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拥立的皇帝让你交兵权,你怎么办?-《刷视频:震惊古人》

  【#我拥立的小皇帝,让我交兵权,我该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皇帝才不敢让我交兵权。

  他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就知道玩乐!

  今天还让我去教一群小孩子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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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论区:

  〖小心那个看起来最机灵的,他会撒石灰迷眼。〗

  〖我是来教摔跤的,你们要干什么,大吼一声……〗

  〖扑向康熙!〗

  〖鳌拜是第一个被抓的,作为四大辅政大臣之一,事后对他的看管也是最严的。〗

  〖all buy,是你吗?〗

  〖康熙可不是鳌拜拥立的,多尔衮和顺治倒是很适用。〗

  〖康熙和鳌拜确实不适用,康熙杀鳌拜这个操作,饶是大玉儿见多识广,估摸着也是惊了。〗

  〖鳌拜不需要缴啥兵权,爱新觉罗家一帮子人比他军功高,多尔衮……属于是收不了。〗

  ————

  清朝,康熙元年。

  正拿着公文向康熙禀报反贼动向的鳌拜,手腕猛地一滞。

  他来不及细想,当即“啪”地一声打下马蹄袖,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

  “奴才该死!请皇上治罪!”

  八岁的康熙愣了一下,急忙从御座上跳下来,小手用力去扶鳌拜的手臂,稚嫩的脸上写满诚恳。

  “相父,何须如此!”

  “未来之事,是朕年少识浅,是朕之过失。”

  “应当是朕向相父请罪才是。”

  鳌拜跪得笔直,微微摇头。

  “自古只有错的臣子,没有错的皇帝。”

  “皇上切勿再说此话,莫让其他臣子窥测到陛下的内心。”

  康熙抿了抿嘴,点点头,又道:“朕既拜相父,便当依古礼相待,往后不必如此拘礼。”

  鳌拜神色未松,依旧肃然:“昔日诸葛武侯,亦敬后主如天。”

  康熙不再多劝,只仰首望天,一双尚带稚气的眼睛映出天幕流转的光芒,怔怔出神。

  鳌拜也随之望去,心底沉沉一叹。

  天幕啊天幕,你若晚出现一年……哪怕是晚半年出现也好啊。

  那时,李定国和郑成功就该病逝了,哪还用得着如今这般头痛。

  不,主要是李定国,鳌拜在心中纠正自己。

  后世之所以更熟知郑成功,无非两点:其一,他收回夷洲,而大清后来亦收台定疆,法统得以延续,甚至还给郑家后人封爵抚恤。

  其二,便是后世宣扬之需。

  赞郑成功收台,名正言顺。

  若赞李定国,是赞他反明?还是反清?

  终究难登大雅,有碍天下一统之大局。

  因此郑成功声名更盛,并不意外。

  但鳌拜并不怕郑成功,至少,不像怕李定国那样。

  郑家水师虽强,终究难上陆地逞威。

  更何况他们内部纷争不休,父子尚且异心,何足为惧?

  他真正忌惮的,是李定国。

  顺治九年,李定国阵斩两王,消息传至京城,八旗第一反应不是复仇,而是纷纷暗中谋划:若他真打来,该如何逃回关外?

  就连先帝,也默默做好了退出中原的打算。

  若非孙可望与他内讧,南边江山,早该姓李。

  再到顺治十一年,李定国与郑成功合攻清军。

  若非郑成功犹豫不前、内部人心不齐,大清江山,恐怕早已只剩江北。

  若没有天幕,李定国终将郁郁而终,大明最后一丝复兴之火也将熄灭。

  可偏偏……天幕现世,泄露天机。

  而此时又正值康熙元年,大清根基未稳,天下思明者众。

  吴三桂,不足为惧。

  后人常言大清得天下全靠汉军,此言大谬。

  若无八旗铁骑纵横驰骋、打出赫赫凶威,汉军又怎会甘心为前驱?

  吴三桂长子无用,次子亦庸碌。

  至于他本人……说强不强,说弱不弱。

  鳌拜自忖,若在战场相逢,他有七成把握能将其击溃。

  其余各路军阀,更是废物点心,不堪一击。

  可如今李定国、吴三桂、郑成功三人合流,再加上正蓝旗那群借多尔衮之名起事的叛徒……

  难!难!难!

  鳌拜在心中连叹三声。

  唯一可慰的是,这三人也并非铁板一块。

  据探子密报,李定国欲取四川。

  虽共奉永历为帝,永历亦封吴三桂为“辅明大将军”,但吴三桂此人……征信打出来,卖废品都能卖两百多。

  李定国又怎会真心信他?

