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鲸落红月迷雾生,妖战惊变威胁增-《斩神:我,精神异常的绝世逗比神》

  海平线那抹银边刚爬上礁石尖,吴恨就听见了异响。

  像是有千万条鱼鳍同时拍水,又混着骨节错位的咔嗒声。

  他推开船屋木门时,晨风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正东方向的海平面上,

  浮着团暗红色的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老林。"他反手拽住林七夜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

  "红月要来了。"

  林七夜端着的药碗晃了晃,褐色药汁溅在门槛上,在青石板上晕开个深褐的圆。

  他顺着吴恨的目光望过去,瞳孔微微收缩:"是化鲸的气息。"

  话音未落,暗红雾团突然炸开。

  赤芒如暴雨倾盆,砸在海面上激得浪花翻涌,连礁石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吴恨下意识将林七夜护在身后,斩神刀嗡鸣着出鞘三寸,

  刀身上的纹路泛起幽蓝,与红芒相撞处腾起缕缕青烟。

  "别硬抗!"

  一道清冷女声穿透红雾。

  穿墨绿法袍的身影从雾中掠来,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是梅林。

  她指尖蓝光流转,在两人头顶撑起个透明光罩,

  红芒打在罩子上便像撞进棉花堆,软绵绵地散成碎星。

  "这是心灵防护术,能撑一天。"梅林额头沁出细汗,目光扫过吴恨身后的林七夜,

  "但只能保意识不受污染,你们的身体..."

  "我没事。"林七夜伸手按住吴恨紧绷的肩,

  "红月污染对我影响不大。"

  他垂眸看向自己手背,原本苍白的皮肤下浮起淡淡金纹,像极了某种古老图腾。

  吴恨这才注意到,几步外抱臂而立的灰衣人连防护罩都没进。

  那人正仰头望着红雾,嘴角勾着冷笑,暗红光芒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迦蓝。"

  梅林顺着他的目光喊了声,"需要帮忙吗?"

  "劳烦。"灰衣人应得随意,指尖弹出道黑芒,竟直接洞穿了团红雾,

  "不过你们的防护,对我来说多余。"

  吴恨喉结动了动。

  他穿越而来这些年,见过太多奇人异事,可像迦蓝这样轻描淡写破红芒的,还是头一个。

  "浓度是渔村的三十倍。"梅林突然开口,声音沉了几分。

  她抬手接住缕红芒,光罩里顿时响起刺啦电流声,

  "我在渔村测过,普通红月污染浓度是1200单位,这里..."

  她指尖蓝光骤盛,"刚才那团是。"

  林七夜的金纹突然灼亮。

  吴恨能感觉到他掌心发烫,知道这是同伴在压制某种力量。

  他不动声色地往林七夜身侧挪了半步,用自己的影子遮住对方手背:"和化鲸有关?"

  "它要回高天原。"梅林的银铃突然哑了。

  她望着不断膨胀的红雾,像是在看某种活物,

  "化鲸每百年鲸落一次,本应沉进深海滋养万物。”

  “可这头...它的鲸落,是在往天上走。"

  吴恨眯起眼。

  他想起昨夜柚梨奈颈间的银铃,想起她说"等你好久了"时颤抖的尾音,

  喉间突然发紧:"高天原...众神呢?"

  "消失了。"梅林的回答像块冰,

  "三百年前红月第一次出现时,高天原的神宫就空了。”

  “现在整个海域的异变,都和那片空神宫脱不了干系。"

  她转身走向停在礁石后的黑色马车,车辕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咒文,"上车,我慢慢说。"

  "吴兄弟!"

  后方突然传来喊叫声。

  王面从镇魔司方向跑来,玄色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铜铃震得叮当响:"吴湘南醒了!

  他说要见你!"

  吴恨与林七夜对视一眼。

  林七夜轻轻点头,他便对梅林道:"稍等。"又转头对王面,

  "带路。"

  镇魔司临时医疗帐里,吴湘南正靠在草席上。

  他左脸缠着渗血的纱布,右手背上全是抓痕,指缝里还沾着暗褐色血渍。

  见吴恨进来,他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我杀了八岐大蛇。"

  王面猛地挺直腰:"真的?"

