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彻底变成了一个动弹不得的铁棺材-《纠察特种兵,全军通报范天雷!》

  与此同时,何晨光冷静而致命的枪声,在万千嘈杂中如同一声孤寂的钟鸣,悄然响起。

  “砰!”

  远处,那名挥舞着指挥刀、试图重整队形的敌军军官,身体猛地一僵,眉心处爆开一团血花,整个人像一根被砍断的木桩般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李虎!干得漂亮!”

  战壕的另一侧传来一声兴奋的呐喊!只见李虎和他那名副手扛着的火箭筒尾部喷出一股浓烈的白烟,那枚拖着尾焰的火箭弹,像一支出鞘的利箭,带着所有人的希望,精准地钻进了最前方那辆坦克的侧面履带与车身的结合部!

  “轰——!!”

  一声沉闷的爆炸,那辆不可一世的钢铁巨兽猛地一震,左侧的履带被炸得粉碎,像是被扯断的链条一样耷拉下来。坦克冒着黑烟,在原地徒劳地打着转,彻底变成了一个动弹不得的铁棺材!

  小小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士气,战士们的火力网变得更加密集!

  然而,敌军显然也已经意识到,这片看似不起眼的高地,就是决定这场战役走向的关键!他们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凶猛与决绝。剩下的两辆坦克将炮塔转向了张冲的重机枪阵地和李虎的火箭筒小组,开始用炮火进行精准的点名压制!更多的步兵则悍不畏死地从同伴的尸体上跨过,踩着泥泞的弹坑,嘶吼着继续冲锋!

  战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缩!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手榴弹!扔!!”林泰声嘶力竭地吼道。

  几十颗木柄手榴弹在空中划出杂乱的抛物线,如同冰雹般砸进了冲锋的人群中。一连串的爆炸在敌军阵型里掀起了一波波血浪,暂时遏制了他们冲锋的势头。但敌人就像被捅了窝的蚂蚁,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涌上,踩着前面人的尸体,已经冲到了战壕的边缘!

  “上刺刀!”

  最残酷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一个敌军士兵嘶吼着,第一个从战壕边缘的豁口处跳了下来!他还没站稳,迎面就被一名年轻的战士用枪托狠狠地砸在了脸上,鼻梁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但那名敌军也是个狠角色,在倒下的瞬间,他手中的刺刀也捅进了年轻战士的腹部。两人纠缠着,扭打着,最终一起倒在了泥泞的血水中。

  地狱的大门,彻底敞开了。

  狭窄的战壕瞬间变成了最原始、最血腥的角斗场。枪声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刺刀入肉的沉闷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声,以及人类在极度痛苦和愤怒下发出的、不似人声的嘶吼。

  林泰一枪托砸翻了一个企图从背后偷袭的敌人,反手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另一个扑上来的敌人的脖子。温热的鲜血喷了他一脸,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杀戮的本能。

  有几次,敌人已经成股地跳进了战壕,防线岌岌可危。但战士们爆发出了一种被逼入绝境的疯狂。他们没有后退,因为身后已经无路可退!他们用刺刀,用枪托,甚至用工兵锹,用一切能抓到的东西,与敌人进行着最惨烈的肉搏。锋利的工兵锹抡圆了,能轻易地劈开敌人的头盔和颅骨,那场面比任何枪炮都要来得血腥和震撼。

  “啊——!”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不远处传来。林泰回头一看,只见张冲的左臂上,被一发爆炸的榴弹弹片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很快就染红了他的半边袖子。

  “张冲!快下去!”林泰吼道。

  “班长!我没事!”张冲的脸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变得煞白,但他只是看了一眼伤口,便从撕破的衣角扯下一块布条,用牙齿和一只手,笨拙而飞快地在伤口上胡乱缠了几圈,简单地止住了血。然后,他便重新趴回了那挺重机枪旁,用那只完好的右手,再次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重机枪的怒吼声再次响起,虽然不再连贯,却依旧致命。那喷吐的火舌,是张冲用生命和意志点燃的!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时分。

  战士们已经杀红了眼,体能和精神都濒临极限。战壕里铺满了双方的尸体,脚下泥泞不堪,混杂着血水和脑浆,几乎无处落脚。

  就在守军以为凭借这股血勇之气,即将再次打退敌人进攻的时候,敌方的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军号声!

