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从龙之功,富贵三代!-《重生年代:我退婚村花捶爆丈母娘》

  巨大的激动与狂喜,

  如同海啸般席卷过客厅后,余波仍在每个人心中剧烈荡漾。然而,短暂的宣泄过后,现实的问题便立刻浮出水面。

  人终于找到了,那现在怎么办?

  性情最为火爆急躁的刘树茂猛地一抹脸,将纵横的老泪胡乱擦去,霍然起身,声音因激动而依旧带着明显的颤音,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急切:“备车!立刻备车!我现在就去把大哥接回来!一秒钟都不能再让他在外面受苦了!”

  说着,他转身就要朝外走,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亲自跳上吉普车,直奔千里之外的华阳县。

  “站住!老三!”端坐着的刘树义沉声喝道。

  他的声音并不算特别响亮,却带着一种历经无数战场洗礼、发号施令多年所沉淀下来的绝对威严和穿透力,瞬间定住了刘树茂的脚步。

  刘树茂猛地转过身,脸上写满了急切与不解,甚至带上了一丝被阻拦的恼火。

  他声音不由得拔高,带着质问:“二哥!你拦我做什么?!大哥找到了!活生生的找到了!就在那弯河村!我们等了快一辈子,盼了快一辈子,现在眼看就能团圆了,为什么不去接?!”

  “难道你就不想立刻见到大哥吗?你就不想立刻跪在他面前,给他磕个头,告诉他我们找得他好苦吗?!”

  “当年如果没有大哥的入伍卖命钱,咱俩早都饿死了,哪有今日?”

  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情绪激动得眼眶再次泛红。

  刘树义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用那双深邃如古井、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沉沉地看着自己情绪失控的弟弟。

  他缓缓地、极其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仿佛要将翻腾的情绪硬生生压回心底。

  数秒后,

  他才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老三,你的心情,我何尝不懂?我比你这混小子更想立刻飞到大哥身边!我这心里……我这心里……”

  他抬手,用力按了按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那里正传来一阵阵酸楚与狂喜交织的绞痛,“……像是被一只手攥着,又疼又烫!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更不能冲动!”

  他目光扫过刘树茂,扫过一旁紧张关注的刘伟民,最后落在神色凝重的刘青山脸上,语气变得更加凝重:“你睁开眼看看!看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京畿重地,眼下是什么局势?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地盯着我们这些人?”

  “你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从那烂泥潭里爬出来……”

  “如今一个执掌京畿卫戍,一个统率东海舰队一方,位高权重,更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你我任何一点不合规矩、未经报备的异常举动,会被多少人拿着放大镜看?会被解读出多少种完全意想不到的意思?”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语重心长:“大哥苦了一辈子,咱们好不容易盼到今日,难道要因为一时的冲动,授人以柄,给对手送去攻击的弹药,给正在全力推动新政、百废待兴的大局添乱,甚至……给大哥他老人家带来意想不到的风险吗?!”

  “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贸然前去,消息走漏,会不会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反而惊扰了大哥平静的生活?让他晚年不得安宁?!”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冰水,兜头浇在热血上头的刘树茂身上。

  他猛地怔住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二哥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钳子,精准地夹住了他冲动的神经。

  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么微妙和复杂,前几年被审查、下放劳动的经历如同梦魇,记忆犹新。

  他只是被找到大哥的巨大狂喜冲昏了头脑,脸上的激动潮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不甘、沮丧和无奈的颓唐。

  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抱住头,发出了一声痛苦又压抑的低吼:“那……那难道就这么干等着?!我……我难受啊!二哥!我心里跟猫抓似的!”

  刘树义何尝不难受?

  他看着弟弟痛苦的样子,自己的心也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但他身居高位,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智。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不是干等。是要谋定而后动,要确保万无一失。”

  他目光再次转向刘青山,眼中充满了渴望与一种小心翼翼的求证,“孩子……你那里,有没有你爷爷的近照?能不能……让我们先看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因为那是连接他与失散大哥之间的唯一可视的桥梁。

  刘青山立刻点头,语气肯定:“有。我来燕京之前,一个报社的朋友去弯河探望时,带去了相机,我让他帮我们拍了一些照片,其中就有一张全家福。家里人全都在。”

  “全家福?!”

