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见家长-《重生后我娶了温润小公子》

  “这般大张旗鼓的闹到帝师府来,也不怕京中笑话!哼!陛下不日回京,婚约的事情,等此事结束再筹备!”公孙承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可他说的话却让彭渊眼睛都亮了!他开心的看向公孙璟,怎么回事?这怎么还有意外之喜呢?

  公孙璟也没料到祖父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家中长辈,包括他爹都在,他也不好说什么。

  在场的长辈们相互的看了看,彼此交换一个眼神。

  然后对彭渊笑了笑,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别说,人家头回上门,还带了那么多礼物。男妻就男妻吧,他们公孙家已经有一个了不是吗?

  沈明远将茶杯里的茶喝完,慢悠悠的起身,他虽然是晚辈,但人家地位高啊,他不走,花厅里的很多人都不敢动。

  老帝师已经离开了,沈明远走到彭渊的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七弟夫,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谢谢四嫂。”彭渊挂上商业互吹的假笑。

  沈明远觉得他挺碍眼的,难怪老帝师不喜欢他。(宝啊,帝师也不喜欢你啊!)

  等花厅里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公孙仲才黑着脸带着儿子往自己的庭院走。

  大半年没见儿子了,自家夫人日日以泪洗面,自然是要快些带着人回去。

  只是……

  公孙仲看着跟在儿子身后的彭渊,蓦然有种危机感。

  自己院里的侍从早就跑了好多趟,一直关心着花厅里的谈话什么时候散。公孙夫人站在月洞门口,盼了又盼。

  等看到儿子的身影时,终于忍不住,松开扶着自己手臂的侍女,直接就奔了过来。

  “阿璟,我的儿啊!这半年多,你都去哪了啊!”公孙夫人一把将公孙璟搂进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打湿了他肩头的衣襟。她的手紧紧攥着儿子的衣袖,仿佛一松手,眼前人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让母亲担心了,阿璟回来了。”公孙璟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沙哑。

  虽说他情缘浅薄,这句话对应亲情也是一样的,但母亲,终究是不一样的。

  公孙仲站在一旁,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子,脸上神情复杂。他重重咳了一声,才沉声道:“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话虽硬气,眼角却也泛起了红。

  彭渊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悄悄往前跟了半步。他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哪怕是不出声,也是很引人注目的。

  公孙夫人这才注意到还有旁人,她抹了把眼泪,抬头就瞧见了公孙璟身后的彭渊。那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圈,带着几分探究,几分疑惑。

  “阿璟,这位是?”她轻声问道,语气里还带着哭腔。

  不等公孙璟开口,彭渊已经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晚辈彭渊,见过母亲。”

  “母亲?!彭渊?”公孙夫人愣了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丈夫。公孙仲脸色更沉,含糊着应了一声:“嗯,就是他。”

  这反应落在公孙夫人眼里,让她心里咯噔一下。那个死了的国公爷?!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回事?为何又出现了?又为何会跟她家阿璟在一起!

  公孙夫人脸色巨变,拉着公孙璟的手往院里走,脚步匆匆。她有太多话要问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渊摸摸鼻子,选择跟上,不然一个人站在庭院里什么的,也太凄惨了些。

  公孙夫人到底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刚才的失态已经是最大的错处了。

  进了屋,公孙夫人先是让下人给公孙璟和彭渊上了茶,然后才拉着公孙璟坐在身边,细细打量。

  看他身形清瘦了些,但眉宇间的那股忧虑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沉稳,她又是一阵心疼。

  “这半年到底是怎么过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追问着,眼眶又红了。

  公孙璟便简单说了说自己的经历,从被人迫害到被带到边境,再到身受重伤,后被彭渊所救,避重就轻地略过了那些凶险的环节。即便如此,公孙夫人听得还是心惊肉跳,不时攥紧了拳头。

  彭渊在一旁默默听着,没插话。这个时候,公孙璟才是主角,自己贸然开口反倒不妥。只是听到公孙璟说起被困的日子,他端着茶杯的手指死死的捏紧了,那段日子,他发疯了的找人,就怕跟公孙璟阴阳两隔。

  公孙仲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一直没说话,只是眼神沉沉地看着儿子。等公孙璟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回来就好。以后行事,多几分稳重,莫要再让人钻了空子。”

  “是,儿子记下了。”公孙璟应道。

  公孙夫人这才想起彭渊,她执起得体的笑看向彭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国公爷今日上门,是……”

  彭渊放下茶杯,正了正神色道:“小子今日来,一是为了拜访帝师和二位长辈,二是……”他看了一眼公孙璟,“阿璟半年未曾归家,我就想着一起陪他回来住些时日。”

  公孙夫人吃了一惊,手帕捂住心口,扭头看向公孙璟,“阿璟,这……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璟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他刚想解释,就被公孙仲打断了。

  “爹已经说了,他们俩的婚事,等陛下回京,再筹备。”公孙仲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去上值,你派几个丫鬟婆子,把阿璟的屋子好生收拾一下,若是没事,便先回去忙吧!”

  公孙夫人简直惊呆了,不是,一开始不是说,只是给这个没了的国公爷一个名分吗?这怎么还上门逼婚来了?

