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青春终会再相见-《犹记少年时》

  (离别没说再见你是否心酸,转身寥寥笑脸不甘的甘愿,也许下个冬天,也许还十年,再回到你身边为你撑雨伞,剩几个夜晚再几次晚安,等你摘下还戴上指环。)

  杨安行尸走肉般回到家里,她瘫倒在床上回忆着他最后留给她的那个眼神,是那么地决绝又冷酷,好似她所有的眼泪都唤不起他的爱怜。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意,即便在过去她无数次反驳许逸涵,说他并不喜欢她,可内心某个隐秘的角落里,还是会抱有天真的幻想,觉得她对他来说终归是不一样的,但现在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她起身将这些年来与他有关的东西陆陆续续整理在一个大铁盒里,每翻看一件,过往的回忆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翻到那件他过年时送她的白色外套,尽管现在看款式已经有点烂大街,但在那一刻却满足了她幼稚的虚荣心。

  她继续翻找着,打开那本写满她心事的日记本,里面夹着他们一起去游乐园游玩时的票根,时间太过久远,票面上的内容已经模糊不可见,可她却能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她是多么兴奋可以同他靠这么近。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送她的东西越来越多,多到她想偿还却发现他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他只是单纯地希望她过得开心,想到这她心里愈发难受,强撑着自己收拾好东西,把盒子塞到最里面的角落。

  做完这些她像被耗干心血一样瘫坐在书桌旁,久久不能平静,人生中太多的第一次都是他带着她去体验,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他从自己生活中抽离。

  好像走到这一步,除了长叹一口气,也做不了别的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要期盼但愿人长久,因为如愿的人总是少数。

  而她在最好的年纪,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宝藏,可遗憾的是她没能成为那个藏宝的人。

  就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点回光返照,杨安清楚地意识到她再没有勇气追随在他身后,等待着他的回眸,她的自尊心已经在他不断地拒绝下碎成残渣,再难拼凑完整。

  这个寒假也因为他的无情变得愈发煎熬,杨安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开学,快点离开这个到处是他影子的城市,所以还没过完元宵节,她就借口学校有事提前订票离开。

  而谢同一向过完年就会去外婆家待几天,所以没能来得及和杨安告别,距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学校并没有开放宿舍,杨安只能去酒店找许逸涵。

  不想让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好友的心情,所以杨安并没有将这段时间的失落难过告诉许逸涵,她强撑着笑容送上自己的拥抱,两个人坐在地毯上聊着分开后各自生活里发生的事。

  许逸涵率先开口问她:“你的礼物送出去了吗?我这里特指那条领带哈。”

  杨安有片刻失神,可下一秒她笑着掩盖掉,故作坦然地回道:“送出去了啊,他说很喜欢。”

  许逸涵皱着眉看向她:“就这吗?你们就没再说点别的?”

  杨安摇摇头:“他挺忙的,我回去没多久也就回老家了,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能说些什么?好啦,别说我了,你怎么样?”

  许逸涵坐直身子,罕见地扭捏起来,过了半晌才说道:“我有时远消息了,之前他妹妹的主治医生联系我,说他现在确实在这儿教书,只是我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见他,我怕我的出现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打扰。”

  杨安听后兴奋地拍拍手,为她开心道:“这真的是太好了,至少不用像之前那样抓瞎,难道你就不好奇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吗?要是你害怕直接和他碰面的话,那我们就先远远地看他一眼,至少确定他是在这儿的。”

  许逸涵双手撑着下巴,烦躁地搓了搓自己的脸,犹豫不决的模样反倒比以往不近人情时可爱的多,杨安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激将道:

  “不是你跟我说,‘勇气是得到的第一步吗’?怎么轮到你自己就开始泄气了,万一他也等着和你再见面呢?不要因为胆怯就错过重新开始的契机。”

  许逸涵抬起头看向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像是在向杨安保证又像是在说服她自己:“对啊,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以前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那现在也不需要瞻前顾后,对就是这样,干就完了。”

  她攥紧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杨安看出她的逞强却不也不说破,而是顺着她的话鼓励道:“对,就是这样,我们先去他教书的地方踩踩点,等你准备好了再制造一些偶遇。”

  许逸涵听她这样说,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她搡了搡杨安胳膊,语气轻快地调侃道:“果然有过历练的人就是不一样,现在都能给我出主意了,你说咱俩到时候谁先修成正果,要不要打个赌。”

  杨安掩下心中的失落,只脸上仍旧笑着:“我赌你赢行了吧。”