  刘树义和刘树茂几乎同时失声重复道,然后欣喜若狂,一张普通的全家福,在此刻,对于苦苦寻觅了数十年的他们来说,不啻于无价之宝!

  那是能真切“看到”大哥如今模样的唯一途径!

  刘树义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身体前倾,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沉稳,急声道:“快!拿来看看!现在就拿来看看!”

  那语气中的急切,暴露了他内心同样汹涌的情感。

  刘青山略带歉意地摇头:“照片我没带在身上,出来时没想到会……”

  “伟民!”

  刘树义立刻转向孙子,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立刻开车,带青山回学校!用最快速度,把照片取回来!注意,要确保照片完好无损!”

  最后一句,他叮嘱得异常郑重。

  “是!爷爷!保证完成任务!”刘伟民“唰”地站起身,挺直腰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神情严肃。他深知这张照片对两位爷爷意味着什么。

  刘青山也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去拿。”

  两人不再有片刻耽搁,转身快步离开了客厅,脚步声迅速消失在庭院之中。

  ……

  回去的路上,

  那辆军绿色吉普车开得又快又稳,却比来时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急切和一种悄然改变的氛围。

  刘伟民双手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他侧头飞快地瞥了刘青山一眼,眼神里的情绪复杂极了,有难以置信的惊喜,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更有一种骤然拉近的、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真他娘的……像做梦一样!”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也带着感慨,“青山,不,我以后得叫你……堂弟?哈哈!我可比你大啊,我是52年的,你是55年的,我比你大3岁!”

  “真没想到,咱们竟然真是一家人!血浓于水的一家人!那天在礼部门口,我就觉得你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心里就咯噔一下,鬼使神差地就多看了好几眼,回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跟爷爷提了一嘴……”

  “没想到,真就这么巧!就这么把家里几十年的心结给解开了!这要不是天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哈哈哈……”

  他越说越兴奋,话匣子彻底打开了:“说起来,青山,你是真的这个!”

  他空出右手,翘起了大拇指,语气充满了由衷的钦佩,“你的事,我后来详细看了报纸,也听圈子里的人议论过。高考状元被人顶替,天大的冤屈啊!搁一般人,要是知道真相的话……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或者可能就一蹶不振了。”

  “可你呢?”

  “硬是能忍下这口恶气,不动声色,埋头苦读,硬是靠真本事,一首《一代人》横空出世,名动天下!先立稳了脚跟,赢得了巨大的声望和社会关注度!”

  他顿了顿,语气中的赞叹之情更浓,又道:“然后,你不是选择直接去告状,而是别出心裁,写了那部《平凡之路》。”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先在小说里把事件艺术化地呈现出来,引起全国读者巨大的共鸣和讨论,把舆论声势造足,占据了绝对的道德高地,把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最后才在关键时刻……”

  “悍然亮剑,一击必杀!”

  “让刘金贵那帮败类彻底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这步步为营,这谋略耐心,这翻云覆雨的手段……啧啧啧!”

  “厉害!真是太厉害了!我刘伟民很少佩服谁,但你这一套组合拳,我是真服了!心服口服!”

  他甚至模仿着刘树义的语气,嘿嘿笑道:“我爷爷私下里都夸你呢,说你这后生,看着年轻,但心性之沉稳,忍功之了得,谋定而后动,颇有古之大将之风范!是能成大事的人!”

  听着刘伟民这番滔滔不绝、充满敬佩的夸赞,刘青山倒是显得颇为平静。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历经磨难后的淡然与通透,他淡淡笑道:“伟民哥,你过奖了。其实哪有什么神机妙算、胸有成竹?”

  “说到底,都是被逼出来的罢了……”

  “但凡有别的路走,谁愿意绕这么大圈子,活得这么累?”