  公孙仲出门办公去了,留下公孙夫人面对小两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这时,门外有小厮来传话,说:“三房的四少夫人沈王爷,想请七少夫人过去叙旧。”

  公孙夫人的脸色顿时一言难尽,她都要忘了,她们府上还有个四少夫人沈王爷呢!这也是位男妻的主。

  公孙璟看母亲的脸色古怪,不由的轻笑一声,然后对身边的嬷嬷吩咐:“出去告诉他,七少夫人一会就去。”

  彭渊站起身,对着公孙夫人拱了拱手:“母亲,小子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他又看向公孙璟,“阿璟,我先走了。”

  公孙璟点了点头:“去吧,一会去接你。”

  彭渊把专门给公孙夫人准备的礼物放下,偷摸的拉了拉桌布下公孙璟的手,然后恋恋不舍的走了。

  他一出门,公孙夫人就再也坐不住了,拉着公孙璟的手,非常严肃的问他:“你老实跟娘说!这个彭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璟沉默一瞬,随后才淡淡的开口:“我失忆了,这半年一直跟阿渊在一起,我们领了婚书,在边境的时候。”

  “婚书?失忆?!”公孙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心疼极了,捧着儿子的脸仔细看,“我可怜的孩子,那你现在,还能记得什么?”

  “母亲莫要伤心,现在我全都记起来了。”

  “都记起来了?那为何还要和……和那……”公孙夫人实在是叫不出口,嘴中过了好几个称呼,最终还是选择了国公爷。“那为何还要和那国公爷纠缠不清?”

  “嗯……”公孙璟垂眸,看着杯中的清茶,“儿子应该是爱上他了。”

  公孙夫人捂着嘴,显然被吓得不轻。她用力的喘着气,手不断的发抖,想要说拒绝的话,可看到儿子现如今的状态,她又舍不得说重话。

  她的儿,她的阿璟,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如今还要跟个男人在一块!

  “阿璟,当真是没有回头路了吗?不行,娘去求求圣上,让他收回成命呢?”

  “母亲。”公孙璟回握住公孙夫人的手,眼神诚恳,“阿渊他很好,以前我不愿看他一眼,只是不想让他参与我的因果。”公孙璟顿了顿,“可失忆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装作普通人,和儿子一同生活在边境的小村庄里,不离不弃、衣带渐宽的身受重伤的儿子,这样的情感,是装不出来的。”

  “也许,是上天觉得,曾经的我想的太多,顾虑重重。索性就让一个全新的、失忆的我去认真的考虑这段感情。真的不爱的话,便不会有那么多后来的事情。”

  “彭渊这个人虽看着跳脱,实则心思细腻,任劳任怨的一直陪着儿子。这半年来,若不是他,我未必能平安回来。”

  公孙璟的话,让公孙夫人沉默不已。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彭渊对儿子有恩,可让儿子娶个男子为妻,她心里总归有些别扭。

  两人静静的坐着,院里的阳光正好,洒到屋内,正好照着公孙璟的后背,公孙夫人看着如今带着浓浓生机的儿子,心中的那点不愿,突然就散了。

  她抬手摸着儿子的脸:“他把你养的很好!”

  公孙璟的脸颊绯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母亲的话。

  “罢了,既然是你真心喜欢,那母亲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终归只是,想让我的儿子一生无忧的活下去。”公孙夫人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吐出一口浊气。

  “母亲……,儿子让您担心了。”公孙璟挺难过,可心里还是开心的,公孙夫人接受了彭渊的存在。

  “你祖父不是说了么,等陛下归朝,就筹备婚事。这眼看也没多少时日了,不如现在就开始备起吧!虽说这娶男妻,那也要给足……国公爷面子不是么。”公孙夫人决定一会去找她的妯娌,另一位娶了男儿媳的公孙夫人取取经。

  彭渊跟着小厮一起去往沈明远的住处,一路上他心里琢磨着,这沈明远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到了地方,小厮通传后,彭渊便进了屋。沈明远正坐在桌前喝茶,见他进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不叫七弟夫了,开口就是:“彭阁主,好久不见。”

  这里没有外人,彭渊也懒得跟他商业互吹,“王爷叫我到这里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沈明远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阿瑜的事情,多谢你。”

  彭渊挑眉,这说的是上次在边境,自己和阿璟救下四哥的事了。

  彭渊往桌边的椅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慢悠悠道:“举手之劳,何况当时阿璟也在,四哥是他的兄长,我们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沈明远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笑意淡了几分:“话是这么说,但那时情况紧急,阿瑜又身中蛊毒,若非你和阿璟出现的及时,阿瑜怕是……”他顿了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你想要什么谢礼?只要我能办到的,尽管开口。”

  “谢礼就不必了。”彭渊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他,“沈王爷这般郑重,反倒显得生分。毕竟往后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一家人?”沈明远轻笑一声,眼神却锐利起来,“彭阁主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今日若是没有本王出言相助,你当真以为,你能正大光明的地走进公孙家的门?”

  彭渊脸上的笑意不变,语气却冷了几分:“我与阿璟的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倒是王爷,今日找我来,总不会只是为了说句‘多谢’吧?”

  沈明远这才收起锋芒,从袖中摸出一枚玉佩推到他面前。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

  “这是……”彭渊拿起玉佩端详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谢礼。”

  彭渊抬眸看向沈明远,“王爷这谢礼太‘贵重’,我不能收。”

  沈明远双手抱臂,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是本王名下的多宝阁,赠与你了。你花钱大手大脚,虽说玄羽阁有自己的产业,但你手下到底还有一大帮的人要养。至于你那个远在清河县的小农庄,怕是也贴补不了多少银钱吧?”

  “既然已经决定要嫁进帝师府了,你好歹也要给自己弄些嫁妆、铺面什么的,总不能让京中看低了你瑞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