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重掌兵权-《大明:穿成李景隆,开局北伐朱棣》

  李景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扫过围观人群,最后落在暴跳如雷的吕文兴身上,声音掷地有声:“这天下的兵,从不是靠出身显贵就能带的。”

  “靠的是不避刀枪的血性,是不欺弟兄的义气!”

  他话锋一转,眼神愈发锐利:“我现在总算明白,雄县和永宁为何丢得那么快了...”

  “你敢再说一遍?!”这话如同一把尖刀扎进吕文兴的心口,他双目赤红,猛地攥住腰间佩刀,指节泛白,作势就要拔刀。

  可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周围的百姓与官兵突然躁动起来。

  他们自发地向吕文兴及其手下围拢,每个人眼中都透着决绝,分明是要与李景隆共进退。

  吕文兴瞳孔骤然收缩,后背泛起凉意。

  他早听过李景隆在北境的威名,却没料到对方竟有如此深厚的民心军心,根基稳固得让他心惊。

  李景隆抬手止住躁动的人群,目光如冰刃般锁定吕文兴,嘴角的轻蔑更甚。

  他心里清楚,今日之事绝无转圜余地,吕文兴怯战弃守涿州,他却带人守住了城池。

  若是涿州丢了倒也没什么,可是如今涿州守住了,那吕文兴的罪责就大了。

  更遑论他私自调遣大宁守军北上,耿炳文等人又擅离职守,这些把柄全落在了吕文兴手中。

  李景隆深知,吕文兴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根本不懂带兵。”李景隆索性撕破脸,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吕家靠太后之势崛起,可狐狸终究是狐狸,永远成不了兽中之王。”

  “找死!”吕文兴怒喝出声,佩刀“唰”地出鞘。

  “来人!把这逆贼拿下!还有他身边这几个同党,全都押回京都候审!”

  他怎会听不出李景隆在暗讽自己狐假虎威?

  可实话最是伤人,吕文兴只觉颜面扫地。

  然而,他的命令喊出后,在场的士兵竟无一人敢动。

  就连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唯命是从的“亲信”,此刻也都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都愣着干什么?!”吕文兴又羞又怒,一脚踹在身旁一名将领腿上,声音因气急而嘶哑,状若癫狂,“动手啊!”

  几名将领迟疑着,只好带着手下缓缓向李景隆逼近,可他们的目光里却满是惊恐,根本不敢与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李景隆对视。

  就在这时,数十道黑影突然从人群中窜出,动作迅捷如豹,瞬间将吕文兴与那几名将领团团围住!

  福生手中的刀已抵住吕文兴的咽喉,刀刃冰凉,让吕文兴浑身一僵。

  “李景隆,你敢以下犯上?!”吕文兴脸色惨白,却仍强撑着摆出主帅的架子,“我是陛下亲封的南军主帅,还不快让你的人退下!”

  “现在不是了。”李景隆冷笑摇头,眼神里满是失望,“你昏聩无能,根本不配统领数十万大军!若让你镇守北境,建文朝迟早要毁在你手里!”

  眼看着吕文兴要出事,人群中突然冲出另一伙人,他们手持兵器,迅速将李景隆及其手下围了起来。

  李景隆微微皱了皱眉头,冷冷的看向了这伙人。

  这些人都曾是他麾下的士兵,可自吕文兴来到北境后,他们便忘了昔日的军魂,如今为了攀附权贵、谋求晋升,竟选择站到了李景隆的对立面。

  在权力诱惑面前,依然有人愿意冒险!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凝固,一场内乱眼看就要爆发!

  吕文兴见状,脸上的恐惧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的狞笑:“李景隆,看到了吗?我才是南军主帅!今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可他的笑容还没维持多久,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突然从长街尽头传来,由远及近,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身披金甲的人马正疾驰而来,阳光洒在甲胄上,泛着耀眼的光芒。

  “是金吾卫!”有人失声喊道。

  “难道朝廷又派大人物来了?”

  “这时候来,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围观的官兵与百姓议论纷纷,目光落在那队金甲人马身上,脸上满是惊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会让北境的局势走向何方。

  看着街口突然出现的金吾卫,李景隆与吕文兴的眉头同时拧紧。

  片刻后,李景隆盯着为首那人的身影,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来者正是魏国公徐辉祖,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故人。

  马蹄声渐渐停在街心,徐辉祖翻身下马,金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后的金吾卫阵列整齐,瞬间压住了现场的躁动。

  他穿过围观人群,目光扫过对峙的双方,最终落在吕文兴身上。

  “不知是什么风,竟把魏国公的大驾吹到了这北境?”吕文兴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快步上前躬身行礼,眼神却在不停打转。