  "假不了。"吴湘南掀开被子,露出缠着绷带的右腿,

  "在高天原最深处,那蛇盘在神宫废墟上,红月就挂在它头顶。”

  “我追了它三天三夜,最后用镇魔钉钉穿了它七寸。"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进掌心,指甲缝里的血渍被抠得更深,"可...杀完它,我听见了哭声。"

  "谁的?"吴恨问。

  "不是人。"吴湘南的喉结滚动两下,

  "像是...好多好多人,在喊'回来'。”

  “然后那些尸体就动了。"他突然攥住吴恨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它们比八岐大蛇更可怕,皮肤是烂的,眼睛是白的,我杀了十七只,可越杀越多..."

  帐外突然传来海鸥的尖啸。

  吴恨望着吴湘南发颤的睫毛,想起方才海平线上的红雾。

  他轻轻掰开对方的手,摸到掌心那道新结的痂——痂下的皮肤泛着青,

  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你需要休息。"林七夜不知何时站在帐口,手里端着新熬的药,

  "药凉了。"

  吴湘南松开手,盯着自己发青的掌心发呆。

  王面凑过去看了眼,猛地后退半步:"这是...尸毒?"

  "高天原的尸兽。"吴湘南突然笑了,笑得眼角泛泪,

  "我杀了八岐大蛇,可它们说,我闯了祸。"

  帐外的红雾还在涨。

  海风卷着血腥气灌进来,吹得帐布哗啦作响。

  吴恨望着吴湘南掌心的青斑,又想起梅林那辆刻着咒文的马车——有些问题,

  他原本以为能慢慢查,可现在看来,时间怕是不够了。

  "老林。"他转身对林七夜道,

  "去把伤药多备两份。"又看向王面,

  "你守着吴湘南,别让他睡。"

  最后望向梅林所在的方向,暗红雾里的马车像头蛰伏的巨兽,

  "我去去就回。"

  林七夜把药碗递给王面,指腹轻轻擦过吴恨手背的刀茧:"小心红雾。"

  吴恨点头。

  他迈出帐门时,听见吴湘南在身后低声说:"那些尸兽...它们喊的是'归位'。"

  海风裹着红雾扑在脸上,像被撒了把盐。

  吴恨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车,摸了摸袖中斩神刀的刀柄——有些答案,他必须现在就知道。

  原文中存在两条不同故事线的内容,

  一条围绕吴恨等人在红雾环境中处理吴湘南被标记的事情,

  另一条是美公子在祖庭演武场与曹彧玮的战斗。

  将美公子相关的内容剔除后,小说内容如下:

  吴恨踩着被红雾浸得黏腻的礁石往马车走,靴底与石面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他能感觉到红雾里有东西在蹭过皮肤,

  像极了当年在乱葬岗被尸虫爬过的触感——但更冷,冷到骨子里。

  袖中斩神刀的刀柄抵着腕骨,震感顺着血管往心脏窜,那是刀灵在示警。

  马车车厢的帘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梅林苍白的侧脸。

  她正在用银簪在车厢内壁刻咒文,每划一道,红雾就被撕开条细缝。

  吴恨刚扶着车辕要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回头看,

  王面正攥着吴湘南的手腕往草席上按,后者不知何时挣脱了绷带,

  指甲深深抠进王面手背,青灰色的尸毒正顺着伤口往王面胳膊上爬。

  "老林!"吴恨喊了声,人已经冲了回去。

  林七夜早一步抄起药碗扣在吴湘南腕间,褐色药汁溅在青斑上,滋滋冒起青烟。

  吴湘南疼得蜷缩成团,却仍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须佐...须佐之男..."

  林七夜的金纹在掌心亮起,覆住吴湘南手腕。

  青烟更浓了,混着腐肉味刺得人睁不开眼。

  吴恨蹲下来,盯着吴湘南泛红的眼尾:"须佐之男?

  你在高天原见到他了?"

