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凤钗藏秘,坤宁宫的惊雷-《我在大明后宫和马皇后争宠》

  李萱的指尖抚过案上的《盐铁论》,书页间夹着的小纸条边角已经起皱——上面是常氏昨夜让人送来的字迹:“英国公小妾耳坠是空心的”。她对着晨光举起纸条,纸背透出的纹路让她想起第34次轮回被灌哑药的滋味,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郭宁妃拿着她的“罪证”在朱元璋面前邀功。

  【轮回次数:52 预警信号:右肋的隐痛频率加快,像有只手在里面轻轻攥着】

  “小主,该去坤宁宫伺候早膳了。”春桃捧着个食盒进来,里面是朱元璋点名要的糖蒸酥酪,“李德全公公说,陛下今晨会和皇后娘娘一起用膳,让您机灵着点。”

  李萱将纸条塞进发髻,用发簪固定好。她知道这顿饭不好吃——马皇后昨夜肯定没睡好,英国公的事像根刺扎在她心里,不扎到别人身上是不会甘心的。

  坤宁宫的气氛果然压抑。马皇后穿着石青色宫装,手里的银箸在碗里拨来拨去,米粒一颗都没动。朱元璋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瞟向门口。

  “陛下,昨儿个英国公派人来说,他那小妾笨手笨脚,把凤钗摔断了,心里过意不去,想亲自来给本宫赔罪。”马皇后放下银箸,语气听不出喜怒,“本宫想着都是亲戚,就让他们过来了,陛下不介意吧?”

  朱元璋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后的亲戚,朕怎么会介意?正好,朕也想问问英国公,盐场的账目到底‘清晰’在何处。”

  李萱低着头给两人布菜,耳尖却竖着——英国公果然来了,比她预想的早了半个时辰。这是想打个措手不及?

  没等马皇后接话,殿外就传来太监的唱喏:“英国公携小妾白氏,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李萱抬眼望去,英国公张辅穿着件藏青色锦袍,腰杆挺得笔直,倒像是来赴宴而非赔罪。他身后跟着个穿粉色衣裙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梳着双环髻,耳坠上的珍珠在晨光下晃得人眼晕——正是常氏说的空心耳坠。

  “罪臣张辅,参见陛下。”英国公屈膝行礼,动作却敷衍得很,“听闻陛下近日为盐场的事烦心,罪臣特意带内子来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讨个吉利。”

  那小妾白氏也跟着行礼,屈膝时耳坠晃得更厉害,李萱清楚地看见其中一颗珍珠上有个极小的针孔。

  “讨吉利就不必了。”朱元璋放下粥碗,帕子擦了擦嘴角,“朕只想问问英国公,你家小妾的凤钗,到底是怎么断的?”

  英国公的脸色微变,刚要说话,白氏却先开了口,声音娇滴滴的:“回陛下,都怪妾身笨,昨天给娘娘准备贺礼时不小心摔了,害得国公爷被陛下误会,妾身……妾身实在该死。”她说着就要往地上跪,却被英国公一把拉住。

  “内子胆小,陛下莫怪。”英国公的语气硬了些,“一支凤钗而已,陛下若是喜欢,臣再寻一支更好的送来便是,犯不着为这个动气。”

  “一支凤钗?”朱元璋冷笑,“若是普通凤钗,朕自然不放在心上。可若是藏着盐场账目的凤钗,朕就得好好问问了。”

  白氏的脸瞬间白了,手不自觉地摸向耳坠。李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来了!就等这一刻!

  “陛下说笑了。”英国公强作镇定,“一支凤钗怎么可能藏账目?陛下要是不信,大可搜身!”

  “这可是你说的。”朱元璋朝李德全使了个眼色。

  李德全立刻带着两个侍卫上前,白氏吓得尖叫起来,躲到英国公身后:“国公爷!妾身怕!”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英国公把她往前推了推,眼神却带着警告。

  侍卫刚要动手,马皇后突然开口:“慢着!”她看向朱元璋,“陛下,白氏是妇道人家,怎能让侍卫动手?让宫女搜就够了。”她说着看向李萱,“李萱,你去搜。”

  李萱心里咯噔一下。马皇后这是想借她的手做文章——搜出东西,是她“恃宠行凶”;搜不出东西,是她“办事不力”。

  “皇后娘娘说的是。”她屈膝应下,走到白氏面前,声音平静,“白姑娘,得罪了。”

  白氏的身体抖得像筛糠,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李萱的手指划过她的衣袖,故意在袖口多停留了片刻,指尖碰到个硬硬的东西——是个小瓷瓶,和第28次轮回里郭惠妃用的“苦杏仁膏”瓶子一模一样。

  她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往下搜。摸到耳坠时,她的指尖轻轻一旋,珍珠果然是空心的,里面藏着卷极薄的纸!

  就在她要把纸抽出来时,白氏突然尖叫着推开她:“你干什么!非礼啊!”

  这一声叫得又尖又利,整个大殿都回荡着她的声音。英国公立刻上前,一把将白氏护在身后:“陛下!这宫女竟敢对臣的内子动手动脚,实在是欺人太甚!”

  马皇后也拍了桌子:“李萱!你太放肆了!不过是个宫女,竟敢对英国公的人无礼!”

  李萱站稳身子,手里紧紧攥着那卷纸,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知道这是他们的计策——用“非礼”的罪名混淆视听,把水搅浑。

  “陛下,臣妾没有。”她转向朱元璋,目光坦然,“白姑娘的耳坠里藏着东西,臣妾只是想取出来给陛下过目。”

  “一派胡言!”白氏哭喊道,“我的耳坠就是普通的珍珠,哪里有什么东西?你肯定是想栽赃陷害!”

