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沈劲死义,桓温退师-《济公传奇》

  却说凉州的使臣,奉表文来到晋朝廷,晋朝廷徒务羁縻,管什么篡逆情事,但教他奉表称臣,已是喜出望外,当下厚待来使,即将之前封张玄靓的官爵,转授封给张天锡,来使拜谢自去。

  张天锡又使人向姚秦报丧,并陈即位情形。秦王苻坚,亦派遣大鸿胪至凉州,拜张天锡为大将军凉州牧,兼西平公。

  张天锡受两国封册,安然在位,遂以为太平无事,乐得纵情酒色,坐享欢娱。

  越年元日,专与宠幸的姬妾或近臣饮酒作乐,既不受群臣僚属的朝贺,又不前往谒见太后太妃。从事中郎张虑,舆榇切谏,并不见从。

  (“舆榇切谏”是古代中国一种极端的进谏方式,指官员或臣子载着棺材(舆榇)向君主进谏,以表达必死决心或对谏言的极度重视。)

  少府长史纪锡,上疏直言,又复不答。那太王太后严氏,本来是静居深宫,不预外事,及内变迭起,已不免忧惧交乘,张天锡嗣位,名为尊奉,仍然不见礼事,越发感觉惹起懊恼悔恨,抑郁以终。张天锡亦没什么悲戚,但循例丧葬罢了。

  话分两头。且说晋穆帝司马聃去世后,晋哀帝司马丕嗣位逾年,又改元兴宁。太妃周氏,在琅琊府第中寿终,晋哀帝出宫奔丧,命会稽王司马昱,总掌内外诸务。

  嗣因燕兵入寇荥阳,太守刘远弃城东走,乃加征西大将军桓温为侍中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并假黄钺。且命西中郎将袁真,都督司冀并三州军事。

  北中郎将庾希,都督青州诸军事。桓温令王坦之为长史,郗超为参军,王珣为主簿。

  郗超多须,时人号为髯参军;王珣身矮,时人号为短主簿。尝有歌谣云:“髯参军,短主簿,能令桓公喜,能令桓公怒。”

  桓温曾经睥睨一切,予智自雄,惟谓郗超才不可测,待遇甚厚。

  郗超亦深自结纳,为桓温效忠。又有谢安之兄长的儿子谢玄,亦为桓温掾属,桓温辄语左右道:“谢掾年至四十,拥旄仗节,王掾当作黑头公,二人皆非凡才,前途正不可限量呢。”

  越年,晋哀帝寝疾,复请褚太后临朝摄政,拜桓温为扬州牧,使侍中颜旄,宣桓温入朝参政。

  桓温上表固辞,朝旨不许,再发使征温。桓温于是启行至赭圻,不料来了尚书车灌,阻止桓温入都,无非说是“秦燕内侵,仍须赖公外镇”云云。想是忧虑他权重难制,故使中止。

  桓温不肯即还,便在赭圻筑城,暂时驻节,遥领扬州牧。那晋哀帝因迷信方士所谓的长生不老之术,按照道士传授的长生法,断谷、服所金丹药物,以致毒性沈痼,生就一种慢性症,一时不至遽死,亦不能复愈。迁延过了一年,已经是兴宁三年了,皇后王氏,却得了暴病,骤致不起,因即棺殓治丧,追谥曰靖。

  上元令节,变作哀期,适得燕太宰慕容恪,复拟攻取晋朝的洛阳,先遣镇南将军慕容尘,攻陷许昌汝南诸郡,然后使司马悦希驻盟津,豫州刺史孙兴驻成皋,渐渐的进逼洛水。

  洛阳守将陈佑,检阅部兵,不过二千人,粮饷又不过数月,自知不能固守,不如引众士兵先走,遂借援许都为名,出城径去,但留长史沈劲守洛阳。

  沈劲乃是王敦的参军沈充之子,沈充受诛后,沈劲逃匿乡里,年纪三十余,不得入仕。

  吴兴太守王胡之,受调为司州刺史,特请免沈劲禁锢,起用为参军。有诏依议。偏偏王胡之忽然因患疾病,未得莅镇。沈劲独上书自请,愿到洛阳效力。

  晋朝廷于是命沈劲为冠军长史,使自募兵士,赴洛从军。

  沈劲募得壮士千人,进入洛阳协助陈佑,前此得却燕围,沈劲之力居多,至陈佑出城自行,将士多由陈佑带去,只剩下五百人,随沈劲留守。沈劲明知孤危,却反欣然道:“我志在致命,今可偿我初志了。”遂率五百人誓死守城。

