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罪臣还有话说-《大明朱标:朱元璋头号黑粉》

  “当下可以说明为何派遣村民假扮盗匪,截杀朝廷御史了?”

  “可以可以!”

  那老人连忙点头的同时,赶忙指向一旁的谢良辰。

  “小老儿与那官员并无私怨,一切都是谢老爷吩咐!”

  “你胡扯!”

  谢良辰似早想到这老人会当场改口,直接指控他。

  待那老人说完的瞬间,谢良辰赶忙跪地,冲朱棡叩头道。

  “王爷,小人并不知情,草民一家世代都在修武县从未去过京城。”

  “与京城那位御史老爷并无私怨。”

  “草民为何要杀那位御史老爷!”

  “你怎能如此......”

  听到老人疑惑出声,谢良辰眸光犀利,直接问道。

  “你既说是我命你截杀那位御史老爷,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这.....”

  “既无人证,又无书信,你怎敢信口雌黄!”

  “方才你可是口口声声说是你自己命村民假扮盗匪,截杀的那位御史老爷!”

  “我....我.....”

  就在老人一时慌乱,忙看向朱棡准备解释之时。

  谢良辰率先出声道。

  “启禀晋王殿下,此刁民随意攀扯,对朝廷没有半分敬重。”

  “方才他还口口声声说派遣村民假扮盗匪,而后竟说自己亲自动手。”

  “当下还要攀扯小人。”

  “还请王爷明鉴,似此等信口雌黄,反复无常的小人,理当用刑方才能说实话!”

  一听到用刑二字。

  那老人看了眼后背早已血肉模糊的赵平、户晨亮,眼下双膝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王爷,小老儿....小老儿.....”

  “将假扮盗匪的村民缉拿过来!”

  伴随朱棡挥手示意,几名兵卒架着那老人便朝衙门外走去。

  而此时。

  朱棡冲正对赵平、户晨亮用刑的兵卒摆了摆手,随即缓步上前,走到二人跟前。

  “两位大人当下可有其他要说的?”

  “这.....”

  “户县令。”

  “你既已承认为此事主谋,那自然难逃一死。”

  “依照朝廷律法,妻儿家小自然不能幸免。”

  “当下户县令可还有别的要说,好减免罪责,给自家妻儿留一条生路。”

  “嗯.....”

  “还有赵大人!”

  朱棡顺势看向赵平,“死罪难逃,亲人连坐。”

  “赵大人是觉得陛下惩治奸佞的手段太过柔和?”

  “我说,我说!”

  听到就连赵平都要满门抄斩。

  当下户晨亮再无隐瞒的必要,生怕被赵平抢先一步,立时道:“此事乃赵大人交代,谢良辰传信。”

  “罪臣并无参与,赵大人只命罪臣听到消息,不派遣县衙差役前去缉拿盗匪即可。”

  此话一出。

  赵平尚且还能保持冷静,而谢良辰却跟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当下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户晨亮。

  “敢...敢问户县令可有人证、物证?”

  “嗯....”

  明知谢良辰会有此一问,户晨亮倒不似方才那老人那般紧张。

  此刻深吸口气,看向朱棡郑重出声。

  “赵大人、谢良辰所言只是口信,并无书信,亦无人证。”

  “只不过罪臣家中有谢良辰送来的诸多金银。”

  “纵然不能坐实他二人与此事有关,可一人威逼属下,一人贿赂官员,死罪难逃。”

  闻言至此。

  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户晨亮是豁出性命,也要拉赵平、谢良辰二人去死。

  或许是先前早有不满,亦或是为了给自己家人谋条活路。

  当下的户晨亮显然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两位可有话说?”

  “草民冤枉啊~”

  对于只想狡辩,出声喊冤的谢良辰。

  朱棡眸光冷淡,脸上满是不耐烦。

  如今情形,哪里是他矢口喊冤便能浑水摸鱼,逃避罪责的。

  不过看到赵平捋了捋发丝,强撑着站起身子却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当下朱棡饶有兴致看向赵平道。

  “赵大人可有话说?”

  “下官无话可说。”

  “那便是认罪了?”

  朱棡说完,刚准备回到椅子上坐下。

  却听赵平一脸郑重,仔细说到:“回晋王殿下,下官治下有户晨亮如此奸佞之徒,失察之罪自是难逃。”

  “可下令截杀我朝御史,恕下官不敢认罪。”

  “哦?”