  两个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正经下来又开始计划着如何同时远碰面,根据听来的消息,时远还是在当老师,而他所任职的学校离杨安她们也不算远,坐地铁半个小时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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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七拐八绕打听到他的课表后,许逸涵带着杨安溜到他上课教室的角落里旁听,为了不让他认出来,许逸涵特意穿了件长袖卫衣,又戴了顶鸭舌帽,朝思暮想的人终于不再是梦境里的一个幻影。

  她望着台上认真讲课的时远,仿佛记忆又回到过去,一如从前他远远站在讲台上,视线却停留在她身上,生怕她会跟不上他的讲课进度,面前人的身影与记忆里青涩的他不断重合,许逸涵眼里的泪花终于盛不下,一滴滴落在课桌上,将她的衣角氤氲出花。

  这是一场无声的重逢,上一次分开,他们彼此都没有好好告别,所以此刻那些被她埋藏起来的情绪又再次翻涌上来,杨安默不作声地将纸巾递给她,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眼神安慰,只是留给她充足的空间自我疗愈。

  时远代的课是西方经济学,算是需要考试的主课,所以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很高,课堂氛围也很是活跃,不时会有提问环节,但好在一堂课下来并没有提问到她们这片。

  下课铃声响起后,大家陆陆续续离开教室,时远也收拾着东西翩然离开,许逸涵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眼睛仍有些发红,她嗫喏着嗓音,像是在和杨安倾诉,又像是一个人暗自独白:“他没认出我。”

  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清醒,又或是难过,杨安伸手摸摸她的头,轻声安慰道:“咱们今天不就是来踩点看一下他是不是在这里任教的嘛,现在知道他在这儿,也算是完成任务了,至于以后那就慢慢来。”

  许逸涵挤出一个笑容对杨安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就是一下子看到他,情绪有些复杂罢了。”

  两个人又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上许逸涵都很安静,杨安索性也不再说话,由着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也是从那一天起,杨安才清楚地意识到时远对于许逸涵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以往没有课时两个人经常同进同出,要么一起去兼职打工,要么就一起去图书馆学习,而自从有了时远消息以后,杨安就很难在空闲时间看到她身影。

  因为只要有时间,许逸涵就会跑到邻校去找时远,甚至她为此花高价买了本校学生的门禁卡,尽管她依旧没有与他相认,只是一直躲在角落里旁听他讲课,可这样的靠近也已经让她感到足够满足。

  当然也不完全是这样,偶尔也会有惊险的时刻,比如上课中途突然来的随堂提问,有一次许逸涵差一点就被他点到,好在前面的男同学块头够大,足够遮掩住她,要不然她真的不知到该用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他。

  所以每一次她都是抱着上课会被他认出的惶恐来见他,然后又因为他下课时的离开而心生失落,就这样来来回回跑了一个月,他们之间还是没能展开一句对话,甚至很多时候她都不敢抬起头直视他。

  很偶尔的时候她也还是会免不了感到难过,因为在以前无论教室里有多少人,不论大家穿的有都多么雷同,他都能在人群里第一眼看到她,就像是雷达一样灵敏又准确,可是现在他好像完全遗忘了她。

  尽管她无数次在内心告诫自己,这只是因为他们已经分开太久,而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会出现在这儿,可不管她怎么找着借口,还是掩饰不了她内心深处的难受。

  所以某次下课后她没像往常那样径直离开,而是仍坐在座位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暗自发呆,而就在她低头黯然神伤时,时远却又折返回来,听到响动她吓得钻到桌子下面。

  可来人却像是知道她在哪一样,脚步越迈越近,皮鞋特有的敲击声几乎就在她耳边,她心跳愈发急促,恨不得将自己全部塞进桌兜里,下一秒他走路的步伐停下,许逸涵悄悄探出身子往上看。

  一张熟悉又俊朗的笑颜再次展露在她面前,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她狼狈地趴在桌底,脸庞因为姿势的扭曲而涨得通红。

  “好久不见”熟悉而又带着丝陌生的嗓音响起,明明只是短短的四个字,却像是有着非人的魔力让她忍不住想哭,她挣扎着从桌底钻出,可又因为心里太过慌乱,所以头重重地磕到桌角。

  她下意识皱起眉头嘶哈一声,而比她反应更快的是时远的手,温热的皮肤触感带着沉稳又可靠的力量将她一把从地上拽起,她闪躲着视线左看右看,却始终不敢同他对视。

  还是时远先开口打破僵局:“我记得学生名册里没有你的名字,所以你是逃了别的课来得吗?”

  许逸涵转了转自己僵硬的手腕,明明心中有愧,可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却始终做不到服软,她小声地嗫喏道:“我就不能是没课随便过来听听吗?”