  那陈佑自洛阳出发,并未前往许都,竟然奔趋新城。晋朝廷得报,即由会稽王司马昱,亲赴赭圻,与大司马桓温商议防御燕兵之事。

  桓温于是移镇姑孰,上表推荐右将军桓豁监督荆州扬州的义城,及雍州的京兆诸军事,振威将军桓冲,监督江州荆州的江夏的随郡,及豫州的汝南西阳新蔡颍川诸郡军事。

  桓豁与桓冲俱是桓温的弟弟,桓温虽是举不避亲,究竟有暗布羽翼,广拓声威的意思。直诛其心。

  会闻晋哀帝病情大渐,会稽王司马昱匆匆返回京都,及抵达建康,晋哀帝已经升遐了。司马昱入见太后,与其商议嗣位事宜。晋哀帝无子,只好令晋哀帝之弟司马奕,入承大统,当下由太后褚氏下令道:

  帝遂不救厥疾,艰祸仍臻,遗绪泯然,哀恸切心。琅琊王奕,明德茂亲,属当储嗣,宜奉祖宗,纂承大统,俾速正大礼以宁人神,特此令知。

  司马昱奉令出宫,颁示百官,当即迎司马奕入殿,缵承帝祚,颁诏大赦,奉葬晋哀帝于安平陵。晋哀帝驾崩时才二十五岁,在位只阅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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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朝廷丧君立君,方是忙碌的了不得,那燕兵竟而乘隙进军发兵攻打洛阳,遂使壮士丧躯,园陵再陷,河洛一带,复为强虏所有了。

  燕太宰慕容恪,打探得知洛阳兵寡,遂与吴王慕容垂,率兵数万,共同攻打洛阳。

  慕容恪对诸将说道:“卿等尝患我不肯力攻,今洛阳城虽高大,守卒孤单,容易攻下,此番可努力进取,不必疑畏。倘或顿兵日久,敌得外援,恐反不能成功了。”

  缓攻广固,急攻洛阳,慕容恪却是知兵。

  诸将得了慕容恪的命令,个个是摩拳擦掌,踊跃直前。一到洛阳城下,便四面猛扑,奋勇争登。城中只有五百兵士,怎能挡得住数万雄师?守将沈劲,见危授命,明知城孤兵寡,当不可支,但一息尚存,不容少懈,因此登陴守御,力拒燕军。

  起初是备有矢石,掷射如注,就使燕军志在拔帜,前仆后继,究竟是血肉身躯,不能与矢石争胜,所以攻了数日,那一座孤危万状的围城,兀自保持得住。

  后来城中准备的箭矢用尽,石块使空,守城无具,尚仗着一腔热血,赤手空拳,与敌人鏖斗,待至粮食已尽,兵士饥疲,五百人丧亡了一大半,眼见得势穷力尽,不能再持。燕兵并力登城,城上不过一二百人,如何拦阻?遂遭陷没。

  沈劲尚引着残卒,拼命巷斗,毕竟双拳不敌四手,被燕兵左右攒集,把他活捉了去,牵拉他前往去见慕容恪。

  慕容恪劝沈劲降燕,沈劲神色自若,连说不降。

  慕容恪暗暗称奇,欲加宽宥。中军将军慕容度道:“沈劲虽是奇士,看他志趣,终不肯为我们所用,今若加于宽宥,必为后患。”

