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劫你的富,济我的贫-《速通武林,拳镇诸天!》

  看陈湛走过去,火狐狸踌躇不定,不敢跟上。

  刚刚拿到的铜元,只够吃两碗羊肉汤,但若换成粗粮能吃五天。

  他从小便会算计这些,不然活不到现在。

  “走,请你吃。”陈湛回过头道。

  “啊?真的吗?陈爷!”火狐狸黝黑脸上露出笑容。

  “让你吃个够。”

  火狐狸脸上笑容更盛,快步跟上陈湛,嘴里念叨着:“肉火烧一个铜元,羊肉汤要四个铜元,我只吃一个火烧就行。”

  二人并肩进了铺子,铺子内不大,几张桌凳零星摆放,桌上也不干净,吃完的瓷碗没人收拾。

  但食客不在意。

  陈湛随意坐下,喊道:“四碗羊肉汤,二十个火烧。”

  内间布帘里立刻有人应答:“好嘞,您稍等。”

  “二十...二十个?爷,吃不了那么多吧?”火狐狸悻悻道。

  “甭矫情,吃不完的我全包。”

  “好,好。”

  他有些怕陈湛,陈湛出手很重,人虽然瘦弱但气势太盛,让人不敢反驳。

  很快店家端着食盘上来,四碗羊肉汤,分量很足,都是海口大碗。

  筷子一捞,羊肉羊杂也不少。

  陈湛推给小狐狸一碗,也不管他,端起来碗‘咕咚咕咚咕咚~’

  两三秒,海碗内羊肉羊汤全部下肚。

  拳术练到内劲以后,开始锻炼内脏,这个温度的羊肉汤与常温无异,甚至不需要咀嚼。

  古代大高手,一日啖一牛,绝不是传说。

  据说项羽一天随便吃下百斤肉食。

  这已经不是正常人类范畴了,人类历史单兵天花板,恐怖如斯。

  拳术修炼后期进入化劲,开始练脏,练髓,不仅食量更恐怖,甚至有人用专吃石子铁砂,来打磨消化脏器。

  刚刚喝完一碗,肉火烧也被端上来。

  说是肉火烧,其实没多少肉,是将肉馅打碎均匀涂抹到面饼之上,然后打成圆饼状,先煎再烤。

  外壳酥脆,内中松软,虽然吃不到太多肉,但肉味充足。

  民间没有多少肉,这是取巧做法,在河北多地流传,深得钟爱。

  肉火烧大概有成人巴掌大小,冒着热气,陈湛抓一个送入口中,上下嘴唇开合几下,已经进了食道。

  “呼~咳咳咳!”

  连续吃了十个,舒一口气,咳嗽几声。

  已经有近三十个小时没吃饭,陈湛还是病重之躯,若非一身武功,早承受不住了。

  身边的小狐狸才喝两口汤,张大嘴巴看着陈湛,惊诧食量恐怖,更奇怪他居然不怕烫!

  “吃你的。”

  “哦,哦哦,对不起。”小狐狸赶紧低头喝汤吃饼。

  周围食客也没注意到陈湛吃饭的动静,这时候能吃的人不少,不过店家却时不时眼神飘向这边。

  陈湛衣着不算落魄,但小狐狸一看就是穷鬼。

  要了如此多吃食,万一吃白食就麻烦了。

  不过店家显然想多了,陈湛吃完,掏出一摞铜元放在桌上,径直离开。

  与小狐狸分开,小狐狸说了自己平时都在南市那边活动,告诉陈湛如果需要可以去找他。

  陈湛走在街上,看着消失的高楼大厦,道路两旁匆匆而过的人力车,街道上人群来来往往。

  街道狭窄曲折,因昨日刚刚下雨,石板路泥泞。

  走到海河对岸,一眼望去正是英租界。

  入眼多为西式洋楼,哥特式、巴洛克风格建筑林立,街道宽阔整洁,铺设柏油路面,配备路灯、下水道。

  大英俱乐部、工部局、巡捕房、英美烟草公司、太古洋行、汇丰、花旗等众多建筑,招牌明显,林立在河岸,无需目力很强便能看清。

  城中之城,租界内外,一天一地。

  陈湛看的心塞,但也无力改变什么,总归改天换地还要靠那些伟人,他一介武夫能做的事情不多。

  不过若能尽力而为,也不会袖手旁观。

  “咳咳咳~”

  陈湛调动识海之中的字体。

  【命主:陈湛】

  【年龄:二十八岁】

  【世界:民国】

  【命数:短命鬼(黑)】

  【寿数:三十六日】

  【能力:拳术-暗劲】

  【天赋:噬运铸命】

  【气运:无】

  注一:因病入膏肓,实力减半。

  注二:天赋可掠夺气运,命数可通过气运改易!

  时间所限,陈湛想要南下寻孙祖师学艺,怕是要死在路上。

  所以先想办改易命数,至少也要延寿一段时间。

  思索一段时间,定下计划。

  津门乃是北方武林重地,恐怕只有京城和保定能媲美一二。

  名家众多,门派纷杂,互有争端不断。不时还有洋人摆擂,对武术界进行挑衅,试图打击华夏武林自信。

  这种情况很适合他收割气运。

  陈湛站在海河边思绪万千,时间已经临近夜晚。

  穷家富路,今夜住在哪都是问题。

  一摸兜,嗯,又囊中羞涩了。

  只剩下十来个铜元,还不够他吃上一顿。

  不过好在有雨花巷的张三爷。

  陈湛向小狐狸打探过,

  不知道张三爷原名叫什么,只知晓他三年前来到津门,大人物称呼张老三,底层便叫张三爷。

  三年内,靠着一股狠劲立足,从单打独斗,在码头与人争夺一份活计大打出手,断了一指。

  摸爬滚打一年,后加入青帮,占码头,镇赌场,逼良为娼,经营黄赌毒。

  偏偏自称张三爷,自诩义字当头,让手底下几十号兄弟跟着他吃香喝辣。

  看似风光,实则都是盘剥力工、脚夫的血肉而来。

  陈湛目光闪过一丝精芒,张老三该死,只经营“毒”这一条,便够死上几次了。

  劫富济贫,方为大丈夫。

  此时他正好足够‘贫穷’。

  兜兜转转,陈湛从河边走回南市,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寻找雨花巷。

  老津门的胡同不似京城,四四方方,笔直通畅,当初建成的时候估计没考虑太多,导致一个胡同经常曲折蜿蜒,从尽头望去,只能看到砖墙。

  找到巷口,陈湛便不急了。

  坐在巷口青石上打量四周,拳术练到他这种境界,耳聪目明不在话下。

  此时刚刚入夜,陈湛左耳一动,顿时听到一股“柔、细、轻”的声音。

  好似丝竹管弦之乐?

  乐器他不懂,不过很快又有如泣如诉,低吟婉转的呢喃,这种声音,他可再明白不过了。

  陈湛神情微妙,雨花巷,不一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