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婚礼洞房-《农村三代人》

  春末夏初,文胜的儿子国邦,在村子上举行了婚礼。刘氏家族在外的人们,都纷纷到场,远在天津军粮城的文春夫妇,也带着四个儿子,还有儿媳们,也回到大梨园村,参加国邦的婚礼。

  文春夫妇的到来,无疑是在外功成名就的人,衣锦还乡回到故里。文胜的媳妇,握着文春媳妇的手,合不拢嘴地道:“老嫂子啊,你可来啦,咱们都好几年没见了吧?”

  文春媳妇,自然是满面春风:“是好几年了啊,国邦结婚,我也跟着高兴,弟妹啊,你可算是熬出来了呀。”

  “是呀,是呀。”众人跟着,陪着,以最高的礼仪和规格,招待如此重要的来宾。

  刘氏家族其他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都对文春夫妇,前拥后簇,投怀送抱。当年,周堂、会堂等五兄弟的后代,那个不是去天津军粮城,投奔文春一家?就连现在,这家族里,诸如国喜、国长、国旗等人,还都纷纷在人家手底下打工。

  跟着人家混,哪有不重视人家的道理。尤其是国长的媳妇程广仙,对着文春的四个儿媳,国忠,国兴等人的媳妇,一口一个嫂子叫着,想趁着这次机会,赶紧跟这些有钱有势的嫂子们,混个脸熟,攀攀关系。

  程广仙这么做,自然有她的打算。

  看着程广仙,对着文春一家人献殷勤,秀峦一脸的鄙视,对着国民的媳妇徐淑芬,小声道:“你看看刘彤的妈,一口一个嫂子,管人家叫着,比叫咱们都叫的亲。”

  “嗨,你这话说的。”徐淑芳笑了笑:“人家有钱啊,有能耐啊,有指望啊,咱俩都没能耐,管咱们叫这么亲干嘛?”

  秀峦与徐淑芳,俩人相视而笑,笑声也随着众人的喧闹声,消散在喜气洋洋的院子里。

  不光是家族里的人都来了,国邦天南海北的狐朋狗友,也来了几十人。村子上有闹婚的风俗,国邦的那些小兄弟们,各个脸上都带着坏笑。等国邦和他媳妇,俩人入洞房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就可以没大没小的闹洞房了。可以借机伸出自己的手,对着新娘揩油。

  什么扒新娘的裤子,摸她的屁股,摸她的大腿、奶子,这些都不在话下。他们甚至还可以,关上洞房的门,拉上窗帘,将闲杂人等,都驱逐出去,要求国邦和他媳妇,表演亲嘴、摩擦等,又黄又色的擦边节目。

  若是国邦不从,众人就可以解开皮带,狠狠地抽国邦,国邦还不能急眼,更不能生气,就算是他真的急眼了,他一个人,能打的过这几十人?要是国邦的媳妇不从,众人也可以借机,自己上位,肆意的摆弄这小两口。这是村上的风俗,新婚夫妇,必须得无条件遵从。

  但这次,文胜夫妇,跟刘氏家族的人们交代了,一会那些愣头小子们,闹洞房的时候,你们可得拦着点,千万不能让他们,乱动国邦媳妇的身子。

  众人问,为啥?哪家结婚,不都是要闹洞房吗?国安、国旺的媳妇,还振振有词,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国邦可没少摸我,还扒我裤子呢。怎么,轮到你家儿子结婚了,你就不让闹了?

  文胜这才道出实情:国邦的媳妇,怀孕了,都仨月了。要是那些愣头青们,闹洞房的时候,下手没个轻重,别再把国邦媳妇的肚子,给弄出个好歹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好你个刘国邦啊,先上车,后补票。怪不得这婚,说结就结,这么突然呢。

  一时之间,国邦媳妇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刘氏家族里,纷纷四散传开。族人们听说后,一边忙碌着婚事,一边私下议论纷纷。

  “未婚先育,奉子成婚,哈哈,这个刘国邦,可是真行啊,真能耐。”国长听哥哥国增,说了这些,不禁觉得他这个八弟,真是厉害。

  “这还行?”一旁的国升,叼着烟:“大梨园村,从古至今,就两档子这种事,都让他家赶上了。”国升一脸的鄙视,他看不起四叔文胜,觉得他平时,对金红和国邦两个孩子,非但不正向管教,还一味放任纵容,以至于这俩孩子,都做了这等,有悖于道德和风俗的事。

  “哎呀,老升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思想,怎么还这么顽固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这么传统?”一旁的国安,连忙为国邦打圆场。

  国安这些年,在天津军粮城,自打从文春手底下出来,自己单干后,现在大小也算是个老板了。这生意场上的事,他见识和经历的多了,村上的这些规矩,这些伦理,算什么呢?国安现在,即便有老婆,有三个孩子,但他常年的做生意,干买卖,外面五颜六色的诱惑太多了,他都把持不住,有些花花肠子,开始沾花捻草了。

  “就是。”国旗也跟着随声附和:“时代不同了,社会不同了,不能以老眼光,看待现在的事啦。”

  “国旗,我听说你小子,家里有媳妇,在天津也不安生呢。”国新笑着道:“我可跟你说好了啊,你现在这个媳妇,人家挺过日子的,你可不能在外面乱来。”

  国新说这话,是有道理的,自打国旗之前的媳妇张金华,给国旗生了儿子刘海朝后,张金华喝毒药自杀了。这不,去年的时候,在国新的说和下,国旗又娶了一个媳妇,也是个二婚,也带着个孩子,但即便与国旗结了婚,夫妻二人,也是异地分居。国旗照常在天津那边,跟在国忠等人的手下,给人家打工,而他的媳妇,就在这大梨园村里,守着国旗的父母,文彬老两口子过日子。

  这婚结的,也就是个形式。国旗一个人在天津,耐不住寂寞,国新听亲叔伯兄弟们,国忠等人说过,说国旗在天津那边,可是不老实,跟一些离婚丧偶的老娘们,经常来往。

  国旗看了看国新,欲言又止,他只是心底里愤愤然:哼,你还说我呢,你自己当年,在丁村中学教书,要不是因为,跟学校的老师有染,在丁村中学混不下去了,你会调到县里当官?你啊,败也女人,成也女人,你现在能当局长,都是当年的风流事,让你因祸得福了。

  “这改革开放,打开窗户,新鲜空气是进来了,但苍蝇蚊子也进来了。”一旁的国增,看不惯现在的一些风气:“从1978年改革开放,到现在二十七年了。这社会啊,变得咱都不认识了,跟咱们那时候,跟以前的年代,可是大不一样了。”

  国增说的这些,指的是祖辈,传下来的一些东西,那些过往的思想,那些仁义礼智信,那些姥爷曾教给自己的,什么廉耻之心,什么三纲五常,什么君子修养,什么六德九思十品。

  近三十年的改革开放中,人们变得唯利是图,唯金钱为主,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些东西,都被当作封建思想,而弃之千里了。

  “社会变了。”国民叹了口气:“都别说了,一会,等闹洞房的时候,咱们都盯着点吧,别让那些小青年们瞎胡来。四叔四婶都交代了,让咱们看着点,护着国邦的媳妇,这可是给咱的任务。”

  “你们几个臭小子,在说什么呢?”文胜见这些侄子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便走过来询问。

  “坚决执行,四叔四婶的决议,保证完成任务。”国岗连忙回答。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文胜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