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招牌!-《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叠真伤!》

  顾行看那块铁,心里那口气沉了一下。

  他见过类似的东西。

  城里高处的某位也有一块。

  那一块不在外面,不见人。

  他看着这块,心里不舒服。

  他抬眼:“这牌子,谁的?”

  “我的。”清风。

  “她的。”黎瓷。

  两人同时开口。顾行愣了下,笑了:“写的是你们两个名字,那这牌子也是你们两个的。你们愿不愿意把这东西,移交城里保管?”

  人群一下起了骚动。燕刀“嗤”地笑出声。林策把刀轻轻往上一托,眼神像刀一样冷。

  清风也笑,笑得尖:“你城里拿什么保管?拿嘴?”

  顾行脸色没变:“拿法。”

  “你的法能把昨晚那条线拦住?”清风问。

  顾行不接。他看向黎瓷:“你呢?”

  黎瓷抬眼,看着他两秒:“不愿意。”

  顾行点头,像早就算到:“那好。那城里要另一本账。这牌子立在村口,影响秩序。我们要立规。三条。第一,外村人进村看牌,收一铜,由城务司派人监督。第二,牌子周边三十步,日落后清场。第三,牌子有关任何意外,你们两个担责。”

  他一条条说完,人群炸了一半,骂声起来。王老板跳脚:“收钱我懂!可凭啥他们担?”

  燕刀笑:“你们还要派人监督?派谁?派你们那帮平时白天不见人的?”

  顾行一点没恼,笑容稳稳的:“我是来传话。你们要拒,我就回去报。”

  清风转头看黎瓷:“你答不答?”

  黎瓷淡淡:“不。”

  清风回头:“不答。你回去报。顺便说一声,昨晚死的人,是你们城里让那灰袍混进来的锅。我们今天不追。明天再来,你们自己小心。”

  顾行笑容稍微沉了一点:“清风,你在威胁我?”

  清风摇头:“我嫌麻烦。我是提醒你。你们想拿牌子做事,先把人找到。找不到,你们就别来装。”

  他话还没落,铁盒在桌下“嗒嗒”两声,像有人在里面敲。清风指尖一紧,直接把盒子抓起来,按在掌心。顾行的眼神过去停了一秒,又收回来,笑:“那我就回去了。”

  他一拱手,转身上车。车轮滚过去,木板吱呀。人群散开一条路。林策站在车边,低声丢了一句:“你们敢派人来收钱,我砍。”

  顾行笑:“你们敢阻拦,我抓。”

  两人对视半秒,都笑,笑里都是冷。车走远了。空气有一口气没吐出去,卡在那儿。

  清风把铁盒拍在桌上,手背青筋起:“他不死心。晚上还得来。”

  黎瓷“嗯”。

  燕刀抻了个懒腰:“来就来。正好我手痒。”

  林策扭了扭肩:“我也。”

  清风笑:“行。那今天晚上,谁先打,谁请客。”

  “我。”燕刀和林策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一挑眉,谁也不让。

  黎瓷站起来,往门楣上把鸡毛鱼又扯下来,放到桌上。她低声:“换一条。”

  “你嫌它丑?”清风笑。

  “线变了。”黎瓷拿起羽毛,手指一根根理,“他不从门缝走。他从空气走。”

  清风收笑,脸沉了一寸:“那就把空气也堵上。”

  他抬手,指尖金光一点一点在门框上,窗框上,桌角上,椅脚上,点了一圈,又一圈。【标】【缝】【线】。看不见,只能感觉房间里悄悄多了一圈紧。小二端着盘,刚进门,脚下一绊,差点摔,他一抬头,骂:“大佬你这是绊我?”

  “是。”清风回,“你记住,这条线,哑的。踩一回,赔一碗汤。”

  小二笑嘻嘻:“那我多踩几回。”

  黎瓷抬眼:“敢。”

  小二立刻老实:“不敢。”

  夜落得快。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河口的人把外圈又收紧。红枫的人分开站,没开口,眼神都看前。顾行那一队没回来。可大家都知道,会回来。

  清风把铁盒抱在怀里坐门口。黎瓷坐窗下,手指搭在金疤边。鸡毛鱼立在桌上,鱼尾静静地颤了一下,又不动。

  “咚。”

  不是昨晚那口箱子的声,是另一个,很细,很远,像有人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天。所有人同时抬头。天空没有星。只有一层很浅的灰。

  “来了。”清风低。

  “嗯。”黎瓷。

  老槐树上没有风。牌子一冷一热,像在呼气。刻痕里最深的那几个点一起亮了一息,又暗下去。下一息,门楣上那条鸡毛鱼的鱼尾立起来一寸,像被什么勾了一下。

  黎瓷手一抬,掌心往上扣。【扣】

  空气像被拎了一把。门口那一寸突然陷下去,再弹回。大家耳朵里嗡了一声。清风手臂一紧,金线冲出去,没抽,像栓狗链一样往看不见的东西一栓,【拴】。他往后一拽。没拽动。他嘴角一咧:“重。”

  “切。”黎瓷淡。她脚尖一点地,整个人往前半步,掌心往下。【压】

  那股看不见的东西被她一压,往下沉了一寸。沉住的那一瞬间,老槐树上啪的一声,断了根细枝。牌子“嗡”的一声。河口的人集体站起。红枫的人集体拔刀,刀没出鞘,手都落在柄上。燕刀往前一步,笑:“来了就别走。”

  空气里有人笑了一下。不是灰袍,是小女孩的声音:“大佬,借火。”

  清风笑:“你借空气。”

  “我还。”那声音说。

  下一秒,整片空气往里一吸。灯火一齐抽细,像要灭。小二大叫一声:“我的汤...”锅里的火也细了,汤没灭,跳了两下。

  清风骂:“滚。”他指尖金光爆了一寸,往屋顶一抛,【撑】。房梁上亮了一下,整屋顶像被撑开了半寸,空气那口吸没吸进来。黎瓷掌心往上一翻,【缝】,把那口吸塞住半寸。

  外面牌子那边,“腿打折”四个字忽然一亮。不是整亮,是每一个笔画的最深处各冒了一点很细的白。所有人心口一凉。

  “别看。”清风喝。

  谁也不看。燕刀盯着地,林策看自己的刀。河口的人盯着脚尖。红枫的人盯着栏杆。王老板把脸埋在锅里,吸鼻子:“真香。”

  那声音又笑:“你们很听话。”

  清风不笑:“你也是。你不敢开箱子。”

  空中沉了一息。那声音不笑了:“清风,你很烦。”

  “我知道。”清风靠在门框上。

  “我也嫌自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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