  慕容恪听后,于是下令将沈劲杀死,令左中郎将慕容筑为洛州刺史,镇守金墉,留卫洛阳;自与吴王慕容垂略定河南,直至崤渑,关中大震。

  秦王苻坚亲率将士,出屯陕城,备御燕军。慕容恪见秦军有备,方收兵返回邺城,惟使慕容垂为征南大将军,领荆州牧,都督荆扬洛徐兖豫雍益凉秦十州军事,配兵一万,驻守鲁阳。

  晋朝廷始终不发一兵,往复河洛,但追赠沈劲为东阳太守,聊旌忠节罢了。沈劲若泉下有知,尚留余恨。

  是年七月,皇帝司马奕立妃子庾氏为皇后,皇后为前荆江都督庾冰之女,亲上加亲,当然乾坤合德,中外胪欢。

  只是皇帝司马奕后来被废,殁无尊谥,历史上但称帝奕,小子不得不沿例相呼。特别提明。庾氏得列正宫,好象是预知废立,不愿久存。才阅十月,便安然归天,予谥曰孝,当即奉葬。

  朝廷进会稽王司马昱为丞相,录尚书事,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履剑上殿。是年,改元太和,算是皇帝司马奕嗣位的第一年。益州刺史周抚病殁,诏令周抚之子周楚继任。

  周抚镇守益州三十余年,甚有威惠,远近詟服。梁州刺史司马勋,久思据蜀,只因周抚有威名,忌惮而不敢发难,及周抚死而周楚继任,遂举兵造反,自称成都王,攻入剑阁,围住成都。

  周楚遣使者来到下流告急,桓温遣江夏相朱序前往援助,会同周楚士兵,内外夹攻,得将司马勋击毙,蜀地复平。朱序收兵东归。

  惟燕兵复屡寇晋境,燕抚军将军慕容厉寇兖州,连陷鲁高平数郡。

  晋朝的南阳督护赵亿,举宛城降燕。燕令南中郎将赵盘戍守宛城。

  越年初夏,燕镇南将军慕容尘,又攻寇晋朝的竟陵,亏得晋太守罗崇,应变有方,出兵击退燕军,又与荆州刺史桓豁,合兵攻打宛地,赵亿逃走,追逐赵盘,夺回宛城,崇还戍竟陵。

  豁追赵盘到雉城,复杀败赵盘士兵,且将赵盘活擒归来,燕人始稍稍夺气,敛兵自固。

  并且燕室长城慕容恪,得病垂危,不能视事,所以境外军务,暂从搁置,不复进兵。

  慕容恪尝虑燕主庸弱,太傅慕容评又好猜忌,将来军国重任,无人承担,因此时在记心。

  适乐安王慕容臧前来探疾,慕容恪即握手与他语道:“今南有遗晋,西有强秦,二寇都想伺机进取,只因我未有隙,不敢来侵。从来国家废兴,全靠将相,大司马总统六军,更宜量能授职,若果推才任忠,和衷协恭,就使混一四海,亦非难事,怕甚么秦晋二寇呢?我本庸才,猥受先帝顾托,每欲扫平关陇,荡一瓯吴,续成先帝遗志,乃忽罹重疾,势且不起,岂非天命?我死后以亲疏论,大司马一职,若非授汝,应该轮着中山王冲。汝两人未始无才,但少不更事,难免疏忽。惟吴王垂天资英敏,才略过人,汝等能交相推让,使握军权,自足安内攘外,幸勿贪利徇私,不顾国计哩。”

  慕容臧唯唯而出。已而慕容评来到,慕容恪又申述大意,及病至弥留,由燕主慕容暐亲往省视,慕容恪复将慕容垂面荐,再三叮咛,未几即殁,追谥曰桓。临死荐贤,不得谓其非忠。

  慕容暐偏不从慕容恪言,竟令中山王慕容冲为大司马。慕容冲为慕容暐之弟,才能不及慕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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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暐总道是懿亲可恃,所以舍慕容垂而任用慕容冲,但进慕容垂为车骑大将军。

