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清澈的愚蠢-《有了空间还怕啥,潇洒自在过一生》

  二皇子的舅父江大将军出列表示附议,补充道:“陛下,庆王殿下所言有理。二皇子身体健康,夫妻和美,儿女双全,是个有福气的。八皇子虽是嫡出,可是太年轻,还未成亲,而陛下却已过了甲子年,以后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马上就有人提出,照庆王殿下这样说,三皇子李藉也很合适。三皇子静王年幼时身体是不大好,随着年龄增长,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殿下读书认真,又有孝心,与众兄弟相处很和谐。成亲后生养了两子两女,也是夫妻和美,儿女双全。治国又不是全靠武力,智慧和品德也很重要。

  几个皇子各有自己一派的人马,如果是立嫡出的八皇子,他们也无话可说。东陈一直是抑制百家,独尊儒术,自来立储嫡庶有别,无可争议。

  要是大皇子没有犯事,来争夺储君之位,也占个长幼有序。如今皇帝脑子抽了,不愿意立八皇子为储君,其他的兄弟顿生夺嫡之心,大家都是平膀子,谁会服气谁呀?

  看着底下群臣各有心思,几个皇子各自的人马吵成一团,皇帝觉得头痛。王右相一直是头不抬眼不睁的死样子,其实就是袖手旁,等着看热闹。

  长孙远微露讥讽,皇帝的性格也是别扭,明明有康庄大道不走,非要过独木桥。祖宗规制在那里摆着,无人不服,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有什么争议,也是他自找的。

  皇帝心中来气,平常不想听王善先和长孙远说话时,他们絮叨个没完没了。如今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他们来个一言不发,等着看朕的笑话。

  皇帝正暗自烦恼时,宣王殿下出列:“陛下,东陈自开国以来,就是遵从儒教,讲究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臣以为,皇后有子,还是立嫡出为嗣。若不然,可能会出现十二子夺嫡的局面,对东陈的安稳不利。”

  庆王李长德出列奏道:“陛下,臣弟以为,宣王所言有理,可以立嫡。陛下同意子贵母死,八皇子在陛下的亲自教导之下,定能胜任。”

  王右相有些意外,看了庆王一眼,明明是有仇怨的,此刻向着仇人说话,怎么不让人奇怪?想到这里,心中警惕起来。

  果然庆王话头一转,开始挑毛病:“只是皇后一向强势,把儿子护得太严,教导出来的孩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寻常人家只是继承田产家业,贤能不贤能的不碍大局,皇家不是寻常的家庭,而是要托付江山社稷。”

  杜少师出列奏禀:“陛下,臣是几位皇子的启蒙老师,自认有资格对几位皇子的情况说几句。庆王殿下信口开河,说皇后娘娘不会教导孩子,教养的八皇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纯是胡说八道。”

  崇文馆刘先生出列道:“微臣所知,娘娘教子甚严。每日都闻鸡起舞,习学武艺,孩子上学从未懈怠,没有一次迟到早退。若是不信,可设文武教场,让几位皇子比试一番。”

  杜少师道:“另外,娘娘在宫里开垦了一亩三分地,领八皇子亲自耕种。每年春日还领八皇子养两张蚕纸的桑蚕,亲自采桑叶,清蚕砂,说是让孩子体会百姓耕织的辛苦。”

  这两位先生说的是事实,王皇后还指望着儿子将来有出息,管好东陈的江山呢,怎么会在孩子学业上懈怠?八皇子虽然对母后对他的严管有些不服气,但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真去学。他也多少知道,如果不出意外,他作为唯一的嫡出皇子,将来极有可能当太子,管天下。

  庆王李长德被崇文馆的两位先生堵了话,眉头紧锁心中烦闷,正想再找别的借口跟众人掰扯呢,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脖子伤处如火烧火燎,用手捂了捂脖子,又摇摇头,使劲睁几下眼,人轰然倒下,众人皆惊。

  皇帝马上命人把庆王先抬到偏殿,让太医前来诊治,太医们一番查看,有些面面相觑,这症状像中了蛇毒,可是庆王浑身上下并没有蛇咬的伤痕,只脖子左侧有个针眼似的伤口。不像毒蛇咬的。若说是毒针,伤口也不发黑,何况这么细的针,一旦没留在伤口里,实在是不好找。

