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8.3，瓜瓦霍卡塔河，塞加妮娜大桥。
数辆t-62快速通过大桥，履带上卷起阵阵水气。桥面的钢板在履带碾压下发出沉闷的哐当声，像一串被拉紧的铁锁链在震颤。
最前头的战车炮塔微微转动，并列机枪的枪管反射着瓜瓦霍卡塔河上空的灰云，河风卷着水汽扑在装甲板上，在履带印里积成细碎的水洼。
“前沿的快反旅已经接敌了，各部注意通过顺序和组织协调，务必在十五分钟内完成渡河，随后按计划前进。”
最后一辆t-62履带刚驶离桥尾，桥面突然传来一阵金属扭曲的吱呀声。河风陡然变急，卷着灰云压得更低，把远处隐约的炮声揉成一团闷响。
两辆吉普停在前方的路边，车边站着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战车轰鸣着驶过，他们和这些军官的命运大相径庭。
“往南走，侦察连已经查清楚没什么埋伏，南军在科夫瑞克……也就是A点，以及b点，部署单位不明，但能确定的是其拥有强大炮灰支援，对部队有致命威胁。如要通过100号公路并顺利进攻，必须拿下这几座小山……这些简报已经重复了三次了，各部一定要坚持到底，执行所有作战目标。”
扎姆整了整衣领子：“我们的意志倒也没这么脆弱。”
事实上，这些人中最害怕的反而可能是扎姆。他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起兵这天，以代理长官的身份坐上了128师师长带领全师脱离，这场战斗可以说是他升官坐稳师长这把椅子的关键事件。只要他打好了，以后做军团长都没问题。
他突然想起起兵那天师长看着他惊愕的样子。他把配枪拍在桌上破口大骂着，“起兵？你特么一个副师长，想把几千上万人从我手里抢去？”
那老头到死的想不到，会有几千人跟着他这个刚上任两周的副师长投身“伟大的革命事业”……他还记得老头的副官亲手点燃他尸体的那一刻，点燃照顾他这么久的人的尸体的那一刻，那副官把所有情绪埋到心底，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出发吧”。
密密麻麻的火箭弹突然呼啸着飞过，留下长长的尾焰，把正在回忆的扎姆吓了一跳。
“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科朗说。
马尔洛斯前线，科夫瑞克。
战车在密集的林带里休整，士兵们坐在地上做最后的祈祷和心理工作。
“雷诺，这里是扎姆，你能听见吗？”一名戴着贝雷帽的军官在临时指挥部内看着地图，旁边的对讲机里传来说话声。
“师长，我能听见，怎么了？”
“攻击提前了，十分钟后出发，做好准备。”
没有过多废话，扎姆只是简短的说明了新的命令，随后另外一头就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真是操蛋，这紧要关头，攻击时间改了五次，我们也才刚到这三分钟，现在连半个小时都没了……话说南方人知道我们在这吗？”
“他们要是知道，早就拿重炮把这片林子给炸飞了。”雷诺伊尔叹了口气，“沃伦，通知前线士兵，做好准备，十分钟后出击。”
副官回了句“好”之后便马上跑走了，战壕里只剩雷诺和一个地图员。
“哎，矿渣山、废土坡……鬼知道那阵炮击炸到了什么，弟兄们怕是有麻烦了。”
只有雷诺伊尔自己知道，这会四旅还有好多辆战车因为老化问题停在路上还没带，等发起进攻时，步兵们怕是要十几个人扒在一辆车上前进。
地图员的铅笔尖在废土坡的等高线上顿了顿，铅芯断在标着“重火力”的圆圈里。他抬头时，正撞见雷诺在给烟点火。