  吴湘南突然笑了,眼泪混着血从纱布边缘渗出来:

  "他坐在神宫废墟的最高处,穿着破烂的神袍,脚下堆着...堆着八岐大蛇的骨头。”

  “我杀蛇的时候,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全是泥。"

  他的手指死死抠住草席,

  "然后那些尸兽就爬起来了,它们说我抢了须佐的'祭品',说我该替蛇王...归位。"

  王面倒抽一口冷气,赶紧往后退了半步,玄色道袍下摆扫过吴湘南发青的脚背。

  林七夜的金纹突然灼痛,他松开手,腕间留下道淡金色的印记——那是压制尸毒时留下的。

  吴恨摸出张镇魔符拍在吴湘南额头上,符纸瞬间烧了个窟窿:"他被标记了。"

  "上车。"梅林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冷,

  "再拖下去,红雾里的东西该闻着味过来了。"

  吴恨看了眼林七夜,后者点头:"我守着他。"他又看向王面,

  "你帮老林制药,把我包里的赤焰草全碾碎,混着雄黄酒敷伤口。"

  王面忙不迭应下,手忙脚乱翻药囊的动作里带着股子狠劲。

  等吴恨钻进马车,车厢里的咒文已经刻满了三面墙。

  梅林正往最后一面墙撒朱砂粉,红色粉末遇咒文即燃,腾起的烟雾里浮着些细碎的星芒。

  她拍了拍手,车帘"唰"地落下,隔绝了外面的腥气:"高天原不是神国。"

  吴恨坐在铺着兽皮的矮凳上,斩神刀横在膝头:"那是什么?"

  "是个笼子。"梅林从袖中摸出块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

  "五十年前,克苏鲁那群疯子打破了封印的一角。”

  “他们的污染顺着裂隙漏进来,先是腐蚀了高天原的神,”

  “让那些自诩高洁的家伙自相残杀——须佐之男杀了天照,天照的神官又毒杀了月读,”

  “最后活下来的...就剩个疯了的须佐。"

  她用银铃挑开镜上的灰,镜面里浮起幅画面:

  血红色的天空下,残破的神宫前,须佐之男正揪着八岐大蛇的脑袋往石柱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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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的蛇信子扫过满地神尸,每扫过一具,尸体就颤巍巍爬起来,眼眶里燃着幽蓝的火。

  "红月是污染的具象化。"梅林的银铃突然哑了,

  "化鲸本是用来镇封印的,可它的鲸落被污染篡改了轨迹——它不是往深海沉,”

  “是往天上飞,要把红月顶到更高的地方,让污染扩散得更快。"

  吴恨盯着镜中须佐之男的眼睛。

  那双眼本该是神的眼睛,现在却浑浊得像口枯井,里面翻涌着的不是神性,是...不甘?

  他想起吴湘南说的"归位",喉间突然发紧:"尸兽喊的'归位',是要回封印里?"

  "是要回克苏鲁的肚子里。"梅林的银铃又响了,

  "那些神尸被污染改造过,它们的'归位',是要把活人当祭品送回去,给克苏鲁填肚子。”

  “吴湘南杀了八岐大蛇,等于拆了须佐的最后一道屏障,”

  “所以尸兽才会追着他不放——须佐要拿他抵命。"

  车厢外突然传来海鸥的惨鸣。

  吴恨掀开帘角,看见三只海鸥正撞向礁石,

  它们的羽毛全褪成了青灰色,喙里滴着黑色的血。

  更远的海面上,红雾已经漫过了半座灯塔,

  灯塔顶端的灯还亮着,却照出了雾里影影绰绰的轮廓——像是无数只手,

  正抓着雾的边缘往上爬。

  "该走了。"梅林收起青铜镜,

  "我要去鲸落的起点,你呢?"