  时远轻笑出声,俊郎的脸庞仍旧像过往那样阳光又正直,丝毫看不出她曾带给他那么多的伤痛,他向前靠近一步,许逸涵就错乱地向后倒退一步,直到将她逼到墙角,他才开口道:

  “我记得你以前胆子很大,怎么现在反倒越活越回去了,听了我一个月的课还不敢和我打个招呼,既然你不愿意先开口,那就由我来吧,……许伊涵同学,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不知为何在她没有他消息时,每次做的梦里他都是一副避而不见的冷淡模样,甚至好几次留给她的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所以比起和他见面,她更害怕的是自己没有勇气走到他面前,因为她太知道自己过去的鲁莽曾给他带来多么沉重的伤害。

  可为什么他总是这样轻易地就原谅了她,她红着眼抬起头,倔强又委屈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恨我吗?是我让你丢了工作,也是我让你背上一辈子洗刷不掉的骂名,更是我害得你背井离乡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你应该狠狠地骂我一顿,好好出一口气才是。”

  她的眼泪随着她说出的话一滴滴涌出眼眶,缓缓划过她的脸旁,时远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语气温柔地说道:

  “当然是因为我舍不得啊,你不是说过的吗,我必须要等着你长大,不能随便放开你的手,不然你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胆小,万一真的没做到,你说不定真要拿我泄愤,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也是在这一刻,她过往所有的伪装全部松懈下来,像个小孩一样埋头在他胸前放声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她才抬起头,后知后觉感到丢脸地偏过头。

  时远贴心地将纸巾递给她,手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往门外带,一边温声安抚道:“再哭一会眼睛就要肿了,别到时候又怪我没提醒你。”

  熟悉的对话方式,近在眼前的心上人,她不知道人的幸福极限究竟是多少,可唯一确幸的就是她此时此刻真的很开心,开心到几乎快要爆炸,她迟疑地抬起头,下一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也不老实地拽住他胳膊。

  祈求又霸道地问道:“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只是我的臆想,我到底有没有在做梦?”

  一连串的发问看似是在向他索取答案,可更多的是在拷打她自己的内心,时远低下头轻轻抚了抚她皱起的额头说道:“傻瓜,我当然是真的,现在你总能告诉我,你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了吧?”

  许逸涵吸吸鼻子,傲娇又可爱地瞥他一眼,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委屈:“还可以,我高考完就从家里离开了,顺便把自己的户口也迁了出来,我爸再也不能随便把我关禁闭,我现在是自由的,但也是真的没有家了,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离开我。”

  一向乖戾又虚张声势的小魔女此刻也低下了她那高昂的头颅,没有人可以抵抗住她这样的示弱,从前的他做不到,现在的他更是如此,时远抓住她的手示意她跟上他。

  两个人来到一家馄饨铺,时远按照她过往的喜好给她点了一碗不加香菜的肉丸馄饨,小店虽然忙碌但效率却不慢,没多久他们点的餐就端了上来,时远把醋递给她,一边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你那时候被你爸爸抓回去后他对你做了什么,我当时去找过你,只是他没有见我,也不允许我再在学校待下去,西西的病又耽误不得,我只能先带着她离开,等我再回来以后你也没了消息,还是后来叶诗文告诉我,我才知道你来找过我。”

  许逸涵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说道:“他能做什么,还不就是和以前一样,没收我所有能同外界联系的设备,然后把我关起来,心情不好了就扇我几巴掌,想不起来了就直接消失,好在他还不算良心泯灭,高考前把我放了出来,所以等考完试后我就自己拿着东西走了。”

  “只是等我回到学校时你已经不在了,我跑到你之前住的房子,可里面已经换了新的租户,房东说你走的匆忙,押金都没退就联系不上了,大家也都默契地回避着我们的话题,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以为你是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才走得这么彻底。”

  “本来我想着那就算了不打扰你了,可后来还是觉得不甘心,索性硬着头皮去找了叶诗文,我想你们关系那么亲近,她总该知道你在哪吧,所以听到她说你来了这边,我也就自然而然地跑了过来,只是无论我怎么找都没有你的消息。”

  “还是赵医生前段时间联系我,我才知道你在这里当老师,我害怕你不愿意见到我,所以才躲在后面听你讲课。”

  时远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安抚又像是解释,他笑着说道:“瞎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故意躲起来不见你,只是当时被逼得有点紧,再待下去我就要被通报,所以只能那样狼狈地离开,原本计划着晚点再回来找你,可是最后还是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诗文她……也没有什么坏心,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该这么继续下去才骗了你,但后来她和我解释过了,所以知道你来了这边,我也就马上跑了过来,你以为我是一直都没认出来你吗?傻瓜怎么可能呢,我是怕把你吓跑,所以才这样瓮中捉鳖。”