“旅长，要不……跟师部再通个话？”地图员的声音被风揉得发颤，“刚才通信兵说，三营的b-1在桥头抛锚了，现在正用牵引车拖着走——”
“通个屁。”雷诺伊尔把打火机塞回腰间，指节叩了叩地图上矿渣山的棱线，“科朗现在满脑子都是100号公路，他眼里这两座山就是两块绊脚石，弄的扎姆也草木皆兵的，半小时都不想等……扎姆能拿到那只勇气二级，就是靠八一军演时蹲在有利位置，两个反坦克小组蹲在采石场，耗垮了一个装甲排。”
当进攻的命令正式下发到雷诺手上时，他已经有些绝望了——沃伦刚刚向他报告，又有一辆特55抛锚了。
“特维拉人……特维拉人……尽特么给些不靠谱的玩意。”
高地上的一些火力马上就开始攻击了，数名士兵被从车上射倒，尸体掉在了平原上。
“曳光弹，标记敌军火力点！”炮手大吼着。
一名士兵被大口径机枪弹射中，一时间血肉飞溅，其中一些遮挡住了炮手瞄准镜。
“去他妈的，这些步兵非得扒在炮塔上吗！”
“轰隆！”
一辆b压到了反坦克地雷，车体瞬间发生殉爆。雷诺伊尔看见车里坐的、车外扒的士兵全都在殉爆中被炸飞出去，热浪卷起尘土和落叶拍在他脸上，像是亡魂贴到他脸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呐喊。
山坡上，两名南军士兵正紧急架起一门反坦克导弹，弹体上写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科伦话。
“科伦货，用‘陶’！这玩意轰他们的锅盖头，一轰一个准！”那个军需官喊道。
下面的那些北方人像是一列列冲向食物的蚂蚁，几乎是活靶子。
“定位……就往这片山前面一点，八十公尺差不多，徐进弹幕，往林子里炸！”连长对着电话大吼，但是吼到一半电话就突然断了。
重机枪不停的开火，枪手一边笑一边扣板机，打完一串弹链后大声说：“打的太他妈爽了！这是给我刷分呢！”
当他回头时，他突然看到一辆坦克把炮口对准了他，然后还冒出了一簇红光……一发115毫米炮弹猛的砸到了土坡上，淹没了那个枪手。
“锁定，发射！”
“陶”式呼啸着飞向目标，七郎和尾流卷起一片飞尘，蒙住了操纵官的眼睛，但他还是能看到战车被命中后殉爆爆发出的火光。
“打中了！打中了！”
一发无后坐力炮突然打了过来，在山体上爆炸。操纵官的欢呼被一声闷响砸断在喉咙里——无后坐力炮的破片像群疯蚁，瞬间钻进他没戴护具的脖颈。
他踉跄着撞在导弹架上，科伦产的“陶”式弹体在震颤中滑出导轨，砸在碎石堆里发出空洞的哐当声，弹身上的外文标识被血沫糊成模糊的黑团。
南方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像有头巨兽正从云层里往下扔石头。布雷迪刚用脚踩灭烟蒂，就看见战车上空掠过一串黑点——是南军的30榴弹炮群，炮口焰在灰云里炸成细碎的火星，像有人在天上撒了把烧红的铁砂。
第一发炮弹落在坡前几十公尺的空地上，泥土被掀得像块翻扣的铁皮。
“操！他们摇炮火支援了！”地图员的吼声从旁边飘上来，被气浪撕得支离破碎。雷诺伊尔低头时，正看见那辆特55的炮塔被一发炮弹直接命中，钢铁炮塔像个被踩扁的易拉罐飞起来，扬起的烟尘里混着士兵的惨叫。
南军的徐进弹幕开始往前推进，炮弹像串烧红的铁球砸在冲锋路线上，把周围的步兵炸得像断线的风筝。十几个终于正往坡上爬的士兵瞬间被抛进半空，军靴和钢盔混着冻土块噼里啪啦砸下来。
在最前沿的士兵已经顶着炮灰开始爬坡了，枪弹如同不要钱一样招呼在山体上，敌人疯了似的往山下乱开枪，但马上就突然中枪倒下了。
