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星英-《混成新罗善德王班主任她又美又飒》

  这种玩笑当然没法开,对于星英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专门于街市上寻找泥塑艺人,显然这些人信仰感颇重,不会为她专门定制一个,况且,泥塑本来过重,就算做好了,也很难搞去现场。

  想到这里,星英黯然神伤,难道这些仇,永远没办法报吗?

  她哀求道:“老伯就不能给我机会复仇吗:”

  “小伙子可怜啊,俩弟弟一死一无的,父母也不知去了哪里,我这倒有个办法……”

  一位苍老些的泥塑师傅倒动了些许恻隐之心,他轻唤星英在他嘴边听声,“我知道有一处地点,专门放空心神像,你或者可以选能容得下你整个身体的神像,趁夜偷偷钻进去,但只怕这善德王懒于过来,那你便要等上几天呢!”

  说着,就把一张玉米干饼揣进了星英的荷包里。

  谢谢老伯!”可是泥塑师傅早已不见身影,星英叹口气,一切都得靠自己,她跌跌撞撞走走向一处空心神像,半男半女,从佛国传来的观音无疑。

  她打着颤,向这观音告着饶。

  “小女实在是有冤仇,希望大士能理解,不要责怪我冒犯了您!”

  然后,便趁着无人,偷偷拧开身子,钻了进去,周围搬运的人,也许太累了吧,竟无一丝察觉,星英就轱辘着上了马车,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在到了斋戒的殿上,就平静了。

  可这大王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周围戒备森严,星英真怕被当成刺客,那样希望就被扼杀在萌芽状态了。

  她在空心神像里蜷了三日,怀里半块玉米干饼早硬得硌牙,每啃一口都要疼着喉咙往下咽,可肚子里的空响还是压不住,像有小兽在啃噬。

  第四日清晨,外面传来木子希的脚步声。星英攒劲撞裂神像,跌跌撞撞扑出去,刚站稳就晃了晃——饿得发虚的腿实在撑不住。

  “刺客?”木子希按上佩剑,星英急得直摆手,先冒出吞咽声:“不是……我好饿……”她抖着掏出染血绢布,“乙祭害了人!那留学生是他害的!”

  木子希还是不信,她看外国神话多了,上一次有人藏在巨型雕像里,还是一场木马计。

  盯着绢布上的暗红字迹,又见星英捂肚蹲下,脸色惨白:“我靠半块干饼撑三天……怕等不到神祭日……大王,您信我……”

  木屑味混着血腥气缠在鼻尖,木子希望着她攥着干饼的手,忽然明白,这神像里藏的不只是饿了三天的魂,还有乙祭见不得光的恶。

  木子希本就不喜欢封建迷信的东西,不想参加神祭,但是因为乙祭的专权跋扈,让她感到心神疲惫,提前参加斋戒,没想到,却救了一个小女孩的性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但是看她如此虚弱,心中便有恻隐,着即吩咐楚仙,饮食沐浴之后,再来见她。

  濯洗过的星英自有一种美得凛然的气质。

  面对端正如大王的注目,星英有些茫茫然,甚至于有些小心翼翼。

  其实,木子希趁着她濯洗的功夫,已经对她的背景了解个一二了,自然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木子希脉脉望着她:“除了扳倒乙祭之外,你还要什么愿望?”

  “臣女的第一个愿望是?”星英一怔,哪怕她是个再勇武的女子,她太害怕大王反对了,“希望大王同意臣女的第二条愿望!请恕臣女痴心妄想之罪!”

  说着就拱手致意,深深一跪。

  “说吧,说吧!”木子希急欲抽丝剥茧,借星英之口说出她的宏大理想。

  “臣女的愿望就是,大王能够驱逐倭匪,荡平倭国,还三韩一个海晏河清的世界!”

  “星英啊!孤还是觉得你有一个重大的缺点!”

  “什么?”星英有些懵,“那就是太过胆小了!”

  星英低下头去,她真的不胆小,从神像中破茧而出,总归是逃不脱亵渎圣灵和以下犯上的罪名,但是并没有,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动,直到木子希派人送她回去,她还在路上回味着。

  楚仙看着自己的大王整天像个圣母似的,不由得有几分愤懑不平:“大王您这样,未免也太近人情了吧!”

  木子希不怒反笑:“说了你也不明白。”

  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楚仙是真懵,这样的大王,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上大等府,花开盛世,囊括了世界一切的美,却唯独不包括僧满。

  乙祭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人,到底心中多了几分惭愧,他想用僧满肚子里的胎儿,作为投靠摩耶太后的投名状,来换取他自己的机会。

  对她越发礼遇,可僧满却浑然不知,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老男人,是越来越知冷知热了。

  什么是爱情?这就是了。

  只是,乙祭这么千辛万苦的付出,似乎也并没有换来什么。

  至少这春秋,就是对乙祭怀着某种恨意的。

  他觉得,乙祭的本事,不过是像蚊蝇一般在一块臭肉前飞来飞去,除此之外,他有什么用?

