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枯骨毒计,惊变承乾宫-《我在大明后宫和马皇后争宠》

  李萱将小翠送来的艾草香囊挂在床帐角落时,指尖被香囊里的硬壳硌了下。凑近了闻,艾草混着淡淡的霉味——这是被水浸过又晒干的痕迹,想来是小翠怕被人发现,特意做的手脚。她摩挲着香囊上粗糙的针脚,忽然想起第21次轮回,也是这样一个寒夜,马皇后宫里的小太监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郭宁妃要在腊八粥里动手”,那时她不信,结果真在粥里喝出了沙砾,划破了喉咙,咳了整整半个月的血。

  【轮回次数:53 躯体烙印:喉咙在闻到霉味时会发痒,那是第21次轮回被沙砾划破的旧伤,阴雨天总像堵着团棉花,喘不上气】

  “小主,郭宁妃宫里的小太监来了,说东西拿到了。”春桃压低声音,袖口沾着点炭灰——是刚从后窗爬进来的,侍卫守在前门,她们只能走这条密道。

  李萱转身时,裙角扫过案上的棋盘,黑子滚落两颗,在青砖上弹了弹。她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冰凉的棋子,突然想起郭宁妃的脸——第17次轮回,她被“枯骨散”折磨得不成人形时,郭宁妃就站在床前,笑着说“妹妹这模样,倒像朵烂掉的桃花”,那笑容里的怨毒,比毒药更刺骨。

  “让他进来。”李萱直起身,将棋子放回棋盘。

  小太监缩着脖子走进来,怀里揣着个黑布包,手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姑……姑娘,东西在这儿。”他把布包往案上一放,转身就要跑,“奴婢先回去了,要是被娘娘发现……”

  “等等。”李萱叫住他,拿起布包掂了掂,分量很轻,“这里面真是‘枯骨散’?”

  小太监猛地停步,脸涨得通红:“是……是啊,奴婢亲眼看着娘娘藏在妆匣最底层的。”

  李萱解开布包的绳结,里面是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果然是灰白色的粉末,闻着有股淡淡的杏仁味。她用银簪挑了点,放在指尖捻了捻,质地细腻——和记忆里的“枯骨散”一模一样。

  “你做得很好。”她将一锭银子扔过去,“回去告诉郭宁妃,就说……我谢她的‘大礼’。”

  小太监接住银子,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却不敢多问,点点头就从后窗翻了出去,动作比来时快了一倍。

  春桃看着那包粉末,脸色发白:“小主,这毒也太狠了,真要让郭宁妃得逞,您……”

  “她得逞不了。”李萱将粉末倒回油纸包,重新包好,塞进袖袋,“但总得让她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

  她要让这包毒药,成为刺向郭宁妃和马皇后的刀。

  正说着,前院突然传来争吵声,夹杂着侍卫的怒喝。李萱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是马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正指着侍卫的鼻子骂:“皇后娘娘让你们好生伺候李姑娘,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连口热水都不给?”

  侍卫低着头不敢还嘴,掌事太监却不依不饶,非要进来“看看李姑娘是不是受了委屈”。

  李萱心里冷笑。马皇后这是派来监视她的。她转身对春桃道:“把棋盘收起来,换壶新茶,装着在绣花。”

  刚收拾妥当,掌事太监就带着两个宫女进来了,脸上堆着假笑:“李姑娘,皇后娘娘怕您闷得慌,让奴婢送点点心来。”他的目光在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案上的空茶盏上,“姑娘这是刚喝过茶?”

  “嗯,春桃泡的雨前龙井,味道不错。”李萱拿起绣花针,假装在绣帕上戳了几下,针尖却对着自己的指尖——她在紧张时总爱这样,第32次轮回被诬陷时,指尖被戳出好几个小洞,血珠滴在绣帕上,像朵凄艳的红梅。

  掌事太监的视线在她指尖顿了顿,又看向春桃:“皇后娘娘说,李姑娘最近辛苦,让小厨房炖了燕窝,奴婢这就让人送来?”

  “不必了,我不爱吃甜的。”李萱头也不抬,“公公要是没事,就请回吧,我想清静会儿。”

  掌事太监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的笑僵了僵,却不敢发作,只能道:“那姑娘好生歇着,奴婢就在外间候着,有事您尽管吩咐。”

  他带来的两个宫女也没走,一个守在门口,一个站在廊下,明摆着是监视。

  春桃气得攥紧了拳头:“这老东西也太嚣张了!”

  “嚣张才好。”李萱放下绣针,嘴角勾起抹冷笑,“越嚣张,越容易出错。”她从袖袋里拿出那包“枯骨散”,“去,把这个偷偷撒进给掌事太监准备的茶里,别太多,让他拉几天肚子就行。”

  春桃眼睛一亮:“还是小主有办法!”

  看着春桃蹑手蹑脚地去了外间,李萱重新拿起绣花针。她知道,这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马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郭宁妃被断了后路,也定会拼死反扑。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外间就传来掌事太监的痛呼,接着是宫女慌乱的声音:“公公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李萱放下绣针,慢悠悠地走出去,故作惊讶:“公公这是怎么了?”

  掌事太监捂着肚子,额头上全是冷汗,见她出来,强撑着道:“老奴……老奴没事,许是吃坏了东西。”

  “那可得好好歇歇。”李萱叫过春桃,“扶公公去偏殿躺会儿,再请个太医来看看。”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关切,“毕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可不能出岔子。”

  掌事太监哪里还敢留下,摆着手道:“不……不用了,老奴还是回坤宁宫请太医吧。”他被两个宫女扶着,踉踉跄跄地走了,连带来的点心都忘了带。

  看着他们的背影,春桃笑得直不起腰:“小主您看他那样,估计得拉到腿软!”