  “当时的现实就是,刘富贵、刘金贵在华阳县一手遮天,我和他们力量对比悬殊,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除了暂时隐忍,积蓄力量,等待一个能彻底掀翻他们的时机,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并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刘伟民用力点头,表示完全理解:“我懂!正因为处境如此艰难绝望,才更显得你厉害!这份心智和韧性,绝非常人能有!我是打心眼里佩服!”

  他说着,语气转而带上了一丝愤懑和不平,“可惜我知道这事太晚了,报纸登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判了!要是我早知道……唉,估计我也做不到你这样干净利落,能把他们连根拔起,直接送上刑场……”

  “以我家的能量,最多也就是想办法让他们把牢底坐穿。还是你厉害,把事情搞得举世皆知,形成了全民审判的滔天巨浪,这才不得不依法重判!”

  “你这招借力打力,用的真是出神入化!”

  刘青山笑了笑,没有否认。

  确实,他当初选择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冒险采用小说连载这种看似迂回的方式,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将事件的影响扩大到极致,借助民意和舆论这座最大的靠山,确保刘金贵一族受到法律最严厉的制裁,永绝后患。

  如果只是走正常的申诉渠道,没有形成全国性的巨大关注压力,最终的判决结果,绝对大打折扣。

  刘伟民感慨唏嘘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他侧头看向刘青山,主动解释道:“对了,青山,刚才在屋里,三爷爷急着要去接大爷爷,我爷爷却坚决拦着,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解,甚至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刘青山点了点头,坦诚道:“嗯,是有些疑惑。虽然我能理解二爷爷的顾虑,但……找到亲人的心情,应该是刻不容缓的才对。”

  刘伟民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太相符的凝重:“其实,我爷爷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大局考虑,也是出于对家里人的保护。”

  “现在的京里,局势非常非常微妙,可以说是暗流涌动。”

  “我爷爷和三爷爷,他们都是铁杆的‘郑老派’,是郑老最核心的拥护者和老部下。”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郑老你知道吧?前几年……风云变幻的时候,就因为我爷爷和三爷爷这层铁打的关系,受到了牵连,被免去了所有职务,隔离审查,下放到地方农场劳动改造,吃了不少苦头。家里的日子也非常难过,门庭冷落……”

  “直到大前年,郑老复出,重新主持大局,我爷爷和三爷爷的问题才得以澄清,陆续恢复了工作。但即便如此,现在推行新政,阻力依然巨大,反对的声音从未停止过。”

  闻言,

  刘青山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大为震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两位刚刚相认、位高权重的便宜爷爷,竟然是那位力挽狂澜的伟大人物——郑老的嫡系力量和核心旧部!

  郑!!!

  这个名字,在刘青山心中重若千钧!

  那是真正挽大厦于将倾, 扶狂澜于既倒,以超凡的魄力与智慧拨乱反正,开辟了富强之路的大佬啊!

  原来……

  原来自家的根脉,竟然深植于如此显赫而强大的背景之下?!竟然与这位伟人有着如此直接而紧密的渊源?!

  如果真是这样……

  那毫不夸张、绝非玩笑地说——只要刘树义、刘树茂两位爷爷始终保持坚定的政治立场,不忘初心,不犯下叛国、通敌这类原则性的、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那么,

  凭借这份在关键时刻坚定不移支持郑老、风雨同舟的“从龙之功”,以及他们自身已然身居要职、手握重权的深厚根基,他们整个刘氏家族,足以长保富贵与荣耀,在未来数十年的风浪中屹立不倒!

  所谓的“富贵三代”,恐怕都仅仅是一个最保守的底线估计!

  想到这里……

  刘青山的心中,如同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骤然间升腾起一股强烈到无以复加、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巨大惋惜和酸楚!

  这酸楚如此浓烈,甚至瞬间冲淡了部分相认的喜悦!

  原来自家背后,竟然矗立着如此通天彻地的背景?!