当两个营的士兵开始往上冲的时候，布雷迪心里那块石头便落了下来。除了科伦的海豹突击队，雷诺不觉得有什么军队可以在两个营士兵的围攻下活下来。
“那些特维拉的破烂货，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会抛锚了……高速公路上要是有火力点，这个土坡我只要一个连就能拿下。”
“通知山上的部队，留一部分巩固阵地，打扫战场，其余人继续往矿渣山推进，协助友军……”
话音未落，雷诺伊尔头顶突然传来涡轴发动机的轰鸣声，旋翼上迸发出规律的鼓点声。
“哒哒哒哒……”
一架米-24从他头顶飞过，12毫米航空机枪打出一长串红红绿绿的曳光弹，翼下的火箭巢“噗嗤噗嗤”的把几十发火箭弹全打了出去，在远处的矿渣山上爆炸，炸响声在他心中留下滚烫的震颤。
他猛地抬头，看见那架米-24的短翼下还挂着四枚97p导弹，弹体在灰云里泛着冷光——那是特维拉援助的库存货。
雷诺死死盯着旋翼卷起的气流，把矿渣山顶的硝烟撕出一道裂口——刚才还在疯狂扫射的重机枪阵地，此刻正被57毫米火箭弹炸成火海，南军士兵像被风吹动的草屑般四散奔逃。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这头鹿来的再早一点，他的弟兄也不会受这么大伤亡。
顺着战壕继续向左走，他看到米-24的机头微微下倾，12.7毫米四管机枪喷出的曳光弹在山体上织成火网，把反斜面的一片阵地扫得粉碎。
士兵们像被点燃的野草般涌上山坡，有人扒着坦克残骸往前挪，有人举着步枪往烟幕里盲射。他突然看见那架米-24一个侧翻，机翼几乎擦过矿渣山的棱线，四管机枪再次嘶吼起来，子弹“噼里啪啦”的拍在矿渣山的山坡上。
旋翼的轰鸣盖过了炮弹的炸响，他听见米-24的飞行员在隔壁营的电台里嘶吼，像头兴奋的野兽在咆哮。
数辆t-62快速通过大桥，履带上卷起阵阵水气。桥面的钢板在履带碾压下发出沉闷的哐当声，像一串被拉紧的铁锁链在震颤。
最前头的战车炮塔微微转动，并列机枪的枪管反射着瓜瓦霍卡塔河上空的灰云，河风卷着水汽扑在装甲板上，在履带印里积成细碎的水洼。
“前沿的快反旅已经接敌了，各部注意通过顺序和组织协调，务必在十五分钟内完成渡河，随后按计划前进。”
最后一辆t-62履带刚驶离桥尾，桥面突然传来一阵金属扭曲的吱呀声。河风陡然变急，卷着灰云压得更低，把远处隐约的炮声揉成一团闷响。
两辆吉普停在前方的路边，车边站着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战车轰鸣着驶过，他们和这些军官的命运大相径庭。
“往南走，侦察连已经查清楚没什么埋伏，南军在科夫瑞克……也就是A点，以及b点，部署单位不明，但能确定的是其拥有强大炮灰支援，对部队有致命威胁。如要通过100号公路并顺利进攻，必须拿下这几座小山……这些简报已经重复了三次了，各部一定要坚持到底，执行所有作战目标。”
扎姆整了整衣领子：“我们的意志倒也没这么脆弱。”
事实上，这些人中最害怕的反而可能是扎姆。他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起兵这天，以代理长官的身份坐上了128师师长带领全师脱离，这场战斗可以说是他升官坐稳师长这把椅子的关键事件。只要他打好了，以后做军团长都没问题。
他突然想起起兵那天师长看着他惊愕的样子。他把配枪拍在桌上破口大骂着，“起兵？你特么一个副师长，想把几千上万人从我手里抢去？”