  皇帝听了太医们的结论也是不明白,这么冷的天,哪里会有毒蛇出没?肯定是有人暗算。皇帝能想到,众大臣也能想到,这件事只怕与皇后脱不开关系。

  暗算之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庆王好歹是宗室成员,平常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就有人想收拾他?大家想到最近,庆王李长德一直建议立嗣要去母留子,可皇后嫡子为嗣那是祖制,庆王逆天而为,这是得罪了皇后啊。

  王右相和长孙远早就心里有数,皇后的手段堪比神仙,收拾几个臣子,恐怕不是难事。

  其他大臣都是心惊,汝南王氏的手段,有些神鬼莫测呀。往前想,国师覆灭案,谁经手的?韦西洲灭门案,至今还没有线索,可王氏解了恨。十四皇子天遣事件,太子妃和十九公主皇庄蜂咬事件,暗处都有汝南王氏的手笔。

  再想想皇后娘娘,手段也不一般。八皇子出生满月时的百兽献礼,说是天降祥瑞,还不如说是皇后娘娘手段高明。说不得是请了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能驱使鸟兽,人为制造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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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皇长子安定郡王,皇次女长平公主的下场,也隐约有皇后的手笔。陈宣帝即位之后,最大的功绩就是东陈疆域全舆图的绘制,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那也是皇后的主意。

  大家想着有王家或是皇后的手笔,可是那是一国皇后,有至高的位置。而且皇后这些年与韩五娘、袁夫人在东陈做慈善事业,办慈幼收容所、办技术学院、助寒门学子和妇幼弱者,积下不少功德。凡有水灾、旱灾、疫情、匪乱,都会捐款捐物,帮助灾民安稳,重建家园。

  想拖皇后下水,要是有确凿的证据还好说,皇帝可以依国法家规处置,没有证据,谁敢去招惹?

  皇帝只好让人先把李长德送回庆王府,几个太医轮流去照顾庆王,尽最大的能力抢救。皇帝下了朝,心情很是不爽,便去了百福殿,找福贵妃消愁解闷去了。皇后稳坐坤宁宫,该吃吃,该喝喝,她倒要看看,皇帝想怎么办?

  皇帝还没来找麻烦,八皇子倒是满脸寒霜的来了坤宁宫,他现在对皇后十分不满。听说今日朝堂之上,庆王李长德突然昏迷不醒,众臣都怀疑此事跟王家或皇后有关。庆王可是宗室子弟,依辈分还得喊一声族叔,要真是母后的手笔,母后也太胆大妄为了。

  八皇子给皇后行了一个家礼,称呼一声。皇后看了一眼儿子的脸色,大概知道他来干什么,心情也不好了,脸色也沉下来。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母子两个都黑着脸对望。

  皇后冷冷地开口:“茂儿,母后叫你,你总是说没空过来,要认真读书。你最爱读书,今天不是休沐日,你没去国子监上学?”

  八皇子径直起身,走到左边的案几坐下,一直没开口。皇后命人给他上姜枣红糖饮,上些酥脆口感的点心,这个儿子就喜欢香甜酥脆的食物。

  八皇子来的时候是气势汹汹,真见了他那一向强势的母后,心中有又有些犯怵,一时无语。皇后看儿子不说话,气也慢慢消了,不慌不忙地饮着滇红茶,时不时叉一块林檎吃。

  李茂看他母后不理他,实在忍无可忍,冷冰冰地道:“母后,今日大朝会时,庆王族叔受伤晕倒了,您可知道些什么?”

  皇后眼神斜儿子一眼,慢条斯理道:“后宫不可干政,庆王虽是宗室子弟,母后跟庆王殿下也不算熟识,他怎么样,母后不知道,也不关心。”

  八皇子道:“母后还知道后宫不可干政?您的手也伸太长了吧,竟妄想干扰父皇立嗣?”