  林泰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那是敌军投入预备队的信号!

  果然,从敌人阵地的后方,又涌出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他们是生力军,装备完整,体力充沛,士气高昂!这股新生力量的加入,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本已显露疲态的敌军攻势,瞬间再度变得狂暴起来!

  “班长……没子弹了!”蒋小鱼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弹药堆的方向传来,“步枪子弹,平均每人不到五个弹匣了!重机枪,只剩下最后半箱弹链了!”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每个还在喘气的战士心上。

  弹药再次告急!

  这一次,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敌人的攻势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新投入的预备队从两翼发起了更疯狂的冲击,剩下的那辆坦克也开足了马力,用同轴机枪疯狂地扫射着,掩护着步兵一点一点地向前推进。

  林泰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的嘴唇因为干渴而裂开,渗出的血珠混合着脸上的硝烟,让他看起来像一尊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撤退?不行,命令是坚守。求援?通讯早已中断。现在,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嘶哑却无比清晰的命令:

  “所有人都听着!”

  “节约子弹!!”

  “把敌人……放近了再打!!”

  “瞄准了再打!!”

  这几句话,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这意味着他们要放弃火力压制,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冲到自己面前,在敌人刺刀几乎要捅到脸上的距离,才能开出那宝贵的一枪。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承受力!

  命令下达后,阵地上的枪声骤然变得稀疏。战士们默默地更换上最后一个弹匣,拉动枪栓,将子弹上膛。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的、视死如归的决绝。

  林泰自己也从一具尸体旁捡起了一支还算完好的步枪,检查了一下弹药,然后“咔哒”一声,将明晃晃的刺刀装了上去。

  他握紧了冰冷的枪身,将身体紧紧贴在战壕壁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潮水般的敌人。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投入到那场决定所有人命运的、最后的白刃血战之中。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成了沉重而粘稠的琥珀。

  敌人的嘶吼声、脚步声、武器碰撞声,像不断上涨的潮水,已经淹没了耳膜。林泰能清晰地看到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敌军士兵脸上的狰狞表情,他那因兴奋而扭曲的五官,因充血而显得格外凸出的眼球,甚至是他嘴角溅出的唾沫星子。

  二十米……十五米……

  战壕里的空气压抑到了极点,每一个战士都屏住了呼吸,胸膛里那颗心脏却像要撞破肋骨一样狂跳。他们的手指僵硬地搭在扳机上,等待着那个最后的、也是最决绝的命令。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实地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林泰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紧紧贴着冰冷的泥壁。他握着步枪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指节已然发白。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敌人跳进战壕的那一瞬间,就用刺刀去迎接他们。然后,被更多的人淹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截然不同、清脆而又急促的枪声,猛然从阵地的左侧翼响了起来!

  那声音并不响亮,甚至有些遥远,被正面战场巨大的喧嚣所掩盖。但在林泰那根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上,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却不亚于一道惊雷!

  是错觉吗?

  林泰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他知道,人在极度的疲惫和精神压力下,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这或许只是他濒死的潜意识,为自己编织出的一个可悲的希望罢了。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不切实际的声音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那即将触及的死亡浪潮上。

  然而,那枪声并没有消失!

  它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所激起的涟?yi,迅速扩散开来!一挺机枪的怒吼,很快就汇入了更多步枪急促的点射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形成了一道汹涌的、来自侧翼的钢铁洪流!

  那独特的、高亢的射击声……那是己方制式的轻机枪!错不了!

