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以死明志-《阿姐借腹生子,我成宠妃你哭什么》

  阿蛮被王后的怒吼震得浑身一颤。

  她膝行两步,伏在地上:“娘娘明鉴,阿蛮对娘娘、对公子并无二心。阿蛮不是细作,更不敢与刺客勾结啊……”

  燕王后又问,“军营之事,你又有何话要说?”

  “是公子带阿蛮去的。”

  “思远不是胡闹之人,怎会带你去?”

  “娘娘命公子陪着阿蛮,可公子昨日要去军营有要务,这才……不得已带着阿蛮去了军营。公子让阿蛮乔装成男子,不曾有人知道阿蛮的身份。”

  燕王后眸子眯了眯,继续打量着阿蛮。

  “你这话的意思,是本宫错了?”

  “阿蛮不敢。”

  “谅你也不敢。本宫再问你,为何思远和竹若都伤了,偏偏你毫发无伤,这又如何解释?”

  “是……是公子护着阿蛮。当时那些刺客冲向阿蛮,公子挡在了前面,阿蛮吓得闭了眼。

  若不是公子拼死相护,阿蛮早就成了倒下亡魂,就再也……再也见不到娘娘了。”

  “巧舌如簧。”

  阿蛮屏气敛声,周遭的宫人亦都小心翼翼,钳口结舌。

  燕王后始终不愿亲信一个魏人的话,她嘴角微微上扬。

  “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站起身,款步走到阿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刺客的底细,你知不知道?若是还敢撒谎,本宫个便让人扒了你的衣服,让你在这殿里好好清醒清醒。”

  阿蛮身子一颤,还是倔强地抬起了头。

  “娘娘,阿蛮说的句句属实,那些刺客来的突然,阿蛮不认得刺客。更是没有与他们勾结,求娘娘明察。”

  燕王后面色一沉,“来人!”

  两名腰粗膀圆的婆子应声而入,垂手待命。

  王后指着阿蛮,冷声道:“扒衣。”

  婆子不敢迟疑,一左一右架住阿蛮的胳膊。

  阿蛮不敢反抗,披风和外衫的系带被扯断,不料滑落,露出里面白色中衣。

  “那些刺客,究竟是何人?昨日那场刺杀,是不是你与外人勾结,故意设下的圈套?”

  “不是……阿蛮当真不知道。”

  “继续。”

  罩裙也被强行脱下,只剩下贴身的里衣紧紧裹着她的身子。

  冷风从殿门缝里吹来,阿蛮浑身发冷。

  屈辱更像是潮水般将她淹没。

  在燕国,无论她是奴婢,还是所谓的魏国郡主,在燕王后的眼里,不过都是蝼蚁。

  她忍不住哭出声,“娘娘,不可……阿蛮求娘娘不要……阿蛮虽出身低贱,可亦是知廉耻。”

  “知道怕了?”

  燕王后冷眼看着她。

  “早说实话,何至于此?”

  阿蛮咬着唇,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对娘娘,此心皎皎,日月可昭。娘娘若实在不信,阿蛮愿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

  燕王后嗤笑一声,眼里却没有半分怜悯。

  “既如此,那就去吧。来人,将她拖去永巷杖毙。”

  阿蛮闭了闭眼睛,她知道自己的反抗换不来怜悯。她缓缓直起身子,对着王后深深行了一礼。

  “阿蛮拜别娘娘,只求娘娘保重凤体,阿蛮去矣。”

  说完,她不再言语,任由两名寺人架着她的胳膊,朝着殿外拖去。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是王后身边的桂嬷嬷。

  她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看到衣衫不整的阿蛮,她的脚步顿了顿。

  但并未多做停留,径直跑到王后身边,附在她的耳边嘀语几句。

  燕王后的脸色瞬间变了,“当真?”

  “千真万确,娘娘,这是李总管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

  阿蛮还没走到殿门口,就听到身后响起燕王后的声音。

  “阿蛮,本宫信你了。”

  阿蛮一顿,回眸看去。刚才还神色冷漠的王后,此刻眉眼已然柔和了几分。

  “你总算没让本宫失望,连死都不怕,通过了本宫的考验。”

  阿蛮心里明白,自己不必死了。

  她也知道,哪里是什么考验,若是桂嬷嬷没来,怕是她的命也就不保了。

  不管如何,如今留了一命,那便是好事啊!

  她被重新带回王后的面前。

  燕王后拿起阿蛮的衣服,亲自披在她的身上。又理了理她散下的碎发,“你瞧你,头发都乱了,快些整理一下。”

  出了暴室,已是午时,安然无恙。

  远远望去,燕宫依旧巍峨,而阿蛮是沧海一粟。

  她坐上来时的马车,回想刚才的一切,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燕承平十八年,阿蛮九死一生。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人掀开。

  突如其来的惊吓,阿蛮不由地浑身颤抖。

  入目的是那熟悉的眉眼。

  “公子!”

  她又惊又喜,眼眶渐渐红了。

  所有的委屈与担忧在此刻找到了宣泄。

  那人的眉眼漾着浅浅的笑意,可目光扫过她衣襟处断裂的系带,那笑意瞬间褪去,神色陡然一凌。

  “发生了何事?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阿蛮的心猛地一缩,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不想让裴玄知道自己在暴室受的屈辱,便只能沉默着,将散乱的衣襟悄悄拢了拢,规规矩矩地坐直身子,避开了他的目光。

  裴玄钻进了车厢,坐在她的对面。

  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脸色虽比昨日苍白,却已多了几分血色。

  阿蛮竟先打破沉默:“公子的伤如何了?”

  “已无大碍。军医重新换了药,说只要不再牵动伤口,过几日便能拆线。”

  阿蛮却不信。

  她亲眼见过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缝了十几针,怎么可能短短一日就无大碍?

  他不过是习惯了将疼痛藏起来,不愿让旁人担心罢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头又酸又涩。

  “在想什么?”

  “我在担心公子。”

  裴玄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然话锋一转:“刚才母后找你了?”

  “是……王后关心公子,这才召见阿蛮……”

  她说着,头却垂了下来,不敢看裴玄的眼睛。

  她终究还是说了谎。

  不敢提及殿中的屈辱。

  裴玄没有再追问,却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若是母后为难了你,不必瞒着我。”

  阿蛮始终不敢抬头,她怕自己的难堪,会落入那人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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