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要尊师重道呀-《不想继承秘籍的公主不是好厨子》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桑峈摆摆手道,“青峦是人,季容修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只不过是喜欢的那个人刚好性别相同罢了。”

  赵钱瞬间瞪圆了眼睛,望着桑峈半晌没说出话来,为什么刚刚他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却觉得大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哦。

  “好了,继续继续。”桑峈催促道。

  赵钱“哦”了一声,又道:“这之后季容修就要杀她灭口,那柳桥拖延时间的时候,说出了青峦给她下的傀儡散,还有青峦做的许多事情,包括救下唐媌给她下毒,让她帮自己做事,还有算计咱们人间烟火,设计抓闫姑娘,反正一大堆。我跟这小崽子正听得投入呢,嘿!那季容修竟然一下子暴起,直接把柳桥给掐死了!你说气不气!”

  赵钱说着,竟也真义愤填膺起来了,撸胳膊挽袖子好像立刻要起身找青峦拼命似的。

  “真是可惜!柳桥的话都没说完就挂了。这青峦还不知道到底都做了啥伤天害理的坏事!要是让老子知道,非灭了他丫的不可!真是气死我了!”

  坐在他旁边的二毛也是瞪圆了一双水葡萄似的大眼睛,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

  “哼!都是他害死了姐姐!二毛要给姐姐报仇!”

  闫钰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了二毛的头上摸了摸,安抚道:“会有机会的。”

  小孩子瘦瘦的身躯突然一顿,抬起头来看了闫钰一眼,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就模糊了。

  闫钰失笑,正想着怎么安慰他,二毛却突然扑上来扎进了她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钰姐姐!”

  “是二毛之前错怪你了!”

  闫钰自是不介意的,轻轻将怀里的二毛拍了拍,由着小孩子发泄情绪一般的嘤嘤啜泣。

  而另一边,赵钱情绪还很激动,嘴里骂骂咧咧的问候着青峦的祖宗十八代。

  “呸!真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这一肚子的阴谋诡计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太不要脸了!”

  “一坏坏一窝!我看那楚水阁也不是啥正经门派!”

  桑峈突然眯起了眼睛,伸手一拍赵钱的肩膀道:“你若想骂青峦过过嘴瘾,骂他一个人就好了,可别带上别人。”

  “啊?”赵钱被他说的一愣。

  桑峈挑了挑眉,正要回答,就听闫钰在一旁扯了扯赵钱的衣裳袖子,小声道:“嘘!桑峈跟青峦师出同门呀,你这样骂,岂不是连桑峈的师父的都一起骂了!”

  赵钱傻了眼,一双眼睛瞪的滚圆,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嘟嘟囔囔道:“不知者不怪,失言了失言了!”

  桑峈嘴角一勾,倒也不去理他,一扯坐在他旁边的小姑娘的衣裳领子,勾着人下巴,把闫钰的脸转向自己。

  闫钰眨了眨眼睛跟他对视,就见桑峈一双深邃的凤眸里,满满都是算计。

  “怎……怎么了么?”闫钰突然有点怕怕的。

  “你是我什么人?”桑峈道。

  闫钰:……

  二毛:……???

  赵钱:?!!!

  桑峈:“说呀?”

  闫钰小小声道:“徒弟?”

  “嗯,”桑峈满意的点点头,“鹤仙翁是我师父,那是你什么人呢?”

  “师祖。”这回小姑娘反应很是迅速。

  “乖,”伸手揉了揉闫钰的发顶,桑峈道,“那以后记住了,可别再叫错了。”

  闫钰:……

  “那要是叫错了呢?”

  桑峈微微一笑。

  旁边赵钱和二毛都瞪大了眼睛望过来,显得十分感兴趣。

  “他老人家生前最看中‘尊师重道’这四个字。所以若是有徒子徒孙乱称呼,叫错了长辈,保不齐他可是会爬上来亲自纠正的哟。”

  闫钰:……

  小姑娘默默的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大夏天的,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呢。

  ……

  第二日一早,四个人便启程离开了这里。

  因为二毛的心愿,他们还是从路边的饭庄临时雇了两匹马,桑峈带着闫钰,赵钱带着二毛,一起回了邬镇。

  好在这里距离邬镇不远,快马加鞭半天就到了。

  但是,四人一进镇子,却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邬镇虽说是个不大的小镇,但是平时白天还是蛮热闹的,尤其是十字街那块,除了早集,在固定的摊位几乎一整天都有售卖瓜果蔬菜,牛羊肉、鱼虾水产的。

  可是他们这一回来,却觉得邬镇安静的有些异常。

  街上行人皆是行迹匆匆,平日里满大街跑的小孩子也不见了,要不是路边还有正常开门的店铺,他们几乎要以为邬镇变成了一座空镇。

  “这,怎么会这样?”赵钱挠了挠头,纳闷道。

  “先回人间烟火看看吧。”

  看着眼前这萧条的景象,虽然知道人间烟火定是人去楼空了,但闫钰还是想回去。

  总归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万一姚娘回来了呢?

  四个人骑着马在东华街尽头停下,人间烟火的大门果然大敞着,里面桌椅板凳翻倒,一派残破的景象。

  马儿一停下,闫钰就迫不及待的要下去,桑峈只好将她抱下马,自己去一旁拴马,让她先进去。

  人间烟火的大堂里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柜台上的算盘账本,依旧摊开在那里,呈现出主人离开之前的状态。

  闫钰将一楼大堂慢慢逛了一圈,然后慢慢往二楼走去。

  拴好马,桑峈和赵钱、二毛也进了店,二毛一个人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徒留桑峈和赵钱站在门口唏嘘不已。

  二楼的房间门也都大敞着,姚娘的房间、云香的房间、她自己的房间、桑峈住过的房间,闫钰都一一进去看过了,妆奁书案、床榻桌几,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

  但是,一切都令她大失所望。

  晌午的阳光穿透了窗纱,斜射进屋子,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留下氤氲的光斑。

  闫钰微微叹气,一时间有些愣怔。

  这里是她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呀,仿佛一瞬间就破败成了眼前这幅样子,连带着在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温馨珍贵的往事,都如雾气般散了。

  好似大梦一场。

  肩上微微一沉,身后传来了桑峈清浅的呼吸:“找什么呢?”

  闫钰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