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新生-《傅总别虐了,桑小姐她跳海了!》

  “哗啦!”

  两道身影撞破船舱玻璃,坠入漆黑汹涌的大海!

  傅聿危冲到窗前,只看到漆黑的海面上泛起两朵水花,随即被浪涛吞没。

  他毫不犹豫纵身跃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

  “梨梨!!!”

  他在水中大喊,声音被海浪撕得粉碎。

  暴雨如注,海面上一片混沌。

  傅聿危慌乱寻找着,直到他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喊——

  “聿危哥哥......”

  不远处,苏念棠在海中浮沉。

  “救、救命!聿危哥哥!”

  “念棠......”

  傅聿危马上朝她游了过去。

  但很快,他又看到离她不远的桑白梨。

  “梨梨——”

  傅聿危立刻调转了方向。

  他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桑白梨的发丝,身后却传来苏念棠撕心裂肺的尖叫。

  “聿危哥哥!救救我!我......我不会游泳......”

  她的声音被海浪打碎,断断续续传来,带着濒死的恐惧。

  傅聿危回头,看见苏念棠正在剧烈挣扎,海水已经没过她的头顶,只剩一只手还在水面拼命挥舞。

  “念棠——”

  傅聿危挣扎片刻,还是朝苏念棠那边游去。

  桑白梨睁开眼,隔着浑浊的海水,她看见傅聿危转身游向苏念棠的背影。

  那一刻,她觉得心脏被生生撕裂。

  她看着傅聿危抓住苏念棠的手,看着他带着她往海面游去,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

  “滴答——”

  一颗泪珠融入海水,消失不见。

  十五年前,她拼了命把他从火场里救出来。

  十五年后,他为了另一个女人,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万念俱灰的桑白梨也不想和他相认了。

  海水灌入鼻腔,带着咸腥的窒息感。

  桑白梨不再挣扎,任由自己的身体缓缓下沉。

  她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一朵凋零的花。

  “就这样结束吧......”

  她在心里轻声说。

  海水渐渐漫过她的头顶,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下沉过程中,她脑中闪过很多——

  院长、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有那个没能来到世间的孩子......

  但最让她记忆清晰的,竟然是第一次见到傅聿危的场景——

  才进娱乐圈的桑白梨被迫参加一场酒会,她穿着纯白晚礼服,美得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男人们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像毒蛇吐信般贪婪而恶心。

  她攥紧酒杯,强忍着逃离的冲动。

  突然在人群中,她看见一张脸,一张俊美得没有瑕疵的脸。

  所有人都在向他躬身示好,而他只是淡漠略一颔首,目光甚至没有为任何人停留。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仿佛被钉在原地。

  他的眼睛深邃如墨,又像暗夜里的寒星,带着摄人心魄的吸引力。

  那一刻,桑白梨感觉自己落入了一张精心编织的网。

  一张让她无法逃离的网。

  如果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

  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吞噬最后一丝意识。

  “梨梨!”

  恍惚中,似乎有人声嘶力竭喊着她的名字。

  但已经,不重要了......

  傅聿危刚把苏念棠推上救生艇,就猛地回头看向海面——

  那里已经没有了桑白梨的身影。

  “梨梨!!”

  他撕心裂肺喊了一声,毫不犹豫再次扎进海里。

  冰冷的海水刺痛了他的眼睛,但他顾不上这些,拼命往深处游去。

  黑暗中,他隐约看到一抹红色——那是桑白梨的裙摆。

  傅聿危用尽全力游过去,却在即将抓住她的瞬间,眼睁睁看着那抹红色消失在更深处的黑暗里...

  “不......不!!!”

  他在水中发出无声的呐喊,气泡从他口中不断涌出。

  肺里的氧气所剩无几,但他还是不死心往下潜。

  直到眼前发黑,被赶来的保镖强行拖回海面......

  “滚开!”傅聿危甩开保镖的手,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她还在

  保镖纷纷跳下大海,但所有人都清楚——

  已经太迟了。

  那个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暴雨依旧倾盆而下,海面渐渐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五年后

  巴黎的深秋,细雨如丝,整座城市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中。

  傅聿危站在酒店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目光冷淡扫过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

  “Fu,听说今晚的拍卖会上,会有一瓶La douceur的新品香水。”

  好友路易斯倚在沙发边,晃了晃手中的邀请函。

  “那位神秘的调香师从不露面,但她的香水在黑市上已经炒到了天价。”

  傅聿危兴致缺缺收回视线:“我对香水没兴趣。”

  “可你对‘神秘’总该有兴趣吧?”路易斯挑眉,“传闻她右手残疾,永远戴着黑色蕾丝手套,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傅聿危的手指一顿,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苍白的手,狰狞的疤痕,还有……梨花的香气。

  他皱了皱眉,将雪茄丢进垃圾桶。

  “走吧。”

  拍卖会现场,灯火辉煌。

  傅聿危坐在VIp席,神情淡漠看着一件件展品被拍走。

  直到最后,拍卖师神秘宣布。

  “接下来,是‘La douceur’的孤品香水——《oubli》”

  全场瞬间安静。

  水晶瓶中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浅金色的光泽,仿佛流动的琥珀。

  拍卖师轻轻揭开瓶盖,一缕清冽的梨香飘散开来,紧接着是燃烧的木质调,最后归于冰冷的灰烬味。

  傅聿危的太阳穴猛地刺痛。

  这味道……

  他鬼使神差举牌:“一百万欧元。”

  全场哗然。

  拍卖师激动落槌:“成交!恭喜傅先生!”

  傅聿危面无表情签下支票,却在抬头时,对上了二楼包厢里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

  银色面具,黑色长裙,还有……

  那只戴着蕾丝手套的右手。

  她静静站在那里,隔着喧嚣的人群与他无声对视。

  傅聿危的心脏骤然收紧。

  会后,路易斯拉着他去见一位白发老人。

  “这位是Jean-cude oreau,传奇调香大师,也是‘La douceur’的恩师。”

  老人笑眯眯握住傅聿危的手:“傅先生对《oubli》感兴趣?”

  “味道很特别。”傅聿危淡淡道,“像是一个……被遗忘的故事。”

  Jean-cude笑了:“或许您该见见我的学生,她总说,香水是记忆的钥匙。”

  正说着,宴会厅的门被推开。

  一道纤细的身影缓步走来,银色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黑色手套轻抚过裙摆。

  傅聿危的呼吸不自觉停滞。

  “啊,正好。”Jean-cude笑着招手,“La,来见见傅先生,他刚拍下了你的《oubli》。”

  她停在傅聿危面前,微微颔首。

  “幸会。”

  声音轻柔,像春日里的一缕微风。

  傅聿危盯着她的面具,突然开口。

  “为什么叫‘遗忘’?”

  “嗯......”她沉默片刻,轻声道:“因为有些人,忘了比记得幸福。”

  说罢,她转身离开,裙摆扫过他的西装裤脚。

  傅聿危站在原地,指尖残留着一丝梨花的香气。

  他忽然很想看看——

  面具下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