  听完他的解释,许逸涵过去所有的纠结与失落都不复存在,只是想到他曾这样为她奔波,她又不由感到酸涩愧疚,她摆弄着碗里的勺子,随意舀起一枚馄饨又胡乱放下,眼睛也逃避地低到尘埃里,语气纠结地问道:

  “你真的不后悔认识我吗?要不是我,你的人生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荒唐草率,说不定你早就遇到一个适合你的大美女,就像叶老师那样,你们互相尊重相敬如宾,过得幸福又美满。”

  她吃着不知名的暗醋,所以语气里也满满的都是酸涩纠结,时远伸手轻轻抬起她下巴,眼神郑重又坚定地望向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不管遇到谁,她们都不会像你一样带给我这样惊险又独一无二的感受,所以这个人只能是你。”

  “我以前没有后悔,现在也更不可能,要说有哪件事是我真的感到遗憾,那就是你去到墓地的那天我没能早一点察觉到你的难过,这是我到现在为止最后悔的一件事,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再也不让你失望。”

  “所以不要让自己背负这么沉重的道德负担,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要怪就怪我们相识的太晚,如果早一点遇到说不定你就不会这样痛苦。”

  许逸涵看着他,眼角的泪不自觉划过脸庞,她伸手要擦,时远却先一步替她揩掉泪珠,她扬起的手也被他用另一只手攥住,皮肤相触,带着一丝久违的温暖,让她忍不住陷溺于他的温柔里。

  可下一秒他的手就摸到她手腕上的伤疤,袖口被他轻轻卷起,她想逃却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轻柔地抚过那层层凹凸的疤痕。

  时远心疼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许逸涵反手握住他,笑着安抚他的慌张:“已经过去了,而且我早就不这样做了,因为你的存在,我好像也放弃了过去这些浅显的痛苦,所以你也不要记得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可在他面前她所有竖起的爪牙全部下意识放松下来,只恨不得自己再柔软一点,最好能将他所有爱怜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们紧握着彼此的双手,恨不得永远像现在这样再不分离,而等杨安听到她的好消息时,他们已经互相表白了心意,那个不曾做数的赌注,没有彩头没有惩罚,却找到了真正的赢家。杨安从没见过许逸涵这样开心幸福过,她的记忆里,她永远是那样高冷不近人情,甚至有时冷酷到让人难以靠近,可现在她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柔软更加充盈。

  或许爱就是有这样惊人的魔力,它让寡言者变得善谈,让内秀者变得激昂,而无论如何变化杨安都为她感到开心。

  新的学期除了许逸涵圆满大丰收以外,好似大家都有了成长,脱离了青春期最后的一点青涩,所有人都不知不觉间以更快的速度变得成熟,乖乖女的于宏洁终于脱了单,轰轰烈烈谈起了人生里第一段恋爱。

  而大小姐赵梓欣也终于抵抗不住同校帅哥的热情追捧,果断与异地的前男友分手,重新投入爱情的怀抱,只偶尔仍旧会藕断丝连,同时享受着暧昧与拉扯。

  就连一向死宅的李婷也默默开始了网恋,每天雷打不动地带着耳机坐在电脑前,夹着嗓音用低于她平常分贝的萝莉音撒娇卖萌。

  唯一不算好的就是郭思雨,异地男友出轨约炮,脱离了管制,玩得愈发花心,三年感情瞬间付诸东流,原先最喜欢晒恩爱的她一夜之间变得沉默,化愤怒为力量整日蹲在图书馆里暴走学习。

  好像只有杨安还是老样子,没有花边新闻,也没有情感波动,她就像是学校绿化带里最古老的那棵杨树,挺拔又不轻易摆动,给人一种沉稳又可靠的错觉。

  宿舍里所有人都劝她趁着年轻在学校里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她却总是避之不及,也有一些男生对她心生好感,偶尔走在她身后送她回寝室,亦或是找着借口同她说一些不痛不痒的暧昧言语。

  可所有的这些都掀不起她一点波澜,内心深处早就有人占据了她心房,她再没有精力将注意放在别人身上,只是她喜欢的那个人注定不会回馈给她同等心意,她只能继续这样绝望地枯等下去,也许某一天等他遇到喜欢的人,她也就可以放弃了。

  可是该怎么去想象他和别人在一起时的场景,光是假设她就已经痛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所以她只能逃避,假装自己不曾受伤,假装他不曾对她冷淡,或许这样的逃避实在太过自欺欺人,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宁愿混沌也不要痛苦。

  喜欢犹记少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