  会秦将苻庾举陕降燕,请兵接应,慕容暐欲发兵救苻庾,因图关右。

  太傅慕容评素无经略,谓不宜远出劳师。魏尹范阳王慕容德,上表奏请乘机出兵,又为慕容评所阻。

  当时太尉阳骛,又相继谢世,继任的乃是司空皇甫真。

  皇甫真与慕容垂统主张西略,并得苻庾来笺,极力怂恿,当由慕容垂私下语皇甫真道:“今我所患,莫若苻坚王猛。主上年少,未能留心政事,太傅才识,远不及苻坚王猛,现在秦方有衅,可取不取,恐正如苻庾来笺,将有甬东后悔哩。”

  《春秋左传》越灭吴,置吴王于甬东,苻庾笺中,曾引此为喻。

  皇甫真答道:“我亦与殿下同意,但言不见用,奈何奈何!”说着,与慕容垂相对欷歔,挥涕而别。

  旋闻陕城失守,苻庾被杀,还有苻庾之党苻双、苻柳、苻武等人,俱由秦王苻猛等讨平,一场好机会,坐致失去,慕容垂与皇甫真更叹息不已,徒恨蹉跎,俄而警报大至,晋兵大举西犯,前锋攻陷湖陆,宁东将军慕容忠,已经败没了,慕容垂即自请出拒。

  燕主慕容暐尚未肯任慕容垂,但饬下邳王慕容厉为征讨大都督,给兵二万人,使他前往。

  慕容厉受命即行,究竟晋兵由何人率领,原来是晋大司马桓温。

  先是燕主慕容俊病殁,晋廷将相,统说是中原可图,独桓温谓慕容恪尚存,未可轻视。及闻慕容恪的死耗,桓温于是上疏奏请伐燕,拟即大举。

  适平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郗愔,因病辞职,朝旨授桓温兼代郗愔任,准令出师。

  桓温遂率弟南中郎将桓冲,及西中郎将袁真等,引兵五万,大举西进。

  参军郗超,谓漕运未便,不如缓行。桓温不肯依议,遣建威将军檀玄为先锋,进攻湖陆,一鼓即下,擒住守将慕容忠。桓温闻得捷报甚喜,即率大军进次金乡。

  时为太和四年六月,天气亢旱,水道不通。桓温使冠军将军毛虎生,凿通钜野三百里,引汶水会入清水,乃从清水挽舟入河,舳舻达数百里。

  郗超又入谏道:“清水入河,仍难通运,若寇坚持不战,运道必绝,再思因寇为资,复无所得,岂非危道?计不若率众趋邺,彼惮公威,或即望风奔溃,北归辽碣,我即唾手可得邺城,若彼能出战,便与交锋,一战可决,倘恐胜负难必,务欲持重,何如顿兵河济,控引漕运?待粮储充足,来夏乃进,舍此两策,徒连兵北上,进不速决,退更为难。寇得迁延岁月,设法困我,渐及秋冬,水更滞涸,北方早寒,三军未带裘褐,必叹无衣,不但无食可忧哩。”

  桓温仍然不从。郗超为桓温所信任,何此时两不见从?岂胜败果有数么?

  已而慕容厉领兵来战,桓温与慕容厉对垒黄墟,麾兵猛斗,大败慕容厉众军,慕容厉匹马奔还。燕高平太守徐翻,望风降晋。

  桓温复分遣前锋将邓遐和朱序,前往攻打林渚,击败燕将傅颜,桓温节节进兵。

  适时燕乐安王慕容臧,奉燕王之命,再统各军堵截晋师,被桓温迎头痛击,又大败亏输,逃之夭夭了。

  晋军随桓温进驻武阳,燕故兖州刺史孙元,挈领族党,起应桓温军队,桓温直至枋头。

  是时,燕主慕容暐及太傅慕容评,连接败报,吓得魂魄飞扬,一面遣散骑常侍李凤,向秦求救,一面召集大臣,谋奔和龙。

  吴王慕容垂奋然道:“臣愿统兵击敌,如再不胜,走亦未迟。”

  燕主慕容暐于是命慕容垂为南讨大都督,使与征南将军范阳王慕容德等,调集步骑五万,出发抵御晋军。

  慕容垂请令司空左长史申胤,黄门侍郎封孚,尚书郎悉罗腾,皆为参军。

  慕容暐当然允准,惟尚恐慕容垂难以却敌,再遣散骑侍郎乐嵩,驰赴关中,催促援兵,情愿将虎牢西境,作为赠品。

  秦王苻坚与群臣集议东堂,群臣俱进言道:“从前桓温侵我,屯兵灞上,燕未尝发兵相援,今温自攻燕,与我无涉,我何必往救。且燕从未向我称藩,我更不宜往救呢。”