  能给他画饼,但是绝对不能吃。金舒玄和庾信这对父子,才是真正能给他们甜头的。当今女王大人才能如此一般,居然也能凤凰涅盘?

  到底是俘获了两代男人的心,以娇嫩的美色上位。春秋想着,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她可以,自己为什么不可以?他可是流着一样血液的人啊。

  于是乎,春秋远乙祭而近庾信,摩耶太后一向惯着这春秋,自然向着他。这让乙祭大失所望,看来春秋不是孩子,不是一个服管的人。

  “孺子当真不可教也!”眼见着一切付出都枉然,乙祭焉能受?可惜时势不合人意,才知后悔。

  受伤甚大,付出甚多,甚至是舍得了孩子,还是套不住狼。

  这一切,僧满却是不知。

  木子希用胜曼毗昙调查这乙祭,乙祭自然不是干净的,甚至很早些年就开始勾连敌国了。

  作为新罗上大等,生活过的奢靡腐败也许算不了啥,可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甚至有卖国叛国之嫌,哪个心宽的大王也容纳不了。

  毗昙才是真心看中一个贪字,无论何种罪名

  只要能扳倒他,又有无不可?

  背后没有了春秋,无人为他作证。如同大树失去了树根,乙祭那叫一个心急如焚。

  僧满却有了主意,能够最大限度降低最严重的后果。

  她悄悄的来到金府,避过了送过去的白花,毕竟,白花是有仇恨的,他才巴不得乙祭家族覆灭了才好。

  可文姬则不然,也许兔死狐悲吧,会心疼她那用心的哥哥,枕边风多少会吹动春秋吧。

  到底还是僧满又到了金府,她轻轻揭下面纱,左右之人为之侧目。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丑的人?就应该天诛地灭,燃烧得一息不存,这世间才能有真善美。

  文姬也被深深震撼,急忙命令侍女法敏抱走免受惊吓。

  她如魔鬼般纠缠上前,对文姬来说,实在是可怕,这令她连呼救都不敢。

  “文姬,能不能帮我!不帮我,我就把你拖入地狱!”僧满又步步紧逼,“乙祭所做的都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你们懂吗?你们有好多的秘密,我都知道,所以,你们帮乙祭好吗?”

  她的眼神灼烧着祈求,灼烧着威胁,丑陋如同一个暴匪。

  “你的春秋他会背叛你,但是你的儿子不会!所以,你真的只愿意春秋好,而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哥哥好吗?”僧满说的话怪抓人的,只是这一刹,眉目似乎没那么可恨。“我告诉你,春秋有女人!”

  “好!”

  文姬寻找借口送走了僧满,心方才定下来。

  她与白花同榻歇息,白花一副女人面孔,插花佩簪,模样生的甜美,自然是温柔小意,莫说男子了,女子也更会垂怜一二。

  白花柔嫩如藕节的手却有力,为文姬捶着常常酸痛的腿,也抚平了她的惊恐,这时,她也就忘却了春秋,忘却了烦恼。

  “你以前的主人来了,你会报答她吗?”文姬问道。

  “怎么可能呢?他们都迫害于我,只有夫人才是我真正的主人!”

  文姬自认自己可以做一个强大的女子,可是,一见到丑陋至此的僧满,她就这么轻易破防了。

  这时,春秋一下子冲闯进门,他的手似乎带些嫉妒,一个耳光,白花的脸一下子被扇的淤青。

  白花满脸委屈,但是没办法,就算是为了报仇,他也得在金府寄人篱下。

  文姬护住他:“你可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我只要你,又不要别人。”

  这句话,文姬只感到虚伪。庾信不救耽罗,人家亡国了,就只剩一个秋鹃,秋鹃对春秋的爱有口皆传,可想而知,这两个是有故事的。

  这算是蛰伏吗?这只不过是窝囊废。

  春秋抚着她流泪的面颊,她一动不动,对春秋,那是哥哥指定于她的夫君,她厌恶却不能抗拒。

  热脸贴冷屁股,这不是春秋的风格。

  “你是听了些什么?僧满来过!”只是对于文姬的举动,春秋一头雾水,只有猜测一番。

  “春秋,你坦诚你喜欢秋鹃吧,把她迎回来做我的姐妹吧!我要学领毛嫂子一样的贤良,去接纳伽倻天官女!”她极尽祈求,显出与平时不一样的宽容大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