  “是不是栽赃,一看便知。”李萱举起手,掌心的纸卷在晨光下清晰可见,“这就是从白姑娘耳坠里找到的,想必就是盐场的账目。”

  英国公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伸手就要去抢:“你胡说!那是我的东西!”

  “拿下!”朱元璋的声音带着怒意。

  侍卫立刻上前按住英国公,他还在挣扎:“陛下!这是诬陷!是李萱和太子妃联手诬陷我!”

  “是不是诬陷,查了便知。”朱元璋接过李萱手里的纸卷,展开一看,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啪”地一声拍在案上,“好!好得很!张辅,你竟敢勾结盐商,私吞盐税二十万两!还敢贿赂户部官员,瞒报账目!你当朕真的查不出来吗?”

  英国公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白氏更是吓得晕了过去。

  马皇后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把英国公和这个女人押下去,关进天牢!”朱元璋的声音冷得像冰,“李德全,传朕的旨意,彻查盐场所有账目,涉及的官员,一个都别放过!”

  “是!”李德全领命,带着人押着英国公和白氏往外走。

  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马皇后压抑的哭声。

  “陛下……”她抬起泪眼,“张辅他……他一时糊涂,求陛下看在他跟着您打天下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糊涂?”朱元璋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失望,“二十万两盐税,够养五万大军!他一句‘糊涂’就能算了?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

  马皇后的哭声更大了:“可他是臣妾的表兄啊!臣妾就这一个表兄了……”

  “国法面前,没有亲戚!”朱元璋站起身,“你好自为之吧。”他路过李萱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你做得好,朕重重有赏。”

  李萱屈膝行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她知道,这只是扳倒了淮西勋贵的一个小喽啰,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果然,没等她走出坤宁宫,马皇后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带着冰冷的恨意:“李萱,你给本宫站住。”

  李萱转过身,看着马皇后通红的眼睛,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很得意,是不是?”马皇后一步步走向她,金护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扳倒了英国公,你就能在陛下面前邀功了?就能踩着本宫往上爬了?”

  “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只是奉旨办事。”李萱垂下眼帘,语气平静。

  “奉旨办事?”马皇后冷笑,“本宫看你是早就和太子妃串通好了!你们就是想把淮西勋贵一个个扳倒,好让你们的人上位!”她突然抬手,一巴掌打在李萱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李萱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了血丝。

  春桃吓得跪了下来:“皇后娘娘饶命!小主不是故意的!”

  李萱慢慢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平静:“皇后娘娘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英国公贪赃枉法是事实,臣妾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若是娘娘觉得臣妾碍眼,大可告诉陛下,让陛下处置臣妾。”

  她的平静彻底激怒了马皇后:“你以为陛下护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本宫告诉你,在这后宫,本宫想让谁死,谁就活不成!”马皇后指着殿门,“给本宫滚!以后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准踏进坤宁宫半步!”

  李萱屈膝行了个礼,转身往外走。脸颊的疼越来越清晰,可她心里却很清楚——这一巴掌,让马皇后彻底把她当成了死敌,但也让朱元璋看清了马皇后护短的底线。利弊权衡,她不亏。

  走出坤宁宫,阳光刺眼。李萱摸了摸脸颊,指尖沾着的血珠红得像火。她抬头看向东宫的方向,那里的海棠树应该开花了吧。常氏这步棋走得险,却走对了。

  “小主,您没事吧?”春桃扶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马皇后太过分了!”

  “没事。”李萱擦掉嘴角的血,“这点疼算什么。”她想起第19次轮回被打断腿的滋味,骨头摩擦的声音比这疼百倍。

  回到乾清宫时,朱元璋正在看盐场的卷宗。见她脸上的红印,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马皇后打的?”

  李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朱元璋放下卷宗,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又停住了:“疼吗?”

  “不疼。”李萱摇摇头,“皇后娘娘只是一时气极,臣妾不怪她。”

  朱元璋看着她,眼神复杂:“你倒是懂事。”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瓷瓶,“这是上好的伤药,让春桃给你涂上。”他顿了顿,“英国公的事,你立了功,想要什么赏赐?”

  李萱心里一动,机会来了。她抬起头,目光诚恳:“臣妾什么都不要,只求陛下能查清盐场的事,还百姓一个公道。另外……”她顿了顿,“臣妾听说朱雄英小殿下的痘症还没好,臣妾家有个偏方,或许能有用,想献给皇后娘娘。”

  她知道马皇后最在乎朱雄英,提这个,既能缓和关系,又能显得自己大度。

  朱元璋果然笑了:“你倒是有心。行,你把偏方写下来,朕让人给太子妃送去。”他看着李萱,眼神里多了些欣赏,“你很好,比朕想的还要聪明。”

  李萱的心终于松了口气。这一局,她又赢了。

  可她没注意到,在她转身去写偏方时,朱元璋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拿起李萱刚才掉在地上的发簪,簪头的双鱼纹在阳光下闪着光——这和他在密室里看到的双鱼玉佩碎片,纹路竟一模一样。

  而此时的郭宁妃宫里,郭宁妃正对着镜子试新做的凤钗,听着太监的回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马皇后动手了?好得很。让白氏在天牢里‘安分’点,别乱说话。”她抚摸着凤钗上的宝石,“李萱,你以为扳倒英国公就能高枕无忧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窗外的乌鸦又开始叫了,一声声,像在为谁送葬。李萱右肋的隐痛又开始了,这次比以往都疼,像有把小刀在里面慢慢割着。她知道,郭宁妃的反击,很快就要来了。

  这后宫的棋局,一步都不能错。她必须更谨慎,更强大,才能活下去,才能找到双鱼玉佩,才能结束这无休止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