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07:49深渊单程票】-《鸡飞狗跳的下乡生活》

  (一)07:49裂缝一跃

  热浪翻涌,黄沙像沸腾的金子。

  林富贵攥着血字车票,指节发白。

  裂缝深处,倒悬钢铁城市灯火万点,仿佛倒挂星河。

  倒计时:07:4907:48……

  沈墨竹探身望一眼,低声:“跳下去是自由,还是更深的牢?”

  唐雪梅咬牙:“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先来!”

  她扶着哥哥纵身一跃,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

  林富贵深吸一口气,拉住顾小辫,四人鱼贯跳下。

  风声在耳边尖叫,像无数记忆碎片撕裂。

  倒计时:07:45。

  ————————————

  (二)07:40失重电梯

  坠落三秒后,脚底突然踩实——

  一座透明电梯托住他们,像幽灵之手。

  电梯壁浮现血红字幕:

  【深渊电梯单程向下无回程】

  钢索“嘎吱”作响,电梯以每秒十米速度俯冲。

  阿九用怀表碎片敲击地面,回声空洞:“下面是空的。”

  林富贵抬头,裂缝入口已缩成针尖。

  倒计时:07:35。

  ————————————

  (三)07:30镜面回廊

  电梯骤停,门开,一条回廊延伸无尽。

  地面是镜子,天花板是镜子,两侧墙也是镜子。

  每面镜子都映着他们的过去——

  但时间倒流:

  林富贵地铁爆炸、河口闸火球、向阳大队批斗……

  镜子里的“他们”回头,朝真人伸手。

  沈墨竹镜中少年递来一把钥匙,钥匙滴着血。

  唐雪梅镜中哥哥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顾小辫镜中自己,双眼空洞,嘴角流血。

  倒计时:07:25。

  林富贵猛地闭眼:“别看!是记忆陷阱!”

  她掏出银色钥匙,朝镜面一划——

  镜子碎裂,露出一条黑色旋梯。

  ————————————

  (四)07:20旋梯记忆井

  旋梯绕井壁而下,井底漆黑。

  每下一阶,耳边响起一段被剪掉的记忆:

  “林富贵,原名林苟富贵,母亲柯梦,父亲林卫国,实验编号K-0。”

  “沈墨竹,清华天才,下放改造,编号K-001。”

  “唐雪梅,广播站机要,记忆缺失97%,编号K-007。”

  “阿九,腹语神童,身份不明,编号K-∞。”

  记忆像刀片,一片片割开旧伤疤。

  井底亮起红灯,倒计时:07:15。

  ————————————

  (五)07:10活体钥匙室

  井底是一间圆形手术室,中央摆着四台记忆清除仪。

  每台仪器上,绑着一个“他们”——

  少年林富贵、青年沈墨竹、童年阿九、幼年唐雪梅。

  活体囚徒,双眼紧闭,胸口起伏。

  机械女声:

  “请选择:

  A清除活体,换取自由;

  B拯救活体,永远囚徒。”

  倒计时:07:05。

  林富贵抄起手术刀,一刀砍断少年自己的束缚带。

  少年睁眼,瞳孔是和林富贵一模一样的倔强。

  少年递给她一枚芯片:

  “真名囚徒,也是真名钥匙。”

  倒计时:07:00。

  ————————————

  (六)07:00深渊心脏

  芯片插入手术室电脑,屏幕浮现心脏剖面图。

  机械女声:

  “深渊心脏启动,倒计时:07:00。”

  心脏图中央,是一颗跳动的人心,血管连接四台记忆清除仪。

  林富贵认出那颗心——

  是她自己的。

  血管里流动的是记忆碎片,每跳一下,一段记忆被抽走。

  沈墨竹按住她肩膀:“砍断血管,心脏停跳,我们全死;

  不砍,72小时后记忆清零。”

  阿九突然用腹语模仿机械声:

  “第三条路:替换心脏。”

  唐雪梅哥哥虚弱开口:“用我的,我记忆已空。”

  倒计时:06:50。

  ————————————

  (七)06:50心脏交换

  手术台上,唐雪梅哥哥躺平,林富贵握住手术刀。

  刀尖对准自己心脏血管,她却突然反手一刀——

  砍断连接四台仪器的总血管!

  心脏骤停,手术室灯光熄灭。

  倒计时:06:4506:44……

  黑暗中,少年林富贵的声音响起:

  “真名,不是心脏,是选择。”

  一束白光照下,手术室地板裂开,露出一条银色滑梯。

  滑梯尽头,是一扇写着“出口”的门。

  林富贵抱起唐雪梅哥哥,四人冲下滑梯。

  门后,是戈壁尽头的清晨,太阳如血。

  但门把手上,挂着一张新车票:

  “K·∞记忆深渊返程票06:50”

  车票背面,用血写着:

  “出口即入口,返程即单程。

  倒计时:06:49。”

  林富贵攥紧车票,声音发狠:

  “那就让倒计时归零,看看到底谁才是K的心脏。”

  ——第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