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来到上午十一点时，第三场选拔考试已过去三个小时。
寂静无声的第二考场内，一道高瘦身影突然站了起来，接着几步走到了讲台旁。
这个熟悉的动作，对所有人来说，都不奇怪。
因为前两场考试，韦东南也是提前很多时间交的卷。
“交卷吗？”
监考老师接过试卷，看了眼韦东南后，快速翻阅起来。
韦东南一脸平静的点点头。
身后的考生们，心里感慨了下后，便陆续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入到自己的考试当中。
唯独段长兴，像是活见鬼了似的，整个人差点被吓傻了。
“他竟然又提前交卷了！”
自认为熟悉韦东南的段长兴，清楚地记得，韦东南只有认真做完的试卷，才会提前交卷。
而这种情况下，他往往都会获得满分。
而那两场弃考的情况不同，韦东南会待满足足四个半小时，等到考试结束直接交上一份白卷。
眼下这种情况，再次打破了段长兴的认知。
“不摆出玩偶挂件，也不弃考，这怎么可能……”
段长兴内心无比震撼，眼睛死死盯着讲台方向。
如果韦东南交的是白卷的话，两位监考老师一定会进行劝阻。
所以只要观察两位老师的反应，便能判断韦东南究竟是否完成了这份试卷。
“交白卷，交白卷，交白卷...”
段长兴心脏剧烈跳动着，心里忐忑不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此时此刻，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异常煎熬，他紧张的等着答案揭晓。
而这种难熬的时刻，很快迎来了结局。
监考老师看完试卷后，便直接放到了桌面。
紧接着，韦东南干脆利落的走出了考场，两位监考老师全程没有阻拦。
看完这一幕，段长兴对其中代表的事实再清楚不过了，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我淦！”
他猛地吸了口气，顿时咬牙切齿，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
看着第一排那张空桌，他眼里简直要喷出火。
足足花了两分钟，段长兴才调整好情绪，勉强冷静下来，重新看向自己的试卷。
同样的时间里，韦东南都交了试卷，他却连第二题都没做出来。
刚刚平息的怒火，又有上涌的趋势，段长兴忍住了一把撕掉试卷的冲动。
他紧闭起双眼，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保持平静’，缓缓睁开眼睛后，瞥了眼时间，这才发现距离考试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
而他的试卷，仅仅完成了三分之一。
一股凉意从后脚跟窜了上来，段长兴猛地打了个寒颤，惊骇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连忙火急火燎的看向试卷。
……
韦东南交卷离开考场后，径直回到了自习室。
一进自习室的大门，他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当即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而在认真看书的苏云，也是有感应似的抬头瞥了眼，发现韦东南后，顿时笑着说道：
“东南，考完了。”
“考完了。”
韦东南缓缓走来，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点点头说道。
苏云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盯着韦东南。
“你好像很开心。”
看了好一会儿，苏云不由说道。
“啊？！”
韦东南嘴角的笑意一滞，看向苏云，问道，
“我有嘛？”
苏云没说话，觉得韦东南此刻的样子相当有趣。
“很久没在东南脸上，看到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苏云点点头，不知不觉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很快开始大笑。
“怎么了？”
韦东南有些疑惑的看向苏云。
“没事...”
苏云毫不掩饰的笑着。
对于韦东南高兴的缘由，他并没有追问，也不打算去问。
笑过一阵之后，苏云开始跟韦东南讨论起刚才的考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完全沉浸到了对题目的分析中。
时间在两人的专注讨论中，一点点的流逝。
……
转眼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第三场选拔考试结束，学员们陆续回到自习室。
刚刚结束一场考试，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段长兴交完卷后，全程铁青着一张脸。
仁大附中的几个人，本来想跟他一起讨论题目，看清他的样子后也连忙打消了念头。
回到自习室后，段长兴第一时间看向韦东南的座位，发现人还在后，顿时狠狠咬着牙关，露出一脸怨毒的神情。
刚才的那场考试，他算是彻底考砸了。
数学国决他不过考了第十名，在六十人中并不算特别突出。
除了前几名外，剩下的学员，水平其实都相差不大。
是否能通过这次残酷的数学国集选拔，比的就是谁临场发挥更好。
而刚刚结束的第三场考试，自己彻底的考砸，也让段长兴意识到，他晋级希望已经微乎其微。
……
中午在食堂吃饭。
段长兴独自一个人坐着一张桌子，他紧紧盯着韦东南，露出凶狠表情，咬牙切齿：
“韦..东..南！”
“今天就把你的玩偶拿走！”
