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阮槿折磨尸体,想害死全家?-《贬妻为妾?我转身抱牌位嫁国公》

  “什么!”

  纪二老爷倏然起身,扯下腰间玉牌,“快拿了牌子,去宫里请太医!”

  “老爷别急,何苦舍近求远?”纪二夫人牵起阮棠的手,“您忘了,阮二姑娘在这儿呢!”

  阮棠脸色有一瞬不自然,手心开始沁出细汗。

  “对对对,我乱心神了,”纪二老爷忙对阮棠拱手,“阮姑娘,上回长街是你救了家父,这次劳你再去看看怎么回事。”

  众人视线齐齐落在阮棠身上,仿佛海浪来袭,将她全身包裹,无所遁形。

  她心下慌乱,听到钱氏耳语:“纪老爷子昏过去了,不用怕,没人知道你是真是假。”

  阮棠心放回肚子:“劳烦二老爷前头带路。”

  阮槿也想跟上去,被钱氏拽住衣袖。

  “你又不会治病,添什么乱!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别打扰棠儿医治!”

  “母亲莫不是忘了,没去云州守孝前,您的心疾一直是我看顾的,怎么三年过去,我就成了扶不上墙的平庸之人了。”

  钱氏语噎,像是才想起来,从前心疾发作是阮槿守在旁边,诊脉扎针,抓药煎煮……

  “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本事,如何跟棠儿比?”

  钱氏只以为原先发病是老爷子拿她给阮槿练手,至于喝下去有明显效果的汤药,不过是老爷子事先抓好的,不然凭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哪有那本事!

  阮槿唇角抿起冷笑,意味深长:“纪大人是骨折,何至于昏迷,没准是长街那女大夫留下的后遗症,我想亲眼瞧瞧,棠儿妹妹是如何给纪大人医治的。”

  钱氏惊得手抖,阮槿挣脱控制,跟七公主打了声招呼,随着人群往后院走。

  主院内。

  纪大人躺在床上,脸色发紫,人已经没了意识,丫鬟小厮哭成一团。

  阮棠心一沉,强作镇定上前搭脉,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床上的人,没有一丝脉象。

  “没气了。”她声音发紧。

  纪二老爷脸色骤变:“怎么可能!父亲上午还精神矍铄,怎会……”

  永昌侯夫人惊讶地捂住唇:“棠儿,你再试试!听说人昏迷时,用针扎人中能醒!”

  阮棠后背都浸湿了,早知会发生意外,她今天就不来了,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救不回人,日后还有何颜面在京中立足?

  看到她冷汗直流,阮槿猜到她看不出病症。

  如此简单的症状,也能误诊,阮棠的医术能厉害到哪儿去?

  可她为何能让永昌侯夫人站起来?

  阮槿正费解,就见阮棠咬牙取出银针,刺向纪大人人中,忙道:

  “住手!”

  一室人望过来。

  阮槿眸光沉静如潭:“纪大人并非气绝,只是痰迷心窍,脉息极弱,贸然施针,反而害了他。”

  阮棠脸色一白,厉声道:“姐姐休要胡说!纪大人气息全无,我岂会诊错?现在不抢救,若有个万一,姐姐能担得起责任吗?”

  脑中灵光一闪,是啊,她可以把罪责推到阮槿身上。

  就算纪大人死了,也是阮槿耽误治疗害死的。

  到时候可能会惹怒纪家,但她作为纪大人曾经的救命恩人,纪家肯定不会怪罪,只会将怒火发泄在始作俑者阮槿身上。

  得罪了纪氏一族,阮家哪还有阮槿的容身之地……

  阮棠眼底的狂热透着狰狞。

  “姐姐,我知道你嫉妒我医术比你强,可现在是人命关天的重要时候,你别任性!”

  阮槿冷笑:“我嫉妒你?你见过哪只凤凰羡慕山鸡?”

  钱氏头皮发麻,见不得女儿被辱:“闭嘴!别以为学了两天医,就能指手画脚,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永昌侯夫人也道:“槿儿,是你不懂事了,平日再怎么闹都由着你,今天情况特殊,你别添乱,误了纪大人的诊治!”

  阮棠眼眶泛红:“姐姐,你若记恨我抢了你的风头,大不了今日过后我不再行医,他日黄泉路上祖父责怪,也只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利害我叮嘱过了,你们一意孤行,出了事可别哭。”阮槿神态淡然笃定,仿佛一切竟在掌握。

  她退到最后,不再开口。

  阮棠拧眉,该死的阮槿,她怎么不闹了?

  母亲不是说阮槿被养得单纯没脑子,一提祖父就冲动,受不了一点激吗?

  这针扎下去,人醒了万事大吉,有个万一岂不她背锅。

  纪二老爷见她犹犹豫豫,心像是放在烈火上煎:“阮二姑娘,你动手啊!”

  阮棠只能硬着头皮扎针,实则只刺破表层,压根没有渗透穴位。

  床上人没半点反应。

  “纪二老爷……”她语调凄迷,“接受现实,让纪大人安稳的去吧。”

  纪二老爷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钱氏见状哭出声:“纪大人,您怎就这么没了,百姓失去了好官,朝廷丢了位栋梁啊!”

  屋里期期艾艾的哭声,接踵响起。

  阮槿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慢悠悠开口,却字字带刺:“你这‘阎王帖’下得倒是干脆,连个病危的过场都懒得走,直接判了死刑?”

  阮棠面皮涨红,羞恼交加,却反驳不了。

  她手底下的病人,要么活蹦乱跳地痊愈,要么干脆利落地断气,从无半死不活的中间选项。

  钱氏哭声戛然而止,恶狠狠瞪着阮槿:“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么行,你去试!”

  阮棠沉寂的心,起了涟漪。

  “纪二老爷,我姐姐好胜心切,您别怪罪,”阮棠叹了口气,“今日若不让她尝试,小女怕是要被扣上治死纪大人的帽子。”

  纪二老爷心乱如麻,眸光不算和善地扫了阮槿一眼,摆摆手同意。

  阮棠心中窃笑。

  要是阮槿也失败,丢脸的就不止她一个。

  她仿佛已经看到阮槿被纪家人厌恶的场景。

  就见阮槿走到床边,将纪大人扶起身,手掌不停拍打后背。

  声音大得几乎要盖住屋里的哭声。

  纪二老爷脸色铁青:“放肆!你、你做什么?”

  阮棠:“姐姐你不会治病,也不能胡来,这是对死者不敬!”

  阮槿动作不停,更加大力,纪大人在她手上仿佛成了一个破布口袋。

  被拍得“砰砰”作响,整个身子都跟着剧烈抖动,连床板都跟着嘎吱摇晃。

  钱氏看着纪二老爷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阮棠这是要害死全家:“孽障!你竟敢折磨纪大人?还不快住手!丢人现眼的东西!”

  “你们都是死人啊!”纪二老爷怒火中烧,直指榻旁对父亲不敬的姑娘,“把她给我拖出去!”

  钱氏第一个跑上前,要揪阮槿的胳膊,被她侧身一避,手上力道更重。

  一声脆响后,纪大人猛地一颤,“哇”吐出一口浓痰,溅了钱氏满脸。

  屋子里瞬间死寂。

  众人惊喜发现纪大人激烈咳嗽后,竟缓缓睁开了眼!

  “父亲!”

  纪二老爷扑上前,音调都变了。

  钱氏震惊地愣在原地,阮棠张着嘴,像是被雷劈过的蛤蟆。

  纪大人虚弱地喘着气,目光茫然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阮槿身上,刚抬起手。

  阮棠一个箭步冲上前,握住纪大人的手,泪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