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老妈子师父-《不想继承秘籍的公主不是好厨子》

  自从那次分开,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姚娘还是被那个什么大将军带走的,自古江湖就和朝廷势不两立,她实在担心姚娘的安危。

  桑峈说话算话,早上跟闫钰说完,下午就动身去了京城,将闫钰和赵钱二毛他们暂时留在了客栈,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天晚上便能回来了。

  下午桑峈离开,闫钰带着二毛又在邬镇上逛了逛,毕竟如果真打算离开这里去江南,一时半会甚至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虽然是在邬镇,赵钱还是不大放心,故而跟掌柜打了声招呼,也跟着闫钰她们出了门。

  三人逛便了东华街,又去了十字街,西湘湖各个地方都转变了,第二天还去了郊外的墓地,看了看云香。

  这下,原本还算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郁了起来,好在当天晚上桑峈就回来了,给大家带了一封姚娘的亲笔信。

  姚娘在信里问了闫钰和二毛的情况,又大致说了自己的处境,叮嘱她们放心,虽然她现在被崔大将军暂时扣下回不来,但是倒也没有受到苛待,好吃好喝的养着,还挺美滋滋。

  因为第二天便要启程,几人都早早歇下了,二毛虽然闹着不跟赵钱一起睡,但是碍于桑峈的威压,也没敢吱声,跟在赵钱后面闷头进了房间。

  闫钰昨天早上刚被桑峈那套“师徒之间关系不一般”的理论唬住,所以当晚同桑峈分别洗漱完后,上了床,被桑峈搂在怀里,倒是自以为没啥不对劲的地方。

  桑峈的亵衣软软的,带着一股浅浅的木香,十分好闻,闫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被他环在怀里,慢慢拍着背。

  床边的柜子上烛火葳蕤,同样是昏黄的光线,以往只觉得清冷孤寂,现在倒是觉得分外安心。

  困意渐渐上来,闫钰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慢慢进入了梦香。

  桑峈却没有睡着,感觉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想必是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摸着闫钰软软的头发,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这一趟去京城,其实并不算很顺利,去将军府的时候莫名被一群黑衣人盯上,虽然功夫都不弱,但是他可以感受到,这些人不是江湖中人,应该都是宫里派来的。

  他这次来京城本是突然起意,根本不可能有人透露他的行踪。所以,这群黑衣人想必是早就戒备埋伏在京城之中了,只待他这目标一出现,便开始行动。

  虽然还不知他们到底是意在他自己,还是闫钰,但总归他们早晚都是要来京都的,也不知道到时会有多凶险。

  借着微弱的灯光,桑峈看着闫钰平和的睡颜,睫毛轻颤,淡粉色的唇瓣微微抿着,稚嫩又可爱。

  “快点长大吧。”他低声道,低头吻了吻闫钰的额头,“这破事愈发乱糟糟了,我真有些害怕护不住你。”

  夜色渐深,偶有几声虫鸣响起,在毫无微澜的夜晚炸开一个即不可见的水花,然后又销声匿迹。

  ……

  第二日一早,闫钰揉着眼睛在桑峈怀里幽幽转醒,桑峈却早就醒了,正睁开眼睛看着她。

  “醒了?”桑峈眨眨眼睛,笑了笑。

  闫钰点点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有一炷香的时辰了。”桑峈道,“睡的可好?”

  “好。”闫钰认真点了点头,“起床么?”

  桑峈眯起了眼睛,将正要爬起来的闫钰一把搂住:“先亲一下?”

  闫钰脸上一红:“不要。”

  “那好吧。”桑峈面上闪过一丝失落,继而松开了搂着闫钰的手。

  闫钰见他失落的样子,竟莫名觉得自己也跟着沉郁起来了。

  她垂下眸子,兀自转开了脸,掀起被子准备下床。谁知,桑峈突然凑了过来,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然后露出一脸狡猾的笑容。

  闫钰:……

  她蓦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桑峈,双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正要开口质问,桑峈却已经一个翻身下了地,从屏风上拎起自己的外衫,一扬手披上,然后道:“这早安吻,是咱们师门的规矩,从今儿往后就定下来了,小团团往后可不许忘记了。”

  闫钰:……

  哪个门派有这个规矩?

  也就是桑峈这光杆司令只有她一个徒弟,若是像季容修的御灵宫,弟子千千万,每天早上都要给季容修一个早安吻,她都怕季容修的脸给亲的肿起来。

  不过,一想到这个画面,她突然觉得浑身打了个冷颤,就算真有这个规矩,青峦也不会允许的吧,恐怕要把这些弟子挨个揍一遍。

  她在这里发呆,桑峈已经穿戴完毕了。见她还呆呆的愣在这里,拎起了她的袄裙走过来,轻轻丢到她脸上,轻笑道:

  “想什么呢?穿个衣服也要愣半天。”

  “唔。”

  闫钰回过神,捡起桑峈丢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开始慢慢的穿戴起来。

  然而,下一瞬却被桑峈一把抢过去,拎起衣服利落的帮她一件件穿好,然后仔细的系好腰带,挂好香囊,竟然还给她穿好了鞋子。

  闫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耳朵通红,垂着头一言不发。

  桑峈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用梳子梳了几下之后,便交到了她手里:“穿衣服穿鞋我还行,梳头就算了。团团自己来吧。”

  闫钰点点头,开始给自己挽发,铜镜里映出桑峈清俊英气的脸,她一时看的有些呆。

  “啧啧,又走神。”

  “没,”闫钰瞬间拉回自己的思绪,似乎是为了掩饰,开口道,“你怎么就会给帮女孩子穿衣服?”

  桑峈挑挑眉:“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小时候的衣服鞋子我可没少帮你穿。只不过梳头就不行了,一直也没学会。”

  “怎么感觉不像是给我找了个师父呢。”闫钰小声嘀咕。

  这又是帮着穿衣服,又是伺候穿鞋的。之前好像还听桑峈说,她小时候皮的很,想必还要看着管着不要淘气,还得教她武功。

  这师父当的好像个老妈子啊,是怪憋屈的。难怪桑峈一直对称呼的问题这么执着。

  若真是这般,自己多叫他几声,倒也是应当的。

  这么想着,闫钰手上已经梳好了发髻,将发钗簪好,回过头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