段长兴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想不通为什么韦东南不摆出玩偶也不弃考，他便不再想了。
“直接再次让你失去玩偶，不信你明天不弃考！”
段长兴眯起眼睛，脸上露出阴冷笑容。
“你前三场考的再好又怎样，四门考试，只要让你弃考一门，即便你前三场都是满分，总分也排不进前15。”
“我能不能进到第二轮，还要等明天考完才知晓，发挥的好的话，也不是没有希望。”
段长兴盯着正在吃饭的韦东南，嘴角微微上扬，戏谑道，
“但有一点我知道，你肯定是完蛋了，明天便是你竞赛的终点了。”
……
下午自习课。
段长兴也没什么看书的心思，满脑子都是玩偶的事。
他有意无意的看向韦东南，耐心的等待着。
“我就不信你一次厕所都不上。”
看到韦东南喝了一口水，段长兴暗自窃喜了下。
他的计划非常简单，就是趁韦东南上厕所的时候，直接利用这个空隙，拿走韦东南桌面的玩偶挂件。
越是简单的方法，就越是有效。
有过一次成功经验的段长兴，信心十足！
一整个下午，他都无比的耐心，任由时间一点点流逝，也没有丝毫一点急躁。
终于，到了下午四点，他等来了这个机会。
段长兴余光看着韦东南起身，然后缓缓离开教室。
继续等了两分钟后，段长兴才站起身，假装同样要去上厕所。
一步步接近目标，他全身都已经绷紧，正等着路过韦东南的位置时，以闪电之势拿走玩偶。
段长兴若无其事的走向门外，只用余光瞟着韦东南的位置。
等到韦东南的玩偶消失，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想到会是他偷的。
三步、两步、一步！
段长兴手抬到半空中，猛然看向韦东南的桌面，正要闪电出手之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错愕。
“玩偶不在这...”
韦东南的桌面，根本就没有玩偶，这彻底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前几天，他明明看到，韦东南全程都把玩偶放到桌面的。
怎么就突然不放了？
段长兴心里有些失落，计划没能成功，他也只好顺势去上一个厕所。
在走廊上，段长兴碰到了迎面走来的韦东南，顿时有些心虚，下意识低下了头。
但很快，他又倔强的抬起了头，毫不示弱的看向韦东南。
却发现韦东南根本就没看他，那无视的姿态，让段长兴心底冒起一股无名火，下定决心一定要再次偷走玩偶。
两人交错而过，他回头狠狠地瞪了眼韦东南的背影。
……
晚自习的时候，段长兴依旧关注着韦东南。
下午的失败，并没有让他有丝毫气馁。
他还有机会，晚自习时间这么长，韦东南肯定还会上厕所。
果不其然，晚上七点半，韦东南去上了厕所。
段长兴如法炮制，刻意等了两分钟才起身走向门口，他依旧不看韦东南的桌面，以免到时候引起别人怀疑。
等到路过目标的一霎那，段长兴以雷霆之势展开行动。
然而下一刻，他伸出去的手，瞬间又缩了回来。
韦东南的桌面，仍然没有那个玩偶挂件。
“这怎么可能，晚自习开始前，明明看到他把玩偶拿出来了。”
段长兴难以掩饰失望之情，有些失落的走出了教室。
再一次在走廊，迎面碰到韦东南，他忽然不敢在直视韦东南了，就默默低着头交错走过。
等到段长兴上完厕所，重新回到自习室，又一次在韦东南的桌面看到了那个玩偶。
“淦！”
他气的在心里暗骂一声，有一种强烈的冲动，直接把桌上那个玩偶挂件拿走。
可如果真这样做的话，瞬间便会被所有人发现。
段长兴忍住了这种冲动，缓缓回到了座位。
后面的晚自习，他又等到了一次韦东南上厕所的机会。
他再一次毫不犹豫的起身。
他深知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下手机会了，心里紧张的不行，同时不断做着祈祷，祈祷这一次能够顺利成功。
终于再一次等到了出手机会，段长兴定睛一看，失望再次而来。
三次机会，全部失败。
而且都是同一个原因，韦东南上厕所时，带走了玩偶挂件。
这是段长兴完全没有料到的。
“你特么耍我呢！”
晚自习还有半小时结束，明天早上便是最后一场考试。
段长兴此刻隐隐有些绝望。
上完厕所回来后，段长兴紧紧盯着韦东南桌面的玩偶挂件，差点没忍住伸出手。
回过神来后，他也是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后续的自习时间里，段长兴一直沉浸在懊恼当中。
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出手，前几天明明有那么多好机会，偏偏要等到最后才出手。
“看来是自己白天考试前的挑衅，让韦东南有了防备。”
段长兴心里叹了口气。
但有一点，还是让他困惑不已。
为什么考试时，韦东南可以做到不摆出挂件了。
那种情况下，他不仅没有弃考，甚至考试状态都没有受到影响。
没能偷到挂件，段长兴整个晚上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导致晚上睡觉也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
段长兴顶着双熊猫眼，去参加最后一场选拔考试。
考试依旧在八点举行。
一路上，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拼着再大风险，他也要冲动一次。
不偷走那个玩偶挂件，他出不了心里的这口恶气。
只要手足够快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
一旦成功的话，那么韦东南必然会放弃考试！
带着这个信念，段长兴刻意晚些前往考场，等到他到达时，所有人都到齐了。
一进入考场，段长兴无视所有人的目光，直奔韦东南，准备拼着被发现的可能，也要拿走玩偶挂件。
只需几步便能走到韦东南桌前，段长兴刻意走的极慢，余光瞟向韦东南的桌面，表情当场垮了下来。
桌面根本没有玩偶挂件！
