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装模作样-《恶雌洗白太会撩,兽夫日日修罗场》

  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盯着窗外的那轮月发呆。

  月亮成了他唯一的陪伴。

  他曾经偷偷对月亮许愿,希望有一天能逃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妈妈很少来看他。

  她总是忙碌,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代表家族维持体面。

  偶尔她会推开门,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说几句温言软语。

  可那眼神里总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愧疚。

  倒是爸爸常常在他面前发火,怒吼声穿透墙壁。

  父亲怪他不够出色,说他是长子,理应继承家族荣耀。

  结果却连最基本的天赋都没有。

  每次看到他蜷缩在角落画画的样子,父亲就冷笑着说:“我们家族,竟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听说他出生时,妈妈差点没挺过来,难产整整持续了三天。

  医疗舱的警报响个不停,整个家族都屏息等待。

  大家都以为,这孩子既然让母亲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必定天赋异禀,精神力潜力无穷。

  结果呢?

  他在襁褓中连最原始的精神体形态都稳定不了。

  别人家的婴儿刚出生就能隐隐现出蝶形轮廓,而他刚生下来就像一条扭来扭去的小毛毛虫,通体灰扑扑的,连翅膀的痕迹都没有。

  满月那天,按贵族传统,每个新生儿都要接受精神力检测。

  家族大厅里摆着那台古老而精密的测定仪。

  蓝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婴儿的身体。

  轮到他时,全场鸦雀无声。

  可当仪器一照,显示屏上的数据骤然崩塌,紧接着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检测结果让全家脸都绿了。

  他真真切切地在众人眼前变成了一条不断扭动的小虫,蜷缩在银色托盘上。

  父亲当场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要在族人面前失态。

  若不是母亲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出来替他说话,又靠她背后的母族势力稳住场面。

  父亲的地位恐怕当场就要动摇。

  直到他满一周岁那天,他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化茧成蝶。

  那一瞬间,丝线从他体内涌出,将他层层包裹,七日后破茧而出。

  蝶翼展开,呈现出淡金色的光泽,边缘泛着珍珠般的柔光。

  模样倒是挺美,可体型小得可怜。

  其他同龄的孩子早已能展翅飞舞。

  而他那对翅膀,勉强够得上别人家幼蝶的一半大小。

  族人们当时还嘴上安慰说:“孩子还小,长大就好了。”

  可随着时间推移,这“长大就好”的承诺从未兑现。

  年复一年,他的身体几乎没有成长。

  每一次家族聚会,父母看他一眼,眼里都带着掩不住的失望。

  后来,家族安排他与一名平民出身的雌性联姻。

  对方温柔贤惠,没有背景,也不懂权谋,只一心想要相夫教子。

  他对这门婚事并无奢望,但内心其实挺知足的。

  至少,她是真心对他笑的。

  可婚后日子却越熬越苦。

  她满脑子都是感情和亲密,总想拉着他说情话、谈心事,却根本不理解他的世界。

  他画中的星河、蝶影、孤独与挣扎。

  她看不明白,也不愿意静下心来细看。

  除了想生孩子,两人几乎无话可说。

  她渴望生育,希望早日诞下子嗣,为他“延续血脉”,而他则始终沉默。

  他知道,自己这等残缺的精神体。

  一旦遗传给孩子,或许会成为另一场悲剧。

  他也曾无数次想过逃,逃到边陲星系,隐姓埋名,用画笔换一口饭吃。

  在那些失眠的夜里,他甚至幻想过独自驾驶一艘旧飞船,消失在星海尽头。

  但现在,他反而更想留下来,守着她,守着这个家。

  也许是因为她日渐憔悴的眼神。

  也许是因为她夜里轻轻抚摸着他背脊的动作。

  一想到姜馨月轻抚肚子的模样,那指尖温柔地滑过腹部。

  还有尚阙那一脸藏不住的兴奋,他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那笑,带着酸涩,也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羡慕。

  他羡慕他们能毫无负担地期待一个新生命。

  而他只能暗自祈祷:若真有孩子降临,愿他健康、强大,拥有自由飞翔的力量。

  他也希望有孩子。

  他渴望血脉延续,渴望被需要,被依赖。

  但他绝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也像他一样。

  一辈子活在轻视与嘲讽中,被当作耻辱。

  糟了。

  阿尔扎忽然觉得手脚发软,整个人猛地一沉,毫无预兆地跌坐进椅子里。

  椅子被撞得微微后退,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

  再一看,李怀兴已经现出原形。

  一只巴掌大的小蝴蝶,通体泛着淡淡的银蓝色光泽。

  那模样本该精致得让人惊叹。

  可此刻,这只小蝴蝶却气得不行,翅膀疯狂地乱拍着,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你这笨狐狸离我远点!不准靠近!不准!不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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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一边飞一边尖叫。

  “啊啊啊,我被污染了,我脏了!你们这群心机深沉的兽人,别想讨好我!门都没有!休想!休想!休想!”

  小蝴蝶越说越激动,连飞行轨迹都变得歪歪扭扭。

  它的精神力隐隐波动,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

  “我还没进门呢,哇啊啊——”

  它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翅膀猛地一振,转着圈儿“啪啪啪”地拍着空气,慌不择路地飞了出去,连头都没回。

  只留下阿尔扎坐在原地,双手搭在膝盖上。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这家伙……是在骂我?

  阿尔扎眨了眨眼,眉头一点点皱起。

  他回想着刚才李怀兴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浮起一丝荒谬感。

  那只蝴蝶的反应,未免也太过激烈了吧?

  不就是靠近了一下吗?

  至于吓得现原形逃走?

  这群雄性是不是都有毛病?

  他缓缓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从前他只觉得雌主难伺候。

  可如今看来,某些雄性也一点不省心。

  情绪反复无常,行为怪异,动不动就崩溃。

  简直比阴晴不定的天气还难捉摸。

  本来觉得李怀兴还算正常,说话有条理,处事冷静。

  至少不像其他雄性那样整天围着雌主打转,谄媚讨好。

  结果现在一看,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主儿。

  表面上温文尔雅,骨子里却神经兮兮,一点小事就炸毛,简直是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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