  吴恨摸了摸斩神刀的刀镡。

  刀身的幽蓝纹路正在发烫,那是刀灵在渴望战斗。

  他望着医疗帐的方向,林七夜的身影正透过帐布投在地上,

  像道稳稳的锚:"我得先解决吴湘南的标记。

  须佐要他的命,我偏不让。"

  梅林笑了,银铃清脆得像碎冰:"行,那我在鲸落点等你。”

  “记住——红雾里的东西,怕斩神刀的光。"

  她说着拍了拍车辕,拉车的黑马突然扬起前蹄,

  马蹄踏在红雾上,竟踩出个透明的窟窿。

  马车"轰"地窜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雾里。

  吴恨转身往医疗帐走,靴底的红雾突然凝成团,缠住了他的脚踝。

  他抽刀斩下,幽蓝光刃劈开雾团,里面掉出截青灰色的胳膊,

  腕骨上还挂着串银铃——和柚梨奈颈间的那串一模一样。

  "吴兄弟!"王面的喊声从帐里炸出来,

  "老林的手!"

  吴恨冲进帐时,林七夜正攥着吴湘南的手腕,

  金纹从掌心蔓延到小臂,像团要烧穿皮肤的火。

  吴湘南的青斑已经爬到了手肘,正顺着林七夜的金纹往上窜,

  所过之处,金纹竟泛起了暗黑色。

  "老林!"吴恨扑过去按住两人交握的手,斩神刀的刀气顺着掌心渗进去。

  幽蓝与金纹缠在一起,像两条蛇在撕咬青斑。

  吴湘南疼得晕了过去,王面赶紧把药糊敷在他伤口上,

  药糊遇青斑即冒黑烟,发出"滋啦"的声响。

  "退不掉。"林七夜的额头全是汗,

  "这标记不是普通尸毒,是...是神的诅咒。"

  吴恨的指甲几乎掐进林七夜手背。

  他能感觉到诅咒在往自己身体里钻,像根细针在扎骨髓。

  突然,他想起梅林说的"克苏鲁的肚子",

  想起镜中须佐之男浑浊的眼,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或许,

  要解这诅咒,得去高天原,得见须佐之男。

  帐外的红雾突然剧烈翻涌。

  吴恨抬头,看见雾里浮起双巨大的眼睛,黄得像腐烂的柠檬,正死死盯着医疗帐的方向。

  那是...克苏鲁的眼睛?

  医疗帐里,吴恨望着雾里那双黄眼睛,斩神刀的刀鸣已经变成了低吼。

  他转头看向林七夜,后者正用金纹裹住吴湘南的手腕,

  汗珠顺着下巴砸在草席上,晕开个深色的圆。

  王面还在往吴湘南伤口上敷药,药糊的黑烟已经淡了些,

  可青斑还在往林七夜胳膊上爬。

  "老林,松手。"吴恨按住林七夜的肩,

  "我来。"

  林七夜抬头,眼底泛着血丝:"你会被诅咒缠住。"

  "缠住就砍断。"吴恨笑了,笑得像当年刚穿越时在乱葬岗砍尸王的模样,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

  他握住林七夜的手,斩神刀的刀气如洪水般涌进两人交握的掌心。

  幽蓝与金纹绞在一起,像团要烧穿天地的火。

  青斑在火里发出尖叫,雾里的黄眼睛突然缩成针尖大,转眼就消失了。

  吴湘南的青斑终于不再蔓延。

  林七夜松开手,腕间的金纹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摸出块帕子擦吴恨掌心的汗,帕子上染了片幽蓝——那是斩神刀的刀气渗出来的。

  "去高天原。"吴恨盯着帐外翻涌的红雾,

  "须佐之男,克苏鲁的封印,还有吴湘南的诅咒...都在那儿。"

  林七夜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吴恨手背的刀茧:"我跟你去。"

  王面突然指着帐外:"看!红雾散了点!"

  吴恨转头,果然见红雾里露出道银边——是梅林的马车回来了?

  不,那银边更亮,像把刀的光。

  他摸了摸斩神刀的刀柄,突然笑了:"是时候了。"

  医疗帐外,红雾突然炸开。

  吴恨抽出斩神刀,幽蓝光刃划破天际,照得整片海域亮如白昼。

  林七夜站在他身侧,金纹在掌心亮起,像团永不熄灭的火。

  他们望着红雾深处那座若隐若现的神宫,知道有些答案,

  有些仇恨,有些必须斩断的因果,都在高天原的废墟里,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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