那老头到死的想不到，会有几千人跟着他这个刚上任两周的副师长投身“伟大的革命事业”……他还记得老头的副官亲手点燃他尸体的那一刻，点燃照顾他这么久的人的尸体的那一刻，那副官把所有情绪埋到心底，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出发吧”。
密密麻麻的火箭弹突然呼啸着飞过，留下长长的尾焰，把正在回忆的扎姆吓了一跳。
“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科朗说。
马尔洛斯前线，科夫瑞克。
战车在密集的林带里休整，士兵们坐在地上做最后的祈祷和心理工作。
“雷诺，这里是扎姆，你能听见吗？”一名戴着贝雷帽的军官在临时指挥部内看着地图，旁边的对讲机里传来说话声。
“师长，我能听见，怎么了？”
“攻击提前了，十分钟后出发，做好准备。”
没有过多废话，扎姆只是简短的说明了新的命令，随后另外一头就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真是操蛋，这紧要关头，攻击时间改了五次，我们也才刚到这三分钟，现在连半个小时都没了……话说南方人知道我们在这吗？”
“他们要是知道，早就拿重炮把这片林子给炸飞了。”雷诺伊尔叹了口气，“沃伦，通知前线士兵，做好准备，十分钟后出击。”
副官回了句“好”之后便马上跑走了，战壕里只剩雷诺和一个地图员。
“哎，矿渣山、废土坡……鬼知道那阵炮击炸到了什么，弟兄们怕是有麻烦了。”
只有雷诺伊尔自己知道，这会四旅还有好多辆战车因为老化问题停在路上还没带，等发起进攻时，步兵们怕是要十几个人扒在一辆车上前进。
地图员的铅笔尖在废土坡的等高线上顿了顿，铅芯断在标着“重火力”的圆圈里。他抬头时，正撞见雷诺在给烟点火。
“旅长，要不……跟师部再通个话？”地图员的声音被风揉得发颤，“刚才通信兵说，三营的b-1在桥头抛锚了，现在正用牵引车拖着走——”
“通个屁。”雷诺伊尔把打火机塞回腰间，指节叩了叩地图上矿渣山的棱线，“科朗现在满脑子都是100号公路，他眼里这两座山就是两块绊脚石，弄的扎姆也草木皆兵的，半小时都不想等……扎姆能拿到那只勇气二级，就是靠八一军演时蹲在有利位置，两个反坦克小组蹲在采石场，耗垮了一个装甲排。”
当进攻的命令正式下发到雷诺手上时，他已经有些绝望了——沃伦刚刚向他报告，又有一辆特55抛锚了。
“特维拉人……特维拉人……尽特么给些不靠谱的玩意。”
高地上的一些火力马上就开始攻击了，数名士兵被从车上射倒，尸体掉在了平原上。
“曳光弹，标记敌军火力点！”炮手大吼着。
一名士兵被大口径机枪弹射中，一时间血肉飞溅，其中一些遮挡住了炮手瞄准镜。
“去他妈的，这些步兵非得扒在炮塔上吗！”
“轰隆！”
一辆b压到了反坦克地雷，车体瞬间发生殉爆。雷诺伊尔看见车里坐的、车外扒的士兵全都在殉爆中被炸飞出去，热浪卷起尘土和落叶拍在他脸上，像是亡魂贴到他脸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呐喊。
山坡上，两名南军士兵正紧急架起一门反坦克导弹，弹体上写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科伦话。
“科伦货，用‘陶’！这玩意轰他们的锅盖头，一轰一个准！”那个军需官喊道。
下面的那些北方人像是一列列冲向食物的蚂蚁，几乎是活靶子。
“定位……就往这片山前面一点，八十公尺差不多，徐进弹幕，往林子里炸！”连长对着电话大吼，但是吼到一半电话就突然断了。
重机枪不停的开火，枪手一边笑一边扣板机，打完一串弹链后大声说：“打的太他妈爽了！这是给我刷分呢！”
