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耐心点,亲生的。”-《京夜来信》

  温璟予哄了一会儿,怀里的小家伙似乎对母亲有种天然的依赖,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沈珒从外面走进来,先亲了亲在床上熟睡的女儿,转头又去亲抱着儿子睡觉的温璟予。

  “孩子睡了。”沈珒小声说。

  温璟予将儿子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小家伙挣扎了一下疑似要醒,温璟予忙不迭又轻拍哄睡。

  放下孩子,温璟予手臂发酸。沈珒牵着她离开房间,两个孩子留给保姆看管。

  温璟予恋恋不舍地看了儿子两眼,轻叹口气跟随沈珒出门。

  出了门,温璟予甩了甩发酸的手臂,沈珒看了,扯过来帮她按摩。

  “你不能总是抱着他睡。”沈珒语气轻轻的。

  温璟予摇头,“你不懂,儿子是高需求宝宝,他很敏感,不抱着他没有安全感。”

  沈珒有点担心她的身体,拍戏的强度原本就大,收了工还要哄孩子,沈珒怕温璟予身体吃不消。

  沈珒也尝试过自己哄睡,奈何这他儿子认人,保姆跟他这个爹,都入不了他儿子的眼。半岁的宝宝,非常黏他母亲。

  按摩了一会儿,沈珒问:“有好一点吗?”

  温璟予笑了下,动动脖子,“肩膀也酸。”

  沈珒拉着温璟予坐下来,站到身后帮她捏肩膀。

  按了好一会儿,温璟予哼哼唧唧道:“可以了,出去吧,待会儿人家要以为咱们在房间里搞什么小动作。”

  “管他呢!”沈珒说:“咱俩合法夫妻。”

  “嘿嘿。”温璟予伸了个懒腰,张开手臂。沈珒很自觉地俯身抱起沙发上的人,向门外走去。

  晚餐吃的是烧烤,温璟予只吃了一点蔬菜跟牛肉。产后复出以来,她的饮食控制得非常严格。侍应生端来一托盘的碳烤龙虾,沈珒要了两只,剥好虾肉递给温璟予。温璟予只吃了半只,剩下的又还给沈珒。沈珒很自然地吃她吃剩下的食物。这种秀恩爱的行为看得一旁的姚思安心头烦躁。

  姚思安端起面前的红酒一口干掉,起身就走。

  贺正骁叫住他:“哥,你去哪?”

  姚思安语气冷冷:“抽烟。”

  沈珒终于注意到姚思安的异常,跟贺正骁对视一眼,贺正骁朝他摇头。

  饭后,几个男人聚在一起,在背后蛐蛐姚思安。

  林政勋大大咧咧,“思安这是在哪受挫了,连姑娘都不带了。”

  贺正骁也说:“咱哥身边什么时候断过姑娘啊,这次是真受挫了。”

  沈珒眯着眼睛没说什么。

  林政勋拍了下贺正骁的后背,恍然道:“从你婚礼之后就蔫吧了,找他喝酒,都不搭理我。”

  贺正骁认真回忆,突然狠狠拍了拍脑门儿,“怪不得,宋凝来了,他俩还见面了。啧啧,这都多少年了,思安还没忘了朵儿姐。当初他在家里躺了多久来着?有三个月吧。”

  沈珒皱着眉头,语气幽幽的:“是因为宋凝吗?”

  “那不然呢?”林政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世上除了宋凝,还有谁能让思安这样。行啊,这次只是蔫了,还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沈珒叹了口气,没说话。他有种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先不说他们早就不是十七八岁为情所困的年纪,姚思安就算再放不下宋凝,也不至于见一面就这样。

  傍晚,沈珒在露台另一侧找到独自抽烟的姚思安。

  姚思安掀眸看了沈珒一眼,“来一根儿?”

