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就是牵连无辜嘛!-《人在综武扮演嘉靖:朕何罪之有?》

  大理寺衙门内,众人屏息凝神地核对着夏冬交上来的证据。

  胡汝贞双眼突然一眯,首先发现了漏洞。

  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卷,沉声道:

  "此案脉络已然清晰,但这证据链中,似乎少了最关键的一环。

  "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那位替庆国公代笔朱家村屠村令的常师爷,如今身在何处?

  "

  夏冬闻言眉头紧锁。

  “我们悬镜司已将京城翻了个遍,连常师爷的半点踪迹都未寻得。”

  “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胡汝贞扫过证据链,摇了摇头:

  "没有常师爷的亲笔供词,仅凭这些旁证,想要定一位二品军侯的罪,恐怕难如登天。

  "

  夏冬点点头,说道:

  "我这就让悬镜司全体出动,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常师爷给我挖出来!

  "

  "大理寺愿全力配合。

  "郑笔畅立即起身响应。

  赵孟静面露苦笑:

  "诸位也都清楚刑部如今的处境,这案子,恐怕还得仰仗悬镜司和大理寺的诸位同僚。

  "

  堂内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

  谁不知道刑部尚书齐敏是誉王的亲信?

  此刻怕是巴不得常师爷永远消失才好,又怎会真心实意地协助查案?

  夏冬冷笑一声,双手在案几上重重一拍。

  "无妨!没有刑部,这案子我们更好查!

  "

  一直沉默的萧景亭点点头,缓缓起身道:

  "如此就全靠诸位了,一定要扩大搜查范围,就是把整座城池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

  众人闻言,皆微微颔首。

  这时,萧景亭忽然看向一旁始终静默不语的朱七(朱厚聪):“先生,此事…您怎么看?”

  此言一出,夏冬、胡汝贞、郑笔畅、赵孟静四人皆是一怔。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朱七,心中惊疑不定。

  此人是谁?

  竟能让裕王殿下以“先生”相称?

  朱七神色淡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道:“殿下稍安勿躁。”

  “陛下对侵地案如此重视,如今既将此案交予殿下审理,必然已有万全之策。”

  他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紧接着,东厂督公曹至淳带着一队番子迈步而入。

  “咱家见过裕王殿下,见过诸位大人。”曹至淳微微躬身,嗓音尖细却不失威严。

  萧景亭等人见状,纷纷起身相迎。

  曹至淳乃当今圣上朱厚聪钦点的东厂督公,深得圣眷,这一点他们自然知晓。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东缉事厂究竟是何衙门?

  负责什么事务?

  曹至淳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然而,下一秒曹至淳的话就让他们彻底明白了。

  曹至淳阴柔一笑,袖袍轻拂道:

  "咱家此来,是给各位大人送份大礼的。

  "

  话音未落,他双手轻击三下,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大堂内格外刺耳。

  只见一队东厂番子鱼贯而入,押解着数十名囚犯。

  为首的番子高声唱名:

  "滨州州府师爷、庆国公府管事、庆国公四房表侄…

  "

  随着一个个名字报出,在场众人脸色愈发凝重。

  这些囚犯形貌凄惨,令人不忍卒睹。

  滨州州府师爷浑身血痂,十指指甲全部被挑,双目空洞,口中鲜血淋漓。

  最骇人的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此刻却蜷缩如虾,口中不住喃喃自语。

  只见郑笔畅失声惊呼,

  "这不是三年前因强占民女被庆国公送去滨州避祸的小公子吗?

  "

  夏冬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人突然癫狂大笑,露出满口血洞。

  竟是被生生拔去了所有牙齿。

  其余囚犯或神志不清,或浑身战栗,显然都经历过非人的折磨。

  曹至淳慢条斯理地从接过番子递过来的一叠染血的供词,笑吟吟道。

  "人证、物证、口供,咱家都给各位备齐了。

  "

  衙门外的冬日暖阳斜斜地穿过朱漆斑驳的门廊,将那些血迹斑驳的供词映照得愈发刺目。

  曹至淳背对着这刺目的光线而立,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层阴翳之中。

  他的面容此刻晦暗不明,唯有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清晰可见。

  只是那笑容在众人看来却渗着无比的寒意,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夏冬看着这一幕,眼中怒火翻涌,猛地一掌拍在案桌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她厉声喝道:

  "曹公公,谁准你们东厂滥用私刑、严刑逼供的?”

  “我大梁律法森严,好像没有这一条吧!

  "

  曹至淳闻言,嘴角微扬,毕恭毕敬的说道:

  "夏大人说笑了,咱家可没有严刑逼供。

  "

  说着,他慢悠悠地踱步到庆国公小公子身前,忽地抬脚狠狠一踹,那人顿时痛得蜷缩在地。

  接着居高临下,阴恻恻地说道。

  "来,你告诉夏大人,咱家可曾逼供于你?

  "

  那人浑身颤抖,拼命摇头。

  曹至淳满意点点头,摊手道:

  "夏大人,您瞧,他自已都说了,咱家可没逼他。

  "

  夏冬怒极反笑,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好,本官定要上奏陛下,参你们东厂一本!

  "

  "随意。

  "

  曹至淳轻飘飘地丢下两个字,转身走到一旁坐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

  "对了,此案咱家也曾亲赴滨州查办,陛下特许咱家今日旁听。

  "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神色骤变。

  郑笔畅则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他与赵孟静不同,赵孟静是不粘锅

  ",凡事明哲保身,可他郑笔畅却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主儿。

  此刻,他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滨州州府师爷,心中已然明了。

  东厂抓了这么多人,要对付的定然不止庆国公一家。

  不就是牵连无辜吗?

  郑某最擅长了。

  若是能把此事做成,那他郑笔畅说不定能再往上爬几个台阶。

  想到这里,郑笔畅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

  "夏大人,眼下当务之急还是以审案为重,这些细枝末节,不如暂且搁置?

  "

  "依下官之见,此案牵涉甚广,刑部、大理寺,乃至滨州州府、督台衙门,竟都未能察觉,实乃严重失职!”

  “若不彻查到底,将这些尸位素餐的虫豸一一揪出,严惩不贷,何以正朝纲、肃吏治?

  "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瞥向曹至淳,显然是在试探东厂的态度。

  见到曹至淳嘴角微微扬起时,他心中顿时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