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扬古利狼狈避火离城头,李国助从容上演拼刺术-《明末华商之南海边地公司》

  紧接着,半流体状的胶凝燃料如岩浆般泼洒开来,有的成股坠落在旗丁的布面甲上,瞬间熔穿黄色布面、铜钉,及布面下的铁甲片,在皮肉上烙出滋滋作响的焦黑印记;

  有的碎成细密油星,钻进棉布甲面上、护臂绑带里,甚至顺着领口渗进内衬,接触空气的刹那便腾起半米高的橙红火舌,将旗丁的脖颈裹进火里。

  旗丁巴图鲁的左肩甲被一滩油状燃料裹住,他下意识抬手去扯铁甲系带,却只让火焰顺着指缝爬满整条胳膊。

  这副精良的黄色布面铁甲是他去年用战功换来的,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凝固汽油像有生命的藤蔓,缠住织物就往里渗,烧穿皮肤就往肌肉里钻。

  他惨叫着翻滚,试图蹭掉身上的火,可城上地面也粘上了岩浆般的凝固汽油,翻滚反而使他粘上了更多燃料,已经粘在身上的燃料也借着翻滚的力道粘得更牢。

  旁边的牛录额真想帮他解下铁甲,双手刚扣住甲扣就被烫得通红,只见巴图鲁的甲裙已燃起明火,火焰顺着甲裙向上蔓延,连挂在腰间的箭囊都被引燃,木箭杆噼啪炸着火星,箭镞被烧得发亮。

  爆炸点三米外的箭堆成了次生火场,堆在垛口旁的数百支重箭被飞溅的燃料引燃,木杆烧得噼啪作响,火星溅到旁边旗丁的铁甲上,瞬间又腾起小簇火焰。

  未被直接命中的旗丁在浓烟里乱撞,有人抱着被烧得焦黑的同伴往城下跑,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裤脚已沾上油星,跑过之处留下一串火星;

  有人徒劳地用水囊泼向同伴,可汽油浮在水面继续燃烧,反而让火焰顺着水流扩散到更多人身上。

  十分钟后,黑烟像墨汁一样笼罩了整片区域,透过烟雾能看到零星的火点仍在城头跳动。

  那是粘在武器、布面甲残片上的凝固汽油,即便没有可燃物,仍能保持800c的高温持续燃烧。

  幸存的士兵蜷缩在城头死角,看着不远处仍在燃烧的同伴遗体,有的保持着向前爬行的姿势,背部的火焰已将布面铁甲与皮肉熔成一团;

  有的双手死死抠着砖缝,指甲缝里塞满焦黑的碎屑,身上的火焰虽已微弱,却再也没有动弹的力气。

  空气中弥漫着橡胶融化的刺鼻气味、皮肉烧焦的糊味,还有未燃尽的汽油挥发的辛辣感,混合着幸存者压抑的呕吐声与断断续续的呜咽,在黑烟笼罩的城头久久不散。

  这样的爆炸在内城上空接连发生了八次,还好有几次离城头较远。

  饶是如此,700名正黄旗丁也已死伤过半,而扬古利依然在幸存者之中。

  他刚爬起来想撑着腰刀站起,就被两名亲兵死死拽住:

  “将军!再待下去要被炸死了!快下城头!”

  说着便架起他的胳膊往城下拖。

  扬古利挣扎着想去够掉在地上的腰刀,结果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台阶上,膝盖磕得生疼,嘴角也渗出了血。

  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守将,此刻竟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连甲胄都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

  “就是现在!炸城门!”

  周大旺抓住时机,对身后的夜不收挥手。

  一名夜不收立刻拎着十斤重的硝糖炸药包冲出去。

  他猫着腰,借着火箭弹的火光,像只猎豹似的冲到内城城门下,将炸药包紧靠在城门底端的门缝之处,掏出火折子点燃引信后,连滚带爬地回撤。

  “轰”的一声巨响,木质城门被炸的粉碎,木屑与砖石飞溅到十米外,门闩的断木像标枪似的扎进旁边的夯土墙里。

  “冲!”

  烟尘还没散去,颜思齐就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大喊。

  600名永明步兵立刻端起上了套筒刺刀的米尼枪,顺着缺口涌入内城。

  此刻内城仅剩三百余名正黄旗丁,且多带伤,面对士气高昂、人数占优的永明军,刚交手就落了下风。

  一名正黄旗丁挥着腰刀朝周大旺砍来,那刀是精铁打造,劈下来时带着风声。

  周大旺却不慌不忙,左脚往前跨出半步,用枪托死死挡住刀身,“当”的一声脆响,震得对方手腕发麻。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周大旺顺势将步枪往前一送,套筒刺刀“噗”的一声刺入对方小腹。

  他特意选了这个位置,既能避开对方的护心镜,又能让对方失去反抗力。

  那正黄旗丁惨叫着想拔刀反击,周大旺却猛地将步枪往后一抽,鲜血顺着刺刀的血槽往下流,对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就没了动静。

  另一名正黄旗丁见同伴被杀,红着眼从侧面偷袭,举刀就往周大旺的后背砍。

  周大旺听到身后风声,迅速转身,用步枪的枪管横挡在胸前,刀砍在枪管上,火星四溅。

  他趁着对方用力的瞬间,猛地将步枪往上一挑,直接挑飞了对方的刀,紧接着右脚往前一踹,将对方踹倒在地,再用刺刀对准对方的胸口狠狠一刺,动作干脆利落,全程不过三秒。

  还有两名正黄旗丁想联手对抗一名永明兵,结果被旁边的杨天生盯上。

  杨天生端着步枪冲过来,先用枪托砸中左边士兵的后脑勺,对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右边的旗丁刚想挥刀,杨天生就将刺刀刺入他的肩膀,再用力一拧,对方惨叫着跪倒在地,杨天生顺势补了一刀,彻底解决了威胁。

  这边的厮杀刚歇,不远处又传来兵刃碰撞的声响。

  李国助正提着步枪与一名正黄旗牛录额真缠斗。

  那牛录额真挥刀的力度比普通的旗丁更猛,每一刀都朝着李国助的要害砍去。

  李国助却不与他硬拼,靠着灵活的步法躲闪,偶尔用刺刀格挡两下。

  待对方一刀劈空、重心不稳的瞬间,李国助突然往前跨步,左手按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手将步枪往前一送,刺刀直接刺入对方的咽喉。

  那牛录额真眼睛猛地睁大,想喊却发不出声音,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涌出,双手徒劳地抓着李国助的胳膊,没一会儿便软倒在地。

  李国助抽出刺刀,甩了甩上面的血迹,抬头看向四周,见还有几名旗丁在顽抗,立刻提着枪朝最近的一名旗丁冲去,枪托一砸、刺刀一刺,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显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