  “别大意。”李萱的笑容淡了些,“他回去定会在马皇后面前搬弄是非,说我故意刁难他。”

  “那怎么办?”

  “凉拌。”李萱转身回了内殿,“马皇后想抓我的把柄,就让她抓。抓不到,只会更气。”

  她走到案前,拿起那包“枯骨散”,突然想起朱元璋——若是让他知道郭宁妃想用这种毒来害她,会是什么反应?第52次轮回,他看到她被残魂所伤,眼睛红得像要滴血,那模样,不像是装的。

  “春桃,你说……陛下会信我吗?”李萱突然问。

  春桃愣了愣:“陛下那么宠您,肯定信啊!”

  李萱却没说话。她想起第41次轮回,朱元璋拿着达定妃伪造的“私通信”质问她,眼里的失望和愤怒那么真实,那时她百口莫辩,只能看着他下令将自己关进暗牢。帝王的宠爱,从来都是薄如蝉翼。

  正想着,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王嬷嬷,脸上带着惊慌:“李姑娘,不好了!小殿下……小殿下又开始发烧了!”

  李萱的心猛地一沉:“怎么会?不是已经退下去了吗?”

  “奴婢也不知道!”王嬷嬷急得直哭,“刚才给小殿下换衣服,发现他身上的痘子全变成了紫色,刘太医说……说情况不妙!”

  紫色的痘子?李萱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枯骨散”的另一种症状!难道郭宁妃把药用到了朱雄英身上?不对,郭宁妃被禁足,根本出不去!

  是吕氏!一定是吕氏!

  “侍卫呢?拦着不让你进来?”李萱抓起披风就往外走。

  “是小翠姑娘引开了侍卫,说您让我从后窗进来的。”王嬷嬷跟在她身后,脚步踉跄,“她还说……说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刚才去过大殿的熏香坊。”

  李萱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马皇后果然没打算放过朱雄英!她一边往後窗跑,一边对春桃道:“你去御书房找陛下,就说……就说朱雄英快不行了,让他立刻去东宫!”

  “那您呢?”

  “我先去东宫!”李萱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害怕,是着急,“告诉陛下,是马皇后和吕氏联手害的雄英!”

  从后窗翻出去时,冰冷的墙砖擦破了手心,李萱却感觉不到疼。她一路往东宫跑,冷风灌进喉咙,痒得她直咳嗽,却不敢停下。第45次轮回朱雄英断气时的样子在眼前晃——小脸发紫,身体僵硬,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她不能让历史重演!

  东宫的侍卫见她跑来,想拦,却被她推开:“让开!小殿下出事了!”

  冲进寝殿时,常氏正抱着朱雄英哭,刘太医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太子妃,臣……臣尽力了……”

  朱雄英躺在床上,身上的痘子果然变成了紫色,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刘太医!”李萱冲过去,“快用银针!扎人中、合谷、曲池!”

  刘太医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慌忙拿出银针。

  “太子妃,快拿白醋来!泼在炭盆里!”李萱一边指挥,一边解开朱雄英的衣服,用干净的帕子擦拭他身上的冷汗。

  常氏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却还是照做了,白醋泼在炭盆里,发出“滋啦”的声响,冒出刺鼻的白烟。

  随着银针落下,朱雄英突然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黑痰。

  “有用了!”李萱喜极而泣。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朱元璋的怒吼:“怎么回事?!”

  李萱回头,看见朱元璋快步走进来,龙袍下摆扫过门槛,带着凌厉的风。他身后跟着马皇后和吕氏,吕氏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陛下!”常氏扑过去,跪在朱元璋面前,“您救救雄英!他快不行了!”

  朱元璋看着床上的朱雄英,脸色铁青,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李萱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李萱指着马皇后和吕氏,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是他们用毒熏香害了小殿下!郭宁妃宫里的‘枯骨散’,就是马皇后给的!”

  马皇后脸色一变,立刻跪下:“陛下明鉴!臣妾冤枉!李萱这是血口喷人!”

  吕氏也跟着跪下,哭得梨花带雨:“陛下,臣妾一直被禁足,怎么可能害小殿下?是李姑娘想推卸责任!”

  朱元璋的目光在她们之间转来转去,最后落在李萱身上,眼神复杂:“你说她们下毒,有证据吗?”

  李萱从袖袋里拿出那包“枯骨散”:“这就是证据!郭宁妃的太监亲口说,是马皇后给的!”

  马皇后的脸色更白了:“陛下!这是诬陷!臣妾根本不知道什么‘枯骨散’!”

  “是不是诬陷,问问郭宁妃就知道了!”李萱直视着朱元璋的眼睛,“还有小翠,她能证明马皇后的人去过熏香坊!”

  朱元璋看着那包粉末,又看了看床上的朱雄英,脸色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朱雄英突然又咳嗽了一声,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叫了声:“爷爷……”

  朱元璋的心猛地一揪,快步走到床前,握住朱雄英的手:“雄英,爷爷在这儿。”

  “冷……”朱雄英的声音微弱,“娘……我冷……”

  常氏连忙上前,将他抱在怀里。

  朱元璋看着孙子虚弱的样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马皇后和吕氏,眼神冷得像冰:“李德全!”

  “奴才在!”

  “把郭宁妃、小翠、还有熏香坊的人都带来!”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查!给朕查清楚!是谁敢动朕的长孙!”

  李萱看着朱元璋震怒的样子,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一次,她赢了。

  但她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马皇后和淮西勋贵的势力盘根错节,绝不会轻易倒下。

  可她不怕。

  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

  只有赢,才能活下去,才能拿到双鱼玉佩,才能结束这无休止的轮回。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朱雄英苍白的小脸上,也落在李萱紧握的拳头上。

  这场棋局,她会一直下下去,直到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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