的嘶鸣,鳞片下渗出黑色的血液。王胖子趁机用工兵铲劈向三叉戟锁链,却被对方猛地拽过去,面罩里的眼睛突然弹出,如同章鱼的触手般缠向胖子的咽喉。

  “镇魂铃!”靳文将九枚铃铛抛向空中,金色的声波在溶洞里回荡。使者的眼睛突然炸裂,墨绿色的汁液溅得满地都是,但三叉戟的锁链反而收得更紧,将胖子的手腕勒出深深的血痕。

  林霄的目光突然被石台上的异常吸引——海珠周围的水面正在旋转,形成个微型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半张人脸,正是之前在长白山遇到的假林霄!他的右眼镶嵌着新青铜玺碎片,正隔着虚空对林霄露出诡异的笑容。

  “小心!”林霄猛地将靳文推开,自己却被道从漩涡中射出的黑光击中胸口。玉佩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将黑光挡在体外,但左臂的图腾突然爆发,黑色纹路如同藤蔓般爬满脸庞,冥眼不受控制地看到无数血腥的画面——

  尸解仙的右腿正在珊瑚礁深处苏醒,断口处伸出无数条触须,缠绕住艘沉船的锚链;黄泉司的黑袍人正在用活人喂养蚀海虫,他们的黑袍下露出的不是身体,而是与海王殿使者相同的鳞片;最可怕的是张西沙海图,上面用红笔圈出的位置,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沉星礁。

  “你的身体正在适应我的力量。”假林霄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等到完全融合的那天,你会明白毁灭才是最好的救赎。”

  “滚出去!”林霄咬破舌尖,精血喷在青铜残片上。残片突然爆发出蓝光,与海珠产生共鸣,整个溶洞的镇魂珠同时亮起,无数道光束射向假林霄的虚影。那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化作道黑烟钻进石缝。

  海王殿使者趁着林霄分神的瞬间,三叉戟突然转向,戟尖刺向石台上的海珠。靳文甩出铜鞭缠住他的手腕,却被对方猛地拽向石壁。林霄扑过去按住使者的肩膀,将冰魄按在他心脏的黑色晶体上。

  “滋啦——”

  冰晶与晶体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响声。使者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最终化作座冰雕,但三叉戟的尖端已经刺破海珠的表层,道蓝色的液体顺着裂缝流出,在地上汇成条小溪,所过之处,白骨开始重新长出血肉。

  “不好!”靳文指着那些“复活”的骸骨,“海珠的力量正在唤醒守礁人的尸体!”

  溶洞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只手臂从裂缝中伸出,抓着三人的脚踝往下拖。林霄的冥眼穿透岩层,看见底下是个巨大的地下海,海水中漂浮着无数艘沉船,每艘船上都站满了活尸,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与海珠相同的蓝光。

  “是‘归墟’的守墓人。”靳文的铜鞭已经被骸骨缠住,“他们被海珠的力量复活,会攻击切活物!”

  王胖子突然将最后枚震天雷塞进冰雕嘴里,拉掉引线后拽着林霄和靳文跳进裂缝:“他娘的同归于尽吧!”

  剧烈的爆炸声中,冰雕的碎片堵住了裂缝。三人坠入地下海的瞬间,林霄感到股强大的吸力从深处传来,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拉扯他的魂魄。冥眼视野里,海底矗立着座巨大的古城,城墙由珊瑚和沉船残骸组成,中央的高台上,具覆盖着贝壳的骨骼正缓缓站起——正是尸解仙的右腿!

  “它在吸收海珠的力量!”靳文指着高台上的骨骼,右腿的断口处正在长出新的骨节,“必须在它完全复原前拿到海珠的核心!”