连玩偶在哪都不知道，他瞬间有一种蛮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段长兴心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经过韦东南身旁时，他下意识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沦为一片空白。
韦东南突然抬起头，段长兴瞳孔骤缩，下意识要走。
“你在找这个吗？”
只见韦东南手上突然多出一个黄色卡通玩偶挂件。
段长兴瞬间露出喜色，点了下头，下意识伸手想去拿。
韦东南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冷哼一声，直接把玩偶放进了口袋。
段长兴脸色一变，骤然露出怒容，神情骇人。
韦东南怡然无惧，坦然自若的盯着他，嘴巴缓缓动了动。
段长兴一怔，没有听清，旋即疑惑的靠近了一些。
韦东南轻蔑的笑了笑，嘴唇再次动了下：
“小丑。”
而这一次，声音清晰的飘进了段长兴的耳朵。
段长兴咬着牙，低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脑海中回荡着韦东南说的那两个字，他攥着拳头，只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
接下来的考试，段长兴多次去看韦东南，频率甚至比昨天考试还要高。
昨天的挑衅，不仅丝毫没有影响到韦东南，反而今天他被嘲讽了番。
段长兴再也难以集中心思，尤其是发现韦东南的桌面始终没有摆放玩偶挂件后，他更是彻底破防。
“小丑竟是我自己。”
而他这场考试的状态，远比昨天更差。
寂静无声的第二考场内，一道高瘦身影突然站了起来，接着几步走到了讲台旁。
这个熟悉的动作，对所有人来说，都不奇怪。
因为前两场考试，韦东南也是提前很多时间交的卷。
“交卷吗？”
监考老师接过试卷，看了眼韦东南后，快速翻阅起来。
韦东南一脸平静的点点头。
身后的考生们，心里感慨了下后，便陆续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入到自己的考试当中。
唯独段长兴，像是活见鬼了似的，整个人差点被吓傻了。
“他竟然又提前交卷了！”
自认为熟悉韦东南的段长兴，清楚地记得，韦东南只有认真做完的试卷，才会提前交卷。
而这种情况下，他往往都会获得满分。
而那两场弃考的情况不同，韦东南会待满足足四个半小时，等到考试结束直接交上一份白卷。
眼下这种情况，再次打破了段长兴的认知。
“不摆出玩偶挂件，也不弃考，这怎么可能……”
段长兴内心无比震撼，眼睛死死盯着讲台方向。
如果韦东南交的是白卷的话，两位监考老师一定会进行劝阻。
所以只要观察两位老师的反应，便能判断韦东南究竟是否完成了这份试卷。
“交白卷，交白卷，交白卷...”
段长兴心脏剧烈跳动着，心里忐忑不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此时此刻，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异常煎熬，他紧张的等着答案揭晓。
而这种难熬的时刻，很快迎来了结局。
监考老师看完试卷后，便直接放到了桌面。
紧接着，韦东南干脆利落的走出了考场，两位监考老师全程没有阻拦。
看完这一幕，段长兴对其中代表的事实再清楚不过了，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我淦！”
他猛地吸了口气，顿时咬牙切齿，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
看着第一排那张空桌，他眼里简直要喷出火。
足足花了两分钟，段长兴才调整好情绪，勉强冷静下来，重新看向自己的试卷。
同样的时间里，韦东南都交了试卷，他却连第二题都没做出来。
刚刚平息的怒火，又有上涌的趋势，段长兴忍住了一把撕掉试卷的冲动。
他紧闭起双眼，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保持平静’，缓缓睁开眼睛后，瞥了眼时间，这才发现距离考试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
而他的试卷，仅仅完成了三分之一。
一股凉意从后脚跟窜了上来，段长兴猛地打了个寒颤，惊骇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连忙火急火燎的看向试卷。
……
韦东南交卷离开考场后，径直回到了自习室。
一进自习室的大门，他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当即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而在认真看书的苏云，也是有感应似的抬头瞥了眼，发现韦东南后，顿时笑着说道：
“东南，考完了。”
“考完了。”
韦东南缓缓走来，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点点头说道。
苏云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盯着韦东南。
“你好像很开心。”
看了好一会儿，苏云不由说道。
“啊？！”
韦东南嘴角的笑意一滞，看向苏云，问道，
“我有嘛？”
苏云没说话，觉得韦东南此刻的样子相当有趣。
“很久没在东南脸上，看到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苏云点点头，不知不觉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很快开始大笑。
“怎么了？”
韦东南有些疑惑的看向苏云。
“没事...”
