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事了-《我,数据道君,掉线边缘疯狂试探》

  又是一个清晨。

  公冶靖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向学堂,自从常清来了之后,外院是风起云涌,走到哪里的话题都有他,这让他甚是不喜。

  尤其是最近搞了个什么八步篆盘法,吸引了不少不明所以的学徒跟风,令他更是不满,亦危机感大增。

  这般下去,他怕是要被挤兑走人。

  在胡思乱想中,他推开学堂大门,刚刚迈入一步,脚步顿时一僵。

  却见偌大学堂一片空荡,昨天还吵闹翻腾的喧哗声,今早竟如潮水般退得一丝不剩,只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皱着眉头,走向讲台工桌,缓缓坐了下来。

  心想,今天没看时间,大概是他来早了吧!

  他下意识取过材料,刻刀入手,却怎么也提不起心气篆刻。

  下意识抬头望向学堂,阳光穿过窗棂,落在一排排空寂桌椅上,在时间的推动下缓缓移动,纷纷扬扬的粉尘在阳光中寂寞飞舞。

  “哒哒哒……”

  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传来。

  公冶靖精神一震,连忙低头佯装专心篆刻盘坯。

  至于学生错过了起手流程怎么办?

  哼,这就是对他们的惩罚。

  “靖兄,靖兄,你、你怎么还能沉住气,雕得下去呦!”

  一阵火急火燎的招呼声传来。

  公冶靖抬头望去,却见其他三位讲习先生,一脸焦急的疾走而来。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公冶靖放下盘坯刻刀,故作镇定的问道。

  “哎呦,还怎么了,你去瞧瞧,外院学徒几乎全跑去常清工坊里了。”

  “不怕靖兄笑话,我那学堂是一个学生也没有。”

  “可不是,这般下去,咱们也能卷铺走人了。”

  讲习先生们七嘴八舌,神色焦虑,显然有些慌了。

  公冶见状,沉入谷底的心情,竟然出奇的缓和不少,他略一沉吟道:

  “常清那篆刻法子,虽然简单易学,但不利于传承,更不利于外院招收学徒,这让外人知道了,还道我们藏着掖着!”

  “是啊是啊!”

  “正是这个理儿!”

  几位讲习闻言连声附和,在抱怨中,又讨论起解决法子。

  然而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首先常清也是讲习先生,还是家主霍尘寰钦点的先生,在身份上压不过去,那也只能凭本事打压。

  偏偏常清所授技巧,深得学徒喜爱,风头正盛,如何打压?

  陈述利弊,人家学徒也不一定卖你面子啊!

  告他中饱私囊更是扯淡,人家活动公开化,未违反罗和轩外院任何规矩。

  一时间,众讲习先生竟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手的感觉。

  公冶靖见状,一针见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依我看,这事还得家主出面为好。只要我等陈述利弊,相信家主会秉公处理。”

  “这……”众人面露踟蹰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咬牙道:“是这个理儿!要不一起去见家主?”

  “正有此意!”

  “同去同去。”

  众讲习在七嘴八舌中,敲定了解决法子,乌泱泱的往内院行去。

  一路上,穿廊过巷,正要拜见,不巧,家主正在接见材料商,无瑕接见他们。他们只能在外面候着,等到日落时分,才得以觐见。

  “启禀家主,讲习常清私传旁门左道,妄自将家主所传篆刻之法,拆解为八大环节,以奇技淫巧,网罗党羽,套取钱财,此举不仅有损罗和轩名誉,更是要坏罗和轩根基,还望家主明鉴!”

  公冶靖拱手上报,言辞恳切。

  一番话也立即引来几位讲习连声附和,瞧那同仇敌忾模样,常清怕是罪大恶极!

  霍尘寰揉了揉脑门,将盘坯材料价格上涨的烦心事压在脑后,语气温和道:

  “诸位先生都是我罗和轩中流砥柱,一心为罗和轩着想,有些顾虑可以理解。关于常清所篆盘坯,内院弟子也都瞧了,淬灵过程并无差异,供货速度反倒快了不少。以我之见,此乃方法之争,孰优孰劣,还得以大家利益为主。诸位若觉常清之法有瑕,不妨查漏补缺,或另立新法。”

  “这……”

  此言一出,公冶靖等人哑口无言,有心再劝,却见霍尘寰已然借口有事,起身离去。

  公冶靖等人无奈,只能告辞离去。

  出了内院,几人站在幽静门廊边,相顾无言。

  一位名叫温楷讲习,试探道:“家主既然支持常清,我等不如也学他常清改良篆刻之法,分工协作,赚取酬金?”

  众人一怔,登时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之感。

  这才惊觉,教习做久了,思维也僵化了,光想着教书,争夺学徒,怎么就没想到成为商人呢?

  常清能雇佣学徒,分工协作制作盘坯,他们自然也能。

  若是成了,这其中收益,不比讲习先生俸酬低!

  ……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过三天时间,常清的小团体,便跟滚雪球似的壮大起来。

  已然发展成为以常清为核心,最初八人为骨干,形成以老带新,以新促老的新局面。

  哪怕是刚刚拜入外院的学徒,也能通过专练一个环节,迅速上手,参与盘坯制作,赚取佣金。

  恍如一滩死水的工坊,也因此迎来久违的喧嚣。

  常清却在这个过程中,逐渐退居幕后。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放权。

  人心经不起任何考验。

  他之所以预留下盘坯最后一步分金线亲自篆刻,既是因为分金线篆刻难度较高,也是因为这是他对小团队的钳制。

  他的退居幕后,更多的是为了修行。

  他知道,这生意长久不了。

  这段时间,他一边尝试打磨黄庭窍,一边私下求购灵毒鼠,尝试在体外饲养通明玉髓藤。

  经过尝试,他无比确定邹朝宗的思路是对的。

  他虽然无法像邹朝宗那般放养血源虫,却可以直接操控通明玉髓藤,吞噬灵毒鼠脊髓和灵气,效率甚至更高。

  又是一个深夜,常清盘膝内室,后背延伸出数道藤蔓,犹如狩猎的人形蜘蛛,径直插入三只灵毒鼠体内,灵毒鼠顿时痛苦的挣扎哀嚎起来,

  【本命真元 1 1 1……】

  【血髓 1 1 1……】

  随着灵气和脊髓的吞吐,灵毒鼠的身体逐渐干瘪起来,没多久,便化为一具干尸。

  常清收回藤蔓,感受着吞吐而来的灵气和脊髓,这才发现,自从他尝试以灵毒鼠饲养通明玉髓藤之后,通明玉髓藤便再也没有吞噬过他的血气。

  “还真是……无奸不商啊!”

  常清回忆着店家推销补充气血丹药时的嘴脸,愈发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

  真是到哪里,都有消费陷阱。

  相较于灵毒鼠,补充气血的丹药无疑要昂贵许多。

  可惜,因为已经修至筑基一境大圆满的缘故,下丹田再也无法容纳多余真元。

  因此连日来吞噬灵毒鼠而溢出的灵气,除了用来冲击黄庭窍消耗外,便再无其他用处,这让他有些可惜。

  也终于亲身体会到,尹彦为何以身饲养太岁了。

  除了挣钱外,也是不舍这凭白吞吐的灵气!

  说曹操,曹操到。

  “咚咚咚……”

  一阵急促敲门声,打断了常清的修行。

  他微微蹙眉,起身打开房门,便见尹彦扶着门框,气喘吁吁道:“常清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