  地下海的海水泛着诡异的蓝光,能见度不足五米。林霄的玉佩突然亮起,指引着他们向古城的方向游去。途中不断有活尸从沉船里游出,他们的皮肤已经变成半透明的青色,手指间长着蹼,牙齿尖锐如鲨鱼。

  “用冰魄!”林霄将冰晶捏在手心,寒气顺着水流扩散,靠近的活尸瞬间被冻结成冰雕,悬浮在海水中如同诡异的艺术品。

  古城的入口处,两尊巨大的石雕像守护着城门,它们的身体是鲸鱼的躯干,头部却是人类的面容,眼睛里镶嵌着巨大的珍珠,正是之前在溶洞里看到的镇魂珠。靳文突然指向雕像基座的铭文:“需要用守礁人的血才能打开城门。”

  她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掌,将鲜血按在铭文上。石雕像的眼睛突然亮起,珍珠表面浮现出无数符文,城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道,股浓烈的檀香从通道深处涌出,与秦岭山洞里闻到的气味如出辙。

  通道尽头的石室中央,座水晶棺椁悬浮在半空中,棺内铺着金色的绸缎,上面放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色珠子——正是海珠的核心。而棺椁周围,站着七名黑袍人,为首的正是戴着银色面具的七星使者,他的左眼此刻也镶嵌上了新青铜玺的碎片,双眼中的幽绿光芒在黑暗中交替闪烁。

  “来得正好。”七星使者缓缓转身,面具上的绿宝石同时亮起,“用昆仑镜传人的魂魄作为引子,正好能让尸解仙的右腿彻底觉醒。”

  林霄这才注意到,水晶棺椁的底部连接着无数条透明的管子,管子通向石室深处,那里隐约可见具巨大的骨骼,右腿的位置覆盖着层珊瑚状的甲胄,正是从长白山冰眼逃脱的尸解仙躯干!

  “你们把躯干藏在了这里!”林霄的声音带着愤怒,“老马头就是被你们杀的!”

  “那个老东西?”七星使者的笑声像水泡破裂,“他自愿成为活祭品,用自己的精血喂养蚀海虫,我们只是顺水推舟。你看,他的魂魄还在那里跳舞呢。”

  他指向石室角落的面水镜,里面映出老马头的虚影,正被无数海蛇缠绕着,身体逐渐透明,化作点点蓝光融入海珠核心。王胖子突然举起电磁炮,蓝色电弧击中水镜,老马头的虚影发出声解脱的叹息,最终消散在光芒中。

  “找死!”七星使者的双眼中同时射出黑光,击中水晶棺椁。海珠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与尸解仙躯干的骨骼产生共鸣,右腿的骨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断口处伸出无数条触须,缠绕住周围的黑袍人,将他们的身体瞬间吸干,化作层黑色的粉末。

  “快拿海珠!”靳文的九节铜鞭缠住两名黑袍人的脖颈,符文亮起的红光在蓝光中显得格外微弱,“它在吸收活人的精气!”

  林霄冲向水晶棺椁,却被突然活过来的石雕像拦住。它们的珍珠眼睛射出光束,在地上汇成个巨大的阵法,林霄的双脚突然被冻在原地——阵法里的符文与长白山冰眼的锁龙阵完全相同,只是用海水代替了血液。

  “守礁人的阵法,终究要由守礁人来破。”靳文突然咬破舌尖,口精血喷在阵法中心。红光与蓝光碰撞的瞬间,石雕像发出震耳的轰鸣,珍珠眼睛同时炸裂,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海珠核心。

  林霄趁机将玉佩按在水晶棺椁上,银光与蓝光交织的瞬间,棺盖缓缓打开。海珠核心突然飞进他的掌心,股清凉的力量顺着经脉蔓延,左臂的图腾发出痛苦的嘶鸣,黑色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不——!”七星使者的双眼中同时爆发出绿光,整个人突然膨胀,化作团巨大的黑雾,黑雾中伸出无数条触须,抓向林霄手中的海珠核心。

  林霄突然想起老马头的话,将青铜残片与海珠核心合二为。蓝光与残片上的星图产生共鸣,在石室中央形成个巨大的漩涡,所有触须都被吸入漩涡,发出凄厉的惨叫。七星使者的虚影在漩涡中痛苦挣扎,最终露出张与林霄模样的脸,只是双眼都镶嵌着新青铜玺的碎片。

  “我才是真正的你!”假林霄的声音带着疯狂,“你只是个被昆仑镜选中的傀儡!”