  林泰瞳孔剧烈收缩!他猛地扭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左侧!

  只见正在迂回包抄他们左翼的那股敌军,队形瞬间大乱!他们像是被一只无形的铁拳狠狠地砸中了腰部,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冲在前面的人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倒下,后面的人则惊慌失措地转身,试图寻找掩护。他们的背后,正遭受着毁灭性的打击!

  不是幻觉!是真的!

  是援军!

  这个念头像一道撼天动地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林泰脑中那片名为“绝望”的阴云!一股无法形容的狂喜,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从他的胸腔里喷涌而出,瞬间冲刷过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那是一种从地狱被猛然拉回天堂的巨大幸福感,强烈到让他几乎要窒息!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咆哮、奔腾,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又回来了!

  “援军!是援军——!!”

  第一个发现这个奇迹的,是年轻的哨兵小宇。他那张被硝烟和泪水弄得一塌糊涂的脸上,爆发出了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他扯着嘶哑的嗓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了出来!

  这一声嘶吼,像一颗被引爆的炸弹,瞬间引爆了整条战壕!

  “我们的援军来了!!”

  “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狗日的!你们的死期到了!!”

  压抑了整整一夜一天的恐惧、绝望、疲惫和愤怒,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战士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有人激动地将钢盔抛向空中,有人状若疯魔地用拳头捶打着战壕壁,更多的人则是热泪盈眶,仰天长啸!那个一直沉默如石佛的张冲,此刻也忍不住用那只完好的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虎目之中,泪光闪烁。

  这是劫后余生的狂欢,是人性最真实的释放。

  然而,就在这片欢腾的海洋中,林泰却如同一块被激流冲刷的礁石,保持着绝对的冷静。那股狂喜仅仅在他的脑海里持续了不到三秒,便被他那钢铁般的意志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强行压了下去。

  他知道,现在,远不是庆祝的时候!

  现在是……反击的最好时机!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林泰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那声音盖过了所有的欢呼和枪炮声,狠狠地砸在每一个战士的耳膜上!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步枪,对着天空,“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清脆的枪响,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所有狂热的战士头上。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们的班长,不明白他为何要打断这来之不易的喜悦。

  林泰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他的声音如同淬了火的钢:“那他妈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的援军!他们正在用命给我们撕开一条口子!”

  他伸出手指,狠狠地指向前方那些同样因为侧翼遇袭而陷入混乱的敌军主力,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你们想让他们白来送死吗?!想让他们被两面夹击吗?!”

  “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

  “打!都给老子狠狠地打!把正面这群杂碎给我压回去!配合我们的兄弟!把这些狗娘养的,全都留在这里!开火!!”

  林泰的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唤醒了所有人!

  是啊!战斗还没有结束!兄弟们正在外面浴血奋战,自己怎么能在这里光顾着欢呼?!

  一股更强烈的、混杂着感激和荣誉感的情绪,取代了单纯的狂喜!战士们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嗜血而坚毅的神情。他们迅速擦干眼泪,重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打!!”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节约子弹的精准点射。压抑已久的怒火,化作了最猛烈的火力!

  步枪、冲锋枪,甚至张冲那挺仅剩下半条弹链的重机枪,都毫无保留地喷吐出复仇的火舌!子弹像狂风暴雨一般,朝着正面陷入混乱的敌军倾泻而去!

  原本已经冲到战壕边缘的敌人,做梦也想不到,这支已经弹尽粮绝、濒临崩溃的守军,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狂暴的火力!他们被打得措手不及,瞬间人仰马翻。

  正面是猛烈的反击,侧翼是致命的突袭!敌军的钳形攻势,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他们像一群被两头猛虎夹击的绵羊,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之中。

  林泰将最后一颗子弹推上膛,透过准星,牢牢锁定了一个正在试图组织抵抗的敌军机枪手。他稳稳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属于猎人的笑容。

  “兄弟们,”他低声喃喃道,“欢迎回家。”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反击,开始了!

