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能株连多少就株连多少-《人在综武扮演嘉靖:朕何罪之有?》

  赵孟静听完郑笔畅的话后,突然抬头直视夏冬,狐疑的问道。

  “夏大人,如此惊天大案,刑部和大理寺竟一概不知,滨州州府和督台衙门也无一上报。”

  不知夏大人可曾查出其中蹊跷?

  "

  他这话问得巧妙,表面是在询问案情进展,实则暗藏锋芒。

  以他多年为官的经验,自然看得分明。

  东厂早已将罪名罗织妥当,如今不过是走个过场,等着他们署名结案罢了。

  一个刚刚成立的东厂,若无人在背后撑腰,岂敢擅自操办这等大案?

  这背后的主使者,不言自明。

  而他这一问,明面上是询问案情,实则是质疑夏冬办案不力。

  也是给曹至淳递话,顺理成章的牵连出这几个衙门中的“嫌疑人”。

  堂上气氛骤然凝固,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夏冬的回应。

  果然,夏冬听完赵孟静这番话后,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她确实只查了庆国公的问题,本想着点到为止,却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毕竟按照以往的惯例,出了这等大案,那些与案情牵连不深,但有失职之嫌的衙门,最多也就是被不痛不痒地申斥几句,轻轻揭过便罢。

  就在这时,曹至淳忽然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没查到也无妨,咱家这里倒是有些线索。

  "

  他抬手轻轻一挥,几名东厂番子立即捧着厚厚一摞卷宗走上前来,整齐地摆放在公案之上。

  "诸位大人,请过目。

  "

  随着卷宗被一一展开,堂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只见卷宗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刑部、大理寺、州府、督台各级官员。

  甚至连北境军中的高级将领都赫然在列。

  更令人心惊的是,所列罪名条条都是重罪,最轻的也是抄家灭门之祸。

  胡汝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这哪里是在审案?

  分明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大狱啊!

  而赵孟静和郑笔畅的目光在卷宗上快速扫过之后,立即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关窍。

  刑部和大理寺牵扯的人员名单中,竟十之八九都是誉王一党的亲信。

  这个发现让两人心头一震,不约而同地抬头对视,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精光。

  难道…

  他们从对方眼中都读出了同样的野心。

  而夏冬在仔细看完所有供词后,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猛地将卷宗摔在案上,怒视曹至淳。

  "曹至淳,你这是要借机掀起大狱,株连无辜吗?

  "

  曹至淳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阴测测地笑道:“夏大人此言差矣。”

  “这些人个个罪证确凿,铁证如山,何来无辜一说?

  "

  "好一个铁证如山!

  "

  夏冬怒极反笑,

  "本官这就去求见陛下,定要陛下严惩你这个祸乱朝纲的狗奴才!

  "

  说罢,她愤然拂袖,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堂上众人面面相觑,等着裕王的吩咐,一时间鸦雀无声。

  裕王萧景亭神色凝重地翻完这些卷宗,手指在纸页上微微发颤。

  当他抬眼望向朱七时,眼中已满是震撼与钦佩。

  这些卷宗上的内容,竟与昨夜朱七在密室中所言分毫不差。

  他清晰地记得朱七当时那番话。

  “殿下,此案能株连多少,就株连多少,牵连越广越好。”

  “刑部、大理寺、州府衙门,一个都不能放过。只要将此事办得漂亮,陛下定不会亏待了您。”

  此刻朱七似有所感,恰好抬眸与裕王四目相对。

  只见他唇角微扬,不动声色地轻轻颔首。

  裕王深吸一口气,他抬眸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胡汝贞几人身上。

  "既然曹公公已经帮我等做了前半部分的事,那我等便开始审案吧。”

  “今日,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

  "谨遵殿下钧命!

  "

  三司官员齐声应诺,立即各就各位开始审案。

  堂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堂木声,审讯声、画押声、锁链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早已在衙门外待命的羽林卫如潮水般涌向城中各处,铁甲铿锵,马蹄声震天动地。

  一时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

  羽林卫手持火把穿街过巷,所到之处无不鸡飞狗跳。

  一队队官兵踹开朱门大户,将还在睡梦中的官员从被窝里拖出。

  另一队人马则直奔各大衙门,将当值的官吏当场锁拿。

  城门口更是戒备森严,任何想要出城的人都遭到严加盘查。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搜捕,就像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风雨,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

  夏冬疾步出了大理寺衙门,翻身上马,一路风驰电掣直奔皇宫。

  面色阴沉如铁,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此时养心殿内,朱厚聪正斜倚在软榻上,与越氏、惠妃二人调笑嬉戏。

  忽听殿外传来严嵩低沉恭敬的禀报声。

  "陛下,悬镜司掌镜使夏冬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

  "宣。

  "

  越氏和惠妃闻言,连忙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袍,收敛了方才的媚态,端坐在一旁。

  珠帘轻响间,只见夏冬大步流星地踏入殿中,官靴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悬镜司掌镜使夏冬,叩见陛下。

  "

  "起来吧,无需多礼。

  "

  夏冬霍然起身,衣袖带起一阵劲风。

  她挺直腰背,目光如炬地直视皇帝,显然已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

  朱厚聪闭目养神,对夏冬置若罔闻,任由越氏纤纤玉指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按。

  惠妃见状,娇笑着捻起一块玫瑰酥,柔声道:

  "陛下,尝尝这个…

  "

  朱厚聪张口便咬,竟将惠妃的指尖也含入口中。

  惠妃惊呼一声,慌忙抽回手,面若桃花般泛起红晕。

  夏冬目睹此景,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陛下!

  "

  她提高声调,抱拳行礼,

  "臣有要事启奏!

  "

  "说吧。

  "

  "臣要参东厂提督曹至淳三大罪状!

  "

  夏冬字字铿锵。

  "其一,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其二,罗织罪名,兴起大狱;其三,越权办案,扰乱朝纲。

  "

  "哦?有这事?

  "

  朱厚聪并未睁眼,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东厂初立,曹至淳他们也是为国分忧。出发点总是好的,就是分寸拿捏得差了些。

  "

  "这样吧,借着这次庆国公案,让曹至淳跟着你们悬镜司学学规矩。你且退下吧。

  "

  夏冬闻言,眼中怒火更盛。

  "陛下,臣所言非是曹至淳一人,而是东厂这个衙门本身!

  "

  她上前一步,声音愈发激昂。

  "此次东厂办案,不仅绕过三法司,更擅自逮捕朝廷命官、拘押无辜百姓,致使三法司形同虚设。”

  “长此以往,于江山社稷不利,于天下百姓不利,请陛下裁撤东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