  他在北境横行惯了,可面对徐辉祖这位根基深厚的勋贵,半分不敢造次。

  李景隆也从马背上跃下,与徐辉祖对视一眼,彼此微微点头。

  他便默默退到一旁,指尖却悄悄攥紧,他隐约猜到,徐辉祖此来,必是带着朝廷的旨意。

  果不其然,徐辉祖抬手按住腰间的卷轴,朗声道:“陛下有旨,诸人接旨!”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吕文兴脸色骤变,忙不迭双膝跪地,连带着周围的官兵与百姓也纷纷跪地俯身。

  唯有李景隆微微躬身,耳朵却竖得笔直,心里满是疑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逆作乱,北境告急。吕文兴统兵无方,连失雄县、永宁数城,致边境动荡,百姓不安。”

  徐辉祖清了清嗓子,声音愈发洪亮,“念北境安危为重,现免去吕文兴南军主帅之职,即刻交出兵符,回京复命!”

  “轰——”周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谁都没想到,吕文兴这主帅之位刚坐了不到半个月,竟就这么被罢免了!

  跪在地上的吕文兴身子一僵,脸色从惨白涨成紫红,双手死死抠着地面,指节泛白。

  他不甘心,却连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只能任由不甘与愤怒在胸腔里翻涌。

  徐辉祖顿了顿,转身看向李景隆,继续宣读:“另,听闻曹国公李景隆为追剿劫持爱女之凶,已至北境。”

  “今北境急需得力之人镇守,着李景隆即刻接任南军主帅,重掌兵权,整肃军队,全力剿灭燕逆!”

  “钦此!”

  话音落下,现场的惊呼更甚,有人欢喜地搓着手,也有人垂头丧气。

  尤其是方才站在吕文兴阵营的那些人,此刻只觉得后背发凉,肠子都快悔青了。

  “李兄,接旨吧。”徐辉祖走上前,将卷轴递到李景隆手中,眼底带着一丝暖意。

  “有劳徐兄跑这一趟。”李景隆双手接过圣旨,指尖触到卷轴的丝绸,却没半分喜悦。

  他心里清楚,朱允炆并非重新信任他,只是是眼下北境无人可用,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说到底,自己终究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一个已经反了的,和一个可能要反的,当然是前者的威胁更大。

  可对北境的将士与百姓来说,这却是天大的好消息。

  圣旨刚宣读完毕,人群中就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盛庸、傅忠等人脸上满是兴奋。

  连平日里沉稳的老将耿炳文,也红了眼眶,悄悄抹了抹眼角——他是打从心底为李景隆高兴。

  另一边,吕文兴缓缓起身,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蔫头耷脑地站着,再也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他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李景隆身上,悄悄缩着脖子,脚步往后挪,想趁乱溜走。

  “站住!”李景隆的声音突然响起,冷厉如刀,瞬间钉住了吕文兴的脚步。

  吕文兴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不甘:“景帅如今得偿所愿,还有何吩咐?”

  “你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只能怪你自己。”李景隆走到他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当初我初到北境之时,本想全心全意辅佐你。”

  “可你自负狂妄,听不进半分劝说,更视百姓安危如草芥——这主帅之位,你本就不配坐!”

  他顿了顿,转头指了指一旁的耿炳文,继续道:“事到如今,你也别再做其他念想,回去安心当你的侍卫统领吧。”

  “不过临走前,你得给耿老将军致歉!他日若再敢觊觎北境,我必亲手杀你!”

  吕文兴咬着牙,腮帮子鼓鼓的,却不敢反驳,只能匆匆对着耿炳文躬身一礼,然后带着自己的亲信拔腿就走,仿佛身后有洪水追赶。

  那些之前见风使舵、投靠吕文兴的将领和士兵,见状急忙追上去,想问问自己的前程。

  可吕文兴却像没看见一样,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数十人愣在原地,看着吕文兴逃离的背影,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李景隆,一时间没了主意。

  不知是谁先扑通一声跪下,剩下的人也纷纷效仿,对着李景隆连连磕头,嘴里不停喊着“求景帅开恩”“求景帅原谅”。

  李景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冰冷:“你们心中所想,已不再是守卫北境、保护百姓,只想着攀附权贵、谋求私利。”

  “既然如此,南军已容不下你们这帮趋炎附势之辈!”

  “从今日起,你们尽数被开除军籍,贬为庶人,永不得再入军营!”

  说完,他不再看那些人惨白的脸,转身与徐辉祖并肩,带着盛庸、耿炳文等将领大步离去。

  跪在地上的人望着他决然的背影,瘫坐在地,悔意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而街头的喝彩声依旧响亮,阳光洒在李景隆的身上,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虽然重掌兵权,可他知道,这北境的乱局,才刚刚开始...