  皇后一听就来气了,抓起一茶杯,狠狠向儿子掷过去。八皇子吓了一跳,他日日闻鸡起舞,还算没白练,反应迅速,头一歪躲了过去。

  八皇子刚缓过来点神,就听到他母后冰冷愤怒的声音:“母后什么时候干政了?什么时候左右你父皇立嗣了?你是亲眼看见母后做什么了?还是亲耳听到母后说什么了?”

  八皇子一愣,他还真是没亲眼目睹,也没有亲耳听闻,可是大家都这么说啊。

  八皇子道:“儿臣今日在国子监读书,听同窗杨志明说的,他说母后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一直在闹腾。又说因为庆王在朝堂上提出,子贵母死,得罪了想推儿子上位的皇后,所以才遭了毒手。还有二皇兄的表弟江朝宇,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皇后皱眉:“本宫怎么生出你这么蠢的东西,还说自己爱读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来人,把宗正寺宣王殿下,国子监里八皇子的几位老师,还有太子少师杜大人都请过来。再把英王家那个孙子杨志明和二皇子那个表弟江朝宇也叫过来,倒要当面对质,省得他们背后把本宫的儿子教成蠢货。”

  八皇子脸色一白,他没想到皇后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对质,别到时候把自己的老师和同窗连累了。他连忙跪下行礼:“母后,请您息怒,儿子不好,惹您生气,请你拿出一国之母的大度,万不可牵连无辜。”

  看着儿子眼睛里充满清澈的愚蠢,皇后脸色十分难看,实在是气坏了。她怒气难忍,依然固执己见,让把点名的那几位请进宫来。

  宣王殿下最先来的,一来就向上行了家礼,皇后连忙说不敢当,请皇兄上座。随后赶到几个国子监的师长,太子少师杜大人,依例行了国礼,皇后只让杜少师入座,几个国子监的师长就跪在地上。

  杨志明和江朝宇来得最晚,跪在国子监师长的后面,知道自己可能闯了大祸,二人吓得脸色发白,跪在地上发抖。皇后早让人去魏王府请二皇子来,魏王对皇后一向恭顺,皇后是有心高拿轻放,敲打魏王一番罢了。

  宣王殿下皱眉:“皇后娘娘,您这般大张旗鼓把大家叫来,有什么事啊?”

  皇后叹口气:“朝堂漏得像个破筛子,今日早朝发生的事,不到半日就传到国子监的学生中去了。英王家杨志明对八皇子胡说八道,说庆王殿下受伤晕迷是本宫下的毒手,江家的二公子也在一边添油加醋。八皇子不去调查就信以为真,逃学回宫来质问本宫。”

  宣王目光一凛,看向皇后说的那三个人,心中想着,不孝可是大罪,八皇子作为嫡出皇子,没有证据,斥责皇后,如此行径,是犯了大忌讳啊。还有杨家和江家的孩子,这是多缺心眼啊,无凭无据,仅凭猜测,竟敢跟八皇子说这些没用的。

  果然皇后冷冷地道:“李茂身为皇子,不辨是非,身为人子,不孝母亲,您是宗长,本宫须得让皇兄知道,让他得到应用的教训。不然,岂不是成了个蠢出生天的俗物。”

  宣王沉下脸道:“杨志明、江朝宇,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皇后是一国之母,岂容外人平白污蔑?你们说的话,有没有证据?要是没有证据,污蔑皇后可是大逆之罪。”

  皇后冷笑:“今日早朝刚发生的事,你们一早去国子监上学,怎么就知道了?谁告诉你们的?实话实说,本宫会宽大处理。”

  两个人吓得语无伦次,杨志明磕磕巴巴交待:“皇后娘娘、宣王殿下,小子今日上学时把一本书落在家里,家里让人来送书时,告诉小子庆王的事,说是今日早朝时的事情。”

  宣王殿下眉头皱得更紧:“来送书的不过是家里下人,怎么就知道朝堂上的事?就是算知道,说是跟皇后有关,到底是谁的意思?本王也在当场,陛下与众臣无一人提及与皇后有关,怎么你杨家就漏出这样话?”

  杨志明头上汗如雨下,流进眼睛里刺激得难受,忍不住抹了一把,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宣王转头问江朝宇:“江二公子,杨志明无话可说,你来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是你家下人告诉你的?还是二皇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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