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兄弟联手-《穿越后一直在种田》

  沈先生接过清单,指腹捏着纸页,力道大得让纸角起了皱,指尖也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了口气,喉结动了动:“林家人心狠,万一他们……他们对孩子们下手怎么办?”

  话没说完,他的声音已有些发紧——他不敢想,那些像当年的自己一样的孩子,会遭遇和他一样的苦难。

  “不会的。”萧承煦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昨日已让人给幺舅和幺舅母送了信。幺舅舅厉害的很,十岁就跟着她四哥学机关,前些年还在城外设过陷阱抓过盗匪,他会在书院院墙四周埋绊马索,缠上浸过蜡的铜铃线——夜里黑,没人能看见,只要一碰,整个书院都能听见动静。”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幺舅母最会哄孩子,她会带着张嬷嬷把孩子们领到后院的密室,那密室是当年书院建来躲兵灾的,隐蔽得很,还备了点心和水,孩子们不会受委屈。”

  沈文烬望着萧承煦笃定的眼神,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他攥着清单的手松了些,轻声道:“多谢兄长。”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临时的太和殿的铜钟已敲过三响。殿内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在金砖地面上,却驱不散一丝凝重。

  大太监捧着兵甲清单,一步步走到殿中,躬身呈给皇帝。明黄色的龙案后,皇帝展开清单,眉头越皱越紧,指尖划过“幽州私铸兵甲三百副”的字样,沉声道:“萧卿,此事可有实证?”

  “陛下,臣目前只查到这份清单,以及林家在幽州的一处隐秘作坊,但作坊已空,只留下些铸甲的残片。”萧伯仁垂着头,声音平稳,故意留了破绽。

  他在江南做巡抚很多年了,心态也慢慢转变了,看着南陵国在萧承煦的带领下,百姓已经可以吃饱饭,穿暖衣,他比皇上还高兴呢!

  这次无意中知道这个孙辈皇帝的计划,自己主动投诚,帮着策划了今早的这一幕。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便从朝臣队列里走出来,花白的胡须抖了抖,语气带着几分质疑:“王爷,臣以为不妥!仅凭一份清单和残片,便说林家谋逆,未免太过草率!林家世代为官,怎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说着,还回头看了眼朝臣们,似乎想争取认同。

  站在队列末排的林仲山,听着户部尚书的话,心里却没半分感激,反而像揣了只兔子,跳得厉害。

  他双手攥着朝笏,冰冷的玉笏硌得掌心生疼,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昨夜心腹来报,书院里那个叫阿桃的孤女,竟能说清当年铁箱上的铜锁样式,还说见过林家人夜里去柴房!若萧承煦真查到柴房的地窖,那里面的军械图纸和当年调换婴儿的信物,就能把林家钉死在谋逆的罪证上!

  他垂着眼帘,不敢看萧承煦的方向,指甲几乎要嵌进朝笏的纹路里,心里疯狂盘算:今夜必须派人去书院,不仅要毁了地窖里的东西,还要把那几个记得事的孤女和沈先生一起杀了——斩草,必须除根!

  同一时间,书院的后院里,午后的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陆锦棠蹲在墙根下,手里捏着细如发丝的铜铃线,正小心翼翼地往青砖缝隙里缠。

  线浸过蜡,泛着淡淡的光,他的手指被线勒得有些发红,却半点不敢马虎,每缠一段,就会轻轻扯一扯,确认牢固。

  “这线看着细,却韧得很,只要有人碰倒,铃铛能响到前院。”他抬头对站在旁边的杨明汐笑了笑,眼角弯起,带着几分自信,“你瞧这墙角的石狮子,我在它爪子下藏了个小机关,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触发绊马索,跑都跑不了。”

  杨明汐点了点头,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刚才她带着嬷嬷们把孩子们的衣物、点心往密室搬,跑了好几趟,后背已被汗浸湿。

  “孩子们都安顿好了,”她顺着陆锦棠的目光看向廊下,声音放轻了些,“阿桃刚才还拉着沈先生的手,问他会不会像上次来的先生一样,教完书就走。”

  陆锦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沈先生正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把木梳,给阿桃梳辫子。

  阿桃的头发有些蓬乱,他却耐心得很,一点点把打结的地方梳开,还轻声哄着:“阿桃的头发真软,梳个麻花辫好不好?先生不走,会一直教阿桃读书,还会教你认草药。”

  阿桃听了,立刻笑起来,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

  沈先生看着阿桃灿烂的笑脸,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绝不能让林家的人毁了这份安稳。

  他抬手摸了摸阿桃的头,目光望向远处的院墙,眼底多了几分坚定:这次,他一定要护住这些孩子,护住这个给过他温暖的地方。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乌云便像浸了墨的棉絮,死死压在书院上空,连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

  风裹着枯草和泥土的腥气,刮过院墙时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鬼魅的低语。

  十余个黑衣人贴着墙根猫着腰前行,黑色的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手中钢刀的冷光,偶尔在风里闪一下。

  领头的是林仲山的心腹周三,左脸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是当年替林仲山挡刀留下的。他脚步放得极轻,鞋底蹭过青砖时几乎没声,直到摸到院墙根,才从腰间解下铁钩——那钩子磨得发亮,尖端还沾着上次翻墙时刮下的墙灰。

  他手臂发力,铁钩“咔啦”一声勾住墙头的砖缝,试了试稳固性,刚要踩着墙缝往上爬,脚下忽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细如发丝的铜铃线被他踩断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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