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安欣李响破迷局-《4合院之成为武术宗师》

  凌晨四点三十七分,李响把车停在幸福里小区外的马路牙子上,车还没熄火,安欣已经推门下车。他俩刚从分局技侦科出来,手里攥着一叠打印出来的热力图和通话记录。

  “你说杜伯仲搞这些事,图啥?”安欣一边走一边问,“又不抢钱,也不伤人,就整这些阴不拉几的小动作。”

  李响跟在后头,搓了搓脸:“你没听丁哥说吗?他要的是‘让城市变脏’。脏不是乱,是让人心里不舒服。路灯不亮、消防栓封着、摊子被泼漆——老百姓不会立马报警,但会嘀咕:这政府还管不管事?”

  安欣点点头:“懂了,他是往人心上撒灰。”

  两人拐进巷子,天边刚泛出点青白色。昨晚断电的那栋楼还是黑的,几个老头坐在门口马扎上抽烟,见警察来了也没起身,只斜眼瞅着。

  李响掏出手机翻照片:“六起事,五起都跟‘恒安维保’有关。这家公司名字听着正经,查了一下,法人是个刑满释放的,注册地址是间废弃仓库,连个办公桌都没有。”

  “但它签了七个老旧小区的夜间巡护合同。”安欣接话,“而且每次事发前两小时,监控里都会出现一辆没挂牌的电动三轮车,车型老旧,车厢加过焊,像街边修车铺自己拼的。”

  “我已经让技侦调了城区主干道以外的卡口数据。”李响说着打开平板,“你看这条路线——从白金汉地下车库出口出发,沿老工业区边缘绕一圈,正好串起所有案发地。时间也对得上,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活动频繁,之后就没影了。”

  安欣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忽然笑了一声:“有意思。他们专挑那种摄像头装得高、角度固定的地方下手。砸应急灯用长杆钩子,贴封条拿磁吸式胶带,动作快,不碰门把手,不留指纹。这不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

  “是有人教。”李响合上平板,“而且教得挺细。”

  ***

  回到局里,已是早上七点。办公室刚开门,暖气还没上来,安欣搓着手去倒热水,顺口问值班的小王:“昨天有没有新投诉?”

  “有啊。”小王递过登记本,“东明新村八号楼,居民反映楼道灯坏了三天没人修。物业说报修单早就交了,可供电所查不到记录。”

  安欣翻开本子一看,眉头一跳:“又是恒安维保负责的片区?”

  “对,他们管夜里巡逻和设备巡查。”

  李响凑过来扫了一眼,转身就往档案室走:“走,查合同底档。丁哥让我们盯企业背景,咱们一直盯着法人,可能错了方向——真正有用的,是背后签字的人。”

  档案室里堆满了历年外包协议复印件。两人分头翻,一个多小时后,安欣在一摞物业联签文件里找到了关键信息。

  “你看这个。”他指着一份补充协议上的股东签名,“这个人叫陈国强,在恒安维保占股百分之三十五。他名字不起眼,但我在白金汉会员消费记录里见过他——去年中秋,他给杜伯仲送过两盒定制茶饼,备注写的是‘谢关照’。”

  李响接过材料细看:“这种小股东按理说不该有话语权,除非……他是中间人。”

  “不止。”安欣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张表格,“我把这六起事件的时间、地点、传播热度做了个对照。发现一个规律:每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本地论坛就会冒出相似标题的帖子,比如‘京海治安退步了’‘老城区没人管’,内容差不多,语气也像一个人写的。”

  “水军?”李响问。

  “不全是。”安欣摇头,“有的账号是真居民,被人私信鼓动发帖,还有些是自媒体蹭热点。关键是,这些账号的Ip定位,大部分集中在城南一片写字楼区域——那里正好是杜伯仲名下一家文化传媒公司的办公地。”

  李响站直身子,慢慢吐出一口气:“所以他不是单纯制造混乱,还在控制舆论节奏。一手搞破坏,一手放消息,让问题看起来比实际严重十倍。”

  “目的就是逼我们出手。”安欣收起电脑,“只要我们大规模排查,他就说我们反应过度;要是不管,群众怨气越积越多,最后矛头全指向基层治理。”

  李响冷笑:“高啊。闹大了他装无辜,闹不大他又说社会失控——反正锅都不在他身上。”

  ***

  中午十二点,两人在食堂扒完饭,直接回了办案区。打印机哗哗地吐着材料,安欣把所有线索整理成一份图文简报,封面写着:“关于近期多起非暴力扰序事件的关联性分析”。

  李响靠在桌边看最后一遍:“时间吻合、空间串联、责任主体重叠、传播路径可控——现在就差一条直接证据,证明杜伯仲下令了。”

  “可我们现在拼出来的这张图,已经能说明他在下一盘棋。”安欣把文件夹合上,“他不用亲自点火,只要安排人把火种递出去就行。电动车、三轮车、临时工、空壳公司……一层层挡在前面,真查起来,顶多抓几个小喽啰。”

  “但意图清晰。”李响点头,“扰乱公共秩序,削弱政府公信力,为他自己争取操作空间。尤其是现在双胞胎那边越来越不稳,他必须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安欣忽然想起什么:“上次丁哥说,杜伯仲最怕的不是我们查他,是怕高小琴开口。那这些事,会不会也是冲着压制她们去的?”

  “有可能。”李响眼神一沉,“他在展示力量——你们外面有人撑腰,我这边也能让整个城市不得安生。这是一种警告。”

  两人沉默片刻。

  “得赶紧报上去。”安欣拎起背包,“丁哥要的是实打实的链条,我们现在有了传导路径,也摸清了他的手法,足够让他做判断了。”

  李响拿起外套:“走吧,趁他还没出门。”

  ***

  市委家属院外,晨雾还未散尽。丁义珍站在窗前喝了口凉茶,手机静音放在桌上。他知道李响和安欣这两天没闲着,也知道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

  果然,门铃响了。

  他放下杯子,走过去开门。两人站在门外,一个拎着文件袋,一个手里攥着U盘。

  “查清楚了?”他问。

  安欣把文件夹递过去:“不是偶然,也不是基层失职。是一套精心设计的社会干扰系统。有人在用最小的成本,制造最大的心理压力。”

  丁义珍接过材料,没急着翻,只是看着他们:“说重点。”

  李响往前半步:“恒安维保是执行端,背后有人遥控。资金流、通信信号、人员活动轨迹,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白金汉。每一次事件的时间、地点、影响范围,都不是随机的,而是经过测算的‘感知打击点’。”

  “什么叫感知打击点?”丁义珍问。

  “就是老百姓最容易注意到、又最难解决的地方。”安欣接道,“比如楼道灯坏了,没人报警,但每天上下楼都得摸黑。消防栓贴了封条,看着吓人,其实不影响生活,可一旦出事,第一反应就是‘早提醒过有问题’。这种事积累多了,信任就一点点磨没了。”

  丁义珍点点头,终于翻开文件。第一页是一张地图,六个红点连成环形,中间标注着一句话:“看不见的战线,攻的是人心。”

  他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干得不错。”

  安欣松了口气:“下一步是不是该收网了?”

  丁义珍没答话,目光落在U盘上:“这里面还有什么?”

  李响把U盘插进电脑,打开一段音频。是某个匿名通话的截取片段,声音模糊,但能听清一句:“……按计划,下周换区域,往学校周边靠。”

  丁义珍盯着屏幕,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窗外,一辆环卫车缓缓驶过,洒水口喷出扇形水雾,打湿了路边刚贴上的公益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