当他回头时，他突然看到一辆坦克把炮口对准了他，然后还冒出了一簇红光……一发115毫米炮弹猛的砸到了土坡上，淹没了那个枪手。
“锁定，发射！”
“陶”式呼啸着飞向目标，七郎和尾流卷起一片飞尘，蒙住了操纵官的眼睛，但他还是能看到战车被命中后殉爆爆发出的火光。
“打中了！打中了！”
一发无后坐力炮突然打了过来，在山体上爆炸。操纵官的欢呼被一声闷响砸断在喉咙里——无后坐力炮的破片像群疯蚁，瞬间钻进他没戴护具的脖颈。
他踉跄着撞在导弹架上，科伦产的“陶”式弹体在震颤中滑出导轨，砸在碎石堆里发出空洞的哐当声，弹身上的外文标识被血沫糊成模糊的黑团。
南方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像有头巨兽正从云层里往下扔石头。布雷迪刚用脚踩灭烟蒂，就看见战车上空掠过一串黑点——是南军的30榴弹炮群，炮口焰在灰云里炸成细碎的火星，像有人在天上撒了把烧红的铁砂。
第一发炮弹落在坡前几十公尺的空地上，泥土被掀得像块翻扣的铁皮。
“操！他们摇炮火支援了！”地图员的吼声从旁边飘上来，被气浪撕得支离破碎。雷诺伊尔低头时，正看见那辆特55的炮塔被一发炮弹直接命中，钢铁炮塔像个被踩扁的易拉罐飞起来，扬起的烟尘里混着士兵的惨叫。
南军的徐进弹幕开始往前推进，炮弹像串烧红的铁球砸在冲锋路线上，把周围的步兵炸得像断线的风筝。十几个终于正往坡上爬的士兵瞬间被抛进半空，军靴和钢盔混着冻土块噼里啪啦砸下来。
在最前沿的士兵已经顶着炮灰开始爬坡了，枪弹如同不要钱一样招呼在山体上，敌人疯了似的往山下乱开枪，但马上就突然中枪倒下了。
当两个营的士兵开始往上冲的时候，布雷迪心里那块石头便落了下来。除了科伦的海豹突击队，雷诺不觉得有什么军队可以在两个营士兵的围攻下活下来。
“那些特维拉的破烂货，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会抛锚了……高速公路上要是有火力点，这个土坡我只要一个连就能拿下。”
“通知山上的部队，留一部分巩固阵地，打扫战场，其余人继续往矿渣山推进，协助友军……”
话音未落，雷诺伊尔头顶突然传来涡轴发动机的轰鸣声，旋翼上迸发出规律的鼓点声。
“哒哒哒哒……”
一架米-24从他头顶飞过，12毫米航空机枪打出一长串红红绿绿的曳光弹，翼下的火箭巢“噗嗤噗嗤”的把几十发火箭弹全打了出去，在远处的矿渣山上爆炸，炸响声在他心中留下滚烫的震颤。
他猛地抬头，看见那架米-24的短翼下还挂着四枚97p导弹，弹体在灰云里泛着冷光——那是特维拉援助的库存货。
雷诺死死盯着旋翼卷起的气流，把矿渣山顶的硝烟撕出一道裂口——刚才还在疯狂扫射的重机枪阵地，此刻正被57毫米火箭弹炸成火海，南军士兵像被风吹动的草屑般四散奔逃。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这头鹿来的再早一点，他的弟兄也不会受这么大伤亡。
顺着战壕继续向左走，他看到米-24的机头微微下倾，12.7毫米四管机枪喷出的曳光弹在山体上织成火网，把反斜面的一片阵地扫得粉碎。
士兵们像被点燃的野草般涌上山坡，有人扒着坦克残骸往前挪，有人举着步枪往烟幕里盲射。他突然看见那架米-24一个侧翻，机翼几乎擦过矿渣山的棱线，四管机枪再次嘶吼起来，子弹“噼里啪啦”的拍在矿渣山的山坡上。
旋翼的轰鸣盖过了炮弹的炸响，他听见米-24的飞行员在隔壁营的电台里嘶吼，像头兴奋的野兽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