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章 亲手杀了她-《被夺亲跳崖后,嫡兄们悔疯了》

  她就是要让他们一家人,在她面前,把最后一点脸面都撕得干干净净。

  沈文宣和沈明宣终究还是心疼妹妹的。

  他们一个扶起沈晓婉,一个怒视着状若疯癫的柳氏。

  “您少说两句!妹妹已经够可怜了!”沈文宣皱着眉,脸上满是不赞同。

  “就是!”沈明宣也愤愤不平。

  “妹妹也不是故意的!那三皇子本就薄情寡义,怎能全怪妹妹?”

  “哥哥……”沈晓婉扑进沈文宣的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

  “我真的尽力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沈文宣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没事了,有哥哥们在,以后我们保护你。”

  李家的人也是免费的看了一场好戏,都心情愉悦!

  “就她这样的,还想做三皇子妃,我看做梦还差不多!”李家最小的女儿李昭云忍不住轻声鄙夷的说道。

  这一开口,其他人自然也跟着说嘴。

  沈家这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

  “二表哥,三表哥,你们怎么还如此护着她,她都给你们沈家丢那么大的脸了,说来,我们还是头一次听说被休的皇子妃呢?”李家的三小姐也是个鬼灵精。

  沈文宣脸色一僵:“表妹,话怎么能如此说,她和你们一样,都是我的妹妹!”

  李昭云一扭头:“我们可没有这样的妹妹!”

  沈家两兄弟还要说话,李老夫就出声道:“行了,看够了,都下去吧。”

  沈家一行人,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那破败的北院。

  只是,多了一个同样失去所有光环的沈晓婉。

  从这一天起,北院的气氛,变得比黄连还要苦涩。

  柳氏彻底疯了。

  她的精神支柱,从沈翰林的宠爱,到女儿的尊贵地位,如今全部崩塌。她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怨妇。

  每日清晨,她依旧要去李老夫人的正堂立规矩,接受李老夫人花样百出的羞辱。

  她不再反抗,只是麻木地承受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可一回到北院,她就将从李老夫人那里受来的所有怨气,变本加厉地发泄在沈翰林身上。

  “沈翰林!你这个懦夫!你看看我!你看看你的女人被人作践成什么样子了!你但凡有点骨气,我们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啊?你说要让我当人上人!结果呢?我成了连下人都能踩一脚的贱妾!这就是你给我的好日子?”

  这些车轱辘话来回说,来说吵!

  日复一日的争吵,没完没了的哭闹。

  沈翰林对她最后那点怜惜和情分,也在这歇斯底里的咒骂声中,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曾经相爱甚笃的两个人,如今相看两厌,形同陌路。

  而沈景然,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着自己曾经温柔美丽的母亲,变得疯疯癫癲,形容枯槁。

  看着自己曾经无所不能的父亲,变得卑躬屈膝,冷漠无情。

  也看着自己曾经是天之骄女的妹妹,如今只能终日以泪洗面,寄人篱下。

  而他自己,也从一个锦衣玉食前的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连李家下人都能随意呵斥、欺凌的对象。

  他甚至好几次看到,那些粗使婆子将馊掉的饭菜倒进他们的食盒时,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笑。

  巨大的落差,日夜折磨着他骄傲而脆弱的心。

  恨意,也在日日夜夜中滋生,蔓延。

  他恨!

  恨那个忘恩负义的三皇子!

  恨那个高高在上、以折磨他们为乐的李家老虔婆!

  尤其是那个老虔婆!

  沈景然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阴鸷与狠毒。

  他想,这一切苦难的根源,不就是那个老太婆吗?

  只要她死了……

  只要这个掌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老太婆死了……

  母亲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父亲就能名正言顺地以女婿的身份,接管一部分李家的家业和人脉。

  他们一家,就能从这个泥潭里爬出去,就能翻身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控制不住。

  他开始不动声色的监视李老夫人。

  他要亲手,杀了那个老虔婆!

  杀心,一起,便迅速的生根发芽。

  他开始日日夜夜关注李府里面的一切。

  白日里,健硕的家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到了夜晚,巡夜的护院提着灯笼到处巡夜,连一只野猫都难以遁形。

  李老夫人所住的正院更是固若金汤,院门一落锁,便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沈景然试过好几次,想趁着夜色潜进去,可他刚一靠近那月洞门,暗处便有两道警惕的目光射来,吓得他只能狼狈地缩回阴影里。

  他算什么?

  一个寄人篱下的罪臣之子,一个连下人都可以随意呵斥的“表少爷”。

  在这座府里,他甚至不如一条看门犬来得有分量。

  接连几日的失败,让沈景然心中的焦躁与日俱增。

  他就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眼睁睁看着仇人就在不远处,却无计可施,只能徒劳地消耗着自己本就不多的耐心。

  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有时会因为一碗饭菜里有沙子而猛地掀翻桌子,吓得一旁以泪洗面的沈晓婉和状若疯癫的柳氏都为之一颤。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股无能的狂怒逼疯时,事情忽然出现了转机。

  这天午后,他正躲在北院一处破败的柴房角落,死死地盯着正院的方向。

  两个负责采买的粗使婆子提着空篮子,从他藏身的柴房外走过,嘴里正嚼着舌根。

  “哎,你听说了吗?南城根儿下那个黑市,最近可不太平。”一个婆子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和畏惧。

  “怎么了?”另一个好奇地问。

  “还能怎么,听说出了个怪人,是个郎中,可邪门了!他那儿的药啊,五花八门,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不管你是想救人,还是……想送人上路,只要给得起钱,他都有法子!”

  “我的老天爷!这么大胆?官府不管吗?”

  “管?怎么管?人家说了,他开的药,吃下去就跟得了急病暴毙似的,无色无味,遇水就化,神仙都查不出来!听说前街那个刻薄的张财主,前两天不就突然心疾发作,去了吗?嘿,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