  每次出兵,李定国不仅要部署前线攻势,更要时刻防备吴三桂从背后捅刀。

  心力交瘁之下,他深知这般内耗,光复之日遥遥无期。

  于是与永历帝密议之后,李定国判断吴三桂暂不会对永历下手,便提出分兵之策。

  吴三桂只想借天幕引发民变之机,一口气直捣北京,抢占大义名分。

  有此大功在手,无论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效曹丕逼宫禅让,皆进退有据。

  就算最终事败,青史之上也必留他一笔美名。

  可李定国不同。

  即便没有天幕,他要复兴的也不是那个早已腐朽糜烂的大明。

  他当年为何反明?

  因为活不下去。

  后来又为何扛明旗反清?

  因为清廷更甚!

  这样一个人,怎可能只满足于光复旧朝?

  加之天幕现世,让他窥见后世华夏新貌,他真正想做的,是再造山河。

  即便达不到后世之境,至少也要让百姓有田可耕、有饭可吃,不再卖儿鬻女、啃树皮求生。

  李定国欲分兵入川,吴三桂起初不愿。

  为安其心,李定国主动提出即便取得川蜀,也将汉中、重庆等门户交予吴三桂管辖。

  并请吴三桂派兵协同进军,攻下川蜀门户,便由吴军接管。

  吴三桂思虑再三,仍不肯。

  若派精锐,恐被李定国设计消耗。

  若派杂兵,又形同虚设。

  李定国索性直言:“这也不允,那也不应,你待如何?”

  吴三桂最终只让他指天为誓。

  真小人,也愿与君子为盟。

  而李定国,便是这乱世中难得的君子。

  李定国依言立誓,吴三桂这才点头。

  但钱粮民夫,一概不给。

  李定国也不纠缠,只道:“无妨,只借大将军名号一用。”

  吴三桂应允。

  于是李定国遣使入缅。

  使者既不提旧仇,也不问责缅王昔日交出永历之过,只冷声道:“如今吴三桂尊奉陛下,誓师复明。”

  “我军虽暂不能北顾,但扫清后方,绰绰有余。”

  缅王莽白听懂了话中杀意,颤声问使者欲求何物。

  一番交涉,莽白答应出粮出奴,以赎其罪。

  至于此事是否就此了结……使者未言,莽白也不敢问。

  彼此心知肚明:明军只是不愿战线延长,才允缅王破财消灾。

  待到大清覆灭,缅甸的死期也就到了。

  莽白近臣曾劝:横竖是死,不如联清抗明,清军正面迎战,缅军袭扰后方,或有一线生机……

  话未说完,就被莽白暴怒杖责。

  先前明军势弱,是因孤悬缅境、后援断绝。

  如今诸军合流,若缅甸再有二心,明军回头一击,便能叫缅邦天翻地覆。

  莽白弑兄夺位,本就民心不稳。

  先前擒拿永历帝,以媚清。

  如今又对李定国卑躬屈膝,以媚明。

  更尽失人心。

  缅廷之中已有人暗中串联,欲取莽白首级,以作投明之礼。

  这一切,鳌拜都清清楚楚。

  所以他头痛欲裂。

  更可怕的是,那永历帝竟也学聪明了。

  原本以为他是不甘屈居人下的汉献帝,毕竟吴三桂叛明杀君,天下皆知。

  可他却毫无怨怼,不仅封吴三桂为大将军,更将玉玺拱手相让。

  虽吴三桂在谋士劝谏下暂未接受,但永历对吴三桂所奏之事,一概照准,看都不看。

  吴三桂扮作忠臣,事事请示。

  永历却道:“圣天子垂拱而治,凡军国大事,爱卿皆可自决,不必事事奏请。”

  鳌拜得知时几乎气笑:你朱家若早这般信任臣子,大清又怎入得了关?

  更棘手的是,经此一举,永历声威不降反升。

  吴三桂又喜又恼。

  喜的是永历识相,甘当泥塑木偶。

  恼的是永历被捧成了“圣君”。

  正蓝旗那帮骄兵悍将,每次接到吴三桂军令,都要再三确认:“此令经陛下准否?”

  吴三桂还偏偏不能翻脸。

  就像曹操,纵有称帝之心,亦得毕生扮作汉臣。

  就像司马氏,当街弑君,仍要口诵忠义。

  为何?