  反击的号角一旦吹响,便再无停歇。

  当第一批穿着相对整洁军装的友军士兵,端着枪,浑身散发着生龙活虎的气息,从侧翼的交通壕里冲过来时,林泰阵地上的幸存者们几乎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战斗的喧嚣正在潮水般退去。敌人的进攻已经彻底瓦解,在两面夹击之下,他们丢下了一地的尸体和装备,狼狈地向来时的方向溃逃。零星的追击枪声在远处响起,但这座浴血的高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令人窒息的平静。

  一名肩膀上扛着上尉军衔的指挥官,在一队士兵的护卫下,快步走到了林泰面前。他很年轻,大概也就二十七八岁,面庞坚毅,眼神锐利,但当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这条如同屠宰场般惨烈的战壕,以及林泰和他身后那些“活死人”一样的战士时,那锐利的眼神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深深的震撼与敬意。

  “我是猛虎团一营营长,王建峰。”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林泰那只沾满干涸血迹和硝烟的手,“兄弟,你们打得……太漂亮了!上面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夺回312高地,没想到你们竟然把它死死地钉在了这里!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尖刀连,三排,代理排长,林泰。”林泰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长时间的紧绷后,一股排山倒海的疲惫感正试图吞噬他。

  “尖刀连……”王建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的敬意更浓了,“好!好一个尖刀连!”

  他没有再多问。尖刀连是作为主攻部队投入战场的,现在却只有这么几个人守在这里,背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随着王建峰到来的,还有战士们最渴望的东西。

  “弹药!弹药来了!”

  “医疗兵!医疗兵在这里!重伤员优先!”

  几个箱子被“砰砰”地放在地上,箱盖被撬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是黄澄澄、泛着机油光泽的子弹和崭新的弹匣!蒋小鱼扑了过去,像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那些弹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之前那种每一颗子弹都关乎生死的恐惧,此刻终于烟消云散。拥有充足弹药的安全感,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

  一名医疗兵背着药箱,半跪在张冲身边。他用剪刀麻利地剪开张冲那件被血浸透、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的军服,露出了那道狰狞的伤口。医疗兵的动作很轻,熟练地用生理盐水清洗,撒上止血粉,再用洁白的纱布一圈圈仔细地包扎起来。

  张冲这个硬得像铁一样的汉子,在刺刀捅进身体时都没有哼一声,此刻,当他感受到那清凉的药液和干净纱布带来的微微刺痛时,身体却没来由地一阵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那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一种从地狱重返人间的委屈和后怕。

  林泰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看到战士们贪婪地拧开水壶,将清凉的甘泉灌进快要冒烟的喉咙;看到他们接过压缩饼干,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开始重新泛起属于“人”的生气。

  王建峰拍了拍林泰的肩膀,声音诚恳而有力:“林排长,反击非常成功,我们已经彻底击溃了敌人的这个进攻批次。你们的任务完成了,而且完成得超乎想象。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可以立即撤下去,到后方休整。热水、食物和床铺,都在等着你们。”

  撤下去休整。

  这五个字,像带着魔力的咒语,狠狠地敲在了林泰的心上。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干净的营房,热气腾腾的饭菜,以及那张可以让他彻底躺平、睡上三天三夜的床铺。他的身体,他的每一个肌肉纤维,都在渴望着这一切。那是一种来自生理本能的、无法抗拒的巨大诱惑。他已经到了极限,他知道,再绷下去,这根弦随时都可能断掉。

  他几乎就要点头答应。

  但就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了自己的阵地,扫过了他那些还活着的兄弟们。

  他看到了张冲,在包扎好伤口后,并没有去休息,而是拄着那挺比他生命还重要的重机枪,靠在战壕壁上,警惕地注视着敌人退去的方向。

  他看到了何晨光,正默默地用一块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他的狙击步枪,眼神专注而平静,仿佛刚才那场血战,只是他日常训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