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破军(二)-《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

  此处的玄鲛战舰都在百里允容的监工下增设了机关锁吻长勾,藏于吃水船甲间,当玄鲛冲进船阵时,两旁张出的锁吻便如铁钩割破鱼肚般的穿进了相邻轻舰的船身里,既将轻舰死死定住,也让海水渗入其破口。

  五条玄鲛彼此首尾错落,绕了一个宽围将此方整个舰队都死死的定在了一片海浪摇晃间,这些黑魔轻舰原本引为优势的灵敏施展不开,便如一群被渔网缚住的恶鲛,在狂涌的海浪间挣扎蛮抗。

  “Haked bakeio leisa!”

  (攻上敌舰!)

  却不待黑舰的钩索盘上重舰,玄鲛的搭桥长板便已先探上了黑魔的甲板,一阵突兀于海上的铁蹄嘶鸣的杀声冲破狂风骇浪,竟然有战马从那险悬的板桥上冲锋而来,扑上甲板的一道海浪被刀光削碎,溅成血色的飞沫。

  慕辞一马当先,手中刀影挥旋映月,锐光交织滴水裂雾,再健硕的凡躯当此刀下也作金折血飞肉绽。

  紧随其后的骑兵便在血路之间投下火筒。

  冰冷的海浪落击铁甲其声更胜金鸣锐耳,轻舰的甲板本不宽敞,月城军的步卒精锐紧随骑兵冲锋之后在战隙之间将板桥搭上另一边。

  当磷箭擦燃的飞火点燃此方战舰的高帆旗帜之时,玄鲛之上急钟应而响起,箭雨纷至,远投的火球砸上此方甲板,火筒连串爆起,不过须臾间一条战舰便在狂浪间也燃起了熊熊烈火。

  在浪晃不稳的战船板桥间飞跃的战马绝不能停蹄,冲上一条战舰便一路横冲直撞,冲乱一片战势后随至的步卒便紧追断后。

  火势在固若金汤的船阵间迅速蔓延,接近火势盛处的玄鲛便重机绞动锁吻,更将被凿的船身破开重伤,收勾而离。

  饶是维达的海战经验十分丰富,如此骑兵飞跃战舰冲阵的战法也是萨安前所未见的。

  眼看着那方杀势就将冲至近前帅舰,萨安急下突围之令,却也为时已晚,只听得一声战马嘶鸣,铁蹄纷踏而至,火光背映下,那道熟悉的身影如地狱阎罗裂阵而处。

  慕辞将陌刀在掌心旋起如飞,策马踏至劈斩而下,一颗瞠目的人头落地,继而将旗落倒,此方指挥舰队的帅舰亦亡于爆起的火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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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泊云港的烽火燃起,宣告着那方维达的后营也迎来了激烈的入侵之战,收兵金角鸣响,他们终于匆匆收回了此方攻势。

  虞容城下一夜守战至晨,终于迎着曙光看到苦候已久的希望。

  直到看着那些黑甲的蛮族撤退至远,战于城下的士兵才终于彻底松下这口气来,便扔掉了手中破损已甚的兵器高声欢呼。

  虽然虞容的伤亡损失实在惨重,却到底还是守住了这道城关。

  而南面泊云港的战事却尚未停息。

  五条全歼了一支黑魔舰队的玄鲛重舰行无拦阻的追入了朝云南港近海,已可远远瞧见那港中高高扬起的狼烟。

  天光大明之际,守入虞容的慕柊派出斥候南往查探情况,袭战虞容的维达军已退入东杞闭守,而当下战事正激的却是泊云港。

  朝云的泊云港设防在近海离陆的一处岛上,两方防营高塔相望。

  此时原处的海岛正被重舰所袭,但那里正是维达海军重守之处,岛上设有多处远战重械,仅是那筑塔投机抛落的巨石火桶便足可一击摧毁一条轻舰,若无规模庞大的舰队强攻,实难夺之。

  故而见海中只不过来了五条重舰的岛上守兵自是对此不以为然——这几条少得可怜的战舰在海上或许还能投机取巧的寻得些转机,然而在此防港之下,除非那每条战舰里都能冲出一万人马登上岛陆,否则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动不了此处防岛半分。

  然而慕辞今番此计又是一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逗了岛上维达军笑看着五条战舰在这滑稽的游荡着,时不时聊胜于无的投出远攻火桶炸一下岸缘的舔水空地,却叫他们不备身后已然横渡了上阳河悄然袭向陆港的撼铁军。

  “Pes bakon!Dilent bso kanb!”

  (警戒!有敌军援兵!)

  岛上的警钟拉响,慕辞远远瞧着岛上突然一片惊动,便知时机已至,于是鸣金收兵,率舰列向西撤离。

  由于陆港与他们占夺的东杞相望联营,故而此处的维达海军精锐几乎全都驻扎在海岛之上,眼下忽见陆港受袭自是仓皇派舰援往。而慕辞编排的此番正式迎战的舰队却早就在防岛西面了望塔的死角处等候着了,只待南面的指挥帅舰赶来会合,便一道向北面他们援陆杀去。

  两方舰队在岛与陆间的近海轰然照面。

  帅舰之上,慕辞亲手掌舵,辅令在旁的曲安容代传军令,战鼓声嚣间,与桅杆齐高的翼旗追鼓奏升起,右翼缓缓伸展,放出了舰队进攻之令。

  进攻的鼓声节奏衡稳,每一条战舰应鼓皆响,十五条重舰列屏张阵,硕然旁影之间,御蛟轻舰便如随鲸之鲛,由大船隙间破浪冲出,在重舰掩护的投攻之下杀进黑魔未暇待整的乱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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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陆上的战局由百里允容全权指挥,余萧率领轻骑冲锋在前,先将敌方迎阵冲乱,却后便是撼铁重甲之列坚难摧之,稳稳女帝中军之阵。

  兕车拖行于后的大镇车上旋弓弩早已对准城楼投塔,足可击破龙甲的重矢脱弦即如逆飞彗星般,一箭便能断去投塔一足支撑。

  趁得一股无畏之势冲破了维达守城之阵后,袭门的虎冲便已闯出阵列,直向那方防门而去。

  “Panlo be boha voka dudi!”

  (撤守后城!)

  陆上防营拉响警钟的同时,那扇远不及城门厚重的防门亦在虎冲的猛攻之下破断而启。

  为谋留存实力的维达残兵匆忙自北门退出,撤往城坚门重的东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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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往南探报的斥候与月舒女帝派来的使者同时抵达虞容。

  仅此一日之间,南海原本近乎死局的战况便被力腕扭转,眼下女帝已率其八万之军驻入泊云陆港,而慕辞亦在海中大挫了黑魔锐气。

  “燕赤王殿下真的来了!?”

  韩尹欣喜之余下意识喊出了一句,韩申虽然心中亦是同样惊喜,却在太子面前还是稳住了神态不为所动,并撞了韩尹一肘。

  韩尹立马反应过来,心虚的瞧了太子一眼,便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慕柊阅罢战报与女帝的亲笔手书,便站起身来,一面平和,温谦如常。

  “女帝此番当真是救了朝云于危难之间。本宫当亲往南营会见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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