  只因自己如何待君,臣下便将如何待己。

  这忠臣的面具,一旦戴上,就再难摘下。

  鳌拜揉了揉额角。

  不幸之中尚有侥幸,至少李定国去了四川。

  清军畏李如虎,若他亲临主战场,只怕军心先溃一半。

  如今唯有指望张德地能多少挡上一阵。

  不指望他做岳武穆,至少做个赵括,能拖白起四十日,也好。

  张德地,汉军镶蓝旗出身,原顺天府尹。

  鳌拜与他深谈后,认定其确有实才,并非空谈之辈,便力荐他为四川巡抚,更请康熙赐下王命旗牌,许他总揽四川军政,先斩后奏。

  在四川,他怎么搞都行。

  纵是养成魏晋门阀、或是唐末藩镇,皆可。

  鳌拜不求他击败李定国,只望他能想方设法,将李定国拖在四川一年……哪怕只是一年。

  康熙轻声问:“相父以为他能挡多久?”

  鳌拜默然片刻,终道:“最多一年。”

  川蜀之地还有闯军余部李来亨等人活动。

  清廷终日宣传张献忠屠川,但究竟是谁真正屠尽了四川……鳌拜心知肚明。

  一年,已是预估了蜀道之难、考虑了张德地之能的结果。

  换个人去,恐怕半年都守不住。

  康熙望着天幕上闪烁的字句,忽然低声问:“相父……朕会成为蜀后主吗?”

  鳌拜心头一涩。

  刘禅败了,尚能乐不思蜀。

  大清若败了,只会被千刀万剐。

  但这话他不能说,只得缓声道:“陛下最不济……也是元廷中的元惠宗。”

  元惠宗,即元顺帝,北遁草原,保有余疆。

  闻言,康熙有些失望,又有些释然。

  眼神一动,似得了几分安慰,康熙随即振作道:“朕这便给张德地去信,只要拖住李定国一年,便是大功一件,朕为他抬旗、封爵。”

  鳌拜没有打击康熙,只是欣慰地笑了笑,点点头,表示可以这样做。

  殊不知,刚出北京没多远的张德地,在马车上,指尖拂过地图上川蜀的山川河流。

  已经计划着如何收拢川蜀大权,然后投明。

  心腹劝道:“大人,是不是想办法把老太爷、夫人、公子、小姐接出来?”

  鳌拜自然有钳制张德地的手段,那就是他的家人。

  张德地不仅将妻儿老小留在京中。

  为了取信鳌拜,他还变卖祖产,将金银悉数存于京城宅内,甚至将几房近亲也接去北京,以示绝无二心。

  若不如此,鳌拜怎么可能就凭他口头几句表忠心的话,就放心他总揽川蜀大权。

  张德地摇了摇头。

  “想当年,我不过一微末书生,先帝托我卧底重任。”

  “吾奉崇祯陛下令,蛰伏至今,只为光复大明!”

  “区区家小,何足道哉?”

  张德地出生于万历十九年,他口中的先帝指的是崇祯。

  汉八旗、汉臣投明造反,都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说自己是崇祯帝安插的卧底,奉命投降清朝。

  吴三桂一方,对这种人,只要不是罪大恶极、引起民怨的,几乎来者不拒。

  毕竟第一个说自己是崇祯卧底的人,就是吴三桂。

  而且吴三桂这个卧底,还是得到了崇祯时空的崇祯帝认可。

  崇祯此举,既为安本时空的臣子之心,也为了帮康熙时空团结反清力量。

  不过,一群人说自己是卧底,崇祯只认了吴三桂一个。

  崇祯说间客,即卧底,是三个人在负责,互不统属,分别是:吴三桂、李定国、郑成功。

  你们是不是他们发展的卧底,朕不知道,找他们去。

  卧底身份,李定国是天幕亲自认可的民族英雄,并不需要。

  郑成功也是天幕认可的民族英雄,即便没有天幕,人家还是国姓爷,也不需要。

  但吴三桂就很需要了。

  卧底忍辱负重,终于光复大明,和一个奸雄、叛徒、三姓家奴,逼不得已造反,这两者的概念可不一样。

  所以,吴三桂接纳了很多自称卧底、投降清朝的士绅、官员,并承认他们是卧底。

  就是为了有人帮自己摇旗呐喊。

  既是帮他们,也是帮自己,弄出一套岁月史书。

  张德地的心腹听到‘先帝托重任、卧底’,就知道自家主子是下定决心不要家人了。

  爹早晚会没,媳妇没了再娶,儿子没了再生,钱没了再挣。

  但投明投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心腹又劝道:“老爷,可是……”

  张德地只是再度摇头,目光冷彻:“他们的死,若能换来大明复兴,便值得!”

  “唉……等将来光复大明,我奏请圣上,敕封他们为城隍吧。”张德地叹了口气,挤出一滴泪水。

  心腹不再多言。

  他知道主子心意已决,又何须再劝。

  往好处想:主子带自己入蜀,至少证明在主子心中,自己比主子的家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