苏云毫不掩饰的笑着。
对于韦东南高兴的缘由，他并没有追问，也不打算去问。
笑过一阵之后，苏云开始跟韦东南讨论起刚才的考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完全沉浸到了对题目的分析中。
时间在两人的专注讨论中，一点点的流逝。
……
转眼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第三场选拔考试结束，学员们陆续回到自习室。
刚刚结束一场考试，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段长兴交完卷后，全程铁青着一张脸。
仁大附中的几个人，本来想跟他一起讨论题目，看清他的样子后也连忙打消了念头。
回到自习室后，段长兴第一时间看向韦东南的座位，发现人还在后，顿时狠狠咬着牙关，露出一脸怨毒的神情。
刚才的那场考试，他算是彻底考砸了。
数学国决他不过考了第十名，在六十人中并不算特别突出。
除了前几名外，剩下的学员，水平其实都相差不大。
是否能通过这次残酷的数学国集选拔，比的就是谁临场发挥更好。
而刚刚结束的第三场考试，自己彻底的考砸，也让段长兴意识到，他晋级希望已经微乎其微。
……
中午在食堂吃饭。
段长兴独自一个人坐着一张桌子，他紧紧盯着韦东南，露出凶狠表情，咬牙切齿：
“韦..东..南！”
“今天就把你的玩偶拿走！”
段长兴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想不通为什么韦东南不摆出玩偶也不弃考，他便不再想了。
“直接再次让你失去玩偶，不信你明天不弃考！”
段长兴眯起眼睛，脸上露出阴冷笑容。
“你前三场考的再好又怎样，四门考试，只要让你弃考一门，即便你前三场都是满分，总分也排不进前15。”
“我能不能进到第二轮，还要等明天考完才知晓，发挥的好的话，也不是没有希望。”
段长兴盯着正在吃饭的韦东南，嘴角微微上扬，戏谑道，
“但有一点我知道，你肯定是完蛋了，明天便是你竞赛的终点了。”
……
下午自习课。
段长兴也没什么看书的心思，满脑子都是玩偶的事。
他有意无意的看向韦东南，耐心的等待着。
“我就不信你一次厕所都不上。”
看到韦东南喝了一口水，段长兴暗自窃喜了下。
他的计划非常简单，就是趁韦东南上厕所的时候，直接利用这个空隙，拿走韦东南桌面的玩偶挂件。
越是简单的方法，就越是有效。
有过一次成功经验的段长兴，信心十足！
一整个下午，他都无比的耐心，任由时间一点点流逝，也没有丝毫一点急躁。
终于，到了下午四点，他等来了这个机会。
段长兴余光看着韦东南起身，然后缓缓离开教室。
继续等了两分钟后，段长兴才站起身，假装同样要去上厕所。
一步步接近目标，他全身都已经绷紧，正等着路过韦东南的位置时，以闪电之势拿走玩偶。
段长兴若无其事的走向门外，只用余光瞟着韦东南的位置。
等到韦东南的玩偶消失，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想到会是他偷的。
三步、两步、一步！
段长兴手抬到半空中，猛然看向韦东南的桌面，正要闪电出手之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错愕。
“玩偶不在这...”