  见这赵平直到此刻还死鸭子嘴硬,依旧只承认他仅有失察之罪。

  此时朱棡也想听听他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

  “启禀晋王殿下,那赵平口无遮拦,随意攀扯。”

  “况且无书信凭证,又无人目睹。”

  “倘若如此下官便被治一个主谋之罪,还请晋王殿下恕下官不能信服。”

  “有你派人送来的银子!”

  “呵~”

  面对户晨亮的突然指控,赵平语调不屑,转而冷声道。

  “户县令认为天下众人都如你这般痴傻?”

  “本官乃太原府尹,你不过区区县令。”

  “听说过属下给上司送来金银,却还未曾听过有上司给手下官员备上厚礼的!”

  “这.....”

  “敢问户县令,本官给你送去银钱委派何人,都说了什么。”

  “又求你做了什么事?”

  “假使本官真有此行,自然是要办的极为隐秘。即便衙门差役不得而知,那你夫人也该清楚。”

  没有给户晨亮反应的时间,赵平转向朱棡,沉声禀道。

  “求晋王殿下即刻提审户晨亮夫人、家小,看看他们是否知道本官送去银钱!”

  赵平很清楚。

  这户晨亮之所以被朱棡说动,当下反水。

  为的无非是保护自家妻儿老小的性命。

  所以他必然不敢说出先前自己给他送银子,是为了做那些贪赃枉法的勾当。

  毕竟他如实交代,即便他有检举之功,可依照大明律法,数罪并罚之下其家小亦难逃一死。

  而且赵平太了解这户晨亮了。

  自己每次派人给他送去银子,都是让他做诛九族的勾当。

  所以他自然不敢同自家妻儿老小讲。

  也是因此!

  赵平也有十足的把控,即便朱棡当下便去提审户晨亮妻小,也断然审不出些什么出来。

  “晋王殿下!”

  也就在户晨亮愣神之际,赵平微微拱手,淡淡出声。

  “这户晨亮人证物证都是没有,只是信口雌黄。”

  “殿下睿智,想来断然不会相信此獠胡沁。”

  “哼。”

  这顶高帽子扣过来,朱棡心下厌恶,此刻也是忍不住冷哼出声。

  “看来方才用刑不够,赵大人还是不愿如实招待。”

  “来人....”

  “殿下!”

  也就在朱棡当即下令,准备再次行刑之时。

  却听赵平高呼出声,立时打断道。

  “还望晋王殿下三思!”

  “殿下虽贵为王爷,封地也在太原。”

  “可下官亦为太原府尹。”

  “依照我朝律法,殿下自有稽查下官之责,可却无处置下官的权利。”

  “一定要说的话,下官甚至亦能弹劾殿下于封地滥用私刑,枉顾国法!”

  听到赵平的冷呵,朱棡表情复杂,好像看傻子一般默默注视着眼前的赵平。

  “你是说,本王不能处置你?”

  “下官乃太原府尹,纵然有罪也该移交朝廷,由三司定罪,吏部呈报,陛下亲自裁定。”

  “敢问晋王殿下当下用刑,依照的是哪条律法。”

  “难不成晋王殿下打算屈打成招,尽快将此事草草结案,谋一个能臣之名?”

  面对赵平的质问,朱棡虽然心中不屑。

  可却明白这王八蛋所言有理。

  依照大明律法,四品以上的官员若是有罪,的确该移交朝廷,三司定罪,之后交由皇帝亲自裁定。

  只不过看着赵平那有恃无恐的样子,朱棡也是打心底里厌恶。

  恐怕这王八羔子已经想好对策。

  若真将他移交朝廷,三法司定罪,怕是这家伙也有大事化小的本事。

  “本王奉陛下圣谕,不能处置你?”

  “自然是能!”

  似是早就猜到朱棡会如此说,赵平神情淡然,缓缓说道。

  “可若是殿下在封地治理日久,依照圣谕将下官这个府尹惩处了,自然没什么不妥。”

  “可是殿下刚到封地不过一年。”

  “一年的时间便杀了当地主官。”

  “敢问殿下,此举是否妥当?”

