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杀伐果决-《港片:靓坤马仔,小结巴别吹了》

  周文见赵府众人茫然之态,暗自叹息:

  "贵府过于招摇了。

  "

  "日常用度当再减三分。皇城脚下,财不露白。

  "

  "这般铺张易惹祸端。若在江南故里,纵是雕梁画栋也无妨。

  "

  "切记——藏拙,再藏拙。

  "

  赵员外仍不服气:

  "我们已颇为收敛。

  "

  "在苏州时,宅邸比现在华丽数倍。

  "

  周文默然。

  这般做派,难怪龙椅上那位惦记赵家资财。

  非是怨你,实是穷则思变。

  周文正色道:

  "当以寒门为范,愈简朴愈好。

  "

  赵员外郑重点头。

  官道上,一驾青布马车向宫门疾驰。

  车厢内赵员外紧攥袍角。

  窗外掠过市声鼎沸、马嘶轮响,偶有风掀帘隙,现出街衢繁华。

  他却无心观赏。

  掌心里渗出一层冰冷的湿意。

  自从听了陈默的劝告,他便彻底改了往日奢靡张扬的做派,将家中值钱的物件全都锁了起来,平日只穿粗布衣裳,饭菜也极为简单。

  只求这次进宫能安然度过。

  “吁——”

  车夫收住缰绳,低声禀报:

  “老爷,到了。”

  吴文远撩开车帘,扶着随从的手下了马车。

  宫门前早有内侍和侍卫列队等候。

  见吴文远到了,领头的太监立刻迎上来。

  “跟咱家走吧。”

  那总管太监抬着下巴,看向商人的眼神里透着不屑。

  吴文远虽家财万贯,但无官无职,在这皇城脚下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商贾。更何况当今天子重农轻商,宫里人瞧不起商贩也是常事。

  他低着头,恭敬地跟着太监步入宫门。

  “宫里头规矩大,管好你的手脚。”太监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公公说得是。”

  穿过重重宫门。

  太监将人带到殿前,尖声通禀:“启禀 ** 爷,吴文远候着了。”

  端坐在龙椅上的建武帝一身明黄龙袍,正批阅奏折。闻声抬眼,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阶下跪着的身影。

  “草民吴文远,叩见陛下。”

  在真龙天子面前,他伏得极低,不敢有半点逾越。

  皇帝打量着阶下之人。只见这江南富商穿着粗布衣衫,连束发的簪子都是普通木料所制。

  建武帝摩挲着玉扳指,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据密探禀报,这吴文远近来突然转了性子。

  细算起来,正是陈家小子带着新妇回家那日之后的事。

  倒是有趣。

  “平身。”

  皇帝淡淡道。

  “谢陛下隆恩。”

  吴文远起身站在阶下,始终垂首敛目。

  “可知朕为何召你?”

  “可是为修外城之事?”

  “是也不是。”

  刘德全一愣。

  这话叫人摸不着头脑——究竟算承认还是否认?

  正犹豫时,赵明德突然开口:

  “刘德全,你的瓷器买卖如何了?”

  听到这话,刘德全浑身一抖,脸色惨白。

  他扑通跪倒在地。

  “草民知罪!求大人饶命!”

  “都怪草民糊涂,今后一定听从官府安排,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些走私的瓷器……再不敢碰了。”

  他本是靠走私瓷器起家。

  自朝廷严令禁止后,只得暗中交易,哪知早就被赵明德掌握。

  此刻只剩满心恐惧。

  世人皆知王峻手段狠辣,心腹尚难自保,何况商贾之流?

  ** 连连叩首:

  "大人开恩呐!

  "

  "小的愿献六成家产修堤......

  "

  原想打点关系,反倒跪地求饶。

  王峻指节轻叩案桌。

  这本就是场猫戏鼠。

  官仓见底,正缺钱粮。

  "六成?

  "他睨眼冷笑,

  "当本官是要饭的?

  "

  "八成!不,九成!

  " ** 慌忙改口。

  王峻这才慢悠悠捋须。

  早这般识相多好。

  "且饶你这回。

  "

  "再敢造次——

  "

  "不敢不敢!

  " ** 汗透重衫。

  上月绸缎商周广达讨好守军将领,现已在流放途中。

  待退出衙门, ** 两腿发软。

  多亏账房先生提醒。

  今后定要夹着尾巴做人。

  转角处师爷使个眼色,四名差役悄然跟上。

  后堂王峻正把玩玉佩。

  "老周。

  "

  "属下明白。

  "

  等修缮河工的银钱有着落,再慢慢料理不迟。

  次日签押房,王峻漫不经心道:

  "听说令郎新娶了陆家女儿?

  "

  ** 手一抖,朱砂滴在契书上。

  ** 略作沉思,淡淡开口:

  "待城墙竣工再议不迟。如今国库空虚,能多榨取一文亦是好的。

  "

  储君紧蹙眉头,心中隐有不忍。

  他虽心怀仁慈,却也明白话中深意。

  "父皇,如此行事恐有不妥?若无故治罪沈家,只怕有损民心。

  "

  天子沉默须臾。

  终是意识到此刻不宜贸然行动。

  原本沈岳曾因擅自犒赏将士获罪,给了朝廷发难的由头。

  偏生因韩昭之故,沈岳逃过此劫。

  如今无凭无据,再动沈家便难上加难。

  君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眼下只能另寻罪名方可动手。

  天子所求,不过是沈家的万贯家财,并非要其性命。即便当年沈岳确有越矩之举,也不过判了个流放之刑。

  转而询问另一要事——

  "试职

  "新制的推行情况。

  "皇儿,试职之事进展如何?

  "天子问道。

  沈家迟早是囊中之物,眼下最要紧的是这项新政。自韩昭提出

  "试职

  "之制,皇帝深思熟虑后认为大有可为,遂命人推行,并交由储君督办。

  "一切按部就班。

  "储君答道,

  "今科进士已分赴各地就任。

  "

  ** 满意点头。

  "试职乃新政尝试,不容半点闪失。

  "

  "若成效显著,便如韩昭所言,可推行全国,择能而用。

  "

  此举意在历练储君,增其治国之能。

  储君正色道:

  "儿臣必当严加督察,确保万无一失!

  "

  皇帝深知太子仁厚,特意叮嘱:

  "新任官员若缺乏实务经验,能否胜任全凭真才实学。

  "

  "每季考核政绩。

  "

  "无能者革职。

  "

  "若为祸一方或滥用职权,必严惩不贷。

  "

  "当杀伐果决,以正朝纲!

  "

  "此事稍有松懈,恐致地方生乱。

  "

  储君肃然应道:

  "儿臣谨记。

  "

  言及此,储君忽禀:

  "皇孙们的太傅近日告老还乡,现下无人授课。

  "

  因课业已耽搁多日,又寻不到合适人选,储君只得据实以告。皇帝闻言不悦:

  "为何不及早安排?此等要事竟耽搁至今?

  "

  储君无奈:

  "近日儿臣难得面见父皇,否则岂会延误。

  "

  天子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