  “你错了。”林霄的声音异常平静,“无论是善是恶,都是我的部分。但我选择守护,而不是毁灭。”

  他将冰魄与海珠核心同时按在假林霄的双眼中。剧烈的爆炸声中,新青铜玺的碎片化作无数粉末,假林霄的身体开始崩溃,露出底下缠绕的黑色丝线,最终被漩涡彻底吞噬。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尸解仙的躯干开始崩溃,右腿的骨骼与海珠核心产生共鸣,化作道蓝光钻进林霄的掌心。他感到股强大的力量流遍全身,冥眼看得更远了——他看见罗布泊的沙漠深处,座巨大的金字塔正在沙海中缓缓升起,塔顶的风眼旋转着,发出刺耳的呼啸。

  “是风灵!”靳文扶住摇晃的林霄,“镇魂四宝的最后件,在罗布泊的‘焚风塔’!”

  王胖子突然指着石室的出口,海水正在迅速上涨,无数活尸从通道里涌进来,眼睛里闪烁着与海珠相同的蓝光:“他娘的快走!这地方要塌了!”

  三人冲出古城时,地下海的海水已经漫过头顶。林霄用海珠核心在前面开路,蓝光所过之处,活尸纷纷退避,形成条畅通的通道。当他们浮出海面,沉星礁的龙首礁正在缓缓下沉,珊瑚迷宫的“鬼打墙”洋流开始形成,将整个岛屿彻底封锁。

  远处的海平面上,艘黑色的潜艇正在缓缓上浮,艇身上的黄泉司图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霄知道,他们又被盯上了。但他此刻的心情却异常平静,左手握着冰魄,右手攥着海珠核心,两种力量在体内和谐共存,左臂的图腾已经消退到只留下个淡淡的印记。

  “下站罗布泊。”林霄望着西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层正在旋转,形成个巨大的漩涡,与冥眼看到的焚风塔风眼完全致,“我们必须在尸解仙的头颅苏醒前,拿到最后件镇魂之宝。”

  王胖子突然从背包里翻出瓶二锅头,对着沉星礁的方向洒了半瓶:“老马头,胖爷我替你喝了这杯。等解决了尸解仙,再来给你上坟。”

  靳文将父亲的笔记收好,羊皮纸上的沉星礁标记已经变成金色,与长白山冰眼的标记遥相呼应:“笔记里说,焚风塔是尸解仙封印的关键,那里藏着他的头颅,也封印着昆仑镜的最后块碎片。”

  林霄摸了下胸口的玉佩,那里此刻正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像是有两颗心脏在同时跳动。他知道,最后的决战即将到来。罗布泊的焚风塔里,等待他们的不仅是黄泉司的最终力量,还有尸解仙的真正秘密,以及可能需要做出的终极抉择。

  在他们看不见的罗布泊深处,座被黄沙掩埋的金字塔正在苏醒。塔顶的风眼旋转得越来越快,将周围的沙子吸向高空,形成道巨大的沙柱,直插云霄。沙柱中,隐约可见颗巨大的头颅正在缓缓睁开眼睛,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旋转的星云,与林霄冥眼的景象如出辙。

  新的征程已经开启,而这次,他们要面对的将是尸解仙的本体。林霄握紧手中的两件镇魂之宝,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知道自己必须在焚风塔中做出最后的抉择——是彻底消灭尸解仙,还是用另种方式,结束这场持续了三千年的宿命纠缠。

  风沙掠过戈壁,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终极决战奏响序曲。林霄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心中只有个念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守护住爷爷和无数人用生命换来的和平。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作为昆仑镜传人的使命,也是他对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