  “好算计!”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赵平,朱棡虽满脸鄙夷,可心中却不由暗自感叹。

  这家伙当真是好算计。

  自己这个藩王刚到封地一年时间,若斩杀当地主官,纵然有圣谕在手,可同样也有意图做大之嫌。

  毕竟按照大明现有的藩王制度。

  藩王抵达封地,的确能够监察当地主官。

  可同样。

  当地主官亦有弹劾藩王之责。

  自己刚到封地一年便将太原府尹斩首,任谁都要说他朱棡有意把控整个太原,不受太原节制。

  他朱棡的名声不算什么,可让他们兄弟几人就藩,自家大哥也有约束地方官员的本意。

  后续更是要将地方上的藩王府邸变为御史台在地方的下属衙门。

  所以此刻。

  被赵平这么一说,朱棡还真有些不好处置。

  “如何!”

  也就在朱棡犹豫之时,赵平嘴角上扬的同时挺直腰杆道。

  “下官愿为殿下分忧,稽查户晨亮不法行径。”

  “下官必全力为殿下分忧,将户晨亮先前种种罪行,公告天下!”

  看着愣在原地的朱棡。

  此刻赵平胸有成竹,脸上不免多了几分得意。

  在他看来,朱棡虽是少年英才,不仅有谋略也有手段。

  可终究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如今陈明死在太原,朝野震动。

  即便朱棡当下将自己满门抄斩也不会有人非议半句。

  至于那什么藩王做大,也不过是吓唬朱棡的借口。

  退一万步来说,只要朱棡留他性命,派人将他押送京城。

  届时他也有法子趁机逃离。

  也就在赵平心下得意,以为彻底将朱棡给拿捏在手中之时。

  只见房门缓缓打开。

  下一秒,老朱、汤和缓步走了出来。

  “太....太上皇....”

  赵平身为太原府尹,自然是见过老朱天颜的。

  同样!

  老朱是个什么性子,他自然也是在清楚不过了。

  一时间。

  赵平只感觉脖颈一凉,看着老朱不断上前的同时,此刻竟也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扑通!”

  老朱尚未开口,那赵平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爹, 儿子.....”

  “傻小子,听不出他是在唬你?”

  老朱语气略带责怪之意,温声说道。

  听到这话,朱棡面露沮丧,将头缓缓沉了下去。

  “爹,儿子自然能听出这赵平有虚张声势之意。”

  “可大哥让我们兄弟几人就藩,并令御史在藩王府邸之中分设御史台下属衙门。”

  “之后必有大谋。”

  “儿子也是担心自己声名不佳,乱了大哥谋划,给大哥添乱。”

  “嗯。”

  老朱似早猜到朱棡如此想一般,一开始眸光便满是温情。

  待朱棡说完以后。

  老朱那双厚茧长出新皮,可仍有些僵硬触感的大手缓缓放在朱棡肩头。

  “好小子,标儿在你们兄弟几个身上,终究没有白费心思。”

  “爹.....”

  朱棡面露错愕,猛地抬眸看向老朱。

  待确认方才那番话的确是出自自家老爹之口时,此刻的朱棡表情复杂。

  看向老朱的眼神也跟见了鬼似的。

  要知道。

  老朱对自己大哥朱标都是动辄打骂,其中虽有玩闹的心思,可自家大哥终究也是挨了揍的。

  这也就更不用说他们几个了。

  试问从小到大,他们谁没挨过老朱的揍。

  最让朱棡心下不解的,乃是从小到大,他们只听老朱夸奖过朱标。

  似今日这般对他暗有鼓励之意,这还是朱棡头一次听到。

  “爹,您.....”

  “虽是不想给你大哥添麻烦,可有的时候却也不能放纵奸佞。”

  应了一声后。

  老朱猛地抽出汤和腰间长剑,旋即抬手递给朱棡。

  “去!”

  “让那混账看看晋王殿下的威风!”

  “爹,留他性命还有事要问清楚。”

  “有旁人在。”

  老朱横了眼跪在地上的赵平,随即将长剑递到朱棡手中。

  “仅凭这王八羔子威胁你这位晋王,挑拨天家兄弟情义,他便该死!”

  “是!”

  朱棡闻言握紧长剑,径直便朝赵平走去。

  而看着闪烁寒光的长剑,赵平心下恐惧,赶忙说道:“殿下,罪臣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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