  大众异口同声,并作一词,只王猛在旁默坐,不发片言。胸有成竹。

  秦王苻坚退入后庭,召王猛入内室问话。

  王猛答说道:“燕虽强大,慕容评实非温敌,若温举山东,进屯洛邑,收幽冀兵士,得并豫食粟,观兵崤渑,恐陛下大事去了。今不若与燕合兵,并力退温,温退燕亦疲,我可承他劳敝,一举取燕,岂不是良策么?”计固甚是,可惜太毒。

  苻坚抚掌称善。因遣将军苟池,洛州刺史邓羌,率步骑二万人救燕,出自洛阳,进至颍川。更遣散骑常侍姜抚,至燕地报使,名为赴援,实是借此观衅,要想并吞燕土哩。

  且说燕大都督慕容垂,带领将士,行近枋头,择地驻营,按兵不动。参军封孚,密向申胤说道:“桓温众强士整,乘流直进。今我军徒逡巡南岸,兵不接刃,如何能击退强敌哩?”

  胤答道:“如温今日声势,似足有为,但我料他决难成功。现在晋室衰弱,温跋扈君主专制,想晋臣未必尽肯服温,所以温得逞志,众必不愿,势且多方阻挠,使温无成。且温恃众生骄,应变反怯,率众深入,应该急进,今反逍遥中流,坐误事机,彼欲持久取胜,岂不思粮道悬绝,转运为难么?我料他师劳粮匮,情见势绌,必且不战自溃了。”

  封孚喜道:“诚如君言,我可坐待胜仗哩。”

  翌日,慕容垂升帐,但命参军悉罗腾,与虎贲中郎将染干津等,引兵五千,授他密计,出营抗拒桓温。

  罗腾行至中途,遥见一敌将跃马前来,背后引着晋兵千余人。仔细辨认,乃是燕人段思,叛燕降晋,便对染干津说道:“可恨此贼,定是来作向导,卿可诱他过来,我当设法擒他。”

  染干津听着,便率五百人前进,遇着段思,便与交锋。才经数合,便虚晃一枪,拍马就走。

  段思不知是计,纵马追去,不料悉罗腾纵兵杀出,染干津亦回马夹攻。

  段思能有偌大本事,禁得起两路兵马?一场厮杀,被罗腾生擒活捉去了。罗腾将段思解送大营,自与染干津共往魏郡。

  可巧兜头碰着李述,乃是故赵部将,归属晋军,当下告染干津道:“我都督曾料晋兵旁掠,特遣我等到此。今果与敌相遇,须力斩来将,方好挫他锐气。”

  借罗腾口中,叙明密计。

  染干津便跃马摇枪,前往对战李述。李述非是染干津的敌手,战了片时,力怯欲遁。

  悉罗腾纵辔出阵,向李述挥了一刀,砍去了他的左肩,返身坠地。染干津下马枭斩其首,述众皆遁,被罗腾杀死大半,回营报功。

  慕容垂已经命令范阳王慕容德,与兰台侍御史刘当,分别率领骑士万五千人,前往屯守石门,截拦桓温的运漕。更使豫州刺史李邦,带领州兵五千,拦截桓温的陆运之路。

  桓温方才命袁真攻克谯梁,拟通道石门,以便运粮。

  偏偏燕将慕容德等人,已经在石门扼住,不能前进。

  慕容德复令将军慕容寅,前往挑战,引诱晋军追来,用埋伏计,杀毙晋军多人。

  桓温闻粮道梗塞,战又失利,当然不能久留,且探得秦兵又至,没奈何焚舟弃仗,遵陆退归。有诗叹道:

  行军第一是粮需,饷道艰难即险途。

  锐进由来防速退,事前何不用良谟。

  欲知桓温退兵情形,本回不及再表,须看下节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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