  原来本该有一条如此粗壮、足以让他昂首挺胸、无惧任何风雨的金光大道?!

  可惜啊!可惜!

  上辈子……上辈子竟然阴差阳错,直至爷爷郁郁而终,直至自己潦草一生,都未能与这两位爷爷相认!都未能揭开这层隐秘的面纱!

  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如果”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如果……如果上辈子就能相认的话……

  那自己还用得着在那个小小的县城里隐忍一辈子?

  活得那般憋屈,那般谨小慎微?

  还用得着被刘金贵、刘富贵那一家子跳梁小丑拿捏得抬不起头,受尽他们的窝囊气和打压?

  甚至最后……

  一个快意恩仇的画面几乎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翻腾:恐怕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只需流露出半分委屈,自然会有无数人争着抢着将刘金贵一家连根拔起,碾碎成齑粉!

  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而自己,

  或许就能凭借这份滔天的背景,逍遥快活,挥洒才华,真正活出个人样来!

  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成就一番真正的事业,而不是像前世那样,被困在方寸之地,最终郁郁寡欢,抱憾终身!

  唉……

  真是……太可惜了!!

  这巨大的惋惜,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胸口发闷,鼻腔发酸。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才勉强将这股翻江倒海般的情绪压了下去。

  但很快,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迅速取代了惋惜,那是前所未有的庆幸和一种巨大的、沉甸甸的责任感!

  幸好!

  幸好老天爷给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世,这通天般的背景,这失而复得的强大依靠,绝不能再错过!

  更要善加利用,但绝非为了作威作福,而是为了真正守护好家人,实现前世未能实现的抱负,同时,也要对得起这份沉甸甸的渊源和两位爷爷的期望!

  这一刻,

  刘青山的心境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眼前的道路,仿佛被一道前所未有的强光彻底照亮了。

  ……

  看到刘青山脸色变幻,

  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重磅信息震撼得不轻,刘伟民继续低声解释道:“所以,我爷爷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现在的位置肩负着保卫燕京核心安全的重任,敏感至极。”

  “三爷爷也是海军重要将领。”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他们两位中的任何一位,未经报备,突然离京,前往一个偏远县城去接触一位刚刚寻回的、背景尚未经过组织核查的亲兄长,这个消息一旦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捕捉到并恶意解读,很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政治猜疑和风波,甚至可能被对手利用,攻击郑老任用私人,或者编排些更难听的谣言,干扰当前的大局。”

  “我爷爷他们必须谨言慎行,绝不能因私废公,更不能给郑老和正在推进的事业添任何麻烦。他们考虑的,早已不仅仅是个人亲情,更是整体的稳定。”

  刘青山从巨大的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

  他下意识地追问,声音都带上了一丝自己未曾察觉的敬畏:“那……二爷爷他现在,具体是什么职务?”

  他口中的“二爷爷”,自然指的是刘树义。

  刘伟民语气肃然,低声道:“京畿卫戍区司令员。主要负责首都及周边核心区域的防卫安全,下辖……”

  他简要说了几个精锐部队的番号。

  刘青山闻言,顿时肃然起敬,心中再次掀起狂澜!

  京畿卫戍区司令员?!

  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放在古代,那就是执掌京畿兵权、护卫皇城的“九门提督”,是非绝对忠诚、绝对可靠、能力超群的国之柱石不能担任的!

  这是何等的信任与重托?!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又追问道:“那……三爷爷呢?”

  刘伟民答道:“北海舰队副司令员,分管作战训练,肩负着守卫北海海疆、应对主要战略方向威胁的重任。”

  刘青山听完,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心中只剩下最直白的两个字。

  牛逼!!

  一位镇守京畿,护卫中枢。

  一位威临海疆,镇守国门。

  全都是手握重兵、肩负着国家核心安全使命的军中巨擘!

  这份显赫与责任,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想象。

  至此,

  他总算是完全理解了刘树义的谨慎和顾虑,不是对方冷血刻薄,而是为了大局,就像那句话说的,地位越高,责任越重,影响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