  沈珒摇头,“戒了。”

  “呵呵~”姚思安怪笑,“你这辈子算是搁温璟予身上了。”

  沈珒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多计较,只说:“人家给我生了俩孩子,我做什么都抵不上。”

  “知道了!”姚思安调侃他,“你是情种。”又想到沈适,阴阳了一句:“你们沈家都是情种。”

  “姚思安!可以了啊。”沈珒提醒他,“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无理取闹”这个词刺激到姚思安,他立刻跳起来反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我无理取闹?我怎么无理取闹了?你给我说道说道。”

  沈珒眯着眼睛看他,目光锐利如鹰隼,“说吧,谁惹到你了?”

  姚思安偏过脸躲避他的审视。

  沈珒转身,后背靠着栏杆。“是宋凝?”

  姚思安嗤笑,“干她什么事。”

  沈珒挑眉,“知道了,是你儿子的妈。”

  姚思安敛眸看向地面,手里的烟随着晚风忽明忽灭。姚思安一直沉默着不讲话,半晌,举起香烟猛吸一口。

  “艹!”等了太久,烟已经快要燃尽,姚思安没注意,烧到了自己。

  姚思安下意识将烟头扔了,心里憋着不满在此刻爆发。姚思安忽地狠狠踢了下栏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去他妈的!”

  “思安!”沈珒出声提醒,“冷静。”

  姚思安转头看向沈珒,远方天际已经泛蓝。沈珒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很清楚地感知到他周身散发的怒气。

  “我他妈冷静不了!”姚思安怒吼。

  沈珒深深叹气。

  姚思安呼吸紊乱,慌忙又抽出一支烟。打火机按了好几下,均被风吹灭。姚思安的耐心被消耗到极点,倏地扔掉手里的打火机跟香烟。

  金属打火机落到地上,将露台的木地板砸出坑。

  沈珒看得出来,姚思安是真遇到事了。

  沈珒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姚思安,等着他主动开口。

  “我,很不堪吗?”姚思安问,

  沈珒怔了一下。

  姚思安怒骂:“那个女人,说爱我是她的耻辱。”

  沈珒眯着眼看他。

  “没有心的女人,养不熟的白眼狼。她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不堪?当初跟我不是她自愿的吗?我不堪,我不堪她还要我的钱?她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姚思安气得口不择言,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怒气惊到。

  等姚思安骂够了,沈珒点他:“思安,你愤怒的是这句话,还是因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她,你自己心里要想明白。”

  姚思安怔了。

  沈珒深舒了一口气,“这些年,你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我从没说过什么,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你情我愿的事,没什么对错立场。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人,在我这,你跟不堪这两个字完全不搭边。”

  姚思安抬头看了一眼沈珒,动了下嘴说不出话。

  沈珒又说:“因为咱们是朋友,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你从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可以拍着胸脯说,姚思安是个爷们儿。可思安,那些女人不一样。”

  姚思安面露不解。

  沈珒说:“这事儿,你从我这得不到答案,只能去找说这句话的人问个明白。”

  姚思安头垂下去,语气里满是落寞,“没机会了。”

  沈珒轻笑:“只要人在,总有机会的。”

  跟姚思安分开,沈珒返回套房。

  一室暖光下,温璟予正在给儿子喂奶,女儿躺在床上啃自己的脚丫子。

  沈珒单手撑着床边,仔细打量躺在床上的女儿:“谁家公主吃自己的脚丫子啊。”

  小丫头像是认出她的老父亲,一个劲儿地对着沈珒咿咿呀呀,团呼呼的小脸,散发着奶香味,沈珒没忍住俯身亲了一口。

  温璟予有点疲惫,打了个呵欠,努努嘴:“你喂吧,我困了。”

  沈珒起身去接温璟予怀里的儿子,沈念小朋友像是跟老父亲不对付,一脚踹在沈珒的胸口。

  沈珒刚想瞪眼,温璟予出声提醒:“耐心点,亲生的。”

  沈珒笑了下,耐着性子说:“来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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