韦东南的桌面，根本就没有玩偶，这彻底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前几天，他明明看到，韦东南全程都把玩偶放到桌面的。
怎么就突然不放了？
段长兴心里有些失落，计划没能成功，他也只好顺势去上一个厕所。
在走廊上，段长兴碰到了迎面走来的韦东南，顿时有些心虚，下意识低下了头。
但很快，他又倔强的抬起了头，毫不示弱的看向韦东南。
却发现韦东南根本就没看他，那无视的姿态，让段长兴心底冒起一股无名火，下定决心一定要再次偷走玩偶。
两人交错而过，他回头狠狠地瞪了眼韦东南的背影。
……
晚自习的时候，段长兴依旧关注着韦东南。
下午的失败，并没有让他有丝毫气馁。
他还有机会，晚自习时间这么长，韦东南肯定还会上厕所。
果不其然，晚上七点半，韦东南去上了厕所。
段长兴如法炮制，刻意等了两分钟才起身走向门口，他依旧不看韦东南的桌面，以免到时候引起别人怀疑。
等到路过目标的一霎那，段长兴以雷霆之势展开行动。
然而下一刻，他伸出去的手，瞬间又缩了回来。
韦东南的桌面，仍然没有那个玩偶挂件。
“这怎么可能，晚自习开始前，明明看到他把玩偶拿出来了。”
段长兴难以掩饰失望之情，有些失落的走出了教室。
再一次在走廊，迎面碰到韦东南，他忽然不敢在直视韦东南了，就默默低着头交错走过。
等到段长兴上完厕所，重新回到自习室，又一次在韦东南的桌面看到了那个玩偶。
“淦！”
他气的在心里暗骂一声，有一种强烈的冲动，直接把桌上那个玩偶挂件拿走。
可如果真这样做的话，瞬间便会被所有人发现。
段长兴忍住了这种冲动，缓缓回到了座位。
后面的晚自习，他又等到了一次韦东南上厕所的机会。
他再一次毫不犹豫的起身。
他深知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下手机会了，心里紧张的不行，同时不断做着祈祷，祈祷这一次能够顺利成功。
终于再一次等到了出手机会，段长兴定睛一看，失望再次而来。
三次机会，全部失败。
而且都是同一个原因，韦东南上厕所时，带走了玩偶挂件。
这是段长兴完全没有料到的。
“你特么耍我呢！”
晚自习还有半小时结束，明天早上便是最后一场考试。
段长兴此刻隐隐有些绝望。
上完厕所回来后，段长兴紧紧盯着韦东南桌面的玩偶挂件，差点没忍住伸出手。
回过神来后，他也是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后续的自习时间里，段长兴一直沉浸在懊恼当中。
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出手，前几天明明有那么多好机会，偏偏要等到最后才出手。
“看来是自己白天考试前的挑衅，让韦东南有了防备。”
段长兴心里叹了口气。
但有一点，还是让他困惑不已。
为什么考试时，韦东南可以做到不摆出挂件了。
那种情况下，他不仅没有弃考，甚至考试状态都没有受到影响。
没能偷到挂件，段长兴整个晚上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导致晚上睡觉也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
段长兴顶着双熊猫眼，去参加最后一场选拔考试。
考试依旧在八点举行。
一路上，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拼着再大风险，他也要冲动一次。
不偷走那个玩偶挂件，他出不了心里的这口恶气。
只要手足够快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
一旦成功的话，那么韦东南必然会放弃考试！
带着这个信念，段长兴刻意晚些前往考场，等到他到达时，所有人都到齐了。
一进入考场，段长兴无视所有人的目光，直奔韦东南，准备拼着被发现的可能，也要拿走玩偶挂件。
只需几步便能走到韦东南桌前，段长兴刻意走的极慢，余光瞟向韦东南的桌面，表情当场垮了下来。
桌面根本没有玩偶挂件！
连玩偶在哪都不知道，他瞬间有一种蛮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段长兴心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经过韦东南身旁时，他下意识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沦为一片空白。
韦东南突然抬起头，段长兴瞳孔骤缩，下意识要走。
“你在找这个吗？”
只见韦东南手上突然多出一个黄色卡通玩偶挂件。
段长兴瞬间露出喜色，点了下头，下意识伸手想去拿。
韦东南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冷哼一声，直接把玩偶放进了口袋。
段长兴脸色一变，骤然露出怒容，神情骇人。
韦东南怡然无惧，坦然自若的盯着他，嘴巴缓缓动了动。
段长兴一怔，没有听清，旋即疑惑的靠近了一些。
韦东南轻蔑的笑了笑，嘴唇再次动了下：
“小丑。”
而这一次，声音清晰的飘进了段长兴的耳朵。
段长兴咬着牙，低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脑海中回荡着韦东南说的那两个字，他攥着拳头，只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
接下来的考试，段长兴多次去看韦东南，频率甚至比昨天考试还要高。
昨天的挑衅，不仅丝毫没有影响到韦东南，反而今天他被嘲讽了番。
段长兴再也难以集中心思，尤其是发现韦东南的桌面始终没有摆放玩偶挂件后，他更是彻底破防。
“小丑竟是我自己。”
而他这场考试的状态，远比昨天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